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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做任何事,即使是我父亲甚至总统大人也一样。我现
在已会照顾我自己,而且我也习惯如此了。我要见我的丈
夫,我爱他,难道你不了解吗?我一定要和他当面说清
楚,才会离开墨西哥。我不能让他一直误会我!我要去见
他!如果你不帮忙,我会想办法的。”
“夫人,我仍坚持我的想法。”毕吉姆不疾不徐的声音
有些不耐了,但是珍妮并不理会他。
“毕先生,该坚持的人是我。摩斯迪是我的丈夫,我
有权知道他的去处。”
“好吧,夫人,”毕吉姆灰白的眼睛瞪着她,平静地说
道:“摩先生是狄雅士将军麾下的上尉,在狄将军的合作
下,他还扮演另一个角色。我相信罗上校也告诉你了,摩
斯迪是美方的秘密情报人员,他和我及其他人员经常保持
联络。但要知道他的确实行踪是不大可能的。”
“可是你说他和你经常保持联络,”你总该知道如何找
他吧?”
“夫人,我是说他和我联络。”毕吉姆冷冷地说道:“如
果我有消息要通知他,我也只能等了。而且我也不能把我
知道的都告诉你,夫人!你具有极大的破坏性的影响力。”
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希望能增加几分勇气。“毕先
生,”她最后说:“我不想放弃!我说得够明白了吧?我一定
要找到我丈夫。而且我警告你,我会不择手段地达到我的
目的。我一定要见到摩斯迪!”
“你是在威胁我?”毕吉姆坚定的神志有些摇动了,他
的语气异常惊讶震惊。
“如果你要这样说,也可以。”珍妮耸耸肩,直视他
说:“毕先生,除非我见到我丈夫,否则我会永远缠着你不
放。真的,我只要见他一面就够了,如果他不想要我,我
会立刻去维拉克路士,听候你的安排,不再为难你。”
…………………
十六 爱的复苏
他们缓缓沿着出墨西哥城的大道向东朝海而行,太阳
才刚出来,千疮百孔的马路上早已挤满了逃难的人潮。
珍妮弯腰驼背很不舒服的坐在摇晃不已的牛车上,她
的披肩紧紧的裹在头和肩上以阻挡清晨的冷冽。坐在她旁
边伪装她丈夫的男人,除了偶尔喝斥那两头瘦弱的牛外,
一直闷声不语,显然这位用墨西哥帽子遮了大半边脸的戴
柏克心里并不畅快。
“多巧啊!”他第一次看到脸上涂了泥土、打扮成衣着
褴褛之农妇的珍妮时,忍不住用很嘲讽的口气说,“干我这
行的总是常常会遇上老朋友。说真的,你是怎么出来的?”
珍妮不悦的皱起眉。“什么意思?我相信毕先生早把整
个故事告诉过你了”
“只说了一些,”他语带讥讽。“不过那时我己醉得差不
多了,我还不习惯墨西哥的豪华和奢侈嘛!我只记得我得
带你去我时常送信的地方,而且要负责你的安全。”他挖苦
的瞥了她一眼,发现她把眉皱得更紧了。”
“如果我曾经骗你,请你原谅。不过我既然能够在最
后说服毕先生,我就绝对有办法照顾自己,相信你不会阻
碍我才是。”
“我连试都不会试的!何况你不是已来了吗?不过我
应该警告你,这个念头实在疯狂到极点!而已是最恶劣
的!居然要人带你上战场上见你丈夫,好象这是什么远足
似的!我看老毕也是疯了,居然让你给说服了
。”
“其实毕亢生不答应也没有用的。”她甜甜的说。
“那么,反正一一一记得遮住你的头。这一点是最重要
的一一眼睛朝下看,虽然你换了这身衣服还在脸上抹了
泥巴,不过你怎么看也不象是我这种人的妻子。”
“你可以说我是你在路上捡到的一一所消豪华和奢侈
那一类的东西!”她生气起来了,”我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你。
说我自己也可以很简单的以那种面貌过去呢?”同样甜美的
声音,她却加入了让柏克听了又惊讶又尴尬而至面部泛红
的感叹。
我的天,她怎会变成这样?在他的记忆中,她是一位
意志坚强、头脑清楚的美丽女孩,他也见过她肮脏褴楼的
一面,可是她仍一直是个小女孩,如今从天外飞来的她,
虽然外表可笑,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想想她居然想
用那种方法过去!
默默前行中,柏克的思潮开始运转,如果老毕把她的
情形告诉过我就好了,他为什么要那么秘密呢?她己失踪
了,这是人家都知道的事,然后突然以高级交际花姿态在
墨西哥城出现。她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突然急着想见斯
迪?想到他们见面,他就不禁一阵寒颤。斯迪的口风一向
也很紧。自从他逃出那个人间地狱,人就更不好亲近了,
甚至变得刻薄敏感。这也不能怪他一一一柏克见过他背上的
伤痕,不难想像那种滋味。可是近来的斯迪几乎把自己缩
入了一个冰冷而且牢不可破的硬壳中。他打起仗来一向冷
静而不紧张,现在他简直无情到几乎没有人性,变成了一
个完完全全的杀手。柏克见过他们这批游击队的破坏,也
见过他们留下的受害者。斯迪从未谈起他的妻子,不过柏
克实在不愿意想像她这样突然的出现,他会怎样对待她。
如果他仍然认为自己是被她出卖的……那时就完了。他虽
然讨厌珍妮粘上他,不过他仍然佩服她的勇气。她的确是
变了,变得更坚毅、更自信,而且誓达自己的目的。
车后的小婴儿开始啼哭,珍妮转身抱过用毛毯卷成的
布卷:“你这个人真没心肝,居然想到带个小婴儿来做掩
护,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拿什么东西来喂他呀?”
柏克把头朝车后拴着的一头羊一指:”你最好开始学着
喂他,这是女人的工作,再说,”他以夸大的耐心说,“我已
经告诉你了,他是被人抛弃的,难道你要我把他留在路中
央让其他的车压过去?当然不行啦,我脑筋一动,这样不
更像一个家庭吗?只求别人不要近看你的眼睛。”
“抱歉,我不能连眼睛也遮起来呀!”她凶凶的说完
后,开始用他们协议使用的土语哄着小孩,没有效后又把
布卷交给他,带了一个杯子翻身下车,不一会儿居然拿了
一杯羊奶回来,他不禁佩服的摇了摇头。
等她做晚饭时,他大部分的怒气己消散了。有她为伴
其实不错,她不像一般女人那么饶舌,而且一声不吭的做
她该做的事。她把那婴儿当亲生的孩子一样照顾和喂养,
他们上坡时,她甚至下来推车,赤着脚跟在车旁走了好几
里路,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而且她还会煮饭呢!
他们和许多车辆一起停在一片空地上,共防强盗的来
袭。珍妮像墨西哥女人一样的做了饭,先伺候他吃,然后
去把毛毯铺在车下,将小婴儿抱在胸前。柏克曾向毕吉姆
抱怨,说带了这么一个骄奢作态的欢场女子,不等于在脖
于上拴块巨石。如今他才晓得吉姆那个秘密的微笑和“你
会觉得意外”的话代表什么。他的确觉得意外,而且也很
愉快。他和其他的男人坐在大营火旁时想到,或许她还是
能抓住斯迪的,他甚至开始希望她成功。
柏克回到小车那仅有的蔽身之处时,炉火已经熄了。
“对不起,”他低声说,“如果我不回来,别人会觉得奇
怪的。”
“没关系,”她冷冷的说,“只要你控制得了自己,我是
没有问题的。”看到她早已把婴儿放在他们之间,他自嘲地
对自己笑了笑。
次日一大早出来后,他们总算能以比较友好的方式开
始谈话了。她问的当然是斯迪,这是绝对忍不住的:“柏克
——告诉我,他变很多吗,恨我吗,他提起过我吗?”
他侧看了她一眼,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该有人事先警
告她一下,而且他真的开始钦佩她的勇气了:“他变了,我
相信是狱中那几个月的影响——虽然他不大说,不过你是
知道他有时实在骄做得过了分,我想他无法忍受的是他被
击垮了,至少有一阵子他是屈服了。”
“嘿,天老爷!他怪我吗?”
“我不知道,他这阵子比平常安静,、不过我得警告
你,他的怪脾气还在,听我说,”柏克急急的讲下去,好像
怕被珍妮打断似的,“你何不改变主意算了,我直接送你上
维拉克路士,你等一切落定,等他度过这段困难的时期、
忘掉把他变成魔鬼的那些恶梦,然后再去见他。”我不敢让
你跟他在一起,真的,他是我的朋友,我很了解他!他目
前与一批最凶最狠的游击队在一起,他们不听任何人的命
令,一味的在报复,斯迪是其中最毒辣的一个,我可以告
诉你一些实例一一一”看到她顽强而且排斥的脸色,他突然
住口,无奈的耸耸肩,”看来你根本没有在听!可是我必须
告诉你,你真的错了
。给他一点时间,珍妮!他最后总会
恢复理智的。”
“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噢,柏克,你绝对无法想
像那是多可怕的事,好像一场恶梦一一那些以为他已死、
那些行尸走肉、对什么都毫不在乎了的日子!我只是存在
着而已,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而后我听到他的消
息,就好像整个人复活了,好像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你真
的不能了解?我必须去找他,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去弄清
楚我们之间是否还和从前一样!”
“感谢老天没把我生作女人!”他咕哝了一句,“我只能
说我永远也无法了解女性的逻辑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希望
你跟我到维拉克路士去。”
“我答应了毕先生,如果斯迪不要我,我会去那里。
反正他也没法在三月十六以前替我弄到回美国的船位——
好像每个人都在逃!可是柏克,这给了我时间去确定!”
“看来你可真顽固。你想想看,珍妮,如果斯迪不讨
厌见你,在这烽火满天的时候,你能要他怎么办?你知道
他是狄雅士麾下的军官,他们很快就会召他回队,正常的
规律对他有好处、可是天老爷,你要怎么办?”
“等这个问题发生时,我自然会解决它。”她只是这样
说。最后他只好放弃了。
他们的旅途慢得几乎难以忍受,他们经常得离开路面
让装载辎重的军用马车通过。
“终于再见了,法国佬。”柏克喃喃说道,“他们已开始
搭船离开了,这个月底便会走光,那时我军的进展就快
了。”
“皇帝和他的几位将军要到瓜得诺,听说他坚持要在
最前线,而且瓜得诺一向最忠心,朴布拉也一样。你真认
为会有很快的进展吗?皇家军队还有好几万呢!”
“不错,但其中有不少已经倒戈而无心恋战了。”
珍妮看到一队熟悉的灰制服的骑兵骑马而过,心跳不
由得可怕的加速起来:“反游击队的士兵!”她几乎哽住的声
音使柏克质疑的看了她一眼。
“不错,美国侧雇兵,看来还在替错误的一边卖命!
他们的方向跟我们一样,可能是去阻挡狄雅士的。
柏克或许觉得这很有趣,她却不以为然。她正想着那
也许正在奥塞卡省的斯迪,不过他也可能就在附近,每天
都有军队持续南下的谣言。
他们走的这个路熟得令珍妮心痛,虽然那是截然不同
的旅行形态。如今再也没有那旁边围着英俊军官的时髦马
车,路上也不再有优闲的红男绿女享受野餐的乐趣了。他
们正守在朴布拉城外,两座仍然白云绕顶的山峦前,三色
旗仍然神采奕奕的飘着,可是还有多久?前往奥利拉巴的
路上仍然随处可见法国军队,个个似乎都十分欢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