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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秋雨,更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自家小姐生气了,不知是冷还是怎的,屁股在草堆上挪来挪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若是爹爹在,就也好了,毕竟咱们就几个女子,去那都是男人的军营里总是不方便的。就算是和我们家是相识,也许打探点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谁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形,我也怕为了这点事,到时万一有个什么,累了爹爹反而不好。”也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三人本就围的近,顾雅妍握住墨香和秋雨的手,“这次是我冲动,连累你们了,若是明日还打探不到什么消息,咱们就先回家再看怎么办!”
“小姐,你别这么说!”墨香和秋雨齐声说道,声音颤颤的,略带哽咽。
顾雅妍三人正准备相依睡去,突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和马蹄声,还有明亮的火把。“别怕,也别动!”顾雅妍轻声安慰一旁不安的两人,其实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气。
那群人竟是正朝她们的这个方向,一会儿就看到有一些官兵打扮的人过来,厉声喊道:“洞里是何人,出来一个个地检查!”
三人被那样突然厉声一喝,着实一愣,顾雅妍听着说话的口音,不像是西北那边的人,但也听说有朝廷的守将背叛投敌的。
顾雅妍扶着墨香和秋雨出了岩洞。这些士兵全穿着墨绿色罩甲,看来是雍汉朝的人了,顾雅妍心中松了口气。
这时候,最前面的一个看着军官模样的头领在两个举着火把的官兵的拥簇下来到顾雅妍这边,又打量了下眼里透着不安的墨香和秋雨一眼,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槐福山里来做什么的?”
他声音很大,在顾雅妍耳边响起,震得她几乎耳朵疼。顾雅妍从容地答道:“我家在泸州镇上,我姐姐嫁到槐福山后头的汉施镇,我很担心她,想看看这有没有人知道那边的情况。因为晚了,便想在这山洞中对付一晚上。”
头领看几人脏兮兮的,像叫花子的打扮,没想到一出声,竟是甜糯如醴,分明是个女娃娃的声音,再仔细一看,确实眉目清秀。不免大吃一惊,又听她说的原由,却觉得怎么都不可信,待字闺中的小姐能有这么大胆的吗?莫不是奸细?
顾雅妍看那头领先是面露惊异之色,然后脸色陡变,表情实在诡异。
那头领语气愈发严厉起来,眸中满是防备之色,沉声问道:“这位小娘子,你是镇上哪位人家的?”
顾雅妍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看对方面露不善,也顾不了多少,认真地答道:“翰林顾大人便是家父。”
头领冷笑了声:“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听闻顾大人的小女儿花容月貌,在家极是受大人宠爱。而且我们才得顾大人家的大小姐证实,她妹妹现在百里之外的隐蔽之地,怎会在这山野之地,你这村妇装疯作傻,漏洞百出,想来别有其他目的。”
一旁举着火把的人也走上去,小声提醒说:“说不得这个小娘子就是一个奸细呢,咱们顾大人的千金怎么是这幅模样。”
头领充满怀疑的目光盯着顾雅妍,却看到她一双清亮的大眼看着自己。
知道是自己人,又听到姐姐的消息,顾雅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却是哭笑不得:“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顾郡马的小女儿,没有骗人的。”
头领“嘿嘿”冷笑了声:“这位小娘子,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顾大人的千金?还是快快说出你的真实身份罢了?”
“你不是从我姐姐那听到了我的消息吗?你带我去见她,是真是假不就知道了!”顾雅妍道。
头领却更加起疑,莫不是要趁机混进军营里,耸动着粗黑的眉毛问:“那是金枝玉叶,岂是你这样的邋遢村妇相见就能见的!你有没有什么信物或是印鉴可以证明?”
谁会随身带着那家伙,况且还是这种情况下,顾雅妍无语了。
旁边的举火把的上前帮腔:“是啊,连个证据都没有,就硬说是顾大人的千金,亏你也能绉得出来。简副将啊,我看这个小娘子可疑得紧,咱怎么办呢?”
顾雅妍冷眼瞧着,一旁的墨香秋雨听着这一声声质疑,一下子急了,白着脸儿辩解道:“咱们小姐都说了,而且我两是顾府的家奴,可以作证的,再说骗你们这有什么用呢,待见了大小姐不是一下子就会拆穿,你们这些人怎么不信呢!”
第一五一章 重逢(上)
头领原本望着顾雅妍的神色就颇为疑惑了,如今又见她身边的两人信誓旦旦的,以他行兵多年的经验,似乎不像是说谎,脸色便更惊更疑了。而旁边的那个举火把的,显然不清楚情况,附耳小声问道:“副将啊,顾大人的千金就这模样啊?”声音里难掩失望。
那位简副将一听这话,脸色难看起来,怎么说人家也是姑娘家的,他的手下竟然当着人家的面讨论人家的相貌,实在失礼。
那副将狠狠地瞪了那个举火把的人,厉声下令道:“先把她们带回去!”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顾雅妍声音冷冷的,但神情很平静。
那简副将瞥了顾雅妍一眼,面无表情地解释说:“几位小娘子,我们怀疑你们是西北派来的奸细。”
奸细?奸细,在这深山老林里干什么?
顾雅妍便也不多说,眼神示意墨香和秋雨稍安勿躁,就这么乖乖任由他们带到军营里,一路上被周围的人或者怀疑,或者调笑的目光看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看不到边际的营帐,最后眼看要被关押到一个有着铁栏杆的地方。
顾雅妍此时的心里,是有些委屈和难受的,自己怎么将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步?好几次想向那位副将再说明一下,或是撂下狠话,可是看看那个人脸色,便再也不想说了,她还要让自己活得多狼狈呢?
那个原本举着火把的人向简副将请示道:“就把她们关押到这里?”
简副将沉吟了下说:“还是不要关在这里了,先把她们带到一个空置的营房里,再找人看着她们。”
举火把的人面色为难:“这个不好办吧?”营房都注满了,而且都是大男人啊!
简副将却不容拒绝:“就这么办,若是没有空置的营帐,就设法腾出一个来。”
举火把的人点了点头:“好。属下明白了。”
简副将又压低了声音吩咐举着火把的那个小兵:“给她们送点吃的喝的,再送几条厚被子,这边夜晚冷。她们女儿家家的,受不得。别太委屈了她们,不然万一……”
简副将心里疑惑。其实这一路来,那头前的娘子不卑不亢的。倒也真有大家小姐的气度,但如今是特殊时期,可容不得半分差错。偏偏那顾大小姐现在也不在军营里,等会儿将军们开完会,再去请示好了,而当下也只能这么办。
举火把的人听了简副将的语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旁的顾雅妍听到他这番话,知道她们倒是不用被关进牢房里了,心里却并没有松一口气,“你说见过顾家大小姐,她现在在何处呢?”
遇到这么个棘手的事情,简副将已有些心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处理好。本来就守了几天几夜的城,到现在统共也就睡了三个时辰,今晚又进山执行任务,待顾雅妍这么一问。最后一丝耐心也用完,黑着个脸,“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再说这里都是大男人。顾小姐一个女人家的,怎么能待在这里过夜?”
简副将长得很粗犷,黑着脸的样子更是吓人,顾雅妍突然觉得委屈无比,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一颗接着一颗止不住的往下掉,起先觉得丢脸还忍着,可越忍越难受,最后索性哇哇大哭起来。墨香和秋雨见自家小姐这样,想起一路的心酸和艰险,也跟着嘤嘤簌簌的哭了起来,好不伤心。空旷的边关军营夜晚,万籁寂静,三个女人哭泣声虽然不大,却显得尤为起眼。
这下简副将和一旁的士兵们都傻了眼,手忙脚乱的,他们在营里头连个女人都少见,而且再怎么说,这几个虽然有些脏兮兮的,但也是娇滴滴年轻的小娘子啊,当下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急的抓耳挠腮。
“怎么回事?”一个严厉的男声,很是低沉悦耳,有些熟悉,但专心哭的顾雅妍听得不真切。她闻声抬头望去,那个人,黑发高挽,剑眉入鬓,目带威严,一身青袍。
许励涵看到顾雅妍的时候,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快步走过来,袍摆飘扬。
四目交接之际,一时竟不知作何言语。
顾雅妍蓦地止住哭声,双目凝视半响,双眼含了泪珠儿,红润的唇颤抖着,想叫他的名字,却怎么也叫不出。又想起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连那些小兵都嫌弃,刚刚那“十年久旱逢甘雨,万里他乡遇故知。”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许励涵此刻已经反应过来,来到顾雅妍面前,爱怜地看着她,见她神色疲倦,满身狼狈:“怎么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
这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响起,顾雅妍那刚刚止住的泪珠儿又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许励涵当下也顾不得在场有下属看着,有元帅望着,抬手帮她揩了揩泪,还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帮顾雅妍把脸上的土灰抹干净,温声安慰说:“没事的,安安全全的就好!”
佟瑾恬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却越发酸楚,想着这一路来的担惊受怕,还有来到这里之后的汲汲营营,无事不觉得压力重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扑到了许励涵怀里。
许励涵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一旁,那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简副将,当下虽然实在尴尬,可这是他心尖上,日思夜想的人儿,又分明吃了千般苦头,受了万般委屈的小丫头,只能抬起有些不自然的手,安慰样的拍了拍顾雅妍的后背,轻轻的抚摸替她顺气。
许励涵这一个动作,不但看得简副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看得后面的谢元帅直瞪眼睛。而谢元帅看着这对小情人似乎旁若无人,一点也不自觉,更没有适合而止的意思,猛地“咳咳咳”了几声。
顾雅妍此时才意识到周围是有这么多人看着的,连忙红着脸从许励涵怀里出来,埋着头站到一边去,又看看旁边那个尚处于呆愣之中的简副将,轻声说道:“你看到了,我没有说谎,你们将军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简副将脸色发青,上前一步跪倒在顾雅妍和许励涵二人面前,虽然男未婚女未嫁,不知道看似好不关联的这两人怎么……但眼前这女子是顾家二小姐无疑了,沉声道:“见过顾二小姐,之前是简中有眼无珠冒犯了二小姐,请将军责罚!请二小姐责罚!”
许励涵看看眼睛通红,身形消瘦的顾雅妍,再低头望向跪在地上的得力干将,蹙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副将满怀沉痛,歉意万分地将方才发生的误会说了一遍,又看自家将军看那顾二小姐的眼神,傻子也明白几分,更是低着头不敢解释,羞愧的要死。
许励涵听了这番叙述,对跪在地上的简副将淡淡地说:“只是个误会罢了,况且妍妍也没出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简副将自然知道,以自家小将军的秉性是不会处罚自己的,可是一想到这事,不仅关系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有那目前,如日中天的顾郡马,心下更是难安,觉得还是要说些什么才行,谁知道许励涵直接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简副将当下也只好把自己万分的歉意,先活生生吞下,冲着自家小将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