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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为何要将肃清一事,定在三十日后?”
“北堂凌不是走了吗?”
轻挑着眉梢,沈凝暄转头看向秋若雨。
闻言,秋若雨蹙眉问道:“这和摄政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沈凝暄敛眉,拢袖向外走去:“等他到了新越,北堂航便要启程前往燕国,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一个多月,为了不让北堂航看笑话,本宫要在他到达之前,让她看到一个尽在本宫掌控之下的升平天下!”
“呃……”
秋若雨语塞,再看沈凝暄,却见她已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偏殿。
————独家发布——
天玺宫寝殿的时候,独孤宸正在陪着独孤煜玩耍。
看着她进殿,独孤宸将独孤煜转手递给了边上的青儿,然后轻笑着抬眸看向她:“北堂凌走了?”
“走了!”
轻轻的,应了一声,沈凝暄缓步向前,伸手从青儿手里接过独孤煜,抱着独孤煜在龙榻前站定,她对独孤宸轻轻柔柔道:“皇上这阵子,过的太安逸了,今儿夜里去长寿宫,与太后辞别吧!”
☆、我不想死
沈凝暄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仿佛翎羽扫过心弦,却让独孤宸脸上的轻笑,瞬间便僵在了唇边。
深深的,凝视着沈凝暄,似是想要从她的眼底看到些什么,却终是无法如愿,独孤宸在短暂的静谧之后,嘴角轻动了动,却是无奈苦笑道:“北堂凌才刚走,现在就轮到我了吗?”
见他如此反应,沈凝暄不禁轻蹙着黛眉,淡笑着说道:“不过是让你去跟太后辞别罢了,你若想死,也得再等一个月再说!”
闻言,独孤宸眉宇轻皱!
与他疑惑的目光相交,沈凝暄微敛了双眸,抱着独孤煜坐在龙榻上,语气悠远道:“师傅带走逸的时候,曾与我说过,让我当他已经死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在自己心里告诉自己,逸已经死了,死了……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吗?恁”
“确实!”
深凝着沈凝暄的眸光,微微起伏着,独孤宸俊眉高高挑起,将视线下落,停留在独孤煜的身上:“皇兄跳入寒江河不死,坠落悬崖可活,以前为了你,他一直都在努力活着,如今除了你,还多了一个煜儿,他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
“所以……待”
沈凝暄抬眸,对独孤宸露出婉约笑意:“我想再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
轻喃着沈凝暄的话,独孤宸眉宇又是一皱。
“对!一个月!”
沈凝暄颔首,笑看着独孤煜说道:“我已经差人去了北源,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我会让你以他的身份驾崩,然后将燕国的江山,交给煜儿……”
“可是……”
紧皱着的眉宇,越发紧了几分,独孤宸目光迟疑的看着眼前的母子二人:“倘若一个月后,皇兄又回来了……”
“他若回来,我便再不管这江山,定要与他双宿双栖!”
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涩然,沈凝暄将额头抵住独孤煜小小的额头,眼底也难掩苦涩之意:“师傅带他离开时,他便已然危殆,也许他熬不到北源,便已经没了,即便到了,那要命的两种剧毒……”
言语至此,沈凝暄便不再往下说了。
独孤萧逸离开之后,她做过太多太多的假设,但是从来都不敢去想结果。
死过一次的她,天不怕,地不怕。
现在,她虽然让玄武去北源寻人,不怕他寻不到,而是怕他寻到的,只是独孤萧逸的尸体……
“皇兄会活下来的!”
看着沈凝暄默默不语的样子,独孤宸的心里,忍不住替她心疼起来。
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轻声问道:“说吧,今儿夜里这场戏,打算让我怎么去演?又演给谁看?”
“皇上自知命不久矣,亲自带着妻儿前往长寿宫,与太后娘娘请罪,并再次毒发于长寿宫中!”沈凝暄抬眸,掩去眼中涩然,对独孤宸清冷说道:“这场戏,是要演给庞德盛看的!若我所料不错,庞德盛看过戏后,明日一早,夏正通便会进宫面见太后!”
闻言,独孤宸眸色微深,凝着沈凝暄绝美的面容,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心思,真的很缜密。
处处谋算于人前,没有一丝瑕疵。
曾经,他得到过她的心。
可是,却因为没有真心,而使得她如今成了他的皇嫂。
这样的她,让他着迷!
他自然,也想要拥有。
心念至此,看着她抱着独孤煜将要起身,他几乎是处于直觉,伸手便握住了她的皓腕:“暄儿……”
在这一刻,他唤她做暄儿,而不是皇嫂!
听到他的轻唤声,沈凝暄黛眉蓦地一皱。
微转过身,凝向独孤宸紧握着自己的大手,她眸华上移,终是对上他蕴满纠结的双眼。
“若是……”
迎视着沈凝暄清冷的视线,独孤宸好像可以感受到自己手心的细汗,轻动了动紧握着她皓腕的大手,他薄唇微张着,直到半晌儿之后,方才艰难出声:“我不想死!”
闻言,沈凝暄眸色蓦地一沉!
眼看着她张口欲言,独孤宸连忙在她开口之前硬着头皮再次出声:“如果,一个月后,还没有皇兄的消息,我想要一直以他的身份陪在你和煜儿身边,直到他回来为止……”
“独孤宸?”
紧蹙着黛眉,将怀中的独孤煜搁在龙榻上,沈凝暄伸手握住独孤宸的大手,将之缓缓从自己的手腕移开,然后抬眸看着他:“我以为,我的心思,早已经表达的明明白白!”
“是!你是说过,你和煜儿身边,没有我的位置!”
独孤宸点头,眸色深邃苦涩,俊脸上难掩落寞,但只是一瞬间,他便再次紧握住沈凝暄的手:“可是你却为了我,违背自己的原则,跟北堂凌借了五万兵马,不是吗?”
闻言,沈凝暄瞳眸微缩!
紧皱着黛眉,眯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怔愣了片刻,方才冷笑着说道:“那又如何?”
独孤宸闻言,不禁紧皱着眉宇,连忙出声问道:“你如此为我,便表明你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
“没有!”
简简单单的没有两字,说的也简简单单,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沈凝暄挣开独孤宸的手,冷笑着说道:“我心里的那个人,如今是独孤萧逸,以后也只能是独孤萧逸!”
语落,她眸色深冷的又看了独孤宸一眼,弯身抱起独孤煜,转身便要向外。
但是,她才刚走出一步,便再次转身向后,对独孤宸说道:“还有……我违背原则,跟北堂凌借兵,是考虑你安危不假,不过那是因为,你是他的兄弟,我有保全你的义务,而且除此之外,我还要为月家的以后打算,所以……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
言毕,她沉眸转身,再次向外走去。
“你这个女人,为何一定要这么固执?”见她头也不回的抱着独孤煜向外,独孤宸眸色一沉,声音也跟着沉下:“就算是我自作多情,我愿意做你的傀儡,愿意为你当牛做马,如今煜儿还小,在皇兄没有回来之前,你让我以他的身份,暂时掌管朝政总是好的啊!”
“我不稀罕!”
猛然回头,却因为回头的动作太大,惊的独孤煜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沈凝暄紧蹙着黛眉,难掩眸中愠怒:“独孤宸,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如今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否则……你现在就可以给老娘滚蛋!”
“你……”
听到沈凝暄爆粗口,独孤宸的嘴角不禁蓦地一抽,心中不及多想,他脸色一变,当下就脸红脖子粗道:“你身为一国之母,怎么能说脏话?”
沉着一张俏脸,沈凝暄轻轻的掂了掂手上的独孤煜,冷冷转身向外:“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若是与你想象中的不一样,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看着沈凝暄头也不回的抱着孩子离去,独孤宸像是在瞬间被人抽走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人都瘫坐在龙榻上。
好不容易!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再给自己去争取一次机会。
但是,出师不利!
此局惨败!
他和沈凝暄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稍有缓和,现在便又不欢而散!
果然,放手了就是放手了,不能再过多的去强求。
哪怕他的皇兄真的死了,他也会一直存在于他和沈凝暄之间,成为他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独家发布————
整整一个下午,沈凝暄都带着独孤煜在偏殿里歇着,不曾再进寝殿。
如此,在寝殿里的独孤宸,不禁更加郁闷了。
不过回头一想,他觉得也好,若是她一直不理自己,那么今晚也省的再去太后那边了。
反正,拖上一日,便是一日。
但是,沈凝暄并没有让他如愿。
是夜,寝殿里灯火通明。
就在他独自一人用过晚膳之后,一个下午都没有出现过的沈凝暄终于抱着独孤煜重新进入寝殿,与她一起来的,除了秋若雨还有提着药箱的独孤珍儿。
见状,独孤宸忙从龙榻上坐起身来,眼巴巴的看着榻前的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师姐,有劳你了!”
淡淡的,瞥了独孤宸一眼,沈凝暄对身边的独孤珍儿如此轻道。
闻言,独孤宸眉头一皱,独孤珍儿却郑重颔首道:“包在我身上!”
“你们?”
就在独孤宸想要问她们要做什么的时候,沈凝暄抱着独孤煜转身向里,行至贵妃榻前落座。
独孤珍儿目送她落座,转过身来,对独孤宸微微一笑,对他满脸的问号视若无睹,她转身吩咐着秋若雨:“若雨,你去将娘娘的胭脂拿过来!”
“是!”
秋若雨轻点了点头,快步行至梳妆台前,取了胭脂过来交到了独孤珍儿手上。
轻掂了掂手上的极品胭脂,独孤珍儿满意一笑,打开胭脂盖子,笑吟吟转身看向独孤宸!
“小姑姑?”
垂眸,看着独孤珍儿手里的胭脂,独孤宸喉间干涩的咽了下口水:“你这是要作甚?”
闻言,独孤珍儿轻笑着取了胭脂,直接就要往独孤宸脸上开抹:“皇上久不见人,如今出去见人,总要能挡了众人的眼才是!”
“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哪里有抹胭脂的道理?”
一脸忌惮与抗拒的看着独孤珍儿手里的胭脂,独孤宸身躯蓦地一紧,作势便要往后躲。
“独孤宸!”
见独孤宸连连后退,一直都在边上逗着孩子的沈凝暄不禁开口说道:“你觉得北堂凌和你皇兄,算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听得沈凝暄忽然问话,独孤宸神情一怔,不禁转头看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曾经,他们两个大男人,为了见我一面,愣是装成了两个女子……”幽幽然,说着过往之事,却在想起独孤萧逸和北堂凌乔装成女子的娇艳模样时,忍不住轻勾了下唇角,沈凝暄眸华微抬,对独孤宸说道:“与他们比起来,眼下你不过是涂上一层胭脂,将脸色变白而已!”
闻言,独孤宸身形一滞!
独孤珍儿见状,忙上前开始为独孤宸涂抹胭脂。
时候不长,随着独孤珍儿的一声大功告成,一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俊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微微偏头,沈凝暄借着灯光,左看看,右看看,终是十分满意的轻点了点头,然后对秋若雨说道:“将血袋子交给皇上!”
“是!”
秋若雨应声,取了早前便备好的血袋递到独孤宸身前:“皇上,这个血袋,一捏便会出血,待会儿您出去,只要当着庞德盛的面,用力咳嗽着,捏一下就好!”
“哦……”
长长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