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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了,不说话?”
“那那些女孩子怎么办?!”不管怎样,冯宁心头压着的石头,总算放下一大半。跟利益扯上关系的世家女子并不足为虑。
“按老规矩,发往各个宫中当侍女了。”拓拔浚不在意地说道。
“可怜她们地一片心意了!”冯宁叹道。
拓拔浚却不屑道:“什么心意啊,不就想荣华富贵吗!”
“你也不能太武断吧。”冯宁忍不住拘一把同情泪。
“提起秀女,朕倒想起来了。”拓拔浚突然转了话题,“你知道有个叫李悦的吗?”'。。'
“怎么了,知道啊?”冯宁心底一惊,果然开始了,前几天跟拓拔浚斗气几乎忘了。没想到拓拔浚就已经知道了,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今天在离宫选秀时,好象是她那个表妹叫什么……什么?”拓拔浚“什么”了半天都想不起来名字。
冯宁反而放心了,提醒道:“是不是张晴啊!”
“就是,那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居然在离宫大殿上突然喊冤哭诉。”拓拔浚皱了皱眉,似乎很是不悦。
“什么!真是好大胆啊!”冯宁叹道,她们两姐妹真是够孤注一掷地,可是她们是算到了拓拔浚是个多情之人,对于受了委屈的女子也是百般爱怜的。但是她们却不知道对于不在意的人他可是真正的无情。
“是啊,母后很生气,几位太妃也不高兴了。这种不知尊卑贵贱之人。”
“这件事我早知道了,王质都处理过了,李悦也只是拘禁了起来,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冯宁意思意思地辩道,心里对于这件事是真正放心了。
“朕知道,这根本就不管宁儿的事!”拓拔浚拍拍冯宁的肩道,“当时母后就火了,叫来了王质,一听气得把那个什么张打入了暴室。”
“这太严厉了吧!”冯宁叹道,她们算来算去就没算到常太后。常太后现在可说是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但是她因早年做过下人就最不喜欢以下犯上的人。
“管它呢,母后消气就好!”拓拔浚不耐烦地结束这个话题,却又提到:“宁儿,你还欠胗东西呢!”
“我欠你东西?!”冯宁睁大了眼睛,很是不解,气闷道。“纷争整个宫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你想要就拿走好了!”
拓拔浚搂住冯宁,有些暧昧地说道:“你不是说要给胗生一个孩子吗?”
冯宁“腾”地一下,脸全红了,虽然这样想,也不能就这么说出来,还有下人在啊。偷眼望去,却周围空无一人,都早已识趣地退下了。
看着拓拔浚犹如偷腥的猫儿那般得意,有些恼羞成怒:“你自己去生,谁要生啊!”
“当然是啊!”拓拔浚不待冯宁反应,便一把横抱起她,向内室走去。
冯宁这下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开始挣扎起来,不过片刻便瘫软在拓拔浚的怀里。
求情 ;
选秀的事终于算是完了,各个世家都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复,那些属国也敬献了女子,表达了忠诚,可算是皆大欢喜。
只有那些个抱着凤凰梦进宫的民间女子成了牺牲品,满怀梦想破灭,只能沦为各宫的侍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从此以后依附宫墙,连自由也没有了。
冯宁很同情,却无能为力,当你想到一样东西时必须就得付出一些,有时就是后悔终身。
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只能吩咐王质和张佑尽量照顾着点,顺便就理所当然地把叶青青调来清扬宫。
一如以往地冯宁到离宫慈安殿去看姑姑,却发现慈安殿上上下下都在打点行装。姑姑的贴身侍女秋雨忙碌地指挥着。
冯宁吃了一惊,姑姑这是要干什么啊,好象从来没听说过她要移宫。
“雨姨,这是干什么呢?姑姑要搬家?”
秋雨听说是冯宁来了忙行礼请安,周围的其他人也跟着忙不迭地行礼。
秋雨行完礼方答道:“娘娘来了,我们娘娘要去冯大人那住一段。打点些东西。”
“哥哥那?”
“是啊!”秋雨似乎很是忙碌,也是,即使是太妃,出宫都不是小事,要事事合乎礼仪,难怪秋雨的面容倦怠。
“哦,没事,你忙,我去找姑姑!”冯宁决定还是直接去问姑姑好了,于是熟悉地穿过大殿来到内殿。
走进一看,果然冯婉在里头,细细地抚摸一块料子。
“姑姑!”冯宁叫道。
冯婉抬头,慈祥地一笑:“宁儿来了,来看看!这块属地锦给熙儿做见袍子如何。”
冯宁接过,坐到冯婉旁边方说道:“不错是不错。就是有点喜庆了。”
“傻丫头,成亲不得喜庆啊!”冯婉笑道。
“成亲!?”冯宁惊呼。她怎么不知道啊,只说是哥哥与博陵长公主的婚事在选秀后。呀,可不是已经选秀后了。真是好糊涂。
“是啊,熙儿的婚事呀!”冯婉奇怪地回道。这个侄女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冯宁搪塞道,随之而来地是些许惆怅,从今以后,哥哥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下个月十四让人算了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天。”冯婉转头看向冯宁,却发现冯宁眼角滑下的泪水。“呀,怎么哭了!熙儿成亲是个大喜事啊!”冯婉边说道边拭去冯宁的眼泪。
“是好事,是好事!”冯宁应道,“只是我们都长大了。”
“当然了,女大当嫁,男大当婚啊!”
“感觉哥哥被人抢走了。”冯宁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但不知为何她就有这种感觉。这些年来兄妹俩相互扶持,本就比一般地更亲,突然之间那个说要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哥哥就要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冯婉轻点冯宁地额头,笑道:“傻丫头,他终究是你的哥哥,是抢不走的。再说你已经嫁了,难道要你哥哥孤独一身啊!”
“当然不了,仪姐无论什么都是上好地,是个好佳配!”冯宁也觉得刚才的念头太傻,他们是血脉相连地亲兄妹,这世上没有比彼此更亲地人,怎么会散开呢。直到现在冯宁终于了解当日自己出嫁时冯熙的怅然,终究是要个另一个人分享了。一切都没变,只是不似少年时!
“你的想法,姑姑也曾有过!”这时冯婉叹道。
冯宁抬头看向冯婉,有些愕然。
“那时,也是你爹爹娶妻时,就是觉得不开心,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冯婉回忆道。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才发觉自己不仅没有失去哥哥,还多了个疼人的嫂子。”
“真地?”
“当然!”冯宁点头,也许吧!心情也好了许多。
“对了,姑姑,那你去哥哥那干吗?”冯宁想起秋雨的话。
“府中没有个长辈怎么行啊,迎娶公主是多大地事,我总归是不放心!”
“我那时你怎么没这么想啊!”冯宁有些吃醋。
“你那时只是进宫。”冯婉叹道。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等宁儿当上了皇后,姑姑到时把你册封大典办得风风光光的。”
“又不一定。”冯宁当然想当皇后,历史上她也是皇后,可谁知会有什么变数。
“你一定能的!”冯婉突然语调转硬。
“姑姑。”冯宁不知所措地唤道。
冯婉抓住冯宁的肩膀,厉声道:“宁儿,你记得,你一定要当皇后,否则你以后在这宫里活都活不下去。”
“我知道。”冯宁颓然道,刚好的心情又差了,当不上皇后,不仅自己遭殃,还要连累家族。
“你一定要记得!否则一日他人当了皇后,以你和冯家现在的张扬,必是万劫不复!”冯婉还是不放心,自己这个侄女有时候真是对很多事明明知道,却不上心。
“我记得了!”冯宁保证道。
冯婉这才满意地放开手。因着冯婉正忙着,冯宁又插不上手,被冯婉赶了出来。
出了慈安殿,冯宁才感觉心底的压抑略略好些。
转身移向慈宁殿,也是济济一堂,常太后坐在上头,容光焕发,而乙太妃亦是容光焕发地坐在一旁,另一旁自是即将成为她嫂子的博陵长公主拓拔仪。
向常太后和乙太后行完礼后,便向拓拔仪促狭道:“嫂子这厢有礼了!”
在座的几人平日里就比较熟悉,自是不在意,反倒是一块子笑了,羞得拓拔仪整个脸庞如同泼墨一般红。
拓拔仪见冯宁还在对她挤眉弄眼的,也顾不得礼仪,匆匆地逃出了。
“这孩子,就是这么害羞的!”乙太妃不好意思地笑笑。
“嫁人吗。都是这样的!你去看看吧!”常太后不在意地说道。
“臣妾告退!”乙太妃知是常太后支开她,忙起身告辞。
很快,殿内只有冯宁和常太后两人。
“宁儿,过来。”太后招手道。
冯宁觉得她有话说,只得乖乖地过去,在她身边坐好。
“宁儿啊!”常太后叹了一声,看向冯宁的眼光满是慈祥,“本宫的孩子很早就没了,于是把下,后来又是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般疼。”
“宁儿知道,太后疼我。”冯宁感激地应道,她怎么回感觉不出来呢。一开始便是浓浓的母爱。
“可是,你现在嫁为人妻了。那便要有为人妻的样子,以前你和陛下拌嘴之类的本宫从不认为是个事,可如今不同了。”
“宁儿,下回不敢了。”冯宁诚恳地应道,这宫里还是太后最大,自是不能得罪。以后就关上门来讲。
“知道就好!”常太后又接道,“本宫也知你受了委屈,总要给陛下一个面子。”
“是。”冯宁欢快地答道,这下子完全放下心来,看来太后并没有介意。
“你呀你!”常太后笑指着冯宁叹道。
“太后,宁儿可不可以求你件事啊!”乘着常太后心情不错,冯宁娇声求道。
“说吧!”
“那天冲撞太后和众位太妃娘娘的秀女,太后可不可以饶了她们。”冯宁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她们来告的黑状,你反倒替她们求情。”常太后有些诧异。
“宁儿是想别因着宁儿太过惩治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常太后闻言满意地笑了:“本宫就知道宁儿不一般,这份心胸便无人能及。好了,本宫答应了。”
“谢太后!”冯宁也笑了,终是了了一桩心事。眼不见为净,关在宫里,总是怕出事,不如放出去,既赢得了美名,又不必担心她们两姐妹会不会咸鱼翻身。
婚礼
转眼间,冯熙与博陵长公主拓拔仪的婚礼马上就到了。虽然冯家是汉人,但是冯熙娶得鲜卑皇族公主,只得按照鲜卑的礼仪进行,好在鲜卑是个慕汗的民族,建国后采用的也多是汗制,婚仪已与汗制非常接近,只是多设了鞋毡帐。因为曾经鲜卑未建国时,多畜,逐水草,无城郭,人民犹以毡庐百子帐为行屋。如今虽然接受汗制,逐渐放弃部落游牧生活方式,仍然在祭祀和婚礼中保留了使用百子帐的遗风,以示不忘先祖。博陵长公主出嫁时自是设了许多的百子帐,其实此时的百子帐早已脱离了实用,只是取一个意思,覆盖材料也由毛毡改作了青“缯”(丝织品),而且使用范围也由日常居室变成了“宴息”的场所。
在冯宁看来是更加的劳民伤财。不过自是只在心里想想。
整个皇宫里全是喜气洋洋的,这是高宗拓拔浚登基以来第一次嫁公主,又加上乙氏和冯氏。每个宫人都力求做得尽善尽美,免得招惹祸端。
尤其是离宫的太后和几位太妃,平日里无所事事,最近总算是在博陵长公主的婚礼上找到了乐趣,全都是热情高涨。苦了的除了筹办的宫人,就是博陵长公主本人。每日里既要应付各色人等,又要打点各式嫁妆,和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