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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八爷色迷迷地说:“我下手重不重,你等会儿就知道了,我的美人,我想你好久了。”说着,他抱起李凤白,两人滚到床上。
华阳客栈里,任凭风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这时江伯走进来。
任凭风急忙上前问道:“江伯,找到剑兰的藏身之处了吗?”
江伯说道:“找到了,他和街上的几个流浪儿藏在附近山上的一座破庙里。”
任凭风说道:“好,我这就去!”说完就匆匆走出客栈,街角处,北帮的阿生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盯着华阳客栈。看见任凭风离开了华阳客栈,阿生远远地跟了上去。任凭风眉头微皱,有所觉察。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到镇子外面,往山上走去,走着走着他猛地停下脚步,向空旷的四周高喊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请出来见面。”
话音未落,杨八爷带着十几个手下跳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任凭风定睛一看,笑道:“原来是北帮的杨八爷。”
杨八爷很是吃惊:“你居然晓得我的名号。”
“那当然,杨八爷横行霸道,鱼肉乡里,也算是一方小小的恶霸,我任凭风早有耳闻。今天你如此兴师动众地跟在我屁股后面,想来是要找我的麻烦了,就不知道是你一个人上呢,还是车轮转,要不干脆一起上得了,省得我费时间,我还有事要办呢。”杨八爷看任凭风气定神闲,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时间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镇定了下来,看看对面的任凭风说道:“今天我带兄弟报仇来了,不是跟你比武,当然是一块上,任凭风,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辰。”他一挥手,手下都冲了上来。任凭风不慌不忙,手在腰间一拍,拿出一柄软剑,舞动起来。
躲在山上的薄剑兰,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牛儿和三毛看得眼花潦乱,不禁赞叹道:“原来任凭风是使软剑的呀,薄少爷,没听你跟我们说过啊。”薄剑兰也狠狠地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对我藏着一手呢。”
战局在瞬间出了结果,杨八爷一方纷纷倒下,只剩下杨八爷一人苦苦支撑。任凭风的身上也挂了彩,但他却越打越有精神。任凭风刷刷两剑,杨八爷手忙脚乱地抵挡了几下,突然发现任凭风的剑尖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咽喉。杨八爷脸如死灰,手中刀啪一声掉在地上说道:“任凭风,算你厉害,有种你就放老子回去,老子三年以后,一定找你报仇。”
任凭风笑道:“杨八爷,我干嘛要留着你三年以后找我报仇,我现在杀了你不是一了百了?”说着手上剑轻轻向前一推。杨八爷吓得脸如土色,在也不敢装强了。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看到杨八爷如此狼狈,任凭风把手一挥,把剑收起:“耸包,杀你这种人脏了我的剑,快滚。”杨八爷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等跑出老远,他又回头骂道:“任凭风,你等着,老子和你没完。”任凭风对着他轻蔑地一笑,随即撕下一块衣襟,将胳膊上的伤处简单包了一下,抬头看看山上,向上爬去。
此时薄剑兰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露出矛盾的神色。他没想到任凭风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还不是他的对手。他看见任凭风往山上走来,微一思索就对着三毛等人说道:“我看他是奉我妈的命令来抓我回去的,咱们先躲一躲,让他找不着,他自然就会走了。”于是几个人快步向山上的树林跑去。
任凭风推开庙门走进来,里面空无一人。他看看小桌上的东西,在一旁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应该没走远。这时,他才觉出伤处的疼痛,不由得咧嘴苦笑。任凭风摸着胳膊,自语:“看来十天半个月之内是不能和人动手啦。”
薄剑兰和三毛,牛儿无聊地在林子里转来转去。可是几次让华子去看都说任凭风还没走。几个人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时薄剑兰忽然说道:“我看就让他一个人在这儿等吧,我肚子饿了,咱们干脆大摇大摆地到镇上去买吃的,让他在这儿守株待兔好了。”
于是薄剑兰带着几个伙伴走到镇上的一个馒头摊前。薄剑兰摸摸身上,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对小贩说:“这些钱能买几个算几个。”薄剑兰和几个伙伴坐在小巷里啃着馒头。薄剑兰皱着眉头对小伙伴们说:“我身上的钱都花完了,明天真得回趟家,好歹得弄点钱出来。”正说着,他突然看见一个人走进小巷,蹲在地上,惨叫了一声。薄剑兰四人听到动静走到那人面前,发现那人竟是常野。只见常野踡缩在街头墙角,身上的伤痕仍然依稀可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薄剑兰奇怪地问道:“常野?你怎么躺在这里?”
常野可怜巴巴地说:“薄少爷,我被师父打了一顿,赶出来了,师父不要我了。”
薄剑兰看他有些可怜,问道:“你吃饭了吗?”
常野摇了摇头:“没有,我已经两天没吃上饭了。”
薄剑兰把手中的馒头递给他:“吃吧。”常野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薄剑兰停了停又说道:“那你……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好像伤得不轻。”
常野看了看薄剑兰,趁机哀求道:“薄少爷,我求你了,你……行侠……仗义……救救我吧!”
薄剑兰犹豫了一下说:“我估计这会儿任凭风也该走了,今天先把他带到庙里,明天送他去我家,给他治伤看病。”于是三个少年上前扶起常野,往山上走去。常野又挣开跪下磕头奇書网:“谢谢薄少爷……救命之恩!”
薄剑兰带着几个人走到庙门外,看见里面黑漆漆的。不由得意地说:“任凭风走了,我就说他没我有耐心。”
他推开庙门进去,点燃小油灯,顿时吓了一跳。原来任凭风笑咪咪地坐在桌子对面。薄剑兰转身就要往外跑。
任凭风在后面对他说:“剑兰,输了就跑,可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
薄剑兰听他这么一说,停下脚步,不服气地说:“我又没和你比武,我什么时候输给你了。”
任凭风笑道:“你在外面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你不是要和我比比耐心吗?”
薄剑兰气鼓鼓地在任凭风对面坐下,几个伙伴也坐了下来,任凭风打量了他们一眼,不以为意。
薄剑兰说道:“不是我妈来叫你抓我回去的?”
任凭风从容地回答:“我是希望你回家,也是你母亲请我来的,但我不会勉强你,我任凭风做事从来不勉强别人。”任凭风脸色一正又说:“剑兰,我知道你志向远大,不愿意留在景德镇,这很好,但是你也要根据实际情况量力而行啊。现在薄家全靠你母亲一个人在支撑,你就没有想到过替她分担一些责任吗?薄家可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啊。”
听了这么一番话,薄剑兰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此时常野在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任凭风看到剑兰脸色有些转变,说道:“你也许会说,好男儿志在远方,要想有所得,必得有所失,这没错,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仁人志士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一份亲情,对这样的人,我任凭风也是佩服的。可你想的不过是行走江湖,名扬天下,不过是一点个人的小小名声,这对于回报伟大的母爱来说,算得了什么呢?”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现在是什么时代,是民国,是洋枪洋炮占上风的时代,练武除了能强身健体,在对敌中根本起不了什么真正的作用。我可以肯定。过不了多少年,用来作为技击的武术将逐步消亡。如果你是想用功夫来打人,来行侠仗义,那我告诉你,你的功夫是白练了。不过,要想名扬天下,你还是有机会的。”
薄剑兰抬头看着任凭风,疑惑地问道:“什么机会?”
“烧瓷,烧出最好的瓷器。你们薄家瓷本来就是最好的青花瓷器,你为什么没想过让它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让世人赞叹薄剑兰是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瓷器大师呢?剑兰,人总是要死的,惟有真正的艺术品能在死亡的阴影中永世长存。”
在一旁的常野听得入了迷,眼睛直发光。但是薄剑兰却不以为然:“哼,说的好听,反正我没见过什么留芳百世的瓷器,还不是都用来当个茶碗笔筒啥的。”
任凭风又说:“你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就说你们薄家祖先烧出来的青花日月盅,那不就是绝代的青花瓷器吗?而且被尊为国宝呢。”常野一下瞪大了眼睛,心想难道任凭风对青花日月盅也有兴趣?看来自己最大的对手可能就是任凭风了。真没想到自己憋在景德镇这么多年,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到这里,他又盯着任凭风看了几眼。
任凭风也许感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多了,又补充道:“我是说我还有机会见过一次呢,面对那种绝世的珍宝,我对烧制它的人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之心,剑兰,你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吗?响鼓不用重锤敲,我话尽于此,剑兰,你静下心来好好考虑吧,不要因为我和你母亲的事情影响了你的判断力。”说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常野目光闪烁,盯着任凭风的背影,表情异样。
这时华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薄剑兰:“薄少爷,你回不回家?”薄剑兰挥挥手:“你们别烦我,让我好好琢磨琢磨。”
经过一夜的思考,薄剑兰终究抵不过任凭风的劝说,带着常野走进院子,江伯看见少爷回来了连忙迎上来:“少爷,你可回来了,太太都快担心死了。”他看到少爷身边的常野很是奇怪,指着常野问道:“这不是司马弓的徒弟吗,你干啥来了?”
薄剑兰回答:“他被司马弓打伤了,没地方去,让他在咱家呆两天吧。”
江伯有些面露难色,薄剑兰不理江伯,对常野说:“跟我来,我屋里有治外伤的金创药。”常野跟着薄剑兰走了,江伯赶紧去找夏鱼儿。
夏鱼儿正在小桃房间看着秋儿为小桃按摩。听到江伯的耳语夏鱼儿吃惊地大叫:“常野?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这么冒失?随随便便就把一个生人往家里带!“夏鱼儿沉吟了一会儿,说:”司马弓和咱们家不和,他赶出来的人,咱们收留了,也不合适呀。可他这么伤着,立马赶走又显得不近人情。这个司马弓,也太心狠了。得罪个客商,也犯不着这样打呀。这样吧,让他住几天,养好伤再走。“
江伯犹豫着还想说些什么,夏鱼儿挥挥手说:“就这么办吧,不要张扬,尽量别让司马弓那边知道。”江伯只好把话又咽了下去。
司马弓正在花园里栽培花木,听说常野已经顺利地住进薄家,司马弓不禁高兴地哼出了小曲。哼了一会,他又停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儿又笑了,像是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他把手中的活放了下来,司马弓带一群下人,手持棍棒,冲进薄家大院,对这里面大喊大叫:“把常野交出来!”
江伯和下人们赶忙阻拦。这时,夏鱼儿带着春儿闻声走出来:“司马弓,光天化日之下,你带人冲进我家,以为我薄家好欺负怎么的!”
“我是来找常野的,和你薄家无关!你交出常野,我立刻就走!”
夏鱼儿冷笑道:“常野还真在我家,可常野还和你有关系吗?”
司马弓一愣:“常野是被我赶出来的,你不能收留他!这……不明摆着的吗,你这是叫我难堪!”
夏鱼儿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难堪?就因为他打了客商,而且还是为了维护你,有你这么做师父的吗?说出来我都替你脸红。”
听到外头的吵闹,小文和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