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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众人看着竹竿谁也没动手。
暮云贺自然也看明白了这个彼此都不信任的道理,大家都是对手,除了暮云贺,其余的人都想赢,既然使比赛,对手自然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这个局面总要有人来打破,张巡开口道:“我先走,我会把竹竿送回来。中间的顺序你们自己安排,杨国忠最后一个走。”暮云贺看了看杨国忠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张巡一向以耿直著称,说一不二,张巡救过暮云贺一次,暮云贺对张巡有好感,所以对于张巡的提议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其实对于顺序问题,暮云贺并没有太多的意见,身边的人一定会为顺序问题吵得热火朝天,他又何必去插一脚。
果然,张巡话音刚落就遭到了杨国忠的反对,张巡一向看不起杨国忠,刚才的语气和眼神都带着极度的不屑。
杨国忠最恨的就是白眼看他的人,他冷笑一声:“张巡谁能保证你过去了就能把竹竿送回?”
张巡回答:“至少谁都不会相信你会把竹竿送回。”
杨国忠还想辩白几句却被杜正玄抢先道:“杨国忠不值得信赖,可是张巡我们也信不过你。”
张巡问道:“那你们想怎么解决?”
“谁赢了谁过去。”
杜正藏笑道:“哥哥,你这个办法真不是好主意。”
暮云贺并不喜欢这对兄弟,而且杜正藏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兴奋和期待,完全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反对。
张巡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这些人注定不可能一同走到最后既然如此,这场较量或早或晚都会上演。
暮云贺提前向后退了几步,离张巡和杜氏兄弟远一些,他才没空去插一脚。
就在暮云贺准备好观战的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冼夫人开口道:“只怕你们没有时间了。”
冼夫人将锦伞撑开,扔到白茫茫的雾中,顿时,周围被黑暗蔓延,仿佛一瞬间从白天到黑夜。
第一百六十九 迷雾后的熟人
突发状况,致使他们现在必须快速做出决定,身前的黑暗正在蔓延,身后被白雾笼罩的山涧同样危机重重,黑和白强烈的冲击着,要不在做决定,他们这些杂色就会死在黑和白的激流之中。
现在的形式已经容不得谁来置疑谁,张巡果断做出让步对杜氏兄弟道:“你们先走。”
暮云贺叹了口气,为什么没有人对他说,让他先走呢?他绝对会把竹竿推回来的。哎!矛盾不深的人就不容易受重视。面对身后袭来的黑暗,说不担心是不肯能的,但最差的不过第五个走。即使动手他也不认为他可以干掉张巡和杜氏兄弟,而且现在起争执,很有可能一个都走不了。
张巡不知何时来到暮云贺身旁,看着准备搭竹竿而去的杜氏兄弟道:“杜氏兄弟走后,你就走。”
听着这个意外地消息,暮云贺疑惑的问张巡:“我和你不熟吧!”
张巡没有解释只道:“你走不走?”
不走白不走,只是……
“不用担心我。”冼夫人依旧温柔的声音在此传来。
“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生灵。”对于冼夫人而言,以往每次参加运动会时,只绝对不肯能走到最后一关的,而且阎王殿有一个人留下就行,冼夫人觉得这个外来的生灵暮云贺比自己更有胜算,至少自己是无法像暮云贺那样每次都躲过杜正玄的攻击。
暮云贺没有作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大无畏的谦让精神是不适合发挥的。
杨国忠看着身后袭来的黑暗却越发开始不安,他最后一个走?谁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眼见杜正藏就要碰到竹竿滑走,杨国忠心一横,撞开杜正藏,滑动竹竿消失在白雾之中……
众人没有说话,对于突发事件的反应就像突发事件一样,太突然了。也或许是这些人当中并没有急性子的人,大家都比较淡定所以大家安静的想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杜正藏揉揉脑袋:“哥,杨国忠他……”
杜正玄撇了一眼装傻的弟弟:“你是故意磨蹭的吧!你在想什么?”身前的黑暗还在蔓延,身后悬崖白雾深处发什么了什么事只有自己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哥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
杜正玄没空在和弟弟玩捉迷藏继续那个话题,他太了解弟弟了,谁知道雾的另一边是什么,真的是生路吗?不一定吧。弟弟从来喜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不稀罕勇敢这个称号。
暮云贺则又感到一阵头疼,看着从雾中牵出的绳子,冒出一个想法,实在不行脱了衣服把衣服绑在绳子上滑过去?
想到就要行动,就在暮云贺准备脱衣服的时候,竹竿又出现在绳子下端,不是滑过来的,而是突然出现。
杜正藏冲哥哥笑了笑,毫不犹豫的乘上竹竿走了,身后黑暗渐渐扩大,没有在瞎琢磨的时间,有一个人在自己前放开了头阵,他的心里也踏实了。
杜正藏走后没多久,这一次竹竿不是从绳子下方突然冒出,而是从白雾中顺着顺着绳子滑下来。
杜正玄走后,按照先前的顺序接下来就到了暮云贺,看着依旧是从另一端滑下来的竹竿,回响第一次竹竿的出现方式,暮云贺心中有了些猜测,这大概算是一个测试吧,没有把竹竿滑下的杨国忠此刻如何不用暮云贺想都能猜到结果。
呵!没想到杜子仁还有测试大家公德心的兴趣爱好。
迎面而来的雾吹得有些冷,让暮云贺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让他没想到的是,再次睁眼时,眼前的一切熟悉的让他发寒。
多少年了,透过小巷的阳光依旧让他温暖而刺眼,橘黄色的夕阳将街道上每个事物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暮云贺顺着小巷小跑起来,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点,还有从小巷一头传来的轻微的打骂声,都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会是她吗?
转过街角,他真的看到了那个被三五个孩子围在中间打骂的残疾女孩。她像受伤的白兔一样将身子蜷在一起任由别人责骂却没有流一滴眼泪,也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只是抱着头,木然的看着地上的影子。
过去这么久了,关于女孩的事情他不刻意去想,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可是为什么马上就要忘记的时候,却又有人把伤口撕开,让你再次体会刻骨铭心的难受。这样做很好玩吗?
暮云贺一拳砸到墙上:“杜子仁,你个王八蛋!这他妈是运动会嘛!”
这种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经历第二次?即使抱怨着,即使知道这是幻境却也无法对被殴打的女孩置之不理。
和当年一样他赶跑了那些欺负女孩的孩子,不同的是他没有用法术,身边也没有何耀承。
“他们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抱着头蜷缩的女孩,暮云贺说了和当年一样的话。
女孩微微将抱紧的手臂打开一条缝,灰翳的双眼在胳膊的细缝中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世界,即使确定周围没人,她起身的动作依旧充满害怕和警惕。她快速抬头看了暮云贺一眼,一边撑着手,一边用仅剩的一只脚在地上滑行,快速向身后墙角的阴影处移去。
直到整个身子都被阴影包围她低着头才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神相似的节奏啊,暮云贺没有作答转身离开。
他为女孩的事情注定会带一辈子的歉意活下去,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老天就不能可怜可怜他?不要在重演一遍历史!
第一百七十章 回忆
暮云贺并不想见到那个女孩,虽然曾经无数次后悔过假设过希望过,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遗憾也好,后悔也好,都过去了,把它放在心里翻过去就好了。他不想纠结也不愿纠结。
他以为自己应该放下的时候,在面对那个女孩,再次看到她的眼神,暮云贺突然明白他永远都不可能做到真的放下。
暮云贺在小巷里走了很久,一直从黄昏走到夜晚。不知不觉,他又回到了那个小巷,那个女孩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她将自己抱的很紧,不停的摩挲双臂。
哎!暮云贺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盖在女孩身上,他这才注意原本应该是冼夫人给的胡服,居然又变了蓝白相间的校服。
女孩将暮云贺的校服紧紧里拽了拽,像裹粽子一样把自己过的严严实实。她把校服的拉链拉了起来,整个人蹲在校服里,只露出一个头,看起来很冷,又像是很怕。
“好点了吗?”
女孩点点头没有说话。
暮云贺转身欲走,身后却又传来女孩微弱的声音:“你冷吗?”
冷?暮云贺也才注意到他校服里面穿的是件短袖,上面还被何耀承用记号笔歪歪扭扭的写着:“我爱承仔”四个大字。在纯白色的短袖上格外抢眼。
看到这四个字,暮云贺突然想笑,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个二逼,好像很久没见他了。
“我不冷。”
“谢谢。”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当暮云贺回头看时,女孩甚至把头也埋在校服里,为自己铸造了一个布堡垒。看着鼓鼓囊囊的校服暮云贺有些无奈,他应该感慨校服太大还是应该感慨女孩太瘦?
哎!他要怎么出去呢?
暮云贺不想见到女孩,可是无论他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记忆中初次见到女孩的胡同口,再次见到女孩。这里的时间大部分停留在黄昏,仔细回忆以前自己见到女孩的时候的确也都是放学以后。
每一次见到女孩,都会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看,女孩也默契的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暮云贺,两人眼神相交的瞬间彼此又快速收回视线,暮云贺转身离去继续在没有出口的小巷里溜哒,女孩依旧埋着头躲在角落里。
在夕阳下,暮云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要走多久呢?或者说要走多久会再次遇到那个女孩?
这一次的相遇微微有些不同,当周围的场景又变成熟悉的小巷时,小巷尽头的女孩没有和往常一样躲在角落里忻忻的看着他,看着空荡荡的墙角,他反而有些怅然。
“咚”
暮云贺循声望去,不远处的垃圾桶轰然倒地,垃圾撒了一地,一个女孩正坐在地上仔细翻着倾倒垃圾,餐余垃圾扑鼻的恶臭连暮云贺都忍不住想吐,被恶臭吸引而来的苍蝇嗡嗡的垃圾桶周围乱飞,女孩一边挥搭着苍蝇,一边翻着垃圾,她将头埋得很低,脏兮兮的头发被她全部抓到前面。看起来像个头发凌乱的女鬼,不过女鬼不会翻垃圾。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女孩像受惊的小鸟慌忙丢到手中的垃圾快速爬离垃圾桶躲到不远处的木板之后。
暮云贺站在倾倒的垃圾桶旁边没有再往前走,周围苍蝇的嗡嗡声叫的他心烦。为什么连这个场景也被回放了?当年何耀承将躲在木板后的女孩拽了出来,为她买了一份饭,不过是一份普通的素面,女孩却狼吞虎咽吃的像珍馐。
周围静悄悄的,木板后的女孩将自己藏得很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暮云贺看看周围,转身离开了。
女孩探出头,看着那个离开的身影将自己抱的紧了一些。
这些苦情的回忆啊!暮云贺看着夕阳,倚在墙壁上。这种撩拨人心的游戏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
那个女孩他已经记得足够清楚,不需要任何人再帮他回想细节。还有苦情戏看一次就够了,对一个片子眼泪流一次就行了。暮云贺深吸一口气,疲惫的揉揉额头。
玩够啦吧!杜子仁。
当时间自一次重合,暮云贺再次看见了那个女孩,不过这一次女孩没有躲在墙角里偷偷的看她,也没有去翻垃圾,也没有被人殴打,她只是闭着眼瑟瑟的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