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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情有些负责的看了北堂凌一眼,见他不想多言,蓝毅在沉默片刻之后,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出得花船,蓝毅心情不郁,脸色更是难看。
回眸看了眼身后的花船,听着船舱里不时传来的丝竹声,和女子娇笑声,他既无奈又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只得坐在船边的石柱上生闷气。
好么!
他们王爷从新越赶到燕国,是为了沈凝暄。
如今沈凝暄平安回到独孤萧逸身边,合着他们早该回新越了,可他的主子,他们家王爷,不但只字不提回国之事,就算皇上来信急催,也不见动过一动!
他知道,北堂凌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不放心那个女人!
他怕她出事,怕她熬不下去。
所以便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只要她已有危险,便奋不顾身的赶过去。
如此心境,简直让他心疼的厉害!
那是他们家王爷啊!
他们家独一无二的新越摄政王!
何以在感情的世界里,他竟然活的如此卑微?!
“蓝都统!”
远远的,见蓝毅站在花船外,有一蓝衫男子,俊逸迎风,伴着夜色缓步而来。
看清那人是谁,蓝毅心神一凛,忙对他轻拱了拱手:“李公子!”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被独孤珍儿迷昏了,丢在衢州的那位被休了的驸马爷——李庭玉是也!
在蓝毅身前停下脚步,李庭玉朝着他身后的花船望了一眼,淡声问道:“摄政王在里面吗?”
“在!”
蓝毅轻点了点头,刚说要去禀报,却见李庭玉随性摆手,大摇大摆的向里走去:“不用通禀了,麻烦!”
见他如此,蓝毅眉心轻皱了皱,却并未多言,便也跟了进去。
花船里,歌舞已歇,两名长相艳丽的舞姬,正一左一右,
伺候着北堂凌饮酒作乐!
“王爷!”
虽知此刻出声,必然引北堂凌不悦,但蓝毅别无选择。
“蓝毅!”
饮了舞姬奉上的美酒,北堂凌抬眸看向蓝毅:“你是铁了心不让本王痛快是么?”
“王爷!”
无奈出声,蓝毅苦笑着看了眼身边的李庭玉,轻声说道:“李公子来了!”
“李公子?!”
北堂凌耸眉,转身回望,见李庭玉面色不郁的站在身后,他冷笑了笑,道:“李公子好雅兴,居然也来喝花酒!”
李庭玉闻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抬步上前,在北堂凌身前立身,他淡声说道:“我想进齐氏行营,可是需要摄政王帮忙!”
北堂凌挑眉,妖孽一笑,倾国倾城:“不是本王不想帮你,是大长公主不想见你!”
李庭玉当然知道,独孤珍儿不想见他。
否则他早进了齐氏行营,也不必赶来衢北,找北堂凌帮忙!
想到独孤珍儿对自己的绝情,他便觉得好像有东西堵在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眸色起伏不定,他暗暗将心中郁结压下,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俊雅的脸上,露出浅笑:“这封信,是大长公主府的信鸽传出的,近日才到了衢州,指名是给摄政王的,如果摄政王帮我,我便将信交给你!”
闻言,北堂凌眉心轻拧了拧,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李庭玉手里的密信,他眸光微闪了闪,不羁说道:“本王在大长公主府,没有熟识之人,李公子不必故弄玄虚!”
见他如此反应,李庭玉微变了变脸色。
静看着北堂凌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在怀,他拿着密信,轻笑着行至一边的火盆前,作势便要松手:“其实这写信的人,跟摄政王还真的不算熟识,她老人家不过是公主和皇后的师傅罢了!”
闻李庭玉此言,北堂凌微冷的眸中,隐隐透出一缕冷冽的光芒:“神医鬼婆?”
见他如此,李庭玉轻叹:“罢了,反正摄政王也不认识她,这信我还是烧了算了!”
“等等!”
淡淡出声,北堂凌眸中波光闪动,沉声说道:“本王会带你进齐氏行营!”
“在下多谢王爷了!”
李庭玉拱手,将密信随手丢给了蓝毅。
“王爷!”
蓝毅恭身,将密信呈于北堂凌身前。
微抬手,目光冰冷的将身侧的两名舞姬推离,北堂凌自座椅上站起身来,伸手接过密信,打开看过,他眸光蓦地一滞,握着密信的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王爷?!”
看着北堂凌不停轻颤的手,蓝毅不禁一头雾水!
他们家王爷,面对家国大事,从来都沉稳内敛,从不曾如此失态。
可是现在,他却如此激动……
就在他思忖之时,北堂凌已然将密信收起,只眨眼之间,便见他大步向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备马,本王要先回齐氏行营,然后立即动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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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嫌她太嚣张!(6000+精彩必看)
经过数日调养,沈凝暄脸色红润,气色比之以往好了许多。
她一直知道,北堂凌在衢北寻欢作乐一事,却从不曾过问过,只因她比谁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资格过问。
彼时,夜已深。
沈凝暄的寝帐之中,更漏声响,炭火恣燃。
独孤萧逸照旧留在中军大帐忙碌,而独孤珍儿则在陪着沈凝暄对弈几局之后,正欲起身离去禾。
就在此时,帐帘自外掀起,庞德盛恭身而入。
“皇后娘娘!妲”
恭身行至沈凝暄面前,他面色凝重:“岳王北堂凌在帐外求见!”
闻言,沈凝暄黛眉微微一挑。
心知北堂凌最近几日,一直在衢北逍遥快活,却不想他大半夜又却回来了,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谁在帐外求见?”
“岳王北堂凌!”
再次恭身,庞德盛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北堂凌……他不是在衢北吗?”与独孤珍儿对视一眼,沈凝暄轻轻抬手,“请他进来!”
“奴才遵旨!”
庞德盛应声之后,恭身退下。
须臾,他引着北堂凌进入中军大帐!
进帐而来的北堂凌,一身黑色轻裘,五官俊美,却神情凝重,浑身上下都带着丝丝寒意。
“北堂凌!”
笑看着眼前的北堂凌,沈凝暄眸色微敛,吩咐宫人备茶,她从座位上起身,容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在榻前落座,戏谑问道:“我以为你在衢北乐不思蜀,眼下怎么舍得回来了?”
“自然有要紧的事儿!”
北堂凌轻笑,将密信递给了桌前的独孤珍儿。
独孤珍儿看过,眸色一亮,立即变了脸色,喜笑颜开的看着沈凝暄:“当真是要紧的事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见独孤珍儿如此,沈凝暄微微一愕!
伸手接过独孤珍儿手里的密信,她仔细看过,旋即轻笑着出声:“新越蛊毒吗?”
“是!”
北堂凌轻点了点头,眸光熠熠道:“你不是将青儿送去了大长公主府吗?我想你师傅该是替青儿调理身体时,才想到了这以毒攻毒的法子。”
鬼婆的密信上说,沈凝暄身上所中的毒,不可以常理解毒,却可剑走偏锋!
她从青儿所中的新越蛊毒上,大约探明了一些奥妙,如今只待得到蛊种,然后将沈凝暄身上所中的毒与之试过,再看最后的结果!
“也许,我不必服下圣丹,也可以活命!”
似是感觉到母体欣悦的情绪,沈凝暄肚子里的调皮鬼,轻轻的踢了她一脚,温暖的笑,爬上嘴角,她轻抚着自己的已然五个多月的肚子,眼底眸光璀璨,熠熠生辉。
“可惜新越蛊毒的蛊种,在宫中只有两份,此物珍之又珍!”
看着沈凝暄容光焕发的模样,北堂凌的心情也不错,轻皱了下眉头,他从椅子上起身,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将手覆在沈凝暄的纤纤玉手之上:“依儿!如今有独孤萧逸在侧,我也还算放心,你好好留在这里养胎,我这便亲自返回新越,去帮你取蛊种!”
见状,独孤珍儿轻皱了下黛眉,不动声色的退出了中军大帐!
此刻,沈凝暄心中对北堂凌,自是感激莫名。
北堂凌对她的好,她从来都知道,但却无以为报!
无奈而又晦涩一叹,她像是对待挚友一般,伸出另外一只手,紧握了下北堂凌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轻轻一笑,倾城绝艳:“如今天太黑,你还是明日天亮再走吧!”
“我等不及了!”
轻皱了下俊眉,北堂凌柔和笑着:“现在就要走!”
“北堂凌!”
凝着北堂凌温柔的视线,沈凝暄心中思绪复杂,轻叹一口气,她黯然说道:“你如此对我,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这样……我会有负担!”
“傻瓜!”
北堂凌轻笑,有些不舍,却到底还是抽回自己的手,轻轻的拳起手来,隐于身后,他喃喃说道:“即便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你却还觉得有负担,如此看来,你还是不够毒辣!若长此以往,我怎么放心将你留下?”
闻言,沈凝暄轻瘪了瘪嘴:“这叫靠山吃山,你走后,我便毒起来了啊!”
“好!我走后,毒起来,把那些虾兵蟹将,全部都给咔嚓了!”像是对待兄弟一般,轻拍了拍沈凝暄的肩膀,北堂凌对她展颜一笑,绷紧了俊脸,转身向外走去。
“北堂凌!”
再一次,唤住了北堂凌的脚步,沈凝暄眸色深深:“一路保重!”
北堂凌回眸,妖孽般的笑容,在沈凝暄眼前缭绕,直到最后,翩然而去……
————红袖添香作品————
彼时,寒月皎皎!
独孤珍儿
已然回到自己的寝帐。
然,她才刚刚入帐,便惊觉身后有人。
“谁?”
她紧皱了黛眉,眸光冷冽的回转过身,却没想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直接纳入怀中!
心下一惊,却在下一刻,顿觉熟悉的气息入鼻,了然来人是谁,她心弦微颤了颤,却是瞬间抬脚,狠狠跺在李庭玉的脚背上,在他痛呼之际,再朝着他的腹部补上一拳。
终是,成功脱离他的怀抱!
“独孤珍儿!”
心中一直压抑的不快,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李庭玉吃痛的捂着腹部,怒瞪着眼前一脸冷漠,静看着自己的独孤珍儿,心中气极却又无可奈何道:“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这是你自找的!”
眼底波澜微动,表面上却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独孤珍儿看着温文尔雅的李庭玉,难得外露出的怒气,冷哼一声道:“你擅闯本公主的寝帐,合该千刀万剐,我这么招呼你,已然算是客气的了!”
“你——”
凝着独孤珍儿清冷的神情,李庭玉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半晌儿之后,他方悠悠叹道:“珍儿,我们是夫妻!”
“已经不是了!”
独孤珍儿一语否定,冷笑着对李庭玉说道:“我记得,我早就把你休了!”
“珍儿……”
李庭玉无奈一叹,轻问:“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若以前是梦,如今我也已经醒了,我们难道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闻言,独孤珍儿心中微痛。
原来,以前她对他百般的好,对他而言,全都是梦!
轻轻的,自嘲一笑,她挑眉说道:“你是读书人,覆水难收的道理,应该比本宫更清楚……”语气微顿了顿,她眸色一冷,声音也跟着沉下:“你……是如何进来的?”
她明明让独孤萧逸下过命令,不准放他进来的。
“这很重要吗?”
李庭玉皱眉,上前走了几步,迎着独孤珍儿的目光,在她身前站定:“珍儿,我……”
“本宫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