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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开到江边的大坝上,刘羽弄醒郑老板问话,见他一清醒就往腰间摸。嗤笑道:“如果你还有第二把枪的话不妨再试试。就是不知道。你仅剩的左手会不会也被炸没了。”
郑老板道上混的,煞气挺足,到了这头上,竟也没服软,一边按着剧痛的手掌,一边凶狠盯着刘羽,看其模样,大有要死死记住刘羽样子。以后报仇的意思。
刘羽冷哼一声,脚上的皮鞋狠狠踩在郑老板血淋淋的指骨上,顿时郑老板发出剧烈的惨叫,本就因为流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更为苍白,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让你痛不欲生的死,对我来说不难。”刘羽移开脚,冰冷的发话:“我问你答,不想受罪,老实回答。敢撒谎,加倍惩罚。”
“第一。偷渡的官员名字。”
郑老板咬着牙不发话,琢磨着谈谈条件,不成想他才迟疑了三秒钟,刘羽便一皮鞋狠狠踩下来,他血淋淋的小指骨直接被踩碎,十指连心,其中痛楚不言而喻。
“我说,我说!”郑老板额头冒着都打得汗珠,终于感受到眼前的年轻人何等狠辣,连忙道:“有三个,名字不太记得,但都是中州的官员,其中有两个还是公安里面的,千真万确,我没有撒谎。”
刘羽沉吟了片刻,还真是星众案中外逃的三名裸官,淡淡道:“他们人呢?”
“在大连口附近宾馆,他们联系上我,说等消息,可能随时准备走,也可能不走。”郑老板说道。
刘羽眼底浮现一抹冷色,呵呵,算盘打得不错嘛,呆在蛇头那,随时准备跑路,可国内打下的基业又舍不得,所以在那等着,一面随时准备逃跑,一面看局势,万一孔蔚林把事情压下去,没人追究,他们又能堂而皇之的回来,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受点擅离职守的警告之类的行政处罚,然后继续任职,继续当他的裸官。万一风云色变,他们立刻就能上船走路,逍遥国外。
哼!既然走了,就别回来!
“打电话那边,把人给我做掉!”刘羽森然道,摸出他的手机,递给他,顺便五指搭在他脖子上。
郑老板摸到手机时,心里的确有了求救的心思,但感受到脖子上那可怕到能掰弯枪管的手指,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商量道:“兄弟,事情是我不对,这样,人我帮你干掉,给你一点我杀人的证据,以后你随时能拿住我的把柄,怎么样?”
刘羽想都不想,反手一耳光抽过去,淡淡道:“不怎么样!你也配我提防着?”郑老板这种本就干着违法勾当的人物,指望捏着他一点罪证,他便对你投鼠忌器?简直是贻笑大方!恐怕,今天他能脱身,第二天陈倩倩就要遭殃,然后他本人就消失在偌大的中国,人家是蛇头,去境外容易得很,这点罪证有屁么?
郑老板忍气吞声的给手下打了电话:“那三个中州来的蛇,做掉,发图片过来,然后点荷花扔进海里!”点荷花,就是把人撞在桶里面,灌入混泥土,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然后丢进大海深处淹死。看郑老板轻车熟路的架势,不像是头一回干,也好,刘羽待会做掉他不会有心理压力。
“第二个问题,谁要对付我,什么计划?”刘羽其实已经能想到是谁了,除了孔蔚林或者孔小龙,还能有谁?
郑老板道:“就知道姓孔,具体是谁不清楚,至于计划……”郑老板停下来,期望和刘羽谈判,但注视到他徐徐抬起来的皮鞋,吓得丢了魂儿似忙道:“计划是在什么演唱会干点事。”
捣乱中西文化交流的演唱会?刘羽微微沉吟,听起来似乎有点可能,但仔细想想,不太现实。既然孔小龙跟方笑清交流过,应该知道这是韩飞明在关注的演唱会,在这上头动手脚,他脑子秀逗啦?况且,刘羽的责任是拉人,具体的承办是柳宗权,主办是方笑清,捣乱演唱会,对他刘羽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难道是孔蔚林恼火韩飞明在星众和马铁船的事上插手了,想横插一杠子?添点乱?看起来似乎说得过去,可实际上却不太可能。说起来都是省部,还是省四大家。可孔蔚林有半点跟韩飞明光着膀子扛的资本?显然没有!恐怕孔蔚林敢扯后腿。韩飞明就敢抡起棒子死揍。孔蔚林不至于这般冲动。
“就这?”刘羽最后问道。
郑老板肯定的点头:“就是演唱会弄点事。”
刘羽微微失望,抬起手掌敲晕了郑老板。
第二天早晨,京城娱乐报里,大量刊登了著名影星董玉洁车祸身亡的消息,闻言,一众粉丝哗然,在消息连续刊登了几天之后,媒体见没了吸引力。便没了下文,粉丝们扼腕之后,又重新追起了另外的偶像——娱乐至死的年代,倒下了就被潮流迅速淹没了,很快被人遗忘。
经过这一次沙龙,陈倩倩在圈子里声名鹊起,更有传言,中州的演唱会是她组织的,她跟美国诸多文艺圈的人都有深厚交情。当刘羽带着朱莉莎和希拉里离京时,她第一次没去送刘羽离京。太忙了,一上午有三个预约。下午还有四个,晚上还有两个,腾不出时间。
而邹玉,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再抬头望着灰蒙蒙的京城上空,一阵唏嘘感叹,大概她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陈倩倩送到了刘羽床上。
“呵呵,翅膀硬了,再也关不住了……”
回到中州,刘羽就闲下来,演唱会的具体事项,都由柳宗权安排,陈倩倩那边也不断安排一些有意愿前来的国内巨星过来,商谈演唱会的事宜,刘羽插不上手。
经过一周安排,演唱会差不多定型,正在彩排当中,各期的宣传,也铺天盖地席卷全国各大城市,网上的门票预订,提前一周开始预定。有趣的是,预定窗口是搭在中州电台的官网,当天凌晨开始预定,但仅仅一个小时内,中州电台的官网就处于瘫痪状态。
柳宗权冲刘羽叫苦不迭,上次朱莉莎的门票卖得的确汹涌,可远不到能把他的官网挤爆的程度,最后无奈之下,柳宗权在体育馆前安排了二十个窗口,所有门票,一半挂在实体售卖,一半在网上预定,票价平均定在2万一张。如此的天价,可依旧供不应求,须知,这是国内最大的一次中西方合作的演唱会,巨星云集,颇为罕见,花费再大代价也不为过。
还是按照去年那样,柳宗权给了刘羽两捆门票,刘羽丢了一捆给江心月,然后在分局发了二十来张,其余的丢在包包里,谁要再给。
“呵呵,演唱会啊,年轻人看的东西,我老咯。”孟萍笑着摇头,票却是不客气的收回了钱包夹里。
刘羽淡笑道:“去看看嘛。”
孟萍笑着点头,见刘羽的茶水舍了些,就端起水壶斟茶,说道:“我送张琳出去学习了,得一两个月回来。”
张琳出去学习?跟我有关么?蓦地,刘羽想起上次找张琳借人时,她正在写什么申请,此刻听说她出去学习,心里有些猜测:“哦?学习啊?学习好啊,回来后为北化出力,在哪深造?”
“呵~谈不上深造,最近厅里办了一个缉毒综合交流小组,她跟组学习呢。”孟萍说完,余光紧张的注视这刘羽的反应。
刘羽心里好笑,果然猜对了,上次张琳的申请,大概就是转职申请书吧,刘羽要走的风头早已吹遍了北化分局,他走后,缉毒科归谁管是个大问题。若换在以前,大概随便在会议上上个会,讨论一下就完事,单独分管缉毒科的副局,有什么大不了?可现在,打下全国级无毒县区,在全国树了典型,乃是香饽饽,别说分局内部,就是北化之外的公安都眼红得发蓝,都想往这里头钻,真心不是上个会就能解决掉这问题的。
而目前的北化分局,张琳从最初的分管治安到后来接触了蓝田,分管了刑警,名义上是最适合接管缉毒科的,毕竟缉毒科最开始是挂在刑警的名下。而从局里的布局来看,张琳跟吉荣走得近,背后有吉荣支持,而孟萍呢,在局里呆的时间少,没有培养什么势力,猝然提拔谁到缉毒科都不合适,思来想去,也只有张琳比较合适。当然,她肯点头同意张琳,吉荣也必然做出了某种让步,否则,张琳要上缉毒科的位置。不会这么顺利。
刘羽颔首:“哦。不错啊。希望她回来以后,能多为孟局分担子。”在刘羽的感受,自然不太舒服,我人都没走,你们就忙着接我的位置?万一我走不了怎么办,是不是我得屁股挪挪,跟张琳换换位置?可正经是孟萍这次试探式的提前打了个招呼,刘羽才冷静思考了下。
这种无缝连接式的职位接替。防的就是外人插脚,以免刘羽的位置空缺时间太长,引来太多觊觎和不必要的麻烦。站在他们的角度,做这种打算非常合乎他们处境。所以,刘羽也没为难,表示了同意。
孟局欣慰,工作最难做的就是刘羽这一关,他能点头同意,后面的事就顺利得多:“对了,袁主任也要准备了。部委的荣誉授予据说快了,她之后一段时间会比较忙。各地省市区公安可能会请她去讲座。”
这个也并不意外,部委点名北化分局微博缉毒做得不错,更是颁发了全国无毒县区荣誉,各地的公安学习一下无可厚非,响应上头的精神号召嘛。
给孟萍这么一说,刘羽越发觉得自己要淡出北化分局了,虽然他要想留在这里,也就一句话的事,想必也没人能赶他走,可在北化,他已经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无论是在交警还是在派出所,以及现在的缉毒科,刘羽觉得自己的作用,更多在于带头,把相关事务带上正规,然后,他就可以抽身离开了。
从孟萍处离开,站在大院里,回头望着工作过整整一年的熟悉地方,忽觉时光飞快,一年里,经历过太多令他难以忘记的事。
初来时的四面楚歌,遭蓝田陷害的窘境,破获杨老九犯罪集团的荣耀,小思怡这件他至今内疚的悲剧,微博缉毒的奔波,连连告捷的振奋人心,单人责任制的落实,缉毒科的忠诚与背叛,蒋梁奸。淫幼女的愤怒,部委跑部的曲折……一件件,一幢幢,仔细回想,像在昨日,历历在目。
北化是刘羽在官场最重要的成长阶段,远比以往经历要丰富得多,成长得也更多,刘羽有种想就此退出官场的冲动。离开官场,他照样能活得很好,或者说,会活得更好,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人性丑恶与良善斗争,没有利益的赤。裸交换,他会轻松许多。
可不在官场,不在公安系统,万一以后遇上了看不过眼的事怎么办?管还是不管?如此一想,又不太愿意离开,刘羽总有种感觉,有些事,他没做完。
回想过去两年,他一双手揭开了许多肮脏和阴暗,亲手结束了许多失去良知的丑陋怪物,焚烧了许多黑暗的帷幕——他的过去,就是一片破坏史,破坏不公的现状,令其灰飞烟灭。
但是,他孤身一人,破坏力再大又能破坏多少?破坏了一处不公,破坏得了天下所有的不公吗?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能像他一样,肆无忌惮破坏而活到今日,刘羽记不清有多少次差点被弄死,没有一手医术,没有一手武力,没有过人的身体,也许,他早已是一堆荒骨。
不断破坏,周边却并未好转,不公依旧存在,受欺压的百姓处处可见,他的破坏,其实并未改变什么。
坐在车里,漫无目的的开着,仔细回想过往种种,刘羽发现,也许,他走过的路并不是正确的,或者说走过的路并不是最佳的。靠破坏,其实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