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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侍棋和莲花姐都不是好算计的人,甚至可能被人利用。唯有侍画回来,奴婢才放心。”侍书急急说道。
冯宁听完,沉思了半响,方说道:“侍画回来我也得一臂膀,可宫外的作坊也须得一人。”
“侍棋便可。”侍书脱口而出。
“侍棋?!”冯宁对上侍书的眼睛,侍书有些心虚地避开。
“侍书,你给我说实话。你还不知道侍棋的性子担不得大任,你这般想要把她调出宫是何道理?”冯宁提高声音厉声问道,不会是她二人有什么芥蒂,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侍书用力地咬唇,两边都让她十分为难,终于下定了决心,蹦出句话来:“奴婢只是不想丝兰的事重演!”说完方如释重负,偷眼看向冯宁。
冯宁没有反应,寝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好一会,侍书大着胆子问道:“娘娘?”
“就照你说的办吧!”冯宁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是。”侍书不敢多言,匆匆退下。
抓沙 ; ;
“姑姑,哥哥。”无论什么身份冯宁在冯婉和冯熙面前就是一副小孩模样。
“你呀!”冯婉弹了弹冯宁的额头。
冯熙可忍不住了,恼怒地低吼道:“你下回再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不要再叫我哥哥!”
冯宁一惊,看冯熙恼怒的神色,知道他是真怒了,面对关心自己的亲人,所有的言语都失去了狡辩的能力,只是怯怯低看向冯熙,拉拉他的衣袖。
冯熙看向冯宁可怜兮兮的神色,火气登时浇去了大半,只是面上还是维持着。
冯婉本不欲管,也要冯宁吃吃苦头,下回不敢这么莽撞。可他们兄妹僵持半响没动静。终于还是忍不住轻斥道:“好了,你们两兄妹有什么好计较的,让人看了笑话。”
冯熙闻言一叹,寻了个角落坐下。
冯宁见事终有转机,怯生生地保证:“姑姑,哥哥,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你这样瞒着我们让人伤心。”冯婉淡淡地说道。
冯宁默然,她也知道,只得找些话来搪塞:“我事怕误了机会,难得可以真正掌握宫廷。”
“糊涂,你是怕我们反对吧!”冯熙说完狠狠一哼。
冯宁无奈地笑笑,在哥哥面前真是什么都瞒不住。
“这次做得不错。”冯婉却说道,“熙儿也不要太在意了,横竖宁儿有分寸,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若不是师兄,你早真的没命了。”冯熙软了语调。
冯宁知是雨过天晴,见冯熙提到张佑,不由地问道:“哥哥认出来了?”
“是,想不到师兄如此人物竟然这般下场。”冯熙一阵黯然。
“不过往事就别在提了,亏得有人照应,我们也放心。”冯婉并不认识张佑,自不会像他们一样在意。
“这倒是。”冯熙和冯宁一并点头。
又闲聊了半响,冯宁才提起自己的怀疑。冯婉和冯熙也渐渐凝重起来。
“看来此事麻烦了。”
“没有任何办法找出真凶吗?”
“难了,后宫嫔妃,世家大族,鲜卑贵族都有可能。”冯婉摇摇头,觉得棘手。
“我倒宁愿是后宫中人。”冯宁叹了一句。
“冯家现在看似如日中天,可却立足不稳,全仗着姑姑对陛下的恩情,还有陛下对我和宁儿的宠幸。”冯熙也叹了一句,他在朝堂,感触更是深刻。冯家前几代的积蓄几乎在家族大难中付之一炬。
“把冯家血脉和故旧子弟能找回来都找回来吧,虽说他们袖手旁观,可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啊。”冯宁看向冯熙。
冯熙点点头,随即有些不屑:“不用找,都已经贴回来。”
“年纪大的没指望了,从年纪小的挑几个好好培养,哥哥也有个臂膀。”冯宁说道。
“我也这样想,如果思顺在再好不过了。”冯熙不由想起李冲,随即看向冯宁自悔失言。
冯宁面上很平静,但是心底的酸涩怎么也骗不了自己。
一时间兄妹都不知说些什么。冯婉却在此时插进话来:“李冲再好,毕竟是李家人,不可太倚靠。”
“姑姑,这侄儿晓得。”冯熙回道,但又那么不以为然。
冯宁没有插言,她隐隐觉得精明的姑姑知道些什么,但她不想泄漏什么,这些是她心底最美的回忆。
“快选秀了。”冯宁看向窗外,又有人要进来了。
“都是些官宦家的小姐,宁儿,姑姑知道你心底不舒服,可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你要操持好了,不可有丝毫纰漏。”冯婉嘱咐道。
“姑姑,我有分寸的。”冯宁微微一笑,她也想开了,一夫一妻的美好只在遥远的前世,要是现在提起,莫说在皇家,就是普通人家也会当作疯言。既然拓拔浚的所有心思都在她身上,她不在乎让别的女人分去一点所谓的宠幸。肉体的出轨其实不算什么,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幸福就像抓沙,紧紧抓住,反而会渐渐地漏去,只是轻轻一捧,却是满满一怀。
她如果对他说不开心,他也许就废了这次选秀。可这样一来,久而久之,他就像沙一样离她渐渐远去,后宫的怨恨,朝中的非议都会集于她一身,那时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多好,有人进宫分去她的风险,至于他也会对她愧疚。只是到底意难平。
稳稳心思说道:“哥哥找几个跟冯家有故的,又没有明面上关系的女孩子。”
“我会安排。”冯熙明白妹妹的心思,微微一叹。
“其实这次新进宫的,都是有背景的,总有自己的心思,不如现在宫里的几个单纯。”冯婉说道。
“现在的几个都是混老的,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丝兰倒可以。”冯婉小心提出,她知道这一向是自己这个侄女的心结,被信任的人背叛。
“她可以背叛我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只是利用又计较什么。”冯婉劝道,她也很生气,想不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我想想吧。”冯宁一阵气苦,又想起侍棋的事,不由心乱如麻。
“这你自己掌握,姑姑不便插手。宁儿你在后宫要小心,这次将要进宫的都不会简单,又有家族扶持,都是劲敌。宁儿你该忍让的还得忍让。”冯婉说完,又转向冯熙,“熙儿也是,朝堂上的事我不太懂,总之万事小心。”
冯宁和冯熙都点头称是。
冯婉看了半响,方又叹道:“以前冯家自持金贵,不太看得起鲜卑人。终究是吃了亏,毕竟是鲜卑人建立的皇朝,我们没有那方面的关系总是少了个倚靠。”
“宁儿进宫还不够吗?陛下可是鲜卑最尊贵的人。”冯熙反驳道,不然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妹妹去受这份苦。
“鲜卑贵族也不能小视,兵权都在他们手里,何况皇亲宗正都是鲜卑人。就说源贺虽说和你私交不错,可一旦有事,他只会服从自己的血缘。”冯婉不认同。
“几代皇帝下来已经算不错了,他们把汉人和鲜卑人已经视为差不多。”冯宁说道,想起后来的清,汉人在他们满人眼里可是奴才。这一点上冯宁就非常喜欢北魏。
“那是因为汉家世族撑起了北魏的半壁江山。”冯婉皱皱眉,“骨子里还是有差别的。”
“那还能怎么办,我们永远是汉人,变不成鲜卑人。”冯熙有些嘲讽。
冯婉并不为意,只是淡淡地说道:“熙儿这些日子多来陪陪姑姑,也多来看看宁儿。”
“这个自然。”冯熙说道,如今暗潮汹涌,他很不放心。
唯有冯宁诧异地看向冯婉,不清楚姑姑在打什么主意。
公主
博陵长公主拓拔仪,太武帝最小的女儿,当今皇上的姑姑,母亲又出身于鲜卑乙氏贵族。按理说应该是尊贵万分,备受宠爱。
可拓拔仪从不觉得,至少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她是太武帝最小的女儿,但从没得到自己父皇的一丝关怀。她的母亲的确是出身乙氏,但却是旁支庶出,又没有生下皇子,自是难得乙氏的照拂。
更何况她又不顶美又不顶聪慧,母亲在宫中的地位只是平平。所以就养成了一副平淡的性子,和柔和的脾性。不想出去找麻烦,也就每日里看看书,练练字,绣绣花,倒也成了鲜卑公主中难得才华。
对于太妃娘娘和贵人娘娘她都是知道的,一个是父皇生前最受宠爱的妃子,一个是现今皇帝心尖上的人物。拓拔仪很羡慕她们,只有这般的美貌,这般的才华和凤仪,才有得这般的地位。不过她牢牢记住母妃的话,不可多走一步,虽心中羡慕,但也在心中,自己只关在从前的建华宫,现在的离宫偏殿里。母妃从来没有错过,要不是这般的安分守己,几乎在这诺大的宫殿里没有任何声音,怎么会躲过一次次的祸乱,平安至今。听说连冯太妃和冯贵人都几乎丧命,吃了很多的苦,自己还是平平淡淡地到老吧。虽然与富贵无缘,但也顺心顺意。
“公主,你怎么还没梳妆啊。”贴身侍女柔华进来惊道。
拓拔仪笑道:“随便一点就好,不用这么隆重,只是到慈安殿请安。”
“太妃娘娘很看重公主,公主总算有出头之日了。”柔华高兴地道,更多的是为自己,在宫中谁不想跟个有权有势的主子,总算是盼到头了。
拓拔仪并不点破,任由柔华开始梳头。
“仪儿,母妃来帮你挑头饰吧。”乙太妃端着一盒子首饰过来。
“母妃,这么多的首饰哪来的?”拓拔仪诧异地问道,看上去个个都很贵重。
“哼,乙氏托人送来的。”乙太妃重重一哼,显然对乙氏多年的忽略很是不满。
“为什么?”拓拔仪知道天下没有白拿的东西,乙氏几乎要把她们母女忘记,怎么如今又开始巴结。
乙太妃放下首饰盒子,挑起一枝碧玉簪子别在拓拔仪的发间,说道:“仪儿还是适合素一点,才显得典雅。”
“母妃,你还没说呢?”拓拔仪隐隐觉得与自己有关,急急地追问。
“乙氏想与冯氏连姻,就想到了你。”乙太妃叹了口气,又说道,“母妃没别的希望,本来也懒得理乙氏利益什么的,只希望你有个好归宿就是了,可是母妃看冯熙实在是个好佳配,人长得俊朗有才华,又是世家出身,更兼之陛下的恩宠,前途无量。更何况冯熙在冯家已无长辈,更无蓄养姬妾,你过去不会吃一点亏。所以母妃就动了这个心思。”
拓拔仪一惊,随即又羞红了了脸,冯熙她见过,那个在御花园里温柔地扶起她的英俊男子,真的是让人一见钟情的男子,可自己只敢放在心底,怎么可能有机会。谁知今日机会突然降临,饶是她再淡定,也不由得心神激荡。可想了片刻,又担心地问道:“可乙氏有自己的女儿,怎么轮得到我。”
“真是的,本来还以为你反对呢,原来早动了心思。听柔华说你这一月来都拿着一条帕子发呆,恐怕就是冯熙了。”乙太妃不禁笑道。
“母妃!”拓拔仪这次真是连耳朵也红了。
半响,乙太妃才正经地说道:“这你不用担心,冯氏并不想与乙氏走得太近,所以不会直接连姻。
拓拔仪舒了口气,对上自己母妃促狭的笑脸,刚刚退下的红潮又涌了上来。
“可是。”乙太妃又说道。
“可是什么?”拓拔仪紧张地抓住乙氏的手,好不容易可以接进幸福,她不想放弃。一直以来安分守己,就让她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回。
乙太妃摇摇头,叹道:“冯熙并不知晓,都是冯太妃医理操持,听她的口气冯贵人也不太同意。”
“那如何是好?”拓拔仪感觉一桶冷水当头浇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