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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夏正通怒气腾腾的神情,沈凝暄心底冷笑。
怡然无惧的与他四目相对,在气势上却并不输他几分,沈凝暄沉声喝道:“夏正通,你如此看着本宫,当真是心下不服,想要仗着军功和太后表亲的身份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吗?”
闻声,夏正通眉宇紧皱!
见状,沈凝暄步步紧逼:“夏正通,本宫今日其实只是想要兰昭仪从天玺宫迁出,却不想你们父女如此反应,既是如此,那么本宫便将话跟你们挑明了说……”说话间,沈凝暄视线微转,看向独孤珍儿:“兰昭仪,你觉得,你怀有龙嗣便能母凭子贵,目中无人吗?今日本宫要让你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本宫才是正主,即便你诞下龙嗣,充其量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侍,你的孩子与本宫的太子相比,无非只是个庶子,想拿一个庶子跟本宫斗,你觉得的你们母子够分量吗?”
“我……”
独孤珍儿虽然早知,沈凝暄今日的态度,会霸道一些,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霸道!
单就迎着她清冷无波的双眸,她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心开始,不停的往上蹿着,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冷冷的,将独孤珍儿的反应尽收眼底,沈凝暄眸波一转,眸色深沉的看向夏正通,气势丝毫不减:“夏正通,你身为朝中重臣,在朝中多年,早就应该知道,无论你多大的军功,是不是太后的表亲,也不过是个臣子,臣子……再怎么不可一世,终究还是臣子,而本宫是主子,你以下犯上,冒犯主子,该当何罪?!”
闻言,夏正通的心神,猛地一激灵!
直勾勾的看着沈凝暄,却在她的注视下,到底敛起了戾气,他紧咬着牙关,沉着脸色单膝跪地:“老臣愚钝,不该冒犯皇后娘娘,老臣知罪,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见状,独孤珍儿再接再厉,伸手扯着夏正通的胳膊,便要拽他起身:“父亲,你起来!”
“你也跪下!”
眸光狠戾的抬起头来看了独孤珍儿一眼,夏正通大手反转,直接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也拉着跪在地上。
“哼!”
暗道这夏正通,终是还有几分脑子,知道眼下该隐忍下来,沈凝暄冷哼一声,又冷冷的看了独孤珍儿一眼,方才嗤声吩咐道:“既然知罪,还不快滚!”
“是!是!”
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夏正通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独孤珍儿,脚步凌乱的向外走去。
目送看着两人一路向外,沈凝暄的视线,再次覆上一层轻寒。
抬手,看了眼自己方才打过独孤珍儿的纤纤玉手,她涩然一笑,转头看了眼富丽堂皇的寝殿,再次眸光一凝,边抬步向外,她边以夏正通和独孤珍儿可以听到的声量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走吧,本宫该去见皇上了!”
闻声,夏正通脚步一滞,但只是片刻,他便带着独孤珍儿一路出了天玺宫,朝着长寿宫中而去……
————独家发布————
长寿宫中,馨香满堂。
齐太后神情有些木然的坐在锦榻上,静静的凝视着窗外满园的春色,眼底却是一片黯然。
昨夜,得到沈凝暄醒来的消息后,她第一时间便去了欢颜宫。
其实,她想问清楚,她的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但是,当她看到沈凝暄一脸清冷的模样时,那些鲠在喉间的问题,却一个都无法成言。
在过去的时日里,她已然了解沈凝暄的为人。
以沈凝暄的坚强,若没有天大的事,根本不会昏睡不醒,且她醒来后,性情大变……如此,她大约已然猜到,她的儿子独孤萧逸,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是以,关于独孤萧逸的去向,她不能问,也不想问。
因为,她害怕听到沈凝暄肯定的答案。
若是如此,倒不如一直不问。
她岂会不知,问与不问,结果都是一样的。
如今,她的儿子,不知去向,她能做的,便是保护好他的爱人和孩子。然后存着侥幸心理,等着她的逸儿回来。
心间飞转的思绪,被宫人的禀报声所打断。
看着身前恭身静候的宫人,齐太后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你说谁来了?”
宫人闻声,忙再次重复着方才的话:“启禀太后,兰昭仪和相爷在长寿宫外求见!”
闻言,齐太后心弦一震,忙正了正脸色,对宫人吩咐道:“传!”
“是!”
宫人领命,恭身退后。
看着宫人出去,齐太后长长的深呼吸了下。
沉下心来,凝眸看向门外,她凤眸微眯了眯,静待夏正通和独孤珍儿的到来。
不久,夏正通和易容成夏兰的独孤珍儿一起进了大殿。
“太后……”
一见齐太后,独孤珍儿便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只见她单手捂着脸,单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泪流的在太后身前挺着大肚子跪下身来:“您要给嫔妾做主啊!”
见状,齐太后眉头倏地一皱,忙从锦榻上起了身。
几步上前,在独孤珍儿身前站定,她伸手扶着她不停轻颤的双肩,想要把她扶起来:“你这孩子,何事竟然哭成这般模样?赶紧起来,地上凉,莫要伤到了哀家的皇孙!”
“太后,嫔妾受了天大的委屈,您要不给嫔妾做主,嫔妾就没法儿活了!”呜呜痛哭之间,独孤珍儿将自己红肿的侧脸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你这孩子,可是跟皇上闹别扭了?”
紧拧着眉头,齐太后拉着独孤珍儿的手,还在继续用力:“不管怎么样,你先起来再说,哀家待会儿便去找皇上,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不是皇上,太后也要给嫔妾做主啊!”
不管齐太后如何用力,独孤珍儿就是不肯起身,言语之间,她抬起头来,眼泪糊了脸上的妆容,那张本该属于夏兰的妖娆脸孔,已然滑稽的不得了!
看着独孤珍儿如此反应,齐太后的脸色不禁微微沉下,转过身来,看着夏正通,她沉着脸色问道:“表哥,兰儿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正通紧皱着眉头,沉着脸色问着齐太后:“太后应该还不知道吧?皇后回来了!”
“什么?”
乍闻夏正通所言,齐太后瞳眸骤然一缩:“那个贱人回来了?何时回来的?为何哀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夏正通见状,暗道一声齐太后果然不知。
不疑有他,他继续沉着脸色回道:“此前,老臣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但是她确实回来了,而且方才还在天玺宫打了兰儿,羞辱了老臣,说兰儿是雀占鸠巢,将我们父女从天玺宫寝殿里给撵了出来!”
“什么?!”
齐太后面色一变,一脸怒不可遏道:“还反了她了!”
“太后!”
看着齐太后怒气冲冲的样子,独孤珍儿适时出声:“她现在去见皇上了,指不定在皇上面前如此编排兰儿和父亲……您一定要给兰儿做主啊!”
“她敢!”
听了独孤珍儿的话,齐太后的怒火,已然再难压制,伸手扯住独孤珍儿的手臂,她沉声说道:“你给哀家起来,随哀家去天玺宫,哀家一定要给你们父女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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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做皇后了!(精彩必看)
有了齐太后的话,夏正通的底气自然足了起来。
心想着今日夏兰挨了打,自己也受了委屈,这笔帐无论如何都不能了了,他便也就没有阻拦齐太后,直接带着易容成夏兰的独孤珍儿,随同齐太后一行,浩浩荡荡重新返回了天玺宫。
彼时,天玺宫中。
沈凝暄回宫,易容成独孤萧逸的独孤宸,自然先是惊愕,再来便一脸欣喜若狂。
当着庞德盛的面,他们两人自然演了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旄。
沈凝暄回来,独孤萧逸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是碍于她私自出走,他心中也是十分不悦的,但是在沈凝暄的轻言软语下,一切的问题也就全部都不是问题了!
终是原谅了沈凝暄的任性,他便直接吩咐庞德盛设宴,要与沈凝暄吃一顿团圆饭。
边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庞德盛,自然不敢多言,心想着他要快些将此事禀报夏正通,他轻点了点头,直接领命离开了御书房嶝。
这不,他才刚刚出了御书房,便见齐太后和夏正通父女气势汹汹而来。
“太后……”
庞德盛脸色微变了变,忙垂眸对齐太后一行恭身行礼:“奴才参见太后,参见昭仪娘娘!”
“皇上在里面吗?”
微冷的视线,轻飘飘的从庞德盛头顶飘过,齐太后的语气,不算和善。
庞德盛在宫中多年,自然深谙察言观色。
“在的!”
抬眸偷偷瞥了齐太后一眼,他轻点了点头,忙又补充道:“不只是皇上,还有皇后娘娘!”
“那就好!”
齐太后冷哼一声,直接拉着独孤珍儿的手,抬步便向里走去。
见状,庞德盛心下一紧,连忙扯着嗓子高声唱报道:“太后娘娘驾到——”
御书房内,沈凝暄与独孤宸闻声,不由相视一眼。
然,只一眼之后,便同是冷笑了下,两人纷纷起身,朝着房门方向迎接齐太后的到来。
“孩儿,参见母后!”
“臣妾,参见太后!”
齐太后甫一进入御书房,两人便或是恭身,或是福身的对齐太后恭敬行礼。
“哼!”
看着一恭一福的两人,齐太后冷哼一声,快步行至房内的左上位落座:“皇后是何时回来的?怎么没去哀家宫中请安啊!”
闻言,沈凝暄淡淡起身。
斜睨了夏正通和独孤珍儿一眼,她神情清冷道:“臣妾也是刚刚才回来,这不才刚见过皇上,正准备跟皇上一起跟太后请安呢!”
“是啊!”
独孤宸附声,也跟着说道:“皇后方才说,为了给朕一个惊喜,这才回来便来见朕了,朕也正准备跟她一起到母后宫中请安呢!”
“呵呵……”
齐太后冷笑着,抬眸看了眼沈凝暄,终是对独孤宸说道:“倘若皇后果真如皇上所言,才回来便过来见驾,那么兰昭仪脸上的伤是她自己打的不成?”
闻言,独孤宸俊眉微拢,转身便看向独孤珍儿。
“皇上……”
迎着他的视线,独孤珍儿瘪了瘪小嘴儿,满脸娇柔与委屈之色,作势便要跪下身来:“一切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不好!”
“兰儿……”
尚不等独孤珍儿跪落,独孤宸已然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紧凝着她红肿的侧脸,他沉了沉脸色,声若寒霜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经独孤宸如此一问,独孤珍儿并未立即指出元凶,眼泪却是噼里啪啦的又开始往下掉个不停。
见状,夏正通看向齐太后。
齐太后接收到夏正通的视线,不禁冷哼一声道:“兰儿,是谁打了你,你尽管说来,今儿哀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闻言,独孤宸的脸色,不禁又沉了沉。
垂眸凝着楚楚可怜的独孤珍儿,他眉心紧皱着再次开口:“兰儿……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
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了独孤宸一眼,独孤珍儿的目光有些游离的扫了沈凝暄一眼,却是欲言又止模样。
见状,沈凝暄不禁在心中暗叹独孤珍儿不去做戏子,简直可惜了。
暗暗轻叹一声,她上前两步,在独孤宸身边站定,垂眸蔑视着独孤珍儿,有些目中无人的哂然笑道:“皇上不必问了,兰昭仪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子是臣妾的!”
沈凝暄此言一出,独孤珍儿的泪水,不禁流的更凶了。
看着独孤珍儿脸上的模糊的泪水,齐太后立时震怒起身,道:“皇后,你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