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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夫人脸色一变,抱紧了怀里的廷哥儿,廷哥儿身上吃痛,扭了一下,见老夫人抱得紧,就乖巧的不动了。
二夫人就带着二小姐走了进来。
二夫人是个身材高瘦的妇人,面容瘦削,嘴角下撇,法令纹极深,今天她穿得极为华丽,发髻上斜插的赤金嵌宝衔珠双翅凤钗尤为鲜艳,那凤凰身上的定尾珍珠又圆又亮,明晃晃的刺人眼,只是太艳了些,不十分合她的年纪。
而二小姐虽然年纪尚小,比大小姐略矮,却将发髻梳得高高的,发间珠光宝气,映照得她的小圆脸越发的白嫩,唇色越发的红润,有种飞扬的艳丽。
三夫人借着手中的茶盏遮掩使劲撇了撇嘴,才放下茶盏,和四夫人一道站起来给二夫人见礼。
二夫人面色平静,可眼中却神采飞扬,一动不动的任三夫人和四夫人给她见礼,眼神却睥向大夫人。
婉姐儿脸色一沉,如水般明媚诱人的眼睛顿时冷了下来,连忙低下头去。
大夫人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佛珠,站了起来,走到端坐在临窗大炕的老夫人的身侧站定,却是神色平静的望向二夫人,轻声说道:“二弟妹,你来晚了,我们已经给老夫人行过礼了。”
二小姐一撅红润的嘴唇,不满的大声说道:“我娘还没来呢,你们怎么就能先给祖母行礼?”
“混账!”老夫人伸手一仍,手中的茶盏就扔了过去,厉声喝道:“不懂规矩,长辈面前哪里容得你胡乱插嘴?”
老夫人那一扔,上好的色彩艳丽的珐琅瓷茶盏,连茶带水,一声脆响,在二小姐的曳地月华裙边砸的粉碎,碎片连同茶水和茶叶飞溅而起。
二小姐一声尖叫,穿着缀粉色绣球绣满牡丹四周绕缠枝花的绣鞋的双脚猛跳了起来,落下时却踩到了湿漉漉的茶叶上,滑到跌坐在地,又在地上扑腾着双脚,抱着左手雪雪呼疼,嘴里也在不干不净的叫了起来,“你,你干什么砸我?”
二夫人原本一脸愤愤,可等二小姐话一出口,立刻变了脸色,伸脚踢了二小姐一下,厉声训斥道:“混账东西,老夫人打的对!”
老夫人一听脸色就变了,伸手指着二夫人,只连连的说:“你,你,你……”却是气得说不下去。
三夫人眉梢一挑,连忙上前几步,和边上的大夫人一起扑过去给老夫人揉胸口的揉胸口,顺气的顺气。
四夫人原本也要上前,可不知道怎么慢了半拍,还没走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就转过身来,眉梢一挑,粉面带煞的对二夫人喊道:
“我怎么听二嫂这话有点不对啊!二小姐没规矩,这晨昏定省的,来了却不先向老夫人请安问好,而且长辈们在说话的时候,二小姐作为小辈却在地下插话,还用质问的口气质问大嫂,老夫人最重规矩了,被二小姐气得摔了茶盏,半天会回不上气来。二小姐这一大早的,就犯了这许多错误。”
“还有啊,二嫂,咱们老太爷是做过知府的尊贵人,二老爷身上也有秀才功名,我们家四老爷更是有举人功名,咱们李家不但是冀州城的官宦人家,更是书香门第,二嫂应该教出一个知书达礼懂规矩的大家闺秀来才是,可二小姐作为咱们府里的嫡孙小姐竟然责码祖母,哎呀,日后哪个人家敢来求娶?幸好大小姐已经定了人家,要不还不被二小姐给拖累了?只可怜那庶出的慧姐儿,日后亲事就艰难了!”
四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指着刚爬起来,正由小丫鬟扶着,一瘸一拐的往旁边椅子上去的二小姐,接着说道:
“先是在长辈面前无礼,接着惊慌尖叫失了风度,然后就是对着老夫人口出恶言,现在更是不知悔改,也不认错,就自顾自的爬了起来,还未经许可就在长辈面前安座!二嫂啊二嫂,二小姐日后嫁了人,也必然是一家的当家主母,可现如今,你看看二小姐,哪里有当家主母的气魄啊?”
二夫人顺着四夫人的手指看去,刚好看见二小姐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正让小丫鬟帮着看手掌扎进去的碎瓷片,不由铁青了脸。又是气四夫人一连串的指责,愣是将老夫人无端端发作自己女儿的事情,说成了自己女儿活该,又是气自己的女儿当真是不给自己面子,竟然长辈都站着的情况下,自己跑去坐下了,不由大喝一声,“柔姐儿!”
柔姐儿正低头上小丫鬟挑碎瓷片,那小丫鬟手脚倒伶俐,拇指和食指一对,指甲一夹,眼看就要将扎在柔姐儿手掌上的碎瓷片给夹了出来。
可二夫人猛然一喝,柔姐儿一惊,手一抖,竟然自己往那碎瓷片上送了送,让那瓷片扎的更深了。
柔姐儿吃痛不过,下意识的伸脚一踹,正踹在小丫鬟的心窝上,将她踹了个仰到,口中还厉声喝骂道:“该死的奴才,你想扎死我啊?”
老夫人立刻一拍桌子,“反了,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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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齐聚
老夫人拍着桌子大叫“反了,反了!”叫了两声就眼睛一翻,身子往后仰,大夫人和三夫人立刻去扶,青霞和黄霞连忙拿鼻烟的拿鼻烟,叫人的叫人,房间里乱作一团。
四夫人就一甩袖子,脸色更是冰冷,对着二小姐就训开了,“柔姐儿今年也十岁了吧,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连这点子规矩都不懂呢?这个小丫鬟可是你祖母房里的,那里容得你说踹就踹,你把你祖母置于何地?”
按理说二夫人这个正派的母亲在长,四夫人作为柔姐儿的幼婶,是不好越厨代庖来训斥柔姐儿的。
可是一则柔姐儿是打了老夫人的脸,四夫人作为媳妇儿急切之间上前说上几句也是使得的。二则四老爷身为举人,是现如今李府里面最有身份的人,四夫人在几个妯娌里面最有面子,就连老夫人都要让四夫人三分,她出面训斥柔姐儿,二夫人还真不好说些什么。
柔姐儿见那小丫鬟倒地,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也顾不得崴了的脚疼,立刻就站了起来,对四夫人的训斥也不敢反驳。
其实在心中,柔姐儿觉得自己很是委屈。
当时手掌疼的厉害,就随手招过了边上的一个小丫鬟,也不管是谁就命她挑碎瓷片。谁想到后来娘亲会大叫啊,害得自己吃了一惊,那小丫鬟下手又没轻重,还得自己手上疼的厉害,下意识的就踹出了那一脚,可没想到会踹了祖母房里的丫鬟啊。
不说二夫人面上一阵红一阵青的,也不说柔姐儿在那里站着懊恼,只说四夫人这边还犹未消气,还在说道:“就算是你房里的小丫鬟,也没有当着祖母、伯娘和众位婶子处置的道理。你已经十岁了,当家主事的道理和忌讳不懂吗?二嫂可是在李府做了十几年的当家主母,虽说现在身上不好,暂时撂开了去,可你也不能如此……”
四夫人越说越顺溜,二夫人额头青筋直颤,可看着临窗大炕上,大夫人和三夫人还在折腾老夫人,青霞给老夫人嗅了半天鼻烟,老夫人动也不动,婉姐儿两眼焦急的往炕上看,廷哥儿抓紧婉姐儿的衣角抽噎着,小脸满是泪痕,被吓得狠了。这个当口,二夫人也实在不好立马就辩驳四夫人。
而柔姐儿开始还觉得羞愧,后来就越听越火大,心想就算我犯了天大的错,你个小婶婶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训我吧?我正经的嫡亲母亲还站在边上呢!
柔姐儿想着,小嘴一张,话止不住的窜出了口:“四婶子说得是,侄女儿自知鲁莽,以后定不再犯。可是四婶子,您这说了侄女儿半天了,也好坐下歇歇了,别挡着我娘不能上前照看祖母!”
前一句话还像样,后一句就过分了,再配上柔姐儿那撇起的嘴角,不屑的表情,四夫人立刻觉得两边太阳穴直突突,眼前一阵的发晕,忍不住的就说道:“你,你叫着我是四婶子,你心里可还真当我是长辈吗?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宋嬷嬷和四夫人的那个大丫鬟见势不妙,就赶紧的上前来扶住四夫人,要将她搀到一边,坐到座位上去休息。
四夫人不肯,勉强靠在宋嬷嬷身上,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大炕上瞧,带着哭腔说道:“不行,我不能坐,老夫人还在哪里不知道如何了呢?我可怜的老夫人啊,被这样的孙女儿气得啊!我可怜的老夫人呢啊……”
二夫人见四夫人被气着了,老夫人又倒在炕上不知死活,不由嘴角一撇,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然后就绕过四夫人主仆,跑到临窗大炕前,一甩手中的帕子,喊道:“老夫人,我的老夫人,您怎么样了啊?柔姐儿不听话,您打也就打了,摔也就摔了,可别把自己个儿的身子气坏了,那柔姐儿就白挨了一顿打了……”
原本老夫人靠在大夫人的臂膀上睁开了眼睛,二夫人这话一入耳,又立刻开始翻眼白。旁边也有别的丫鬟上来,将那个挨了窝心脚的小丫鬟扶到了一边。
大夫人气极,顺势将老夫人交给了身边的黄霞,抓着腕上的佛珠就站了起来,一贯和善的菩萨样的面庞上冷硬如霜,“弟妹,今天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是柔姐儿不对,失礼又鲁莽,将老夫人给气着了。你作为母亲非但不检讨自己教女不当的过错,反而一再的给老夫人心头扎刺,弟妹,虽然你大哥不在了,可是我作为你大嫂,也还是说得你的!”
二夫人垂下眼睛不言语了,只是嘴角轻轻一撇,又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大夫人正要再说些什么,门帘呼啦啦被掀起,就有纷乱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谁说老夫人不好了?”一个穿了青色粗布道袍,已经寥寥无几的白发在头顶松松的结了个道鬏,面容苍老的老道士,就一溜烟的快步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进来三个打扮光鲜的男子。
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见状连忙福下身去,行礼拜见:“老太爷!”
婉姐儿立刻一拉还在抽泣的廷哥儿,也福身行礼,口称:“给祖父请安。”
柔姐儿怔了一怔,连忙也行礼。
三夫人在床上,还抱着老夫人的半个身子,只得嘴里叫了一声“老太爷”,然后就高声说道:“老太爷快来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被柔姐儿和二夫人气得厥过去两次了!”
老太爷虽然年老,可身体看起来极强健,三两步走到临窗大炕前,伸了伸手,又意识到不对,立刻缩了回去,然后关切的看向老夫人,连声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柔姐儿怎么气她的?老二家的干什么了?”,
三夫人刚要张口,下面被宋嬷嬷还扶着的四夫人,就放下揉着额头的手,薄薄红唇噼里啪啦的,将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平心而论,四夫人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柔姐儿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如实的复述了一边,半点没有冤枉柔姐儿。
只是李老太爷虽说曾和老妻生了嫌隙,赌气搬到清净斋去问道,可这许多年过去了,再大的火气都消了,现在看老妻面色憔悴,躺在那里动也不动,那个心里绝对的难以忍受,穿着粗布道袍的身子都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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