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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一个轻快的声音,楚云墨打开了房门,门口站著四个一身侍卫打扮的男子,领头的那个手里拿著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箱子,而其他四人的手里也拿著各种衣箱还有其他什麽的。
“什麽事?”
“候爷命我们四人来随公子一同出发,请公子换上衣服,这是候爷为公子准备的,并且候爷说了,请公子不用准备什麽了,都为公子备好了送上了马车,公子换上这身骑装就可以直接的出发了。”
楚云墨愣了愣,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这是楚尔擎第二次为他准备衣服,第一次给他一箱各式的衣服配饰时是他被封为伴读时。
想到楚尔擎平淡而没有表情的脸,想到他们少有的几次对话,楚云墨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可是他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
“五公子?”
侍卫疑惑的声音唤回了楚云墨神游的神智,点点头,接过衣服说了句稍等,楚云墨进入了房间把骑装换上。
当楚云墨换好了骑装及带好配饰出来时,四个侍卫明显的一愣,楚云墨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样子,看到侍卫的表情有些疑惑。
“怎麽?很难看?”
“不!没有。”侍卫们连连摇头,不是难看,是有点太好看了。
一身暗朱红色的内裳,外面罩著黑色嵌著银色边的带著红纹的外袍,红色的袖子自肩部宽松向下,在手肘处开始收紧,手腕的护腕是黑色嵌著七色琉璃的丝质团花腕,头发松松的挽成了武士髻(用了近半夜的时间,楚云曦终於成功的教会了楚云墨梳头发,两种,一种书生的一种武士髻),用著七种颜色的琉琉串成的珠链装饰,耳朵上的耳坠却是透明的无色琉璃珠。整张脸在鲜豔的颜色的映衬下散发著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气质。
从前的楚云墨内敛的像个小秀才,清秀的脸庞只在笑或是谈笑时散发出诱人的光芒,而现在的他,整个人都有著一种流光溢彩的爽利俏皮,让人无法把视线从他的脸上挪走。
“走不走?”
看著眼前的“四根木头”楚云墨不耐的皱起了眉头,这是个什麽状况?这四个这是怎麽了?
“走,走!”侍卫常东连忙点头答应著,四人护在了楚云墨的身边,楚云墨手里拎著一个简单的包裹。
“五公子,候爷说您不用带东西的,都给您备齐了的。”另一个侍卫林南看看楚云墨手里的包裹,看外表小小的,也不知道装得是什麽东西。
“只是一些贴身衣物,我不太习惯穿新做的。”楚云墨的贴身衣服,一般都是洗得变得细软无比的,从小就是如此的,不然他的有时候被磨的很不舒服。
五人直直的走出了馨园,一直到了大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门口处的一辆马车前,背对著大门,手里似乎拿著什麽东西。
楚云墨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著那个熟悉的身影,怀念、伤感、炽热、痛楚各种情绪蜂拥而至。但是,在那个身影转过身时,楚云墨的眼眸中,已经把所以的情绪全部收藏在了心底。
“五公子,您的马车是那辆,”常东指了指门前一队车马中的後方,一辆普通的与前几辆一样的绿蓬红轮的马车。
“我们先把东西放过去,向北,你在这边等著五公子吧。”常东留下了一个个子最矮的侍卫,和其他的侍卫一起把东西向那辆马车搬过去。
“墨儿!”楚云炫沙哑著声音看著楚云墨,几天不见而已,两人却都消瘦了。憔悴的表情,阴暗的眼窝,似乎两个人都一样的睡不好吃不好,但却又似乎并不一样的辗转反侧。
“什麽事?”楚云墨抬起头,清澈的眼眸让楚云炫的心猛得缩了一缩。
“我……我……”期期艾艾的想说什麽,楚云炫却又有种深深的无力的绝望。
在选择了听从那个女人的话的那天,他想他已经再也没有了在楚云墨面前站立的权利了吧?他再也没有资格关心这个他一直用心呵护的少年。
“你不用解释了。”楚云墨慢慢的将唇角会舒展成了一个规矩的弧度,脸上的表情温和有礼。
“那些都过去了,解释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楚云炫的唇蠕动了几下,却无法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深深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把手上一直拿著的纸包递给了楚云墨。
“给你。”接过纸包,楚云墨并没有拒绝的表情或是动作的行为让楚云炫有些不适应的瞪大了眼睛。
“谢谢,那我先上车了,四哥。”有礼的点头道别,楚云墨转身向著马车走了过去。
楚云炫的身体在听到了那声四哥时如遭雷击的退後了一步,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那个瘦削的身影迈著缓慢沈稳的步伐走向了马车,而他却再也无法吐出一个音阶。
他们,终究还是做不成兄弟,他终究,还是失去了他,失去了那个一脸得意或是一脸不耐或是一脸无辜的少年那声亲密的哥哥。
微颤的手指紧紧的用力的握紧住,手掌心被尖锐的指甲刺出了深深的血痕,而那瘦削的身影在上了马车後,车帘一掀,暗黄色的纸包被狠狠扔出时,他的脸色最终变成了一片黯淡灰暗。
木然的转身,看到楚云浩微皱著眉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楚云炫的手心处,一缕鲜红的液体最终顺著被他指甲深陷入掌手的伤口滴落到了地面。
春猎大典………捕获(二)
坐在马车里,透著扔掉纸包的窗帘的缝隙,楚云墨清楚的看到了那滴落的血液。
痛吗?
你一定不知道,被背叛的我那时候有多痛。那种痛楚,和你现在的小伤口比起来,你的伤未免太微不足道了。
清澈的眼眸闪过清冷的目光,那双温和的眼睛正在慢慢的染上冰冷的色彩,只是他本人却还没有察觉。
马车的队伍虽长,好在却没有几辆马车,大多还是侍卫护院仆人居多,一行人还是走得比较快的。
快到猎场时,一阵阵鼓声顺著风的传递送到了车队的上方。
车队停了下来,楚云墨有些疑惑的从车里走了下来。
“五公子,接下来不能坐在马车里,要骑马过去了。”侍卫常东的话让楚云墨的脸微微发青。
虽然有学过骑射,但是他从来都不去,只是远远的看到过其他人骑乘的英姿,说句让他很丢人的实话,楚云墨很不幸的是有点害怕这个庞然大物的。
马是会踢死人的,他还年轻,不想死。
这就是这位心理外表都应该成熟的男人幼稚至极点的想法。
“不能不骑马吗?”楚云墨不抱希望的顺口问问。
“不能啊,五公子不知道吗?猎场是按凤国的传统,一定是要骑马进入的。”
我当然知道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必回答!
楚云墨欲哭无泪的想,当初他怎麽也想不到他会进入皇家猎场,所以他也从未想到过要勤练骑射一类的。早知道就真的好好认真的学学了。
在凤国的传统中,皇家的猎场是必须要骑著马匹进入的。
当年凤国开始著重武事,那时候凤国的国风就是要善骑射,勤习武,也因为这样,凤国君主立下了规矩,凤氏的皇室子弟与朝中大员,是必须要骑马驰骋於猎场的。
“五公子,候爷知道公子不太善於骑射,所以特意给你准备了这匹温驯的马。”林南牵著一匹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骏马站到了一边,楚云墨抬起头,前方楚尔擎、楚云浩、楚云炫俱都骑上了各自的马,而楚云杰却依然一如既往的应该已经是离开了飞羽城继续驻守在边城。
深吸了口气,楚云墨在林南的指导下慢慢的骑上了马。虽然有些笨拙,但是好歹是平安的上去了。
林南牵著马慢慢的向著楚尔擎他们的方向移动。在他简短而富有经验的指导下,楚云墨有些明白的点点头。
虽然没有实践,但是好在他旁听了不少骑马的技巧什麽的,再加上林南这个经验丰富的人的指导,他的聪明也多少弥补的一些不足,虽然不熟练,在停在楚尔擎的身後时,他基本上已经明白了怎麽驾驭这匹马。
唯一缺乏的,应该就是真正的“实践”了。
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身下的马匹,楚云墨没有注意到又有几匹人马正在陆续的到达。
一直到周围响起了一阵齐齐的呼唤声。
“拜见凤王陛下!”
楚云墨一惊,视线从身下的马上抬起,直直的望进了一双闪著奇异光彩的眼睛。
一身玄色骑装的凤王和楚云墨的骑装略有相似,只是凤王是银色与玄色相间的骑装,而楚云墨却是黑、银红、三色交绘,再以七色琉璃装饰的。
凤王一脸奇异的神采看著楚云墨,眼中的烈焰有种烧灼著楚云墨周身的错觉,楚云墨的视线飞快的从与凤王的对视中转开,脸上不由自主的一阵火热。想到了之前那两次凤王对自己做过的可恶的事情,脸上更是快滴出血来了。
咬著牙楚云墨头一直低垂著,快像只鸵鸟一样的埋在了胸前。
看了看那快埋进土里的脑袋,凤王的唇角有丝奇异的弧度弯过,楚尔擎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中有一丝奇怪的光芒闪过。
一时间,各方的队伍几乎已经到齐,一身骑装英冷之气凛凛散发著,凤君毅抬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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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动坐骑,凤君毅策马走到了被红色丝绸遮挡的猎场大门,门前的红色丝绸处,系放著一只小小的麋鹿,而丝绸的另一边,系放著一只黑色的猎豹,一双幽冷的双眸紧紧盯著手持利刃的凤王。
凤王原本轻松的表情沈淀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冷穆,抬剑向著天空抬了一抬,接著狠狠下落。
一剑之下,丝绸立刻断落,小小的麋鹿飞快的站起跑走,而黑色的猎豹却抬眼紧紧盯著凤王,眼中充满了攻击的意味。
凤君毅昴起头,看著猎豹的眼神带著冰冷的杀气。
猎豹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侧头想了想,忽然以著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飞快的跑入猎场消失不见。
众人齐声欢呼不已,在凤国,开场的一剑过後,如果猎豹不惧凤王的气场而开始攻击人类,那麽就代表著这一年,凤国会被战争所累……
无稽之谈!
对於此种行为,楚云墨嗤之以鼻。
春猎大典………捕获(三)
众人齐声欢呼过後,凤王一抬手,众人的喧嚣声立刻静了下来,整个猎场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凤王一人一骑站在了猎场的大门,以往邪魅的眼神变得冷静而肃穆,神情带著坚毅,原本就高大的身材,衬著他一身骑装,英姿勃发之外更有一种形内与外的彪悍之气,这是以往的凤王少有外露的气势。
国师江志云手里拿著三碗烈酒用托盘托著徒步走到了凤王面前。这是凤国每年进入猎场之前有的祭祀仪式。
凤国信奉著在杀戮之地必定有著阴冷之魂灵,而猎场也算是杀戮之地了,所以每年进入之前都会举行一下祭祀的仪式。
凤王从马上一跃而下,上前几步接过了江志云手上的酒,把手上的酒抛洒在了猎场的土地上。
之後在凤王一马当先的带领下,众人终於骑著马驰进了猎场。
而楚云墨在对方繁琐的礼仪下紧张的眼睛快瞪出来了,低著头对著身下的坐骑喃喃自语。
“喂,先说好了,如果你把我摔下来,我一定好好修理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