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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枭秦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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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利息九千四。你问这干吗?想帮他还啊?”阿强的口气很不耐烦,由于刚才打人发了力,鼻子水淋淋的像个漂在泔水上的臭肉丸子,牙上好像还沾了点儿菜,由于光线暗,看不清是什么品种。
“你们少管闲事儿,走吧,小心连你们捎上。”阿强冲李欣道。李欣往后退了两步道:别冲着我说话,出气比放屁还臭,吃什么了你?”李欣用手揉了揉鼻子,厌恶地又道:钱我可以帮他还,以后不许再找他麻烦。”
“那当然,钱还了还有什么麻烦?我又没病。”阿强高兴了。
“也别那么说,嘴那么臭,还是抽空检查一下吧。”李欣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数出了几张后,把余下的递给阿强。后者接过钱喜形于色地数起来:……没错。”阿强把钱放进兜里,然后掏出一张纸递给李欣:这是欠据。”李欣接过欠据看看,放入包内。
“弟兄们,走了。”阿强道。
“慢着。”李欣小手一摆示意阿强留步。
“干吗?没事儿了。”阿强有点纳闷。
“你没事了,我有。首先,你不该借钱给他买粉抽,这是害人,你错了,孩子。其二,你长得也太让人绝望了,当然这不完全是你的错,可你能说你一点儿责任没有吗?所以,这点钱我是给你们看病的。给我打。”李欣忽然翻脸,一脚踹在阿强的肚子上。皮猴子和另两名兄弟这时已经套上了指钩类的凶器,仨人上前对阿强等人一阵铺天盖地的暴打。
“是你?不好意思啊。”岳昆仑上前与李欣说话。
“先不忙说话,看一会。”李欣点燃一支细长的坤烟道。只见皮猴子灵活地出拳,抬脚,闪身,把阿强打得似磨边的毛驴团团乱转。另两名兄弟也打得兴起,加上几人手上都套着钢制凶器,片刻功夫,已经将对方三人打得再难分清五官了。
“关键是要打出内伤来,外伤不值钱。”李欣柔声细气地说,小女人味儿十足。皮猴子闻言,一脚将阿强踹倒在地,又连连蹦起来落在阿强身上,这小子,弹跳真棒。另两名兄弟也咬着牙发着狠的下手。
刘丹躺在被窝里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小宝。她穿着小宝的一件大背心,因为背心不合体,看上去怪怪的,但刘丹喜欢这种感觉,不过她也就是跟小宝在一起时才这么做,平时不会。小宝看上去有些疲惫,这几天秦佐不在,大家都很放松,刘丹和小宝更是有如假期般的得到了方方面面的满足。他俩都是坐过大狱的人,心理上自然都会留下一些与常人不同的阴影,幸亏两人在狱中都很节制,故未染上要命的毛病,在性确认方面仍属正常。所谓正常人多是与无聊为伍,由于没有太多的压力,所以人变得很懒散,更因为中国人的教育多是以伪善和装门面为主流,更加上天性的自私,就很少想到去关心他人和能够设身处的为别人着想。也就是说,在自己吃饱了以后就懒得去想那些忍饥挨饿的人的感受。从另一角度讲,国人所受的教育在几千年中都是那一锅半死不活的稠汤,实在想不出有多少营养。所以,如果把这个民族的表层细细剥开的话,就会发现里面的瓤子是多么糟糠和贱内。也许中国曾有过短暂的辉煌和文明,但又被智者断言为因时间太短而不足以形成时代的延续和巩固性。最终,都垮掉了。在这里指的是与人类息息相关的文明。相信有人为此而哭过,但这种人不会太多。
刘丹和小宝在狱中都饱尝过精神和物质上的饥饿,同时当然也包括性饥饿。在狱中,所谓同性恋者很普遍,有阶段性的,也有长期维持这种生理状态的。有学者说,同性恋多是有遗传基因的。但在狱中并不像是这样,人是生物,便有其七情六欲的生产车间,并且这个车间一刻都不会停止工作,而产品亦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更是因人而异,不尽相同。在狱中这个非正常的场所,每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别说是犯人,就是管教们也有受不了而扭曲甚至崩溃的。所以又有了,一名好的管教人员就是一名心理学医生的说法。但在狱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不断的吸收健康的东西并用这些去抵制和换掉那些非健康的东西,并且一刻都不能懈怠。诚然,这样做非常之难,甚至比越狱都要难一百倍,但如果你不愿堕落成人渣,就必须要这样做。其实人的一生就是在堕落和升华的天平上挣扎,甚至每天都是如此,也就是与自己抗争,而谁能抗争到最后,他就能保持作为人的资格。说实话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是没有作人的资格的,但他或她们硬是挤在人的队列里不肯出去,并且像人一样迈着大步走来走去……真拿他们没办法。
既然刘丹和小宝在饱尝了监狱的痛苦后,仍能保持了一份儿清醒,至少没有将被多数人认可的性行为扭曲到了太令人难堪的程度。那么,他们在这方面就是表现出了很强的克制力。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那就是一个更加庞杂和有其各方面渊源的问题了,并且这是应该由社会和法律部门来注重和考虑的。
刘丹和小宝是一对相互爱恋的男女,并且更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也就更加珍惜这种关系。虽然他们是罪犯,但罪犯这个含义中并不排斥相爱的成份。所以可以这样讲,小宝和刘丹是真正把血液输入到一根血脉中流淌的人。而若是单一从这方面来看得话,他们是幸福的。
“小宝,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呢。”刘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道。她和小宝等人的手机是永远不关机的,以备有事可以随时联系。
“睡不着了。心里忽然不踏实,别是大哥他们有什么事儿吧?”小宝道。
“瞎想什么呢你?大哥这次出去又不是干活,能有什么事儿?”刘丹也下了地,陪着小宝坐下来。
“给我倒杯酒吧,心里有点乱。”小宝道。刘丹朝酒柜走去。少顷,端了两杯红酒走过来。
上午,久哥陪着秦佐在山下的采石场转悠。数十名戴工作帽的工人在半山腰和山下干活。不少地方插着红黄绿不同颜色的旗子。久哥皱着眉,紧闭着嘴朝山上望着。数声尖利的哨音响起,一名工人在山腰上用彩旗打着信号。少顷,连续响起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山腰处马上被一团巨大的烟尘遮住了。大块的碎石从山上轰然滚落……哨音又响起来。秦佐掏出墨镜戴上道:久哥,你这有点儿山大王的味道啊。”
“我就喜欢这个感觉,天高皇帝远。在这儿,我他妈说了算。”久哥抽抽鼻子,空气中的粉尘很呛人。
“久哥,你这个幌子也算做大了。有的人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你这是什么?”
“我这是瞎子公公进了哑巴媳妇的门儿,一个没看见,一个说不清。”久哥说完,和秦佐一块儿哈哈大笑起来。
一辆挂满尘土的越野车颠簸着开进采石场,在离久哥不远处停下来。车门开处,张文标从车上下来。他快步走到秦佐身边抱着拳道:听大哥说你来了,这不,我连夜就往回赶,那边的活都扔下了。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没什么风,就是想久哥了,过来看看。”秦佐伸手拍了拍张文标的肩膀。张文标忽然收起了笑,严肃地对久哥道:大哥,老猫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久哥也收起了笑。
“说是他带着十几个弟兄去大营子找侯爷的麻烦,大概是想扒层皮吧,可侯爷的人里有雷子的线人,就这么露了风,结果去了不少雷子,生把老猫带去的十几个人都给灭了。老猫这回真是偷鸡不着全赔进去了。听说侯爷那边也没剩下几个喘气的了。侯爷也死了。”张文表说完,脑门上竟然有汗渗出来。
“老猫呢?”久哥急着问。
“死了。据说老猫这边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次动静可大了,几头加一块儿,死了得有三十多口子。”张文标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久哥没再问下去,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秦佐。
“文标,消息可靠吗?”秦佐问。
“可靠,那边都炸了窝了,警察抓了好多人,在找线索。”
“这两个人都是树敌太多的主。老猫也是,这趟活趟得……”久哥口气沉重地道。这时,又响起几声炮响,山上顿时烟尘骤起,沙石俱下。久哥望着山上的滚石道:这山啊,不定都多少万年了,就这么一下,垮了。想想人这辈子,不也这样吗?像老猫,说没就没了。唉——干咱们这行的,多好的朋友死了,都不能去看看。想想也是挺不是个滋味……
秦佐点着头,把目光缓缓移到山上,滚滚上升的烟尘正在渐渐扩散开去。
中午一点多了,厨房的人才把饭菜送到久哥的帐篷里。久哥和文标招呼秦佐、豹子和铁牛吃饭。久哥让人换了张大些的方桌,几个人坐下来。
“穷山恶水的,也没什么好东西吃,弄了点狍子、山鸡、野鸭子,也算野味吧。来,动筷子。晚了,先吃点垫垫底儿,再喝酒。”久哥用筷子点着菜道。众人动手吃东西。
“铁牛、豹子,你们俩现在肚子里有油水了是吧?吃东西这么秀气。在里边,一根猪尾巴不得打出三条人命啊?”久哥又道。
“久哥,我敬你一杯。”秦佐端杯道。两人碰杯饮进。铁牛和豹子亦举杯道:久哥,敬您。”三人碰杯,饮酒。
“哎,怎么我大哥一在场,我就成外人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媳妇改嫁了,丈母娘不是丈母娘了。对不对?是这话吧?”文标嚷嚷道。豹子和铁牛笑着又冲文标举杯道:二哥,敬你。”
“这还差不多。”张文标笑着与铁牛、豹子碰碰杯,把酒喝了。
“文标这个人啊,就是不能吃亏,这不行,人不能吃亏是要吃大亏的。你看那些一辈子舍不得给别人吃一个馒头的人,到死的时候,手里也就抓着一个馒头,一辈子坐在那摊屎上,没亲戚没朋友,头上顶着一片云,心里就像一座坟,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古人说吃亏是福,这是告诉人们凡事要忍让,宽容,你不帮人,谁会帮你呢?可惜啊,没多少人能悟透这个道理。不说这些了,来,咱们陪老猫喝一杯,好歹兄弟一场。”久哥在一只空杯里倒上酒,然后将酒徐徐洒到地上。边道:老猫兄弟,喝吧,弟兄们都在这儿陪着你呢。有我,秦佐兄弟,文标、铁牛、豹子……到了那边儿,老实呆着吧,别再惹事儿了,啊?”
秦佐亦将杯中酒洒到地上:老猫大哥,走好。以往有得罪的地方,请多担待……”几人沉默了片刻。这才又说起来。秦佐道:久哥,我想明天走。”
“忙什么,多呆几天嘛。”久哥道。
“家里事儿也挺多,不太放心。”秦佐道。
“有事儿我也不留你,喝酒。”久哥朝秦佐举举杯。几人饮酒。
“文标啊,你得敬秦佐和这两位兄弟一杯,你这条命是他们帮你捡回来的。”久哥看着张文标道。张文标拍拍脑门道:对对,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脑子不够用。来来,秦佐大哥,铁牛豹子,我这条命是你们帮我捡回来的,日后弟兄们如有需要我张文标的地方,只管说,我绝无二话。”
大家笑笑,举杯饮酒。
乔晶这些天已经染上了毒瘾,除了李欣给过她几支特制烟卷外,那个女孩在李欣的授意下又给了她五次。现在,乔晶是在劫难逃了。自从那个女孩在夜总会消失后,再没人供给乔晶毒品了,她这些天就感到了极度的不适。虽然她也隐约感到了什么,但又不能十分确定,同时又很迷恋那种非常亢奋的感觉,毒品真的很像是一座装饰的异常花哨的墓穴,就那么散发着任何其他都不能取代的魔力,微笑着大敞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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