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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一拍脑门,嘿嘿笑着。
“那无缺还得多靠两位道兄啊。”宁无缺拱手笑着打趣。
科考哪会如两道童想的这般简单,不过这话宁无缺是不会说的。相处这么多天,宁无缺知道这二人赤子心性,心思单纯,乐于助人,在观内十多个道士里,最得白云道人喜爱,也很受观内道士的尊敬,是难得的朋友。
“无妨无妨,我们还要去扫雪,便不打扰公子读书了。”
端起托盘,清风和明月谈笑着走出庭院,笑声远去,宁无缺也没了读书的心思,收了书,走进厢房,坐到桌旁。
“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感觉眼皮在跳,难不成要发生什么?”
宁无缺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心中莫名的烦躁,似乎有一股凶气萦绕在心间,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久久没有散去。
这股危险感觉在一月前见到白云道人时就已经存在,宁无缺能猜到危险来自白云道人身上。
经过一个月的深思熟虑,宁无缺感觉,元月十五那天,这具身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村长一直提到“妖怪”,若不以常理来推测,应该是那天晚上自己变成了妖怪,引起村民骚乱,恰巧白云道人赶到,制住了自己。
这样想的话,自己身上那些伤痕便可以解释,后来村长和白云道人的表现和态度也说得通,最为重要的是,自己那片血色、疯狂的记忆也有了理由。
见识到了清风施展的道法,经历重生这样的变故,宁无缺不得不相信妖怪的存在,说不定华夏传说里的满天神佛,玉皇大帝之类的也都还活着呢。
现在是初唐时期,说不定还能见识到现实版的西天取经,就是不知道玄奘大师上路了没?
一阵胡思乱想,宁无缺又想到心中危机感。
为何危险一直没有散去,显然白云道人对自己并不放心,将自己带回道观,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和软禁,说不定白云道人就在某处看着自己呢。
“对了,我来到白云观一个月,来的那天是元月十六,如此算来,今天不正是二月十五,十五月圆,假如我真是妖的话,今日也会像上个月那样。”
自言自语着,宁无缺脸色一变。
“不好,此地是白云观,白云道人一看就是那种立志除魔卫道,斩妖除魔的好道人,要是自己真是妖,呆在这里,岂不是必死无疑?”
脸上阴晴不定,宁无缺前世孤身一人,女孩死后万念俱灰了无牵挂,可以为了女孩复仇去死。
现在不同,他还有一个老母亲,一个傻哥哥,尽管还没有见过,但他被关押在柴房的那一晚,宁伯武给他送饼,已经让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亲情。
一条无形的纽带已经将他和这两个亲人联系在一起,他不想死,他还没真正叫过一声“娘”,怎么可以死?
“不行,今晚一定要离开白云观!”宁无缺拳头一握,思索着怎样离开。
第七章 离道观妖踪出现
夜幕降临,宁无缺吃过清风送来的饭菜,呆在道观厢房内,点了蜡烛。
坐在四方桌旁读书,前世孤僻的宁无缺没什么朋友,一到晚上便是读书,来到这个时空,他还是第一次夜读。在宁家村,能够夜读的机会可不多,他的家境,到了晚上连油灯都点不起,跟不用说蜡烛了。
没过一会儿,白云道人敲门而入,宁无缺连忙起身行礼。
见到宁无缺点灯夜读,难得的点点头,朝屋内看了几眼,白云道人古板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苦读书是好事,可别累坏了身子。”
“县试临近,小生想多读几篇经义,却是叨扰道长了。”宁无缺微笑着赔礼道歉。
宁无缺的目光清澈,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让白云道人疑心稍减,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读吧,本道就不打扰了。”
说完,白云道人走出厢房,将屋门关上,暗忖着“莫不是我真误会了,他只是暂时被妖物附体?”
想了想,白云道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黄底红线的符来,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掐了个手印,并作剑指,一指点在符纸上,符纸上的朱砂线条绽放淡淡的青光。
青光消失,白云道人随即便将符纸贴在了屋门上,透过窗纱能依稀看到屋里烛火边坐着的书生黑影,摇头晃脑,似乎沉浸在书海一般。
“有了这符,若是屋里有半点妖气,本道立即就能察觉。再唤个弟子看着,想必出不了什么事。明日那张清要来,倒还需要准备一番才是。”
这般想着,白云道人出了庭院。
屋内,宁无缺听着白云道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轻出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白云道人在屋门贴的符咒有什么作用,但宁无缺知道对自己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妖,不是的话,万事大吉,可要是呢?被白云道人斩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拥有了亲情,宁无缺不想就这么死了。从床上翻出一张裁成人形的白纸,宁无缺将其放在椅子上,又用线穿过拉起,摆出读书的形状,若从外面看,便只能朦胧的看到一个读书的人影。
这是宁无缺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办法,和民间的皮影戏有异曲同工之妙。蜡烛是白云观神像前的那种,足以坚持一晚上,现在宁无缺就只祈祷不要突然有人进来,若没人进来,就发现不了里面只是一张白纸。
感觉差不多了,宁无缺蹑手蹑脚的走到木窗旁,推开木窗,他早已经观察过,这里是道观的后院,木窗外就是道观后面的树林,对面有一座雪山,只要进了山里呆上一晚便可。
木窗离地约有两米左右,放在以前,宁无缺估计得花些功夫,可喝了白云道人熬制的汤药,宁无缺身子骨比以前强了不知几倍,轻轻一跃,便跃出窗外,轻巧的落到雪地上,没发出丁点声响。
“要是再喝上个把月,变成武林高手也不是什么问题啊。”
感受着体内的力量,用身轻如燕来形容宁无缺现在的状况也不为过。在白雪掩映下,对面朦朦胧胧的雪山,影影绰绰的树木看起来阴森骇人。
宁无缺轻巧的从三尺积雪上快速跃过,宛如一只在白雪上跳跃的兔子,迅速窜进了树林,飞也似的朝着深山跑去。
“呼呼呼……看山跑死马,丫丫的,看着只是一里多地的雪山,竟然离白云观十多里,累死了。”
宁无缺倒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回头朝来路望去,惨白惨白的雪路尽头,一座小小的道观若隐若现。
此时道观那头已经有一轮圆月升了起来,让宁无缺知道自己是在往西走,尽管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但他并未感觉到半点寒意,反而体内有一股热流从下腹位置涌出来,传向五脏六腑,传向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在以前喝药时也有过,此时又感觉到,显然是那些汤药的药力还未全部被吸收。
“再往里面走一点,最好找个石洞躲避一下。”
虽然已经离白云观十多里地,可宁无缺还是不敢确定会不会被白云道人发觉,玄门道术,对他来说太过神秘了,还是小心为上,越远越好。
从树上折了根称手的树枝下来,宁无缺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朝雪山深处走去。若是在其他季节,宁无缺可不敢随便往山里走,这个时代的深山里,老虎、豹子、熊、野狼这样的野兽十分多,宁无缺他爹就是个猎户,靠卖猎物的皮毛为生,也不敢深入山林。
不过现在是冬季,又刚下过一场雪,这些野兽都呆在窝里睡觉,基本很少出来活动。就算如此,宁无缺也不敢大意,没死在白云道人手上,却死在山野畜生手里,那就太憋屈了。
一路心惊胆战,终于让宁无缺寻到一处岩洞,洞口不大,里面也不深,月光顺着洞口照进来,七八米宽阔,瘦石嶙峋,还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躲进洞中,宁无缺微微松了一口气,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忍不住咒骂一声,“妹啊,我这是遭的什么孽,人家做妖,都是威风八面,我是不是妖都不知道,还得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当妖给除了。”
“唐僧说过,人和妖精都是妈生的,不同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要我是妖,不成了人妖?”
想到某国妖媚的不男不女生物,宁无缺打了个寒颤,“呃……还是妖人?”
纠结于自己是“人妖”还是“妖人”的问题,时间流逝,月上中天,临近子时,一天之中阴气最重之时,一股阴风吹进岩洞内,让宁无缺打了个哆嗦。
朝外面望去,一轮偌大的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上,皎洁的月光如淡薄的白纱,随着树梢轻轻飘动。
前世也没少看月亮,可宁无缺从未觉得月亮这般美过,淡淡的月晕缓缓凝聚,形成一头银白色的巨狼,朝着圆月一声长啸。
“嗷呜……”
那一瞬间,宁无缺看到了自己化身成狼,仰天而啸。
第八章 天狼啸月
“嗷呜……”
岩洞内,呆呆看着月亮的宁无缺情不自禁的张开嘴巴,高亢的狼啸和天上月晕形成的银白色巨狼声音重合,回荡在雪山之中。
耳边回响着狼啸,宁无缺猛地惊醒,双手捂住嘴巴,朝天上瞄了一眼,月亮还是月亮,哪有什么银白色巨狼?
“幻觉,一定是幻觉……是不是想妖想多了?”
宁无缺长出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目光转向自己双手,眼睛一瞪,银白色的,狼爪!
啪啪……
连扇自己两个耳光,疼痛让宁无缺泪花在眼里打着转,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的手,还是,银白色,狼爪?
“操,不带这么玩的吧?”
宁无缺哭丧着脸,月光下,他嫩白修长的双手密布几寸长的银色毛发,手掌变得宽大,但还是人的手掌,指甲变长变硬,如匕首般锋利。再顺着手掌往下看,腿上也长满了银毛,锋利的脚趾甲已经刺破棉布鞋,还有一根蓬松如佛尘的尾巴夹在两腿之间。
“狼妖?狼人?”
瞪着眼,宁无缺一跃而起,不料身体腾空,直接撞到了洞顶,一张脸和冰冷的岩石来了个亲密接触,灰尘泥土扑簌簌的落下,宁无缺悲剧的从十多米的洞顶落下来,一屁股砸在了石头上。
“啊……”
一声惨嚎,宁无缺两只狼爪捂着屁股,跳出岩洞,在雪地里左跳右跳。
子时来临,天空一道月光似乎受到吸引般,直落而下,照射到宁无缺身上。屁股阵痛的宁无缺只感觉一股清凉的力量从脑门百汇穴冲下,顺着药力热气流淌的路线,冲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又尽数汇向下腹处。
疼痛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让宁无缺身处云端一般,吸毒一样,爽到极致,让他好想一声大吼。
“嗷呜……”
高亢的啸声直冲天际,得到狼啸的回应,月光更为磅礴,形成一道一米直径的光柱,将宁无缺笼罩起来,这一次,清凉的力量不仅从百汇穴涌入,全身无数毛孔张开,吸收着月之精华。
眉心处,一道若隐若现的血痕刀刻般立在眉宇之间,宁无缺此时的脑海被无尽血色和凶煞之气充斥,一股疯狂在侵袭着他的意识。
“这就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宁无缺感受着侵蚀着意识的凶气和疯狂意念,眼前忽然浮现出梦中那上千的血色文字,文字散发莹光,围绕着他的身体,连成一条旋转的血链,灵蛇般冲入眉心。
瞬间,宁无缺便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诵念着,顿悟一样,清楚的知道文字表达出的意思,这是一篇遗留在他妖狼血脉里的传承功法,是化解凶气和疯狂意念的唯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