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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已经结束了!”冯宁发现自己现在像是鹦鹉学舌,一句话一句话地学着拓跋浚。
拓跋浚听了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叫我。不是说今天早朝很重要的,就算你没去,那个刘子业没去,我也不能不去啊,这不是给人看笑话吗?本来就刘子业一个人丢脸,这下好了,我跟他一块丢了。”冯宁终于清醒过来,冲到拓跋浚面前就是一阵狂轰乱炸。
拓跋浚丝毫不以为意,拉着冯宁坐下,又给她披上一件外衣,方才说道:“你放心,晗儿做得很出色。”
“可他还是个孩子!”冯宁紧了紧衣服,反驳道。
“我可看不出他哪里像个孩子。”拓跋浚低声咕哝道。
冯宁闻言立刻怒视他,虽然她本人也觉得以拓跋晗的聪明才智应付这种情况绰绰有余。可是为人父母这样也太不负责了。
“行了。你就放心吧,等晋昌来了就知道。”拓跋浚把一只小碗递给冯宁。
“哥哥?他要来!”冯宁一边接过一边随口问道。
拓跋浚点点头,说道:“你一夜未归。以他的才智肯定猜出你在这儿。”
冯宁有些迷茫地点头,低头开始吃早饭。拓跋浚因为早就用过了。只是笑着看着冯宁,弄得冯宁没了胃口,三两下就解决了。
小沙弥适时出现。把东西收拾了地同时在桌面上摆上三杯茶水,清澈透底。香气袭人。
冯宁端起茶盏。吹了吹,闭上眼睛品了口,待到她回味够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冯熙已经坐在她的面前。
“哥哥,你来了。”冯宁虽吃了一惊。但马上恢复平常地样子招呼道。
冯熙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今天怎么样了?”冯宁等了片刻还不见冯熙开口,只得自己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样了?”冯熙故作茫然。
“当然是早朝了!”冯宁没好气地说道,真是的身旁地两个男人都以耍她为乐。
冯熙有泯了口茶,停顿了片刻,才讽刺道:“一切正常,陛下表现得非常出色。相反某两个为人父母的就不怎么样了。”
冯宁尴尬地笑笑,反观拓跋浚居然是满脸得意地附和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也不想想是谁儿子。”
“你倒是满脸地得意。”冯宁不满地啐了他一口。
“典型的小人得志。”冯熙附和道,拓跋浚也不以为意,不知为何,两人打了一架,反而显得没有以前那么隔阂了,更像朋友。果然,男人之间地友谊往往是在打架中滋长地。
三人说笑了一阵,拓跋浚方才正色道:“那刘子业怎么样了?”
“差不多就如你当初所做的,刘子业没有上朝晋见,反而醉卧青楼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平城。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知晓了。”冯熙说道,“当然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副使重伤的消息也一并传出。”
拓跋浚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冯宁却有些许地不高兴,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听得冯宁一愣,随后拓跋浚马上解释道:“不就是我昨晚说得那两件事罢了。”
“就这样?”冯宁不信地反问道。
这次冯熙答道:“就这样,其他的我们都认为应该有你参与才好。所以今天不久聚在一起商量。”
冯宁先是看了看冯熙,一脸真诚,又看了看拓跋浚,一脸地诚恳。虽然心存少许疑惑,还是决定暂时相信他们。
“那准备怎么办?反正不管怎样宁曲这个人是不能存在,可能在平城出事的话,无论怎样,都会免不了被人利用。这事难办!”冯宁想了想,说道。
冯熙听完,赞许地点头,然后看向拓跋浚。
拓跋浚亦附和道:“这个自然,在平城任何人做的都会被认为是我们大魏所为,只有另想办法。”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南朝的副使出事也不会是我们北人所为,这么明显的事只有傻子才做。”冯熙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说道。
“可惜这天下是傻子多,一般人都只会相信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东西,而不会去思考其中的东西。”拓跋浚叹道。
“那准备怎么办?”冯宁问道。
拓跋浚和冯熙对看一眼,拓跋浚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让我死在刘子业的手里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不是你,是宁曲!”冯宁听了却觉得有些不舒服,立刻纠正道。
拓跋浚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原来你一开始就有预谋的,既然你都计划好了,那还找我们做什么。”冯宁接道,冯熙在一旁用眼神表示支持。
“这个最主要的就是中间人物,而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你!”拓跋浚边说边指向冯熙。
“我?!”
“哥哥?!”冯宁兄妹俩异口同声地诧异道。
“是你要务必要不着痕迹地让刘子业知道,我有了背叛之心。以刘子业心性,一定会勃然大怒,再加上他身边有心人士的挑拨,肯定会对宁曲采取行动,而宁曲已经身受重伤,自然可以乘机假死了之。”拓跋浚解释道。
冯熙闻言思索了片刻,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要计划的好,的确就可以借此脱身。”
“那不是我去说更有说服力吗,让哥哥去挑拨刘子业,不久因为他是太后的兄长,那我这个太后直接去说不是更好。”冯宁说道。
这次不待拓跋浚回答,冯熙就笑道:“宁儿,人都喜欢相信费尽心思打听来的东西,而直接轻松得来的东西反而让人不敢相信。”
“真是犯贱的人。”冯宁听了,冷哼一声。随即看向拓跋浚,认真地问道:“那你会不会有事?”
“不会,计划周详。”拓跋浚暖暖地一笑。
“那就好,你自己小心!”冯宁也笑道。
冯熙此时去不合时宜地咳嗽几声,惹得拓跋浚和冯宁一起看向他。
“我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之后怎么办?”冯熙老神在在地丢下一粒炸弹。
最后
冯熙的问题当时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沉重了,三人只是默默无言地对看了一阵,还是决定暂时忽略,先把面前的事搞定再说。因着这么一句话,三人再也没有了闲聊的欲望,冯宁和冯熙先后离去,只余下拓跋浚一人呆愣愣地立在禅房里,不知在想写什么。
冯宁最后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回宫。她现在很想看到晗儿!
“娘亲。”请软的童音此时听来宛如天籁,双手接过拓跋晗小小的身子,突然觉得感慨万千。
“曦儿呢?”冯宁笑笑,问道。
“还在睡觉,我都上了早朝回来了。”拓跋晗有些轻蔑地摇摇头,说道,“简直就跟猪一样。”
“不许手妹妹的坏话。”冯宁玩笑似的弹了弹拓跋晗的额头。
拓跋晗无所谓地点点头,又说道:“今天娘亲没有来上朝,我一个人也表现得很好啊。舅舅和师傅都这么说。”满脸的炫耀和骄傲。
拓跋晗小小身影映在阳关下,却显得十分高大。冯宁猛然间发现自己一向认为只是比较聪明的孩子身上也有了王者之威。
牵着拓跋晗的小手,冯宁低头认真地问道:“晗儿,你喜不喜欢做皇帝。”
“喜欢!”毫无思考地脱口而出,拓跋晗满眼都是亮亮的,“我要像爹爹一样做个好皇帝,做最好最好的皇帝,把我拓跋氏发扬光大!”
冯宁顿时愣住了,她一向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了这么个大志向。以前她没考虑过,或者可能想到了却刻意忽略。当拓跋浚和拓跋晗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变成了对立,她应该怎么办?
其实拓跋浚已经死了。他要活过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那他会怎样面对曾经当过皇帝的儿子。和当过太后的妻子。也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谁又能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皇室里地一切开始都会很美好,却往往都会因为权利而变得鬼魅。现在夫妻情深,父子和乐,可等到一切都揭开了,又会变成怎样?
低头又看了看一脸意气风发的拓跋晗。他越来越像拓跋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地俊逸,让她不由想起了当初她和拓跋浚的初相遇,要是时间一直停在那里该有多好呢。晗儿,又该怎么面对死而复生的父亲,又该怎么面对失去皇位的以后呢?!
融融阳光下,冯宁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这一切到底要怎样了结。似乎她也不能肯定了。最可能的就是一切回到拓跋浚出征之前,可其他的一切能真地回到当初吗?!
冯宁看着拓跋晗,又叹了口气,默默无言的牵着拓跋晗的小手向前走去,老实说她自己也不知该走向哪里?
在冯宁和拓跋晗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仿佛也发出一声叹息。
冯熙的动作也快,第二日就去了南朝使节团所在,谁也不知他与刘子业说了些什么,所有人都看见送冯熙出来地刘子业满脸的青色。没有多久,就传来南朝副使宁曲伤重身亡地消息。
但是这个消息过了不过半刻,就有新讯息出来,原来宁曲是被刘子业活活打死的,知情人还透漏了当日看见此种情形的除了不会泄露的以外都已经被灭口。随后南朝使节团里的几个侍从尸体别偶然的发现更是给这种说法当了强有力的证据。
这时再也没有人不相信刘子业打死宁曲的传言,整个平城都议论纷纷的,而且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方传播,看来传回南朝是迟早的事,而且每经过一个地方这个传言都会被添油加醋地升级一次。到了最后几乎变得面目全非的地步,不过宁曲是那直言相谏的比干,而刘子业是那不听忠言的纣王这个大前提却是一点不变的。
南朝使节团大约也听到这个传言,许是上街以后无法面对他人甚至是低沉百姓的议论纷纷的白眼,以最快的速度告辞离去。冯宁自然意思意思地挽留了一阵,南朝使节团却因着急着回国立即拒绝,也忘了自身的任务和所谓的修养,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大魏。冯宁估计这次刘子业的太子之位恐怕是保不住了,南朝的政局要乱上好一阵子,不过不管怎样,都是对大魏有利的。
冯宁本以为南朝使节团一离开,拓跋浚就会出现,但是等了好几日都没有他的消息。仿佛如空气一般消失在这世上,冯宁和冯熙都觉得奇怪,毕竟这应该是刚开始,下面不是应该一起商议他怎么回复帝位吗?可当事人却这样消失了,这让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一个月拓跋浚还是没有消息,冯熙和张哟都动用了暗中势力努力地寻找,却是一无所获。到了最后冯宁几乎怀疑其实拓跋浚还是宁曲,他已经死了,她见到的只不过是自己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影。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信。凭空出现在她的寝室里,应该是暗卫的杰作。
冯宁打开一看,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字迹,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在咏梅的地方等你!”
冯宁一下子跳了起来,信纸跌在地上。原来他去了那里,那里可以说是他们最辛苦的地方,也是他们最幸福的地方。那时候他们很年轻,很有梦想,也很憧憬未来。就像梅花一般在寒冬中互相依偎,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匆匆备车,匆匆来到那个别院,已经很久了,当初狼狈的避难所在,本以为这一切早已化作轻烟消失在记忆。却没想到到了这里,一切记忆都鲜活起来。
院子当中,百花丛里,一个人白衣飘飘。
转身的刹那,冯宁听见了花开的声音,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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