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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陆大人和高大人摆明了是中立。”李冲又叹道,想起那两人拒绝时的高深莫测,头皮依然一阵发麻。
“那两个老狐狸有什么好提的。”想到这个,冯熙却是一阵不谅解,他们要是肯出面。自己现在会这么举步为艰。
“这相,哥哥却是怪错他们了。陆大人和高大人却是一片好意。他们的确不适合表态。”
“这我会不知道,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总之一定要赶在春耕前,否则便要被拖过一年,到时更加不好说了。”李冲正色道。
“郑羲那家伙不存在就好了,只要他一倒下,其余的倒好收拾。”冯熙苦笑道。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冯宁却笑道,朝张佑使了个眼色。
张佑会意,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郑羲生性贪婪,下属官员向其行贿时从无拒绝。他在西充州当刺史时极力搜刮民脂民膏,地方上的大小宗主豪强乘机附和,几乎日日与他送礼,郑羲皆不拒绝,统统接受,在当地民怨极大,”
“你想以此弄倒郑羲恐怕意义不大,这些都是大家都有所耳闻的,但以现在的制度来说根本就对他下不子多大的处罚。何况你要处他,还不是一道诏书的事,只是在这个时候十之八九会引起有心人的警觉。”冯熙摇摇头道。
“谁说我要处罚郑羲了,虽说我对贪官污吏向来很讨厌,但如今我根本动不了也不能动,恐怕哥哥你也贪的不少吧。”冯宁促狭道。
“这根本是人家硬塞上来的,如今的官场你若不收。反而却是异类。”冯熙不在意地笑笑。
“这是歪理,不说别人就说思顺就是清如水的,同样是人,更是好友,做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了。”冯宁不由自主地斗嘴。
“所以他是圣人,我只做个小小凡人就好。”冯熙回答地更痞。
“娘娘的意思是。。。。。。”李冲急忙打圆场,要让这对兄妹继续吵下去,恐怕天都要黑了。
谁知冯熙突然就笑了起来,惹得不止冯宁和李冲面面想觑,连候在庭外的几个侍女都上学住地好奇,甚至连张佑这张万年不变的大冰脸也微微挑了挑眉。
“你到底笑什么?”忍无可忍冯宁推了他一把。
好容易冯熙止住笑,才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很久以前我们也是这样,我和宁儿吵得面红耳赤,而思顺则永远是和事佬。”
冯熙的话刚一说完,另外两个当事人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久久地静谧之中。
许久之后,冯宁才勉强笑道:“我的意思就是希望思顺去一趟荣阳,把这些关于郑羲的资料给郑氏的家主瞧瞧。我想郑氏会做正确的选择。”
“你是说。。。。。”李冲若有所思。
“对,荣阳郑氏向来是以名立世而不是利,郑羲在世人眼里几乎相同于荣阳郑氏,一旦这些资料公布天下,荣阳郑氏就算是撑得住,也一定伤筋动骨。”
“可这些事早就在传。”冯熙皱眉插道。
“但与小小的摇言相比,一桩桩证据确凿的事的杀伤力更为巨大,郑氏不可能不斟酌。没了名又得罪了朝廷,他们的处境就更不妙了。”
“证据够吗?一般的行贿者又怎么指证,而百姓所说显然不能让那些自视甚高的人信服。”李冲说话常常都是一针见血。
“这就要感谢郑羲,他太过贪婪也太过吝啬。别人无论给了他多重的贿赂也捞不到半点好处。而我又承诺不会降罪,那些积怨已深的人自然就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要拉郑羲下马。”
“那便没问题了。娘娘希望怎样?”
“我希望郑羲还有郑氏体面地退出这场朝斗。”
“怎么,不追究了?”冯熙又插上一句。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这笔帐完全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再算。我很分得清轻重的。”冯宁笑道。
惊闻
三人商议决定了,过了几日,李冲就寻了个由头,悄悄地来到了荣阳郑氏所在。
郑氏家主郑老太爷近日里可说是忧思不已。虽说在外人看来,郑氏如今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其嫡派子弟郑曦在朝中更是呼风唤雨,连那三朝元老高允并陆丽都要让避几分。可其实郑老太爷人老却是极精明,阖家上下看不见,他却看的极为清楚。说谁郑氏再大能大得过皇家,想当年崔氏是何等的荣耀,还不是一道圣旨就满门消亡,直到过了这许多年,虽慢慢地回复,但再也不复当年。郑老太爷每每想起都有兔死狐悲之感,何况他仿佛已经看到郑家也似乎往着这个方向前去。
尤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到来,更是让他本已不安的心有重重一击。
“太爷,想必小子的来意您老人家应该是明白了。”李冲仿若事不关己,微微一笑,便开始悠闲的欣赏起周围的风景了,不愧是百年世家,的确是很有品位。完全忽略了郑老太爷越来越黑的脸色。
郑老太爷拿着手上这堆详细无比的资料,细细的冷汗沁出额头。这太过于详细了,对于郑曦,虽然风闻过,但没想到一桩桩加在一起却已到了馨竹难书的地步。
看来这是一种警告了,要是郑家再不识时务,恐怕接下来的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世家承受的起的。
“李大人,我想这一切都是谣言,娘娘应该不会随意相信谣言。”郑老太爷勉强地扯出一抹笑。说道。
“那个自然,娘娘说过郑家名重天下,自然都是谣言。可天下人愚昧。总不能容太爷一个一个去解释吧。”李冲老神在在地回道,很悠闲很惬意地品茗。让郑老太爷心底的怒气越来越旺,差一点就要大吼出声,幸好世家的家养和几十年地人生死死地维持住眼前的平静。
“大人请娘娘。一切都会如娘娘所愿。”郑老太爷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如冯宁所想,荣阳郑氏可以失去利。可以失去一切甚至生命。但就是不能失去名。闻名天下的名望,才是荣阳郑氏百年来地立身之本。若是郑曦所作所为传扬出去,让世人都知,百年世家的名望。轰然倒塌。在世上地人从来不是一个人,后面都由着长长短短的丝线连着各个世家和势力。郑曦从来不止是郑曦,人只会说是荣阳郑氏。罢了,罢了,若不是为名,郑氏本不会阻挡三长制,毕竟那些吃空头的行为他们可不屑于。
“如此,一切都已经妥当了。”冯宁拿着李冲快马送上来地奏章,舒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幸好一切都顺利。但愿三长制也能顺利地实行,应该可以吧,好地开始是成功地一半!
郑氏家主果然守信用,没有几日,郑曦便上了一道辞表,大意是年老体弱,希望告老还乡。
冯宁接到这份辞表是很中心怀,但郑曦的理由让人不能不黑线加黑线,一个四十刚出头,听说前几天还要娶了第十八房妾室的人,会年老?会体弱?知道你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辞职,但也至少拿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啊。冯宁在心底对郑曦地印象越加不好。
不过这只是整件事中一个小小的瑕疵。冯宁自然不会拒绝,但按照惯例还是要再三地下旨挽留,郑曦自然也只能再三地坚定不移地推辞。于是在很和谐地情况下,郑曦正式退出官场,自回荣阳“养老”。当然是忽略了郑曦本人杀人般地眼神。
而旗帜不在,缺少了领头羊的反对派,当然也跟各大世家的袖手旁观有关,很快就被冯熙和李冲分化,对新政已形不成多大的威胁。
随后,冯宁下诏,三长制正式在整个大魏的地面上实行。
大体的有殿中的几个把关,具体的有下面的官员执行,这已经被冯宁与本次的官吏考察挂上号,下面的人也不敢不用心。
冯宁也就放心地偶尔问问情况,同时开始考虑起剩下的均田制是不是有实行的可能性。
和,呃,偶尔地在自家寝宫的后院晒太阳,发发呆。
话说,春天的阳光真是温暖啊!
“娘娘,太妃娘娘的信。”在如此美好的时刻,张佑突然出现,递给冯宁一叠厚厚的信。
冯宁接过,心情越加好。几个月前姑姑协同常太后巡游天下,虽说名义上两人停留在燕地行宫中,其实却早已微服到各处游玩,冯宁虽然担心,但也愿意成全两位老人家老来的任性,毕竟这个宫殿自己才住了短短的四年就觉不耐,她们可是住了将近一辈子,想要自由地走一走也是可以理解的。冯宁便让护卫暗中保护两位,并且要求自家姑姑每过一定时期写信回来汇报一下行程。
老实说,开始只是担心,才要冯婉写信的。可后来每每看信,却是冯宁最美好的时光。冯婉善解人意地在信上介绍了游览的各地的风土人情,就像定期更新的一篇篇游记,让冯宁有了前世在网上等着小说更新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好!
今天冯宁照例好心情地拆开信,先是照例的问候,然后便是满纸的江南风光,原来她们已经到了江南了,可是那是南朝的地盘,还是劝诫姑姑她们回来的好。只是最后一张,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每个字都看得懂,但拼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一张张信纸飘落在地,冯宁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了一般。
“娘娘!”张佑担心地唤道,怎么了?太妃娘娘究竟在信里说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冯宁缥缈的声音才传来:“你让我静一静!谁都不要来打扰!”
原来
张佑对着紧闭的宫门长叹了一声,其实当送上这封家书的时候他已经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谁也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只是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伤人了。
“公公。”侍立一旁的小太监小心地唤道,若不是上朝的时间快到了,但从太后娘娘到这位大总管都好像忘了这回事一般,想到以后的失职的惩罚他又不得不壮着胆子去提醒。
张佑却似没有任何反应一般,仍旧默默地站立不动。小太监刚才已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再没有勇气再问一遍,只得呆呆地跟着侍立在张佑的身后。
“就说娘娘身子不适,今日免朝!”好一会,小太监几乎以为张佑再也不可能回答的时候,张佑突然冷冷地蹦出一句话来。小太监反应不过,仍旧呆呆地站着不动。
察觉到小太监仍旧没有行动,张佑眼神一冷,狠狠地扫向他。小太监只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寒了几分,忙不迭地答道:“公公息怒,公公息怒!奴才立刻去!”说完看也不敢看张佑一眼,连滚带爬地离开。
张佑收回目光,重新变得温文,对着宫门又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宫门却突地开了。
冯宁从里面走出,与往常一般无样。可在张佑眼中却满是破绽,她的眼中都是血丝,眉宇间是挥不去的疲惫,分明就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上朝吧”出口的话语也带着疲惫的沙哑。
“娘娘息怒!奴才斗胆宣称娘娘身子不适,让大人们先回去了。”张佑忙低眉请罪。
冯宁愣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也好。本宫也累了,先这样吧。”
“娘娘,奴才让丝屏几人进来服侍吧。”张佑见冯宁又要进屋子连忙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了”
张佑欲言又止,但还是看着冯宁离开。
冯宁重新进了屋子。里头已经一片狼藉,都是她昨夜发泄情绪地结果。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下。从袖口拿出那张已经褶皱的不像是信纸地信纸,有狠狠地看了一遍。虽然上面的东西早已在昨晚无数遍地浏览下牢牢地印在脑海里。好一会。才放下信纸,闭上眼,忍了一夜的泪水肆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