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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来,他更是郁闷,道:“成津的事情也多,我吃了午饭就得回去。”
他想起了恐吓自己的仿制子弹,还是决定提醒小佳,道:“小佳,我得给你说点事情,按照省里的部署,各地都在整顿磷矿,成津也自然要整治。”
小佳正陪着检查组,此时检查组恰好问了一个转为专业的问题,园林局张中原答不上来,就用眼光示意小佳,意思就是让小佳来回答。小佳就匆匆说了一句,“我有事,回头给你打过来。”便挂断了电话。
在床上躺了一会,陈庆蓉在外面对小囝囝道:“喊你爸爸吃饭了。”小囝囝一摇一摆地进了里屋,趴在床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侯卫东,口头道:“爸爸,吃饭饭。”
就算是心里压着天大的事情,在如玉般的女儿面前也发不出来,他摸了摸女儿的小辫子,道:“囝囝真乖,让爸爸亲一亲。”
小囝囝却是不肯,迈开小腿,跑了出去。
中午,与岳母陈庆蓉单独吃饭,两人没有共同语言,都是无话找话,这比饭局上的应酬还要累。
“爸的年龄也不小了,没有必要在厂里工作,回到家里,你也轻松一些。”
“你爸这人是头犟驴子,被朱言兵灌了迷魂汤,现在真是以厂为家了,家务事情一点也不管。”
朱言兵厂长是很精明的人,他通过侯卫东的关系,不仅为厂里争取到好几样优惠政策,同时把儿子调到了市委宣传部,在他眼里,侯卫东是绩优股,因此对张远征特别用心,张远征在厂里工作了一辈子,虽然当过中层干部,却哪里得到过厂领导如此优遇,顿时焕发了第二春,以厂为家,比在职是还尽力尽心。
侯卫东对朱言兵的动机和想法是深知肚明,道:“朱厂长不会让爸做体力活,爸如果真的愿意在厂里工作,问题亦不太大,我想家里还是请一个保姆,否则妈太累了。”
陈庆蓉给小囝囝夹了一块鸡肉,道:“在厂里搞销售之前,我是一线工人,劳动强度比这大得多,现在这事算得了什么,而且请个外人在屋里,不舒服。”
侯卫东也就不再说,吃饭。
午餐结束之时,陈庆蓉不紧不慢地道:“你们两地分居不是个事,你当过周书记的秘书,能不能想办法调回市里,在市里局行任个职务,总比在专县要强得多。”
侯卫东作为成津县委书记,在沙州市的官场中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实力派人物,但是在陈庆蓉眼中却只是专县的官,对于自已岳母骨子里的优越感,他很有些无语和无可奈何,敷衍道:“我去做做工作,很有难度。”
陈庆蓉道:“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要到专县去。”
好不容易吃完饭,侯卫东走下楼,心里才轻松一些。
小车刚进入县境,曾宪刚电话就打了过来,“疯子,我到了成津,你在哪里?”侯卫东对于曾宪刚的来意很清楚,问得就很直接:“你是为了顺发磷矿的事情吗?”
曾宪刚又道:“昨天曾宪勇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县里封了厂门,我过来看一看,另外我还听到一些传言,要当面才说得清楚。”
“传言,是曾宪勇和秦勇说的吧,你带他们过来,直接到县委招待所后院来,隐蔽一些。”
“昨天曾宪勇到岭西来找我,我开车送他回来的,我的车是岭西的牌照,没有人会注意到曾宪勇。”
到了县委招待所后院,曾宪刚和曾宪勇已经等到接待室里。
三人上楼,春天就紧跟着来到楼上,她见到侯卫东有客人,就端着果盘上了楼,她没有穿招待所的制服,而是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样式很新。
给侯卫东摆好的果盘,春天又泡茶,侯卫东瞅了瞅春天的衣服,道:“春天,你这身衣服倒挺时尚,不象是在成津买的。”
春天见侯卫东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心里高兴,脸上出现了一朵红晕,羞涩地道:“这是祝梅给我寄来的,省里流行的衣服。”春天的相貌不是太出众,也不丑,此时露出点羞意,让成天混在男人堆里的曾宪勇眼前一亮。
等到春天离开,曾宪勇就道:“侯书记,顺发磷矿被封了门,现在市场正好,能不能帮我说句话。”他原本想称呼“侯哥”,可是话到嘴边,看着这张时常在成津电视台出现的脸,他又将称呼改成了“侯书记”。
侯卫东正色道:“曾宪勇,你今天不来找我,我都要找你谈话。”
曾宪勇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顺发磷矿原本是穷矿,所以你和秦敢才买得到,买下后才发现是富矿,这是运气好,从产量来说,顺发磷矿介入中型矿和小型矿之间,现在摆在你面前两个选择,如果当成中型矿,就必须技改,如果当成小型矿,只能被关闭。”
曾宪勇嚅嚅地道:“技改的费用太高了。”
侯卫东经常琢磨成津的大小磷矿,对各个磷矿的情况都心中有数,道:“曾宪勇,你要转换思路,你现在不是上青林的社员,而是企业家,企业家就要有企业家的思维,要会看清形势,算大帐。”
曾宪刚就在一旁道:“宪勇,你听听,大家都是这样说你,既然磷矿能赚钱,就不怕技改,你和秦敢去凑一部分钱,我再借你们一部分,第一期就可以搞了,有了利润加上县里的优惠政策,第二期技改就不会太费力。”
曾宪勇低着头想了一会,再道:“侯书记,县里的政策会不会变化,如果不变,搞技改就没有大问题,我和秦敢最担心县里今天一个政策,明天又换一个政策。”
“县里出台的技改优惠,是经过了县委常委会讨论的,怎么会轻易变了。”
“侯书记,我就说实话了,你如果继续留在成津县,我就敢搞技改,现在最怕你调回沙州。”
“我才来半年多,怎么就会回沙州,我准备在沙州长期坚持抗战。”说到这里,侯卫东想起了周昌全的话,暗道:“周昌全调到省里当副省长,还得有中组部考察等程序性的过程,要走也得在年底,趁着他还在,得多做些事情。”
曾宪勇道:“那我就咬着牙齿冒次险。”他听说侯卫东不会走,心里便稳定许多,其实侯卫东在成津县,对曾宪勇和秦敢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照,可是有了侯卫东这位大哥,曾宪勇在心里才特别踏实,总觉得有了依靠。
“侯书记,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汇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
“直说。”
“最近小磷矿老板情绪很大,有人在四处串连,说是要到省里、国务院去告状,还有人要去断铁路。”曾宪勇小心翼翼地道:“我还听说有人扬言要请黑道的人,准备买杀手。”
章永泰是前车之鉴,侯卫东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他喉咙暗中有些发紧,表情却是轻松自然,道:“谁吃了豹子胆,敢做这些事情,这是提虚劲。”
曾宪刚这次到成津,一来是为了曾宪勇的事,二来是为了劝侯卫东小心点,他道:“疯子,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就是例子,我让宪勇开了一个窜得历害的磷矿老板的名单,你要做好准备。”
第504章 失踪(上)
院子里传来的刹车声,仅听气势汹汹的刹车声音,就知道来者正是县委常委、公安局长邓家春。
邓家春见侯卫东在楼上招上,信步而上,进门之后,他扫了一眼戴着墨镜的曾宪刚,又将目光转向了曾宪勇,他已经认出了来人正是秦敢的合作伙伴。
认真的看完了名单,邓家春黑瘦的脸绷得更紧,他盯着曾宪勇的目光很有穿透力,这让并不胆怯的曾宪勇下意识地将目光躲开。曾宪勇早就听说过邓家春的大名,此时才见识了公安局长的煞气,这位矮小个子的黑老头,进屋以后就产生了高压气场,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邓家春取出了一张干净的小卡片,这不是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你遇上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接过了这张电话号码,曾宪勇在心中默读了数遍,又将小卡片郑重地放在了皮包里,在治安不太好的成津,这个电话号码或许就是救命的稻草,虽然侯卫东比邓家春官大,可是在社会闲杂人员心目中,县委书记离得太高太远,公安局长却是绝对杀神。
邓家春不动声色地接过了纸条,他看了一眼曾宪刚,道:“你从岭西过来的吧,以前在上青林。”
侯卫东就笑道:“邓局长果然目光如矩,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公安局邓局长,这位是曾宪刚,以前在上青林和我是同事,如今在省城发展,已是大老板了。”
曾宪刚身上有案子,对公安局长有天然的心理距离,道:“哪里敢说是大老板,混口饭吃。”
邓家春闲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到楼下寝室,他给罗金浩打了电话,道:“你马上到局办公室,我有任务要交给你。”
这一夜,公安局小会议室的灯光在凌晨在熄灭。
侯卫东对邓家春很有信心,将名单交给了邓家春以后,就将此事抛在一边,当夜,梦还是挺多。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市委办杨柳打了电话过来,道:“侯书记,今天一大早,成津县方老县长就守在周书记门口,他对市委办的同志说,成津县涉嫌非法拘禁,他的孙子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求成津县交人。”
侯卫东简约将事情讲了,道:“方杰指使社会闲杂人员捅伤了红星镇水厂厂长,公安机关正在抓人,老方县长爱孙心切,心情可以理解。”
杨柳又道:“老方县长还说,他孙子有没有罪应该由法院说了算,其他机关和人没有定罪的权力,又说,就算孙子犯了罪,按照罪罚相当原则,应该怎么处罚都可以,他要求知道孙子的下落。”
说到这,门口有脚步声音,杨柳看着杨腾的身影走过,压低声音道:“周书记开会没有在市里,老方县长就找到了黄书记,他现在还在黄书记办公室谈这事,侯书记,你可得小心一些,刚才老方县长已经放出话来,如果沙州不能解决此事,他就要到省委反映,向党中央反映。”
侯卫东暗自摇头,心道:“真是屋漏偏遇连绵雨,怎么这些麻烦事情都找到了黄子堤。”口里道:“公安机关压根就没有找到方杰,老方县长在成津人脉很宽,如果方杰真在公安局里,岂能瞒得过他,我看他是存心无理取闹。”
“我听到老方县长说,这次到成津抓人的公安里面还有沙州公安,因此他还怀疑方杰是被沙州公安局弄走的,找周书记,是要给沙州公安施加压力。”杨柳顿了顿,又道:“据我直觉,老方县长表现不似作伪,他一门心思认定方杰是被公安机关抓走了。”
杨柳对侯卫东一直很关心,当老方县长如祥林嫂一般在办公室里絮絮叼叼之时,她就主动去倒了杯水,趁机套了些情况。
“这事倒奇怪了,捅伤人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依方杰的所作所为,不应该怕得这样历害,如果真要外出躲避,肯定会给家人讲清楚。”杨柳的话引起了侯卫东的重视,他坐在办公桌前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问题。
上午十一点,周昌全用红机电话联系了侯卫东,接通以后,周昌全就问道:“方杰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同章永泰案子有关系?”
红机电话是保密程度很高的电话,只有相当级别的领导才有资格使用,用这部电话联系,基本上不存在泄密的情况。
侯卫东在周昌全面前自然就说了实话:“邓家春对章书记案子盯得紧,除了正常工作手段以外,还派内线混进了成津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