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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舍里,豹子对小宝道:快走,跟上这辆车。”
城郊公路上,袁大头开着车行驶。后面不远的路上,小宝开着一辆深色面包车尾随着。豹子用手机通话道:大哥,他们没拿钱,开车走了。我们跟着呢……知道,放心吧。”豹子挂了电话。
桑塔纳车在城边的一家茶馆前停下,侯四等人从车上下来进了茶馆。小宝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盯着茶馆的方向。
侯四等人挑了个僻静的雅间喝茶。程卫东烦躁地瞪一眼这个瞪一眼那个:四哥,你觉着有问题?”
“我也说不准。”侯四扔给程卫东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了烟。
“那你说怎么办?到手的钱……哎,不能再给我吃剩饭了啊。想起穷鬼我就恶心。”程卫东喝口茶道。
“他妈的,嫌弃我。哎四哥,再把他铐上吧?我带着呢。”穷鬼说着就要把铐子拿出来。
“穷鬼你给我老实呆着,你是不是缺钙,多动症你?”侯四瞪了穷鬼一眼:别吵啦,让我想想。”
“都别说话了啊,四哥要策划了……”穷鬼宣布道。
“还说?”侯四真有点急了。然后又沉思地道:这钱不拿也是可惜啊。”
“是太可惜啦。”穷鬼低语,眼睛盯紧了侯四。
以秦佐的性格,他从来不低估对方的智商和能力,这是他在二十年被关押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最重要的经验之一。因为在里边时,他见过一个可能是天底下最窝囊最不起眼的人,在一天夜里用一块同样不起眼的石头砸死了他所在那个中队的老大,并且把那颗头砸得再无了拼凑起来的可能。怪不得闻讯赶来的管教一直大声在问,这他妈到底是谁?而原因就是这位老大在一次开玩笑中用极其下流的语言侮辱了这个人的母亲。后来,这个人在监狱的大墙下被枪毙了。当时秦佐二十岁出头,他主动要求掩埋了这个人,而掩埋的过程,秦佐总结出来很多道理。从那以后,他做事更加谨慎,但若一旦出手也更加凶残,但他牢牢把握着分寸和监狱中特定的规则。
秦佐估计程卫东至少要绕几个圈子后才会接触黄老板。所以黄老板回来后秦佐对他说:别着急,他会再找你。”
“你现在给那个香港老客打电话,让他明天晚上十点到红孩子歌舞厅送钱。”侯四对程卫东道。
“这么折腾,人家能听我的?”程卫东已经烦透了。
“四哥,红孩子歌舞厅可是钱峰的点儿,干吗去那儿?”穷鬼道。
“越是出过事儿的地方越安全,你懂个屁,听我的就完了。”侯四又点燃一支烟。
“那我怎么说?”程卫东问。
“你说瞎话还用我教?这不是师傅给徒弟拜年吗?程序不对啊。”侯四绕过烟灰缸,把烟灰弹到地上。
“肯定不对了。”穷鬼冲侯四笑笑,又瞪了程卫东一眼。程卫东也瞪了穷鬼一眼,这才掏出手机拨号:……黄老板,不好意思啊,我妈忽然死了。唉——”
黄老板挂断电话后对秦佐道:他让我明天晚上十点钟到南马路,有个红孩子歌舞厅?去不去?”
“去。不过这次他还不会见你。”秦佐道。目光在客房的壁纸上游移,他觉得壁纸的颜色和图案与用具有点不协调。
“那还折腾什么?不理他。”黄老板说完想了想,又道: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程卫东不是这么躲躲闪闪的人,他应该没有这个耐心。”
“他身边一定有人,别操这个心,他跑不掉的。”秦佐道。黄老板点点头,忽然道:我们去吃点宵夜吧?”
“明天还让刘丹陪你去,身边有个女人,效果好一些。”秦佐似未听到黄老板的话。
“生什么气啊?你妈本来就死了嘛,这又不算咒她。这时候又充开孝子了,早干吗呢?你给你妈买过啥?”侯四冲着生闷气的程卫东挖苦道。
“别他妈说了,我不就欠你点儿钱吗?我告诉你侯四,这次把钱还了你,我他妈一辈子都不跟你们打交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程卫东恨不得马上把侯四的三角眼皮揪成机场跑道那么长。
“成,我没意见。程卫东,你也就刚才这一分钟像个男人。”侯四也气哼哼地道。
“最多半分钟,哪有那么长。”穷鬼不失时机的插一句。
今天是星期日,肯定不提审,大家都空前地放松下来。还没到中午饭时间,半成品的的涩涩的出洋像,引得大家嘻嘻哈哈傻笑。半成品是天津人。说一口很重的方言。这时他把一条裤腿绾起来,露出一条多毛的黑腿,然后又做出在腿上钢刀的样子,嘴里发出铿锵的声音,又引起大家一阵笑声。肥肠王也笑了,并说:这小子行,不当演员真有点屈才了。操。看守所咋不成立个文工团呢?这么多人才都瞎这儿了。”
“讲个段子啊。”半成品朝大家挥挥手,很像问路的:说是从前有这么哥儿俩,他妈妈的奶水太少,不够吃。哥俩当中就有一个小子出了点儿坏,也不知从哪儿弄了点毒药,就抹她妈妈奶上了。你们猜,哥俩最后谁死了?猜,谁死了?”大家议论了一通,都说不大准。半成品露出了得意地笑模样道:一帮傻B,就是你们。猜不着吧?告诉你们,谜底就在我嗓子眼里啦……孩子,他爹死啦。”众人爆出一阵哄笑。
“操,我就怀疑是他。”肥肠王猛击大腿一下。这时,响起开锁声,大家静下来朝门口看。门开了,露出李小鹏哭丧的脸,他抱着一卷行李和一只抽巴的人造革提包走进来。门在他身后关上了,发出一声金属声。李小鹏走到号子里边的角落,溜着边儿蹲下了。肥肠王和半成品用只有老犯人才有的目光渐渐盯紧了李小鹏,少顷,肥肠王忍不住问:帐上有钱吗?”
“有,有点儿。”李小鹏紧张地回答。
“多少?”肥肠王笑了,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乔娜通过电话得知父亲出差没回家,她也没回去。母亲最近老是没好气儿,乔娜心里有点儿犯怵。吃过午饭,她去冲了个澡,然后到警员办公室去看看。今天是李真和杨涛值班。
“乔队,李小鹏送看守所了。”李真见到乔娜,汇报道。
“他情况怎么样?”乔娜问。
“别的都治好了,就是毒瘾老犯,大夫给他吃点镇静药。”
“他肯定还有事儿没说。”乔娜道:岳婷,你怎么来了?”
“在家也没事,我过来看看。我妈老逼着我找对象,烦。”岳婷说。
“你妈也是好意,人到了我们这个岁数,老人嘛……”
“你快拉倒吧。”岳婷劈头盖脸打断了李真的话。这时,华北走进办公室。李真夸张地在脸前用手扇了几下:扑,一股子啥味儿?”
“好利索了?”乔娜问。
“没事儿了。”华北朝岳婷点点头。
“对了,刚才岳婷她妈还提到你了。”李真笑着说。
“滚一边去,谁提他了。”岳婷忍不住笑。
“她妈提我干吗?”华北纳闷地问。几个人笑着未语。
“今晚十点咱们配合刑警队突击检查,通知一下大家。”乔娜道。
晚十点,一辆出租车在红孩子歌舞厅门前停下。黄老板和刘丹从车上下来走进歌舞厅。黄老板手上还提着那只密码箱。
稍远处,停着侯四的那辆桑塔纳2000。摇下一半的车窗上方,侯四和程卫东看着歌舞厅的方向。和桑塔纳车成斜对角的一条胡同里,停着小宝开着的面包车,小宝和豹子监视着侯四等人。
“四哥,我进去吧。”程卫东在车里道。
“等等,再看看动静。”侯四嘟哝着:小心行得万年船啊。”
“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个钱了。”程卫东瞪一眼侯四。
“稳住,别他妈尽想着钱,还有命呢。”侯四道。程卫东气恼地把身子朝后仰过去。
黄老板和刘丹找了个包房在喝茶,密码箱在沙发上放着。小翠开门进来了:呦,先生看上去有点面熟啊,以前来过吧?嚯,这位小姐可真漂亮。先生你好福气啊。”
“不要乱说,这是我的客人。”黄老板道。
“咳,只要功夫深,你说啥东西不能磨成针?先生,来瓶洋酒吧?我这东西都便宜。”小翠眉飞色舞地说,边吐着瓜子皮。
“稍等一会儿,我还有客人没来。”黄老板道。
“那你们先坐着,我到外边招呼一下。”小翠走了。黄老板看看手表,拿出手机拨号:……卫东吗?你太不守信用了,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你不要再讲了[奇…书+网//QiSuu。cOm],我马上就走,不等了。”黄老板挂断电话,朝刘丹撇撇嘴,起身去拿密码箱。
“这下完了,老客火了,你说怎么办?”桑塔纳车里,程卫东愤愤地道。
“别急,再看看。”侯四说完,紧盯着歌舞厅门口看。片刻,黄老板和刘丹从门里出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上车走了。
“操,你就这么玩吧。人家也是有份子的人,就让你这么玩儿?”程卫东道。
“大头,开车跟着,看他们去哪儿?”侯四冲袁大头打了个至少是司局长以上的手势。袁大头打火启动车,跟了上去。
小宝开着面包车尾随而去。
一辆警用桑塔纳在红孩子歌舞厅门前停下。华北和李真从车上下来朝门里走去。门上的霓虹灯有一半儿坏了,亮一段黑一块,残缺的灯光像被打散的游击队员突围一样,但一直没能成功。
华北和李真进入大厅后观察着散台上的男女客人。小翠走过来道:两位老警兄弟,今天又是怎么啦?”
“例行检查。”李真拉着脸回答。小翠扑哧笑出声来,嘴边的几片瓜子皮也震落了:我们这儿就一个钱峰,要再翻出一个来,那就是复印件儿了。”
“大哥,他们跟上了黄老板,还是四个人。可能有家伙。”豹子在行驶的面包车里用手机和秦佐通话。手机里传出秦佐的声音:盯住他们。”
黄老板和刘丹在饭店门口下了出租车,两人走进旋转门。侯四的桑塔纳在饭店停车场一车位泊车。侯四让穷鬼等人在车里等着,他自己下了车往饭店里走去。进了大厅,侯四直接到总台问服务员黄亮住几号房间?遭到服务小姐拒绝。他往大厅四处看看,未见到黄老板和刘丹的身影。
侯四回到车里后,点了根烟抽起来,然后对程卫东道:没打听着,总台不告诉。这么着,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听听他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程卫东气儿不打一处来的冲侯四嚷嚷起来:这事儿非得让你给搅黄了不行,哪有你这么办事儿的?玩小姐呢?瞎他妈折腾。”
“行了行了别说了,赶快联系。”侯四的口气多少有点儿理短。程卫东掏出手机拨号,手机中传出接通信号,但没人接听。
“人家不接。”程卫东挂断电话生气地说。
“接着打。”侯四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四哥,你真的有点儿过了,不就是拿点钱吗?再说他有把柄在卫东手里。”穷鬼道。
“你他妈再说话我把你扔出去。”侯四冲穷鬼喊。
秦佐、黄老板、刘丹、李欣和铁牛在客房里喝茶。黄老板笑眯眯地盯着手上的手机。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接不接?”黄老板问。
“再让他打一会儿,现在该轮到他们着急了。”秦佐看着电视节目道。
程卫东手机里传出的接通信号一直在响。侯四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四哥,你的策划行不行啊?”穷鬼问。
“闭嘴。”侯四生气地喊。手里的烟卷都掉了,他低下头找烟,穷鬼在后排座偷笑起来。
黄老板的手机又响起来。黄老板扭头看着秦佐。
“行了,约他。”秦佐道。眼睛仍盯着屏幕。
面包车里。豹子用手机跟秦佐通话:大哥,他们还在车里……今天好像不对劲儿,街上警察挺多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电话里传出秦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