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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光明轻轻的拍了下杨一军的肩膀,在这一刻,多少有些悲凉和后悔,此次事件,如果需要有人站出来负全责,那么杨一军这个政府省长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的,至于他自己,曾光明此刻也有些茫然未知,乐家这颗大树又能否再次庇护住他,成为他的福音?
“老黄,部里那边我已经批示下去了,警务督察局的人马上就下去。”政法委的许书记最后一个给黄天打了电话,声音里面那半开玩笑的真切关心更是流露了双方非同寻常的交情,“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到时候安国醒过来了,你这把老骨头倒是先垮下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放心,我黄天的身子还没那么脆弱,现在可能很多人巴不得我就此被打击下,一蹶不振,我怎么能让那些人如愿。”黄天声音有些阴冷,想想中午的情况,他也有一阵后怕,那一刻真的是全身鲜血直往头部冲,整个人天旋地转,黄天不敢想象若是他那一刻真的倒下,黄家要怎么办,维系于黄家周边的那些人又怎么办?又有谁能来为自己的孙子出这口气?
“你明白就好,安国的事要紧,你也多保重身体吧。”
病房里终于开始安静下来,接了连续好几个电话,黄天终于能清静下来,事情在初步按照着他的预期发展,但也仅仅只是初步,跟乐家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谁也不能忽视乐家老爷子这颗庞然大树。
静静的回身坐到病床边,黄天此时的心情反而有些平静,除了不知道如何跟妻子乃至高玲说出这一消息,黄天此时心里十分冷静,他知道自己真的倒下去,黄家也将面临土崩瓦解的场面,目前看似在蓬勃发展的黄系如果在这时候离了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扼杀,Z省的常务副省长薛忠强,这位让他头疼的小舅子如果不是有他在中央,薛忠强早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境地了,至于另外两个更让他看好的薛仁厚和薛晓军,两人虽然也都已经迈入副部级的门槛,但离上面终究还是很遥远,能否走上正部级的岗位还是个未知数,但毫无疑问,只要他一倒下,薛仁厚跟薛晓军两人止步于此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其他老同志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两人适当照顾,但顶多也就是让两人安心的在副部上干到退休,然后能享受个正部待遇就十分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再让两人往上走一步,而单衍忠虽然也是他极力扶持的人,但在中央还缺少人脉的单衍忠还没到能独撑一面的地步,等到他退下来,并且让刘伟成功的接替他的位置,这样的黄系才能在将来有立足之地,而这些,都要建立在他健康的基础上。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黄天这次若有所觉,看到是刘伟打来的电话,并没什么意外。
“黄老,针对矿业集团的调查组已经派下去。”刘伟这位现今纪委的二把手如今正在京城坐镇。
“嗯,知道了。”黄天淡然的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冷峻,乐家不是不愿意放弃晋西省的利益吗?他倒要想看看,在矿业集团中同样占据着很大份额利益的乐家是否还能鱼和熊掌都保住。
第607章
小会议室里,来自乡镇派出所的民警陈德和曾经帮过郭华一起将黄安国送到医院的乡镇卫生所的那名医生和护士三人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紧张乃至严肃的气氛这两天一直弥漫在这县医院的一角一落。
普通人照样过该过的生活,平日里怎么样,现在依旧是怎么样,黄天的到来,对这小县城的百姓来说,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也根本没人知道,唯一绷紧神经,度日如年,战战兢兢的过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恐怕是这晋西省省、市、县三级的党政领导。
陈德同那名医生和护士两人坐着都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对来自乡镇卫生所的两名医生和护士,他们根本不知道县里来了什么大人物,省、市、县三级的主要领导都集中在县医院,能够进得到他们所在这一层楼的还只有省里的几位主要领导,至于元湖市以及县里的党政领导都还没资格上到这一层楼来,在医院的其他地方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也是上午才突然被从乡镇卫生所给接了出来,说是有领导要见他们,两人都还没搞明白什么事,就被县里来的人给接上车,一直来到了这县医院,在上来这之前,更是有市里、县里的领导先后接见了他们,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市委书记赵勇,市长王大军,第一次让他们感觉到如此的平易近人,远非那种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高高在上的市领导,至于县里的领导,态度更是不用说,亲切之极,到了这一楼层,两人更是见到了省里的几位主要领导,这给两人的震撼可想而知,平常只呆在乡镇那一小块旮旯地方,两人做梦也没想到能在一天之内见到这么多大人物。
而陈德,他早在前天就被市里的领导给叫了过来,更是从领导的问话中隐约猜到了跟他前天救的那位晋城晚报的记者有关,只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记者受伤怎么会惊动这么多领导过来,起初听市里的领导说,省里的领导也在里面,而这两天更是从陆陆续续传出来的消息中得知,是中央的领导下来了,所以省里的领导也才会出现在这小县城的医院里,陈德心里一直存着疑问,自己那天碰上的两名自称是晋城晚报记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以他一名在警校受过训练的毕业生来说,多少看出了这医院里除了表面上布置的警卫,暗地里的警卫更是达到了什么级别。
陈德同这医生和护士两人算不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至少那天也一同经历了将黄安国从乡里送到县医院,三人也算是彼此认识,此刻都坐在同一间会议室里,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乎都想张口说什么,但气氛又很是压抑和凝重,让人不敢轻易出声。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三人不知道来人是什么人,但仍是本能反应的赶紧站起来。
“坐,坐,几位都坐。”进来的是黄天的机要秘书冯兴。
冯兴对三人的态度和善之极,今天已经是黄天到晋西省的第三天,黄安国的生命体征各项指标都十分稳定,但人却依旧在昏迷当中,这样一个情况,对于黄天来说,说是一个煎熬的过程也不为过,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算是到达晋西省的当天,黄天昨天在晋西省呆了一天,一整天都在医院里,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今天已经准备动身回京,除了是位长辈,他毕竟还是一个领导人,不可能一直耽搁在晋西省,何况他也已经觉得将黄安国转到京城去,能瞒得了一两天,也不可能一直将黄安国的情况瞒住家里的人,对此,黄天多多少少也有些无奈。
冯兴热情的招呼着三人,陈德,张天云,王洁,三人的名字他都能一一叫出来,并且一一对上了号。
陈德等人并不知道来人是黄天的秘书,更不知道在医院里面的那位中央领导是黄天,对于冯兴能叫出三人的名字,几人都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其他想法,若是知道眼前这位是连省委书记曾光明和省长杨一军都能不给面子的人,三人此时恐怕要比现在更加忐忑。
“待会黄书记要当面感谢下你们,所以特地将你们请来,要是耽误了你们什么事,还请见谅。”冯兴笑着对三人说着,知道眼前这三人都可以算上黄安国的救命恩人,他根本没有摆什么架子,他这个层次的人其实也不会对这些处在底层的人拿捏官腔,真正喜欢在普通民众摆架子,说官腔的反倒是一些基层的官员,越是级别低的,有时反而是架子越大,官老爷作风十足。
“不会,不会。”陈德等人都纷纷摇头,对方口中的黄书记他们是一时没反应出是何许人也,但想想市里、县里的领导都还没能上到这里来,省里的领导刚才也还只是在走廊站着,就大概猜出这分量会有多重,而冯兴如此体谅的态度也着实让人受宠若惊。
冯兴陪几人坐了一会,约莫几分钟过后,冯兴看了下时间,起身走到门口,这时候黄天也差不多应该到了。
黄天从病房里面出来,在走廊等候的省委书记曾光明,省长杨一军一下子都打起了精神,站直了身体,往黄天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这时候黄天转头看了这边一眼,曾光明和杨一军两人原本鼓起的心思立马就烟消云散,黄天的眼神实在是让人打心底里发怵。
黄天走进了会议室,脸上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对着陈德几人微微露出了一丝微笑。
京城,西山别墅。
乐小飞已经从晋西省赶回了京城,此刻在别墅里面,乐家老少几人汇聚一堂,除了乐家老爷子,其几位儿子女儿也都在客厅的沙发上环绕着其坐着。
客厅的气氛有些沉闷,乐家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上半身笔直的坐在沙发上,给人一种凌厉的气势。
乐小飞在乐家几个晚辈中排行第三,在上面还有个二姐乐燕羚,大哥乐鹏明,掌管着矿业集团的乐鹏明此刻的态度显得犹为的激烈。
“爸,这黄天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乐鹏明看着自己父亲,言语间有些忿恨,对于黄天,其在言行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恭敬,自家老爷子的分量摆在那里,乐家所代表的庞大利益集团也不是黄天一人可以撼动的,乐鹏明的态度并非不能理解,只是这直呼其姓名,也只有在自家才敢这样做做,真正在黄天面前,乐鹏明自认自己还真没那个胆量直接连名道姓的直呼其名。
“黄天的孙子在晋西省吃了黑枪,这又不关我们乐家什么事,黄天将矛头指向我们乐家,这不仅蛮不讲理,也太目中无人了。”乐小飞同自己的大哥保持着相同的态度。
矿业集团被查,掌管矿业集团的乐鹏明自然最是着急,因为这直接涉及到他自身的利益。而乐小飞之所以会着急,除了乐家本身是一体,即便是矿业集团是他大哥分管,他负责的是乐家在晋西省的事务,但兄弟间再怎么分工,最终代表的都是乐家,外人不论要触犯乐家哪一块的利益,都是触犯整个乐家,兄弟间偶尔也会有一些摩擦和不和,但在对外上,态度都是一致的,黄天调查矿业集团,乐小飞同样能感觉到晋西省的危机,若是不能将黄天现在的动作挡住,乐小飞完全可以想象其在晋西省经营的那一张网也将会被破坏掉,那种情况将会是乐小飞所不愿意看到的。
乐家老爷子依旧是静静的坐立着,没有明确表态,他这一代人比黄天大了一点,黄天的儿子儿媳都意外被绑匪杀死,而且也都是死于枪杀,他们多多少少也算是经历者,能体会黄天的那种心情,对于黄天的情绪,他能理解,但黄天想要有所动作,又是针对乐家,他就不可能完全的不予理会了,只是该持什么样的态度,恐怕他自己都还没决定好,整个乐家,看似一个庞大的政经合体,但这些前提是有他这根定海神针在,没有他在乐家坐镇,乐家能否继续这么辉煌还是个未知数。
“爸,您就表个态吧,现在纪委的调查组进驻,已经是人心惶惶了。”乐鹏明看着自己父亲。
“大哥,你也别急,爸心里会有主张的,我们还是先别打扰他了。”乐燕羚开口道,经常呆在家里的她对于自己父亲的脾气反倒是越了解。
“你们懂什么?然道就真以为只有一个黄天想动矿业集团,想动我们乐家吗?”乐家老爷子这时候终于缓缓开口,看了自己几个儿子女儿一眼,多少有些恨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