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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姨娘前脚出了郑离的房间,后脚就有人透过各种渠道往外传递信息。
不过,暖姨娘早被不明内情的人划归为东宫一份子。东宫自然是皇后的辖地,郑离身为皇后身边的三品女官,与东宫的人打交道合情合理,如洛妃等不过一听而过,并没当真。
只有二公主从雁妃那里听说此事后有些怀疑:“郑离在和东宫的人来往?母亲,你没听错吧?”
雁妃睨着女儿:“这怎么会错!本宫在郑离那小丫头片子身边可是花费了大工夫安插了人手,如今的新安苑,一举一动都在本宫掌控中。”
二公主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要真是像母亲说的那样,她也不会被弄掉了孩子才后知后觉。
雁妃一见女儿这个表情,立时冷笑:“你大约是觉着我这个当娘的没用,连孩子都保不住!你也用不着撇嘴,本宫这个仇若不报,也不配当你的娘!都说风水轮流转,昨儿是本宫落难,明儿保不准就是皇后遭殃。大家走着瞧,看谁熬得过谁罢了!”
二公主忙起身告罪,母女俩有些不欢而散。等二公主出了栖鸾殿后,立即叫了身边的人:“太子哥哥身边的静园姑娘如今还被拘在皇后身边?”
“早放了回去!”大宫女嗤笑:“太子也真是个磨人的,据说因为这个女人天天去给皇后请安求情,连书房也不肯去,皇后既气太子为个女人这般作为,又怕皇上知道动怒,权衡之下,还是送了那个静园姑娘回东宫。只是把封赏的事儿彻底掐断了,只叫那姑娘在东宫立做个侍奉的丫头。”
二公主闻言冷笑:“太子哥哥能低三下四的去求皇后。心里怎么舍得把这个静园当个粗使的丫头?依我看,皇后这是妥协服软了。啧啧啧。。。。。。皇后那么骄傲的性子,能叫她妥协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太子哥哥算是头一位了!”
二公主又问道:“刚刚母妃悄悄与我说,她在郑离身边安插了人手,你去打听打听。究竟是哪一个!”
大宫女满脸的为难之色:“这。这。。。。。。公主,依着奴婢看,还是算了吧!娘娘身边的人口风最紧。况且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公主只管置身事外就是,何必理会这些。”
二公主没好气的扫了宫女一眼:“糊涂的脑子!我就怕母妃出错棋,最后连累大家所有人。提前打听出来,我也好做个万全的法子。”
宫女听主子的话也算有理,只好悄悄去问。
且说皇后被确诊有孕,皇上便指派了陈太医每日来给皇后诊平安脉。就在大伙儿以为皇后运势大转的时候,万岁爷却突然将幽禁在凤寰宫的武贵妃请了出来。借口十分冠冕堂皇,皇后是大龄孕妇。怀这个龙子不易,需要安心静养,不准人惊动,暂且就叫武贵妃出来掌管凤印,帮着皇后协理六宫事宜。
移交凤印的当晚,皇上便歇在了凤寰宫。
朝堂也好。后宫也罢,一夜之间,似乎风向大变,不知皇上唱的是哪出戏。
就在孝义亲王准备西行的前日,长青书馆忽然有个小太监悄悄来请郑离。长青书馆离着新安苑不远。往日两处宫苑里的太监宫女也常有走动,一时来个小太监,倒也没惊动起什么大风浪。
郑离谁也没带,穿了极素的宫装随那小太监来了长青书馆。书馆大门虚掩,只留一条细缝,小太监轻推门而入,立即上了人帮忙反插上门闩。
郑离见他俩行动谨慎的近乎鬼祟,心里有些不踏实。
就见暖姨娘站在台阶上翘首张望,一看到郑离,忙拉着她往馆中走,口中还神神秘秘道:“给你瞧个好东西!”
郑离被扯进了其中一间偏室,打一进去,她就瞧见了巨大的书案,上面平铺着画卷,水粉勾勒,丹青妙笔,正是皇后宫中应该悬挂着的百鸟朝凤图。
“你怎么弄来的?”
暖姨娘拉着郑离站在桌旁,得意的一笑:“用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这叫做功夫不有心人。只要肯花心思,自然不难得。你快说说都发现了什么?”
那日,暖姨娘实际上是无功而返,为在郑离面前争口气,她费尽心力才偷天换日,将假的百鸟朝凤图换了这张真的。所以一定要郑离解释明白。
郑离轻移碎步,绕着画卷先转了一圈儿。暖姨娘就见郑离的手指尖在那画儿上又是抠又是挠,不悦道:“哎,你这是干嘛呢?”
话音才落,就见郑离挑开了一张指甲盖儿大小的纸片,一头黏在画轴上,一头微微翘起。
暖姨娘吓了一跳,赶紧看画卷,却不见她预想到的窟窿。暖姨娘抓住郑离的手仔细打量这块小小的碎纸片,薄如蝉翼,上面却有蝌蚪般大小的“矿”字。
暖姨娘略一想,讶然道:“是后黏上去的?”
她低头再瞧,果然是这样,原画轴的这里就空落落只剩下了一块儿白色。
暖姨娘学着郑离的模样,将百十余字一一摸去,像是这样的黏贴字竟多大二十多。因为糊裱工匠的手艺出神入化,所以一时间很难察觉。
要不是郑离有这般举动,暖姨娘根本就没往方面想。
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低头逐字逐句读,手指尖点在了“英”“台”“矿”字上,吃惊的猛抬头:“这是,是那份奏折?”
“没有奏折的原件,只凭着上面零零碎碎的字,我不敢肯定。可是,这些字未免也太巧合了些。若是有郝都司的原稿,又或是这份奏折的拓写版,想必得出结论会更容易些。”
暖姨娘微微颔首,立即卷起画轴:“这件事我来办!”
“槐嬷嬷那里。。。。。。”
暖姨娘淡笑:“放心,你为殿下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槐嬷嬷必不会有事。”
暖姨娘命小太监悄悄送郑离出去,转身抱了画轴来至隔壁;孝义亲王就端坐在上首位,他旁边的面孔却叫人心惊。
武贵妃!
一是先皇后嫡子,一是万岁宠妃,前为晚辈,后位长辈,可此刻的排座顺序,却截然相反。
暖姨娘多觑了一眼武贵妃,默不作声的将画轴呈递给孝义亲王观瞧。
“贵妃娘娘怎么看?”
武贵妃娇笑道:“这有什么看法?殿下什么主意,本宫就是什么主意。郝都司与我兄长曾有些交情,那会儿兄长还未受封,郝都司逢年过节时常有书信问候,若叫家里找找,未必找不到当年的笔迹。可惜。。。。。。皇后与郝都司练的都是欧体,字迹相仿也不足为奇,若皇后矢口否认,殿下又将如何与万岁解释?”
“那就要劳驾贵妃娘娘喽!”孝义亲王笑道:“父皇心中还是最看重贵妃,有你在一旁打边鼓,就算孤去了西北,也无后顾之忧。”
武贵妃睨了睨孝义亲王手中的画轴,没吭声,算是默认了这种合作关系。
第二日,百官入朝,宣帝亲自挽着儿子的手,将孝义亲王送至安阳门外。此次西行,表面上是与上官家议亲,实际上是提防秋收时西夷起兵犯境,孝义亲王以元后嫡子身份代替御驾亲征。皇帝将身边的精骑卫悉数交给孝义亲王,又将西北大营行军总管的官职暂时交给他。
西北大将军有半块虎符,另半块原在皇帝手里,现在给了孝义亲王。也就是说,这二人只要将虎符连在一处,就可以调动西北大营,荇明关以及池州卫等三地近乎十万大军。
皇后扎听说这个消息时,气的一病不起,把陈太医吓了个半死。
可皇帝心意已决,天子一诺,重于千金。等皇后缓过这口气来,怎么也不肯甘心,叫来徐云商量大计。
“趁着孝义亲王不在这里捣乱,太子妃的事儿要尽快落实。”皇后道:“萧婉彤死了,萧家有意将三小姐送进来,你亲自去探探大将军口风。”
徐云迟疑道:“娘娘,您不是不知道,现在皇上最不待见的就是萧家。若还为太子选娶萧家女,奴才只怕。。。。。。”
“本宫都不怕,你怕什么?”皇后不屑的冷笑:“万岁什么脾气本宫还不知?冷着你,你才能哈巴狗儿似的贴上去向他摇头摆尾。咱们的万岁爷就喜欢那这模样。”
徐云害怕的看着四周:“娘娘,这话说不得呦!”
“怎么说不得?难道本宫说的不是实话?他越是冷着谁,心里就越是在乎谁!先是元后,再来是武贵妃,如今连萧家也算上,皇上能瞒住别人,却瞒不住本宫!”
所以她的嫡出儿媳,一定,而且必须是萧家的女儿。
萧家跌的越惨,越是能引起皇上的怜悯之情,他们家的太子妃位置也就越是安妥。
萧家从前看不清这种情况,死了个萧婉彤,萧大将军反而一下子顿悟了似的。
“对了,叫上郑离随你一并去。”皇后冷笑:“她惹出来的麻烦,萧家肯不肯与咱们联手,要看原不原谅郑离。”
徐云偷笑,好好看看那死丫头的下场,也是一件痛快事。
126、碧柔
萧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虽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冷落他们家,可这世家贵族的体面仍旧半点不落下。门前虽少了车水马龙,但几个二十出头的门房一个比一个精神,随便拉出一个往前站站,都不负美男子的称呼。过往的邻居大婶大娘,姑娘小媳妇们见了这些俊俏的小伙子,无不脸红心跳,眼睛里看到的萧家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叫她们一辈子遥不可及的对象。
对郑离和徐云的到来,萧家态度差别巨大,萧大将军不但亲自出门来迎徐云,更一副哥俩好亲兄弟的架势,拉着徐云进了正堂;对郑离嘛。。。。。。只是打发了一个不大受宠,又十分木讷的老姨娘作陪。这位老姨娘耳朵还不大好,郑离说上十句,她能打岔出十万八千里。
到最后,郑离索性不开口了,那位老姨娘更绝,歪在椅背儿上打起了盹儿,睡的好不香甜。
皇后事后闻听此事,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评价一言。
没隔两日,丹霞宫下了懿旨,请萧家三小姐进宫说话儿。六宫皆注目于此,大家都只当萧家算是完了,没想到皇后仍旧贼心不死,还妄图与萧家联手!
一些见风使舵的妃嫔立即去探武贵妃口风。
武贵妃过去嚣张跋扈,关这么久,脾气有所收敛,不过对这些明显不如自己的低阶妃嫔,她还是没有太多的温善言语。
九月二十日恰逢迎秋神,宫中闺学放了女孩儿们一日的假在家。几位公主早早的守候在丹霞宫偏殿,盼着皇后能召见一面。而这厢,萧家三小姐萧碧柔乘了一顶蓝丝绒小轿,从望仙门进。来至二道宫门的时候,徐云早亲自率领了一干宫女太监在此等候。
“三姑娘可算是到了,娘娘从早起不知念叨了几回,打发奴才们来,叫一定好生迎姑娘前往丹霞宫。”徐云冲后面一摆手,立即有两个太监抬着兜轿上前。
“这是娘娘赏姑娘的,三姑娘快请上轿吧!”
萧碧柔瞧了瞧着轿子,红木打制,上面雕绘满了云纹莲印,十分精美。这样的轿子在宫里。也只有皇上喜欢的几个年轻小主才坐得。等闲来拜见皇后的外命妇们少有人能得到这样的款待。
萧碧柔跟随嬷嬷学了多年的规矩。虽不曾进宫见过这里面的世界,但皇宫早就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所以萧碧柔一见这轿,心里对即将要见面的皇后便多了几分把握。
果然。安胎在榻上的皇后一见水灵灵的萧碧柔,打从心底欢喜。不但拉着萧碧柔打量个不停,口中还笑道:“这孩子,比画儿上的仙子还漂亮。”皇后扭头看向郑离,再瞧瞧萧碧柔,“本宫说怎么怪眼熟的?瞧这俩孩子,是不是有些相似?”
徐云开始还以为是皇后的客套话,谁想这么一瞧,竟然真有三四分的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