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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躲在一旁的常野偷偷离开了,他来到老地方找到了宫本,宫本见到常野就指责他躲着自己,常野连忙解释:“站长,你真是太冤枉我了,我怎么会想躲避你,私吞秘籍呢?我是没法回景德镇啊。薄家、司马家,还有北帮的人都想抓我,我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抓走。你以为我喜欢躲在深山里?你看看我,破衣烂衫,像个乞丐,这还不算什么,饿肚子的味道最难熬了!带进山的食物都吃完了,只能靠着采些山上的野果充饥,有时到山脚下的人家去偷些剩饭吃,做这种小偷,我自己都感到羞耻。”
宫本有些不忍,拿过一个大提包说道:“这里是面包、饼干,还有巧克力,是我特意从南昌带来给你的,一会儿你拿进山去吧。”
常野笑道:“谢谢宫本站长。”
宫本说道:“谢倒是不必,只要你不要忘了我们派你到中国来的目的就行。”
常野连忙说:“我早说过,我对国家,对大和民族忠贞不二,绝不会做出背叛的事。”
宫本点点头:“好,我相信你。今天约你来见面,是有个新的重要情况要告诉你,据我们的人追查,李麟清死后,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青花日盅,确实很有可能落到了任凭风手中。原先我们一直吃不准,日盅是不是还在溥仪身边,还是早已流出宫去?曾派人秘密搜查过李麟清的住处,并无所获,后来他又辞职,离开了皇室,我们就更觉得他和日盅并无多大关系,但是近日来,我们在溥仪身边的人,带来情报,很可能日盅早已不在皇室,这才怀疑到李麟清和任凭风身上。而且,我让人查清了任凭风的底细,原来他和李麟清是老友,是李麟清最信任的人。”
常野又说:“看来,日盅一直是在李麟清手里,他死之前把日盅交给任凭风了,并要任凭风继续帮他查找月盅。”
宫本点头:“当然,现在还不敢完全断定。”
常野马上说:“那好办,我把任凭风给抓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然后一刀把他给解决了,也不会暴露我们自己。”
宫本提醒道:“千万不能胡来,任凭风是个高手,抓他并不容易,更主要的说不定他有来头,万一他是溥仪的人呢?闹出事来不好收拾。我看,我们先不动他,不过,你想法盯住他,看看能不能发现些线索。有必要时,可以去搜一搜他的住处。”
常野说道:“这好办。不过,站长,这里有个问题,就是搜到日盅,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最好请站长从南昌把那个月盅带来……”
宫本马上打断他的话:“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在任凭风那儿,找到日盅,就把它带到南昌来。常野,那样的话,你的使命也就圆满完成了,不必再非要司马家的秘籍了,我立即送你回日本。”常野有些失望,说到:“好吧,我听从站长的吩咐。”
和宫本会完以后,常野来到华阳客栈,他用黑布裹着头,嘴鼻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在客栈对过一座废弃平房的墙后躲着,一直等到客栈楼下的饭店关门,楼上客房的灯也一个个熄灭。他走到客栈前,沿着墙爬上二楼,推开任凭风住房的窗户,跳了进去。
常野在任凭风的住房内翻找着,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翻遍了房间的角角落落。终于在床底下的一个包袱中,他找到了一个纸盒。常野兴奋地把纸盒捧到桌上,打开,他发现里面果然是一个青花瓷的酒盅。常野激动地自语:哦,青花日盅,终于被我找到了。但是他马上感到不对,拿起酒盅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不对呀,这不是日盅,是月盅,可青花月盅明明在我们手中!他用指甲轻轻弹弹酒盅:假的!是假的月盅。我知道了,这就是薄老二造的那个月盅。他失望地把月盅放回盒里。看来日盅并不在任凭风这儿,只有一个办法了,问司马弓要到秘籍,我常野一定能造出一个和月盅配对的真正的日盅。这时他听到门外有走来的脚步声。常野来不及放好纸盒,他推开窗户,嗖地穿出窗外,走了。
任凭风推门进来后,看看自己的房间,马上感到不对劲,自语道:不对,好象有人来过。他拉亮灯,一眼看到桌上放着那个纸盒,窗户大开着。任凭风几步跑到窗前。往外看去街面上安安静静,不见一个人影。任凭风打开纸盒,里面是那个月盅。他笑了笑,心想幸亏我有防范,没把日盅放在这里,只留下这个假的月盅,究竟是谁盯上我了呢?是北帮?还是常野?还是另有其人?
第二日,任凭风走到北帮会馆门口,稳稳地站住了。两个站岗的手下吃了一惊:任凭风?水根看他气势夺人,赶紧跑进院子里去了。
任凭风倒背着手站在客厅,一副悠然的神态,打量着墙壁上“和为贵”三字,不觉有些好笑。这时八爷走进客厅,哈哈大笑道:“任先生,怎么突然大架光临?请坐!”
任凭风笑道:“杨八爷好像不太欢迎我来?”
八爷笑道:“哪里话,我这里随时欢迎任先生来!任先生,有话就直说吧,今天为何事而来?”
任凭风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听说你们抓了薄家少爷,不知为了何事?”
八爷答道:“我两个弟兄无缘无故被人杀了,想必任大侠不会不知道吧,把剑兰抓来就是想早一天找到凶手,让他知道凡是敢和我们北帮作对的,都会是这个下场!”
任凭风哈哈大笑:“杨八爷,要是这么说,那个蒙面黑衣人杀你两个手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一命还一命,大家够本,杨八爷大可不必动怒。我看你墙上写着“和为贵”三字,你如果能忍一口气,事情到此为止,未必不是上策啊!“
八爷冷笑道:“你威胁我?”
这时,外头二十几个北帮的人已悄悄围住客厅。有人踩翻一个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响动。
任凭风机敏地听到了,却不露声色,笑道:“杨八爷,我胆子小得很,从不做威胁人的事!”八爷冷笑:“看来,那个蒙面人也是个胆小鬼,蒙面杀人,却不敢露出真实身份!”
任凭风故作一本正经:“有道理!杨八爷,你说得不错,不过,幸亏他是个胆子小的,要是碰上个胆子大的,麻烦就大喽!”
八爷阴沉着脸:“要是个胆子大的,会怎样?”
任凭风笑道:“说不定会一把火烧了北帮会馆!”
八爷大怒:“我谅他不敢!任先生,你现在就有麻烦了!”
任凭风转脸环顾四周,埋伏在外头的北帮手下刷地从窗口站立起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任凭风一转脸,发现客厅所有窗口、门口都被人包围了。四周拔刀声音连成一片:嚓!嚓!嚓!……气氛顿时一派森然。
任凭风哈哈大笑,说:“八爷,看来,你还没忘,那次在山上,自己是我手下败将这件事。”
八爷答道:“那次是我没想和你认真打。“
任凭风说道:“哦,是这样!那你就不必太看重我了嘛,想抓我,来两个人足够,何必兴师动众?”
八爷盯住他说:“那好!来人,把他捆起来!”门外立刻跳出两个手下,手拿绳索,冲进客厅。任凭风端坐未动,扬手示意:“慢!杨八爷,你们还真要抓我?既然你确信是我杀了你的人,那就把剑兰放了,由我偿命好了!”
八爷冷笑道:“抓住你再放他不迟!”
杨八爷转向两个手下喝道:“把任凭风捆起来!”两个手下心存胆怯,犹豫着不敢上前。任凭风慢慢伸出两只手,做出一副无奈状,说:“来吧!”两个手下走上前,拿出绳索,刚要动手。任凭风突然反手两掌“叭叭”两个手下应声倒地。周围的人大惊失色……。八爷拔刀扑向任凭风。任凭风纵身跃起,赤手空拳和他对打起来。一开始,任凭风手无兵器,只用拳脚一次次化解险情。八爷刀法凶狠,武艺精湛。任凭风不由有些佩服,但并无惧色。任凭风几次踹倒八爷,自己也翻滚腾挪,客厅内一片狼籍。任凭风趁倒地滚卧之机,抓起一根绳子应对,顿时如毒蛇出洞,一次次点击八爷,把八爷手中刀也缠得掉落地上。两人赤手空拳又打在一起。任凭风身手快捷,不慌不忙。心想:看来,八爷的武功非同寻常,外面又围着那么多人,今天不能过多纠缠,必须尽快脱身!于是趁混战之机,任凭风从怀里掏出几支镖,向一个窗口飞掷出去,几个北帮手下应声翻仰。趁此机会,任凭风飞身跃出窗外,一个翻滚,到了院子里,却又被大批北帮手下围住。任凭风重陷包围,打斗中夺得一把刀,一阵乱杀,跃上院墙,回头说:“杨八爷,我把小桃交给你了!伤他一根指头,我要你脑袋!”说完翻身出了北帮会馆。
看见任凭风逃了出去,八爷十分气恼,一脚踢飞地上的刀,吼道:“这么多人,怎么会让他跑了!”
水根说道:“八爷,任凭风果然厉害!不过不要紧,任凭风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没什么了不起,一次抓不住,还有第二次!”
杨八爷渐渐息怒,慢慢坐下,道:“是啊,任凭风是个好对手!我们不能大意,看来有些事要加快进行,以免夜长梦多。我们先挑软柿子捏。水根,你帮我去司马弓家送封信。”水根应声而出,赶往司马家。
大头拿着水根给他的一封信急急送进客厅。司马弓接过,抽出信,慌忙读起来:司马先生,柳鸣儿母子现在我手中,我知道你喜欢柳鸣儿,也疼爱小田螺,希望你交出秘籍,赎他们母子出来,我愿意成全你们。目前,柳鸣儿母子都被捆绑着,柳鸣儿乃一弱女子,怎能禁得住棍棒,已是满身伤口,满脸鲜血,小田螺更是细皮嫩肉,一盆开水就会烫熟,他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于心不忍,又无力约束属下,因此送信给你,只有你能救他们,一部秘籍,换两个人,你何乐而不为?不然他们受此酷刑,你于心何忍?
司马弓双手哆嗦着读完信,大骂:“杨八爷,你卑鄙!无耻!下流!”说完他在客厅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彩云站在一旁,说:“爸,你也别太担心了,他们不敢把柳鸣儿怎么样的。”
司马弓着急得说:“杨八爷在信上说,柳鸣儿已经被他们打得皮开肉绽,小田螺还被他们用开水烫伤了,我能不急吗?”
彩云安慰道:“我看未必是真话。他们说不定是吓唬你的,想逼你交出秘籍,你千万不要上当!”
司马弓停了下来:“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得去北帮会馆,看看她们母子!”说着要走。
彩云上前拦住他:“爸!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他们也会把你扣起来的!”司马弓发火道:“那我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彩云答道:“你要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秘籍,就把秘籍送给他们!可是你舍得吗?”
司马弓颓然坐下,呐呐道:“那可是司马家传了几百年的宝贝啊,怎么可以从我手中被外人夺去?我这不成了司马家的千古罪人?杨八爷太可恨了!”
彩云见父亲稳定下来了,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守住大门,对着大头说:“大头哥,你们几个人,守好大门,千万别让北帮的人进来了!”
大头点点头:“小姐放心!一条狗都钻不进来。北帮的人敢来,我一杠子就砸死他!”
彩云又说:“也别让我爸出去,他要是出大门,就拉他回来!从现在起,师父就归你管了!”大头高兴起来,连连点头:“好,好,师父归我管了!”望着他那傻劲,彩云摇了摇头,走进了屋。
彩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