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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细细地问了赵航这几年的经历,又跟他介绍了朝中的局势,不知不觉便过了大半个时辰。赵航穿着厚厚的裘皮进屋,虽然摘了斗篷,还是热的厉害,于是便顺手把头上皮帽子摘了下来。
严青随便一扫眼,差点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大郎,你这个脑袋,你这个脑袋——”
赵航得意洋洋:“怎么样,跟我当初的发型很像吧?我费了好大劲才教会胡拆剪这个发型啊!”
严青点点头:“是很像,问题是,你准备顶着这么个脑袋去见官家?”
!!!
赵航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哦,见鬼,前几年借着防疫的由头,赵航与士兵们一起剃头发,后来士兵剃头就成了习惯,赵航本人一直混在军中,所以也就没再蓄发,唯一的进步就是让人剪了类似于他过去的发型而不是光头。这会儿想起来自己其实是个文官而且最近就要面圣,赵航顿时傻了,他伸手摸摸头顶,十分忧郁地问严青:“大人,我这颗脑袋,该不会被御史弹劾吧?”
严青看看赵航那颗脑袋上跟五年前来到大宋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发型,十分无力:“或许等你走到开封,鬓角的头发可以装模作样地拢上去,然后戴上帽子,大概能蒙混过去?”
赵航两眼闪亮地看着严青:“大人,我真的可以混过去?”
严青抓狂道:“我怎么知道可以不可以!你前几年剃头,还可以说是放跳蚤虱子,防核瘟。可是南边有核瘟么?去那里两三年都没把头发留起来?”
赵航挠头干笑道:“这不是太热了么……”
严青哼了一声:“那你就求老天保佑,让你的头发快点长吧!”
赵航一脸血地看着严青:“官家让我三月三之前进京述职,现在一月已经快过去了……一个月,我怎么觉得这么玄呢?”
严青怒道“我去年五月就告诉你这次人蛊的事儿办完,官家十有j□j会召你入京,你早干什么了?啊?这头发这么短,该不是才剪过吧?
赵航泪流满面:“这不是传统习俗,二月二龙抬头之前不能剪头发么?我怕正月里修头发不吉利,所以出发前特地让胡拆给我把头发修了修。”
严青吐血:“你那是哪儿的传统习俗啊!!九百年后的传统这个时候还没开始呢!你的脑袋里头都是什么,糨糊么?”严青越说越觉得郁闷,三年没见,自己这个女婿不但没长进,反而退化了……这个世界太绝望了。
郁闷归郁闷,严青其实对赵航各种奇奇怪怪的行为已经基本免疫了的,所以郁闷了一下也就放下了。
“你这次去开封,把玉郎带上。”严青跟赵航提起正事儿:“年前我接到冯糖鸡的信,他儿子已经两多岁了,贞静公主说什么也不肯呆在开封了,死活要出来转转。冯糖鸡不放心她自己出来,所以想让我派队精兵,等公主路过我这里的时候给她添上。”
赵航觉得十分奇怪:“公主出来,难道官家不派兵么?”
严青也觉得挺无奈的:“怎么会不派?可官家虽然松口让公主出来,但打算的是让她随便在国内转转,这毕竟不是当日公主远嫁,能派多少人呢?总要有个规矩的。可我们这些人谁不知道公主的脾气,放她出来了,她要是能老老实实只在大宋境内转悠才怪!冯糖鸡也是没办法才求到我这里,随便加派人手到公主那里,她肯定不高兴,所以冯糖鸡让我帮忙找个生的俊俏又善战的军官到公主身边,公主看着顺眼,习惯了,回头让这人带兵到公主身边,公主也就不会闹别扭了。冯糖鸡说他的要求不高,说是能长成我这个水平就行了。”严青说到这里忍不住磨牙:“公主肯定往北走,估摸着要先去岳太师那边,可这种狗屁要求,冯糖鸡哪有胆子对岳太师说?只好托我了。”
想起贞静公主收集美男的癖好,赵航也觉得挺可笑的:“公主这个毛病……驸马还添油加醋。不过阿瑟的长相确实好,公主肯定看他顺眼。”说到这里急忙加了一句。
严青却并不乐观:“谁知道呢,公主当年还说她最讨厌冯糖鸡那样的呢,看着假惺惺的……”
赵航想起严青与公主那段儿无疾而终的爱情,再看看严青身边被他酝酿出来的名为惆怅的乌云,果断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腊月的第一天,赵航接到了官家的旨意,要他三月回京述职。赵航算算时间觉得挺松快的,于是便决定先转道太原看望严青。
赵航是腊八那天从四川出发的,他匆匆出发,本想快马加鞭,赶到太原跟严青过个团圆年。结果越往北走越冷,地上的雪也越来越厚,路况糟糕透顶。团圆年没过成,反倒不得不领着一群卫兵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在驿站的院子里铲雪——三十儿晚上刮大风,驿站的院墙窝风,刮进来的雪足有三尺厚,把门都给堵死了。
紧赶慢赶,赵航在正月十五的晚上赶到了太原城。他和跟着他的几百个士兵,这些年去的地方,要么是疫区,要么是偏远贫困的地方,冷不丁回到到城市,满眼的繁华绚烂,让一干秃头傻大兵看呆了眼。
赵航傻傻地抬头看着满天的烟火,又低下头,街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各色的灯笼,街面上熙熙攘攘,行人们欢声笑语,偶尔有人转过头看看这队狼狈的兵士,发出善意的笑着,更多的人却根本不回头,只顺着人流走着,笑着。
赵航呆住了,眼前的场景,熟悉而陌生。初来太原的那年,他与严霜便像这些行人一样,顺着人流,微笑着走着看着,周围火树银花,欢声笑语。而接下来的那一年,他从开封回到太原的时候,看到的满目疮痍。他曾以为,与严霜曾经看到过的,会是他对太原最美丽的回忆。可这一刻,眼前生动而鲜活的一切,似乎再告诉他,这座屡屡被战火摧残的城市,远比他想象的更坚强。看,她又活过来了,依然那么生动,那么美丽。
赵航呆立着,然后忽然听到身后的兵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到家了,到家了!”
是的,到家了,他也到家了,回到了他在这时代的家乡。
近乡情怯什么的,在赵航这个神经堪比钢丝的家伙身上根本体现不出来,他安顿好卫兵们,然后大模大样地带着几个贴身卫兵跑到了节度使府门前直接叫门。
重建的节度使府没人认识赵航,赵航只得报上名字,看门的卫兵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赵航半天,才梦游似地跑进门去通报。赵航有些郁闷,他仅剩的文青细胞冒了出来,叹道:“卫兵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走到了这里,才忽然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觉。”
话音刚落,大门吱呀呀地就被推开了,一个人影一下子扑进了赵航的怀里:“大哥,大哥你回来了!”
赵航嘴角抽搐地把怀里的家伙往下扒拉:“松手,松手——啊见鬼,我本来没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高兴死了,以为是我家大娘扑过来了,结果是你。喂喂大过节你怎么在我家啊,想挖我墙角么?”
被他从怀里拽出来的少年十分委屈:“我是大将军的亲卫统领,不在这里才不对吧?大哥你脑袋不管用了么,大娘一直在开封啊,怎么会在这里。就算她在这里,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扑到你怀里的啊——啊,大哥你现在都不疼我了,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赵航胃疼死了,本来以为自己会很想念这些人,可体验着这个坑爹的重逢的节奏,他总觉得离愁别绪什么的根本酝酿不出来啊。赵航正胡思乱想,忽听得熟悉的怒喝:“这是什么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都给我松手!”
赵航急忙松开卢玉郎的手,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严青那章俊秀依然的脸,他赶紧走了几步,冲着严青深施一礼:“大人,我回来了!”说罢十分纠结地说:“大人,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没变呢?再这么下去,再过两年,你岂不是要比我看着都年轻了?”
严青嘴角抽了抽,看看赵航脑袋上的皮帽子,到底还是忍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训斥,低声道:“别杵在这里丢人了,快给我滚进来!”
赵航屁颠屁颠地跟着冲进节度使府,一路小跑地跟着严青:“大人大人,您这么晚都没睡,是在等我吧?哎呀我那会儿估摸着过年肯定赶不过来了,就想着起码得跟你过十五吧?团圆节啊,于是就让传信的说最迟十五……哎呀还没到子时吧?十五没过吧?其实您没必要等我的,我回来了自己洗漱,明天再拜见您也一样。”
严青强忍着听他胡说八道了一通,终于忍无可忍:“元宵节,谁会这么早睡?你爱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我刚才本来准备去看灯的!”
赵航定睛一看,严青一身素雅,确实不是日常的打扮,顿时十分郁闷:“怪不得大人打扮得如此鲜亮,原来是要出去看小娘子……”
卢玉郎在一边直咳嗽,恨不得拿手捂了赵航的嘴。
严青怒道:“卢玉郎,你少和稀泥。对了,我问你,你前几年想要娶大娘的念头如今改了没?我觉得我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赵航泪奔:“大人,不要这样啊,您只管逛街去,爱跟多少小娘子搭讪都行,我再也不提了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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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跟赵航在屋中落座,女使端来了茶点,卢玉郎则带着卫兵撤到了屋外。
严青看看赵航:“这几年,你做的很不错。”
赵航此时也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认认真真地说道:“只是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了而已。”
严青点点头:“能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全都做好,就很不错了。”说到这里,严青微微一笑:“一转眼的工夫,你跟霜儿定亲也有五年了吧?这次回去,可以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办婚事了。”
想起严霜,赵航还是很甜蜜的,但是想及严霜的年纪,他的脸又垮了下来:“霜儿好像才十八吧?”赵航实在没法把那个身高才到自己勉强到了自己胸口的小姑娘跟“妻子”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尽管他心里明白,时隔三年,严霜肯定长大了不少。但毕竟,停留在他脑海里的严霜,还是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女孩儿。
严青细细地问了赵航这几年的经历,又跟他介绍了朝中的局势,不知不觉便过了大半个时辰。赵航穿着厚厚的裘皮进屋,虽然摘了斗篷,还是热的厉害,于是便顺手把头上皮帽子摘了下来。
严青随便一扫眼,差点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大郎,你这个脑袋,你这个脑袋——”
赵航得意洋洋:“怎么样,跟我当初的发型很像吧?我费了好大劲才教会胡拆剪这个发型啊!”
严青点点头:“是很像,问题是,你准备顶着这么个脑袋去见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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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航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哦,见鬼,前几年借着防疫的由头,赵航与士兵们一起剃头发,后来士兵剃头就成了习惯,赵航本人一直混在军中,所以也就没再蓄发,唯一的进步就是让人剪了类似于他过去的发型而不是光头。这会儿想起来自己其实是个文官而且最近就要面圣,赵航顿时傻了,他伸手摸摸头顶,十分忧郁地问严青:“大人,我这颗脑袋,该不会被御史弹劾吧?”
严青看看赵航那颗脑袋上跟五年前来到大宋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