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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浓郁张狂、酣畅淋漓的精妙画作,让后人惊叹不已,他简直就是一位先验的‘行为艺术家’,他的最高成就是花鸟画。花鸟在沈周、陈淳、徐渭水墨花鸟基础上,树立特殊风格,简单奇异,不落窠臼。而用笔用墨,于豪放中有温雅,于单纯中有含蓄,能用极少的笔墨表现极复杂的事物,与石涛画风异曲同工,对清代花鸟画影响极大。”
“他画的鸳鸯,虽艳如桃李,但其特质却冷若冰霜。他画鱼、八哥、鸭子、猫等,都很倔强,都是昂着头,眼睛更是夸张奇特的右方形,眼珠点得又大又黑,往往顶在眼眶的近上角,显出白眼看天下的神情。他的品格很坚贞,富于反抗性,在中国艺术史上将荒寒孤傲一境推向极致。他的作品造型十分简单,却使人感到活泼而富有生气……”
侯石嘉滔滔不绝地讲完八大山人及其创作特色,又拿过鲍志良送来的古画说:“你看这幅《猫戏图》,画中的猫的眼睛就是右方形,这眼珠点得又大又黑顶在眼眶的近上角,下面露出一大片眼白,一副白眼看天下的神情。八大山人的书画作品不少,但是,他生性孤傲,没有给清朝统治者画过一张画。就说你这幅画吧,其实,当时是一个遗憾,八大山人的书童那天把墨研得稍微浓了些,他像平时那样蘸墨,也就吃墨过重,一滴墨汁落在猫尾部,严谨的他立即就要撕掉重画,正好他的朋友来访,见到此情就说:人们不是说虎头熊腰豹尾吗?我觉得猫尾画粗一些也好嘛,说不定是新的创意呢。八大山人就重重地画了猫尾,没想到一次失误却画出了新的风格,这就是你这个宝贝的来历了。”
听了侯石嘉的一席话,鲍志良觉得自己这个决心是下对了。看起来局长喜欢它,如果他能收下这幅画,那么办公室主任就姓“鲍”,他说:“局长,您是文物鉴定的行家里手,保管古画的技术很高,我想麻烦您替我保管这幅画。”
侯石嘉急忙说:“那不行,如果发生意外我可赔不起,你拿走吧。”嘴上这么说,可手里却紧紧地攥着那画,生怕它飞走似的。
鲍志良见状忙说:“我不喜欢字画,也不懂得欣赏,放在我这里还真委屈了它。如果一样东西不能留在欣赏它的人那里就是悲哀。”
侯石嘉立刻说:“那么,我就先替你保管了,什么时候要,你说一声,我会完璧归赵的。”
“宝物能够到欣赏它的人手中就是幸运了,那我就替古画谢谢您了。”鲍志良附庸风雅地抱抱拳作了个很不规范的揖。
侯石嘉小心地把古画包好,走进书房放在保险柜里。然后,他走到客厅对鲍志良亲切地说:“鲍处长,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鲍志良知道名画起了作用,也就不再有以往的恐惧,他镇静地说:“局长,我在产品质量监督处5年了,经常与能源企业接触,学了不少东西,能够胜任能源处长一职。”
侯石嘉知道,尽管鲍志良的作风一贯殷勤,但是,这个岗位自己已经答应给陶小曼。一想到她,侯石嘉心中就有说不出的快感,某种生理反应涌了上来。他喝了一口水,静了静心,完全平静下来后对鲍志良说:“我说小鲍呀,你的能力在那儿放着呢,大家有目共睹。我告诉你能源处目前有三个人报名竞争,他们都有些来头;其他处也都有两个候选人,他们现在都准备得很充分,不管你加入哪个岗位的竞争,都很激烈。你可得想好呀。”
鲍志良不由打了个寒战,心里说:也真是的,虽然自己竞争不过陶小曼,但其他岗位可以争一争。但是,人家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综合法规处就自己一个人选,不用争大局已定。可人算不如天算,怎么就撤了这个处呢?不行,我花了血本。他连忙说:“我听局长的指教。”
侯石嘉觉得钟维民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能力超群,人品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有意用他做主任,可多次放出风,他就是不走自己的门子,到如今也没有给自己表示表示。鲍志良的水平太差,非常软弱,难当大任,不是做办公室主任的料。但一想算了吧,办公室主任弱一些更利于自己控制,想到这里就对鲍志良说:“现在,办公室主任一职还没有人报名,你觉得怎么样?”
鲍志良听到侯石嘉这么说,心中大喜,人们都认为德才兼备的钟维民是当之无愧的人选,自己竟然没有想到局长给自己派这么好的差事,他急忙回答说:“很好。我报名。”
“不过,如果你要当办公室主任,要想再让钟维民吃苦写材料就不好说了,你要考虑好。”侯石嘉嘴上叮咛着,心里说:鲍志良,真是不自量。现在的机关怎么什么人都认为自己了不起,一点没有自知之明。说到底还是考核机制有问题,如果机制健全,实行规范的量化考核,现在机关的不少人莫说提拔,就是站住脚也不容易。
鲍志良急忙说:“我能写材料,在部队我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呢,还做过通讯干事,只是这几年写得少,手生了,只要适应一段时间就能胜任的。”
“那好。你得说服钟维民放弃竞争。否则,凭他的威信你一点机会也没有。明白吗?”
“明白。”
“那好,就看你的了。我支持你。”
鲍志良兴冲冲地离开了侯家,一路上谋划着与钟维民的对话。
第二天一大早,侯石嘉和王忠义就在局长办公室约钟维民谈话。钟维民坐在沙发上,预感事情的变化可能对自己不利,就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谈话。侯石嘉正襟危坐,面带微笑地看着钟维民,暗示王忠义可以开始了。
王忠义和蔼地说:“小钟,你是我和老侯看着成长起来的,我们对你很器重,也准备让你担任办公室主任。哪曾想,原来说好的六个处现在缩减为五个,人员安排不开。你年轻,水平高,以后有的是机会,希望你能够体谅我们的难处。现在,我们征求你的意见,给你10分钟的时间考虑。”
钟维民的预感马上就要成为现实,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能接受如此不公平的安排。多次遭到忽悠,他依旧勤奋工作,他的人品得到大多数人的赞誉。当然,也不乏秦首晟这样的心理阴暗者背地里放冷箭污蔑他,一有机会就诋毁钟维民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钟维民遭受了不少委屈。
钟维民告诫自己说:我不能再一味退让了,我必须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成败就在今天。于是,钟维民语气坚定地说:“侯局长,王局长,你们叫我来是传达上级有关机构改革新的文件精神?那么竞争上岗不执行了?”
侯石嘉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暗暗佩服他的反应。侯石嘉用眼睛盯了一下王忠义,示意他继续接招。王忠义没料到钟维民拿出这个挡箭牌,一时语塞,抽了一口烟,半天才回答道:“政策没有变,我们是通盘考虑后作出这个安排的,也没有定死。你也可以谈谈自己的想法,我们会全面考虑的。”
钟维民立即胸有成竹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工作和用人上也是这个道理,只有做到知人善任、用人所长,才能让人信服。我能够胜任办公室主任一职。理由如下:一是综合处和办公室合并,办公室主任经常跟随局长,了解局里的大政方针,又承担大型综合材料的撰写、修改和把关工作,而我的特长就是写材料,我当了办公室主任,相当于如虎添翼;二是我在县上做过办公室主任,到咱们局跟过六任局长,积累了丰富的处理问题的经验,协调能力较强;三是侯局长上任以来,经常安排我协助办公室老夏工作,我知道他是有意识地培养我,我对办公室工作非常熟悉,也准备任职后做一些改革和调整,使办公室工作井然有序,做好桥梁和纽带的作用;四是我的大局观较好,服务意识强,善于处理复杂问题。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次机会。”
侯石嘉听了钟维民的表白,对他的口才和缜密的思维深表赞叹,几次想改变主意放弃鲍志良,任用钟维民做办公室主任。但是,八大山人名画的诱惑还是战胜了爱才的思想,他觉得自己应当出面了,于是就说:“小钟呀,我们知道你能力超群,也想对你委以重任。但是,我们局这次缩编,处室减少,现在正处长还剩余不少,按咱们局一贯的风气,新提拔阻力太多。而你现在虽然是在主持工作,可是你的职务是副处长,与人家比,你就有些吃亏了。我们是很器重你的,也下决心这次提拔你,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么几个岗位能够选择,希望你能够换位思考,你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
侯石嘉一番悲情说教,让一贯吃软不吃硬的钟维民反倒不适应了,原来准备应战的勇气也被侯局长巧妙地化解了。人家不出招,你怎么还手?放在别人那儿,也真不好应对,不过,钟维民才思敏捷,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思路,以极缓和的口气说:“无论怎么安排我都行,不过,副处级监察员汪意钟更应该提拔,他既负责我局的监察工作,又承担业务处室的任务,一人顶俩用。如果不对汪意钟同志作出安排,我就不能选择。”
钟维民的回答让侯石嘉大吃一惊,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自己的太极功夫轻易被他化解了,看起来干脆明说吧:“小钟,你的高风亮节实在让我敬佩。哪里像我们局经常争权夺利的那几个‘君子’,为了晋升职务互相倾轧,经常互相较劲,影响很不好。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会对汪意钟有所交代的,毕竟你的资历比他长,因此,你考虑好了给我们回话。”
王忠义本来就十分器重钟维民,今天听到他如此大度的回答,心里更加喜爱这个年轻人,他觉得一个人能够在自己还未脱离是非圈子时还替别人着想实在难得,这个年轻人人品出众,才能非凡,我们不能辜负他,于是就和蔼地说:“小钟,你放心,只要我和老侯在,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不管怎么说,这次正处级我们一定会给你晋升的。如果你要行政编制就在局机关给你解决;如果要去事业单位,你随时跟我们打招呼,怎么样?”
钟维民觉得他们已经铁了心,再谈下去也没用了,就说:“我尊重你们的意见,调研员可以考虑。但是,是否退出现在我还不能决定,不过,如果我遵照你们的意见执行了,到时候你们可要信守诺言呀。”
“行!”侯石嘉、王忠义几乎同时表态。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请相信我们。”侯石嘉郑重地说道。
钟维民看完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周雍新闻》后,稍事休息。晚上8点整走进书房打开台灯,铺开稿纸,继续写工作总结……
“嘟嘟嘟……”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钟维民心里说道:这个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呀,好不容易静下来,刚刚打开思路又被无情地打断了,又得绞尽脑汁思索,唉!他无奈地摇摇头,站了起来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妻子在客厅叫道:“老钟,电话。”
钟维民索性放下文稿走到客厅,他拿起电话听筒礼貌地说:“您好。钟维民,您有什么事?请讲。”
“钟维民,你好。我是鲍志良,我想了许久,只好冒昧给你打电话。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也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你不介意吧。”鲍志良几乎用乞求的口气说着。
钟维民感觉他是在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与自己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