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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醒了,不管屋里有没有动静,两只手都会利落地抓起搁在枕边的两只枪。
当然,他并不是惊弓之鸟,他只是在强迫自己进入某种状态。状态很重要!
省厅田副厅长的秘书叫崔鸣,这名字不好,跟催命谐音,不吉利,张朋曾跟田副厅长提过建议,让他重新换个秘书。田副厅长笑笑:“没想张老板还挺迷信的么,不就一个名字,有那么严重?小崔这小伙子我用顺手了,换别人我不习惯。”
这倒是实话,从张朋跟田副厅长认识,小崔就跟在田副厅长身边,现在差不多五年过去了,别的领导都换秘书,独独田副厅长,像是对崔鸣情有独钟。其实张朋知道,田副厅长是想换,但又换不得。领导换秘书有两种情况,一是实在看不上这秘书,那就只能一脚踢开。二是秘书跟久了,该给秘书一个安排了,找机会提拔一下,但他仍然是秘书。领导不换秘书也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个秘书用得太顺手,换了无法适应。另一个,是领导跟秘书忘了界限,走得太近,结果,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让秘书知道了,想换也不能换了。
崔鸣跟田副厅长就属于这种情况,张朋虽然不知道崔鸣崔秘书掌握了多少田副厅长的秘密,但有一点他能肯定,但凡田副厅长在他这里做的一切,崔鸣崔秘书都知道。过去的五年,田副厅长在张朋地盘上做过很多不光明的事,有一部分甚至很阴暗,比腐败和受贿阴暗得多,压根就不能见阳光。而这中间的穿线人,就是崔鸣。
崔鸣这次是奉命而来,张朋老窝被端,令田副厅长很被动,早在两个月前,田副厅长就提醒张朋,眼下东州乃至海东空气不好,让他出去透透风,别老闷在东州,好像有什么丢不下似的。张朋不听,非要较上劲跟皮天磊和庞龙斗,结果斗出了事。
“真没想到,结局会这样。”崔鸣脸上挂着心事,说话的口气也很不友好,分明有怪罪张朋的意思。
“什么结局,离结局还早呢。”张朋跷着二郎腿,他才不在乎崔鸣用什么口气呢,很多事他是事先判断好的,比如第一个跟他见面的,一定是崔鸣。有人比他更坐不住,这就是他不离开东州的原因。
“我的张大董事长,你就别硬撑了,绑架黄蒲公,这可不是小事啊,你知道现在上上下下对你的声讨有多凶吗?”
“当然知道,可问题是,黄蒲公不是我张朋绑架的啊,你有证据,还是他们有证据,得拿出证据来啊,你说是不是?”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首长让我来,意思是劝你一下,能不能赶快离开东州,出去避避风头?”
“我哪也不去,我凭什么要去!”张朋不耐烦起来,这些天老是有人劝他出去躲躲,劝得他耳朵都快要疯了。妈的,我躲了,你们自在啊,有事大家一起顶着,谁也别想轻松自在!
崔鸣没想到张朋是这副口气,一时有些语塞,过了一会,他试探着道:“要是有人非让你出去呢?”
“谁也别做这个梦,就算天塌下来,我张朋也不挪一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奈何?”说完这句不过瘾,又道:“回去转告你们首长,我的事跟他无关,啥都由我张朋担着,用不着他担心。”
“说的容易。”崔鸣嘟嚷了一句,心里道,这些天田副厅长做出的努力还小么,如果不是他采取高压政策,怕是你早就进去了,还能在五星级酒店舒舒服服待着?
较了一回劲,崔鸣见无法说服张朋,索性不劝了,径直问:“听说那个叫棉球的手里有样东西,不知道这东西现在在不在张董事长这里?”
“啥东西,那个浑球,他拿我的东西多了,不知道崔秘书问的是哪一件?”
“张董,我们现在就不用打哑谜了,这趟我来,就一件事,把录像带拿走。”
“录像带?”张朋故作惊讶:“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你说的录像带。”
“不会吧,如果我没记错,不久前,你还给我们首长寄过一张碟的。”
“我寄过吗?不可能!我张朋怎么能做那种缺德事呢。再说了,就算是有录像带,你们首长怕啥,怕啥啊?”
崔鸣不再吭气,看来张朋是豁出去了,别人豁出去好办,张朋真要豁出去,问题可就复杂了。
一层愁漫上来,阴阴地盖在崔鸣崔秘书脸上。崔秘书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张朋是如此卑鄙如此无耻的一个人,当初就不该……
悔啊。崔秘书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了田副厅长那个嗜好,谁能想得到,年过五旬的田副厅长,别的不好,就好一口色,色还不色成年女人,专色小女生,越小越好。害得他四处为田副厅长猎色,成年女人好猎,哪怕是歌星影星或是美女主播,都难不住他,人家庞龙能到手的,田副厅长一定能到手。可这幼女,实在是难觅啊。如果不是张朋,怕是他这个秘书早让田副厅长炒了鱿鱼。
然而,可怕的后果随之而来,有人为你挖好陷阱时,你不想当猎物也由不得你。不但田副厅长着了迷,上了瘾,就连他也……
更糟糕的,他们在张朋那家夜总会所做的一切,都被黑妹偷偷录了像。去年有个小女生因为不堪忍受非人折磨,从夜总会十楼跳下来,摔成了肉酱,有人借机做文章,张朋找到田副厅长,想让他平息这起风波。田副厅长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没直接答应他,结果第二天,田副厅长就收到一件快递,里面全是……
田副厅长怀疑,这些东西很有可能被棉球得到,别人不知道棉球的底,但岂能瞒过田副厅长,毕竟他也长着一双公安的眼啊。庞龙派棉球到张朋身边,最大的目的就是拿到秘密。这些秘密不只牵扯到田副厅长,怕是……
“看来,真是没有这些了?”见张朋态度蛮横,崔鸣只好作罢。他在替田副厅长可惜。真是不值啊,为这样一个白眼狼付出。张朋怕是不知道,这些天田副厅长上下活动,恩威并举,这才让东州公安局压住了黄蒲公的事,目前给出的结论,绑架黄蒲公的人不是张朋,是他手下小米汤。
佟昌兴正为这个结论大发雷霆呢。
“当然没有,回去告诉你们田副厅长,让他放放心心地活着,别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烦恼,不值。”张朋站起身,他是在送客了。
崔鸣只好悻悻离开。
崔鸣一走,张朋就粗野地笑起来,跑来试探我,有那么容易,我让你们一个个都睡不着觉!想拿回录像带,门都没有。就算我这边的拿走了,棉球那小子弄出去的呢,也能拿走?
想到这,张朋非常得意地笑出了声。其实棉球能拿到那么多秘密,都是他在故意。张朋太有创意了,有些创意简直伟大得要死。很多东西放他手里,等于是死物,要是通过棉球这样的手传播出去,那可就威力大了,定比电脑病毒还厉害,一定会让很多人瘫痪。不,会让整个东州乃至海东瘫痪!
正兴奋着,套间门一响,闪出一个影子来。是罗妍。
那天跟罗妍喝完咖啡,张朋是一心想让罗妍出去避避的,他一个人留下冒险就够了,犯不着把罗妍也搭进去。可罗妍死活不去,她说,平日我都舍不得离开你,现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断头台,也让我陪你去上吧。这话让张朋热泪滚滚,一把揽过罗妍说:“妍子,你是我的福啊,我张朋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但为了你,我一定要活下去。”罗妍替他抹掉泪珠,笑道:“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活得风光,活得闪亮。”
“对,活得闪亮!”
罗妍迈着轻柔的步子来到张朋身边,她穿得格外闪亮,一袭水红色睡袍裹着她曲线玲珑的身子,纤细的小腿发着瓷白的光芒,脖子里戴着水晶项链,衬托得那片脖颈越发生色。睡袍里面是她花了高价从法国购来而又一直舍不得穿的情趣内衣,法国人的浪漫还有中国人的内敛让她有机地统一在一起,把一具活力四射芳香四溢的女人躯体呈现在张朋面前。罗妍不是一个善于修饰自己的女人,以前留给张朋的印象总是灰蒙蒙冷冰冰,要不,张朋也不会其他女人身上花那么多代价。现在不同了,整个世界就剩下她跟张朋,她自然要好好为他绽放。这次出来,她带了两大皮箱衣服,都是平日没时间或者没意义穿的,现在她天天换,忽而花枝招展,忽而含苞待放。夜晚她像一盆火,性感毕露,诱惑四射。白天又端庄娴熟,婉若处子。刚才她本来是穿着来自法国的一件时装的,但崔鸣跟张朋的对话让她听得无聊,也听得心烦,于是她换掉那件缺领少袖的时装,换掉那件由二十三颗珍珠做成的镂空胸衣,换上新鲜感十足的情趣内装,然后在柜子里挑半天,最后选中这件水红色睡袍。
裹在睡袍里的已不是她,而是一盆愿意为心爱的人时刻洒出去的血,一烛情愿为他化为他燃为他焚烧的蜡!
两人疯狂地倒在沙发上,张朋从没觉得像现在这般有精力,不,不是精力,是火,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火。这间花八美元包下来的总统套房,立刻被一股烈焰点燃,被海水吞没,热浪滚滚,经久不息……
很长时间后罗妍头枕在张朋臂弯里,道:“他们看起来真的怕了。”
“不怕才怪。”张朋说着,在罗妍鼻梁上咬了一口。罗妍轻轻呀了一声,翻起身,覆盖住张朋:“姓方的呢,他怎么还没动静?”
“不急,总有他耐不住的时候。”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朋哥,你说姓庞的这阵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乖乖跑我面前求饶呗。”
“太有意思了,朋哥,你会原谅他吗?”
张朋想了想,道:“龟儿子要是真能弯下腰,我就原谅他。”
庞龙会弯下腰吗?做梦去吧!
从华喜功办公室出来,庞龙暴跳如雷,刚才华喜功一番话,差点把他肺气炸。
华喜功逼他结案,说这是上面的意思,上面不让深究,他也没办法。“你就结案吧,反正黄蒲公救出来了,该做的你也做了,交代过去就行。”华喜功说。
“跟谁交代?”庞龙眉头凝在一起,他兴冲冲而来,以为华喜功有什么好事告诉他呢。
“还能跟谁交代,你这样问,明显有情绪嘛。”华喜功打着官腔说。
“我当然有情绪!”庞龙猛地一拍桌子,“你们忽而往东,忽而往西,让我们办案的人怎么想?!”
“什么也不用想,就按指示办,结案。”
“我结不了!”庞龙牛脾气上来了,他最不爱听的就是这种话,结案,你说结就结啊,当事人一个也不招,这案怎么结?
“结不了?”华喜功显然没有思想准备,被庞龙这股子冲劲冲傻了。怔半天,华喜功道,“你这人怎么就一根筋呢,既然小米汤承认是他绑架的,那就由他来负法律责任,我跟检察院那边打了招呼,你按手续报吧。”
“能告诉我是谁的指示吗?”庞龙也放缓了口气,不过他仍然没有服从命令的意思。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回去行动吧。”华喜功显然不想多说,事实上他也不能说。要论生气,华喜功的气更大,上面的指示是冲他发出的,口气很硬,要他无条件地执行。他亲手导演的一场好戏,演了还不到一半,就要落幕,华喜功岂能甘心?放虎归山,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这次收拾不了张朋,以后还有机会吗?华喜功不敢想!
庞龙没再跟华喜功吵,吵也是白吵,华喜功的做人他太清楚了,这人向来只认上面不认下面,上面放个屁,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