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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
闻言,沈凝暄深邃的眸海,波澜顿起。
直直的看着沈如歌,见她对自己投以安慰一笑,她心中微凉!
或许,已然猜到沈如歌的打算。
她涩然一笑,对独孤宸说道:“本来说好要跟姑丈和姑母一起用膳的,可是臣妾的身子,现在真的不舒服……”
听到沈凝暄如此言语,月明威眉宇一皱,沈如歌则连忙站起身来,轻撞了月明威一下,笑声说道:“以后一起用膳的机会多着呢,我们来日方长!”
“是啊!以后有的是机会!”
被沈如歌一撞,月明威眸光闪了闪,起身朝着独孤宸和沈凝暄恭身说道:“末将恭送皇上和皇后娘娘!”
“既是如此,那么朕便先陪皇后回去歇着了!”
独孤宸声音低磁好听,伸手牵起沈凝暄的手,与她返回寝室。
出得正厅,沈凝暄不由转头回望。
见她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独孤宸不禁轻笑着问道:“你的迷~药没有发挥效果,我的大元帅到如今都还好好的!”
闻言,沈凝暄心思微转。
静默片刻之后,她无奈轻叹一声:“今夜,他走不出正厅的,之所以现在未倒,应该是娘亲还有话要单独跟他谈!”
“这样啊!”
淡淡勾唇,独孤宸轻轻挑眉:“既然他走不出正厅,那现在就该去把月凌云放了,按照你的计划继续行事!”
闻言,沈凝暄淡淡一笑:“这个就不必皇上操心了!”“为什么?”
独孤宸一皱眉,一脸不悦的问道。
“因为,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有人去做了啊!”
一笑之间,容华淡淡,却是挡不住的风~情,沈凝暄抬步继续上前。
独孤宸心下一窒,瞬间了悟,不禁心中更加不悦:“你让北堂凌去了?难怪这么长时间,一直不见他来捣乱!”
“他去,总好过你自己去破了自己的城门吧?”听他如此语气,沈凝暄不禁顿足,回眸看他,一脸快要无法忍受的神情:“你别一提到他就炸毛好不好?跟个孩子似的!”
“……”
总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说成是孩子,是个人都会不爽的,独孤宸自然也是如此。
只见他黑沉着俊脸,看着沈凝暄转身又朝着正厅走去,沉着脸色冷声道:“枭青何在?”
“属下在!”
只是瞬间,枭青便出现在他身后,朝他恭身行礼:“皇上有何吩咐?”
————独家首发————
彼时,正厅里。
沈如歌笑看着满桌子基本上没怎么动过的好菜,说是浪费了可惜,便扶着月明威再次落座,淡淡笑道:“跟皇上和皇后用膳,侯爷的心里,一定不自在吧?”
月明威闻言,无奈一笑,道:“跟主子用膳,哪里有自在的?”
“也是!”
沈如歌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笑看着月明威:“侯爷,这阵子你为削瘦了不少啊!”
月明威闻言,眉梢一挑,不由摇头一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夫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见状,沈如歌不禁轻轻一笑。
眸华微沉,重新将视线转移到饭桌上,她轻叹一声道:“自从齐氏一族起兵,侯爷便去了战场,仔细算算我跟侯爷在一起用膳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啊!”
“无妨!”
听到沈如歌的感叹声,月明威眸色微深,伸手去握她的手,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对沈如歌温和一笑,“以后日子还很长,我们来日方长!”
闻他此言,沈如歌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深吸一口气,她微勾嘴角,重新端来酒壶,为月明威将酒水斟的满满的,而后又不动声色的按了机关,与自己斟满,方才感慨一叹,端起酒盏:“侯爷,你我夫妻多年,这一杯我敬你!”
闻言,月明威不由失笑,不以为然道:“你居然也来这一套!”
说话间,他还是端起酒盏,对沈如歌温和一笑,而后仰头饮尽!
在他喝酒之时,沈如歌的目光,始终都凝注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微勾的唇角,不禁渐渐敛起。
轻垂眸,先为自己斟酒一杯,再按下机关,为月明威倒满,她眸色微微一深,强装欢喜道:“为凌云能悬崖勒马,这一杯侯爷当喝啊!”
听沈如歌提起月凌云,月明威的脸色微变了变。
握着酒盏的手,紧了又紧,他重重颔首:“当喝!”
语落,便饮下了今晚的第五杯美酒!
见状,沈如歌垂眸冷笑了笑。
紧紧抿唇,再次将酒杯斟满,她不就酒菜,仰头又喝了一口,辛辣的滋味在空中弥漫,犹如火烧一般,她第三次为月明威敬酒:“这一杯,为妻祝侯爷旗开得胜!”
“夫人啊!虽然为夫酒量不错,但是如今正是非常时期,却不能多喝啊!但是……”俊挺的眉,稍稍拢起,月明威想到如今的战局,不禁心中苦涩,他岂能不知,如今如家根本已然独力难支,但是却还是不想放弃。
这一仗,想要赢,太难!
但是,为了他的如儿,他却不能后退半步!
思绪至此,他深吸一口气,对沈如歌举杯说道:“夫人敬酒的理由太好,这杯为夫一定要喝……”
“那为妻便敬侯爷!”
笑看着月明威,沈如歌仰头又喝下一杯酒,口中辛辣依旧,连脸色都变得燥热绯红,她苦涩喟叹一声,低低问道:“明威啊!我的脾气,自小就疾恶如仇,风风火火,你一定忍了我很久吧?”
闻言,正要放下酒盏的月明威动作不禁蓦地一顿。
抬起头来,深深的,凝视着沈如歌满是苦涩的脸庞,他面色微暗了暗,将手中酒盏搁下:“你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却十分真实,没有什么不好!”
“是啊!我的脾气很真实!”
紧蹙着黛眉,沈如歌将手里的酒盏丢在桌上,抬眸对上月明威的双眼,双眸之中,不禁闪过一丝冷冽:“可是……就是这么真实的我,却跟一个从头到尾都戴着假面具,时时惺惺作态的人生活了大半辈子,你说这个事实,是不是很讽刺?”
月明威顿时变了脸色,紧皱着眉宇看向沈如歌:“夫人,为夫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不懂吗?”
今夜的沈如歌,身着紫色冬装,妆容精致,即便四十有余,却还是倾国倾城,缓缓的从桌前起身,她哂笑着看着月明威:“你真的不懂吗?”
“你……”
月明威看眼前一脸哂笑沈如歌,刚要开口,却忽然之间,顿觉一阵晕眩!
见状,沈如歌冷冽的笑了笑,道:“头晕是吗?”
“你……”费尽力气站起身来,月明威揉着自己头疼越发昏沉的脑袋,脸色骤然起了变化:“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迷~药!”
冷冽的笑,仍旧挂在嘴角,沈如歌的俏脸上,再也没了月明威所熟悉的柔情蜜意。
“为什么?”
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月明威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沈如歌:“你可知道,眼下形势到底如何严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沈如歌冷冷的看着月明威,一眨眼,却掉下两滴眼泪,声声控诉道:“你问我为什么之前,为何不问问你自己?为何不爱我,却要娶我,为何娶了我,心里却还爱着别人,为何娶了我,却还可以和那个贱人男盗女g?还答应她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闻言,月明威心下大惊!“夫人!”
面对沈如歌的控诉,他微张着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竭力扶着桌子,维持着自身的平衡,却终是浑身无力的从凳子上跌落在地!用力仰着头,看着沈如歌,他的眼底尽是深情,一双早已不再明亮,透着沧桑之意的眸子,死死盯着沈如歌:“你要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想像?”
沈如歌嘲讽笑着,朝着月明威逼近一步,声音冷冽如刀:“我从来都没有想像什么?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让我相信你很忙?相信你在书房里和如太后只是逢场作戏?相信你脱光了身子,却跟她之间清清白白?月明威,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月明威闻言,整颗心都瞬间冰凉。
沈如歌说的没错,她脾气不好,她疾恶如仇!
但是,即便如此,自从嫁给他之后,她在边关相夫教子,对他亦从来都是温柔贤慧的!
但是现在的她!
眼神冰冷,言语无情,在看向他时,却满是鄙夷之色!
头,越来越阴沉。
眼前如花一般的美艳,也渐渐失了颜色。
深知自己身上的迷~药,已然发作,他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握住沈如歌的脚踝,颤抖着声音低低喘息道:“如歌,你不要胡闹……”
“谁跟你胡闹了?”
低垂眼睑,眼神冰冷无情,似是在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沈如歌蓦地用力,甩开他的大手,哂笑着说道:“你方才也说过,我沈如歌疾恶如仇!那日你答应那个贱人要了凌云命时,我便对天立誓,谁要我儿子的命,我便拿他的命来填!”
闻言,月明威的脸色瞬间铁青。
“不——”
用力咬着舌根,想以剧痛,来对抗迷~药药效,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一些,月明威心下前所未有的慌乱:“你不能这么做……”
“我能!”
眸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沈如歌缓缓蹲下身来,与月明威四目相对:“今夜,你将昏睡在此,但是你的儿子,却会以你的身份,命令大军打开城门,向齐氏一族投诚,明日……宫里的那个贱人,就会以为,你背叛了她……”
闻言,月明威心弦陡地一颤!
想到如太后知道他投靠齐氏一族时,会是如何失望和绝望,他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紧咬着牙,他满是乞求的看着沈如歌,想要哀求什么,却见她只是以眼角扫了他一眼,便站起身来,独留他一人,在这空荡荡的正厅里,直到昏死过去!
看着月明威昏死过去,沈如歌的脸上,也渐渐归于沉寂。
虽然,她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站在门外的沈凝暄却深深的知道。
此刻,她的心里,正在滴血!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从前的记忆,竟然瞬间变得如此清晰!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为抵抗父母的包办婚姻,不想嫁给那个伤过她心的男人,毅然决然选择还是一个无名之辈的他时,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他会爱她!会疼她!会让她趾高气扬的重新回到那个男人面前。
结果,他真的做到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是她孤注一掷,对抗包办婚姻的选择,也是她用来疗伤的良药!
为了自己的骄傲,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比别人过的好。
所以,数十年来,她尽其所能的爱着他,为他生儿育女,事无巨细的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的美满!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
过去多年的恩爱,全是假的!
他从来不曾爱过她!
不但如此!
就连他和月凌云之间的父子之情,在他的爱情面前,也变得微不足道!
深深的,吸了口气,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轻晃的身形,沈如歌看着昏迷在地上的月明威,心里一阵阵的发疼,这种疼,比她失去凌儿时,更加深入骨髓,让她痛不欲生!
“娘亲……”
生怕在可怕的静寂之后,沈如歌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沉痛之中,沈凝暄忍不住轻唤了她一声!
听到她的轻唤,原本背对着她的沈如歌微微转身。
直到面对沈凝暄时,方才再也忍不住默默留下两行清泪!
“娘亲!”
见沈如歌落泪,沈凝暄心弦一紧,连忙走进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