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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李晨澜并不陌生,但没相处过,还有些局促,但这人是个自来熟,总会找话题与我聊,聊着聊着,道也拉近了关系,这人很健谈,使人如沐春风,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来到底楼。
路径大厅,李晨澜忽然一反常态揽着我的肩,我忙推开他,却被他制止,他在我耳边轻道:“拜托,帮个忙,呃?”
我望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在迎宾小姐的恭迎下,相携而来,当然也看到了我们。
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巧合,无论何时何地,明明不想见到的人,偏总是碰到。
这不,姓聂的讨厌的家伙居然又出现在我面前了。他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身边的李晨澜,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我们身上来回打转。
“想不到,梁小姐行情可真好。”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扫了他臂弯中的女人一眼,也学他的语气笑道:“真要说行情,我想聂先生应该比我好一百倍。”
他不置可否地笑下,倒是李晨澜却闲闲地开口:“冬儿,时间不早了,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聊人身上?”
聂辰会是无聊的人?这个形容词还真贴切。但我不敢笑,一本正经地道:“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走吧。再见,聂先生。”
聂辰微哼一声,搀着女伴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后,我问李晨澜,“你和聂辰,好像不大对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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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熟练地掌握着方向盘,回答:“真看不出来,你观察力还蛮强的嘛。”
顿了下,他又说:“只是,为什么在某些时候却又那么迟钝?”
“什么意思?”
他却不说话了,只是神秘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某人很可怜,哈哈”
很幸运的,我和李晨澜在朝天俱乐部一起手搀手的画面可能使得聂辰解开了对我的误会,但是,新的误会又出来了。
第二天,他打电话来取消约会,在电话里,他是这样说的,他今晚临时有事,所以无法邀请我共进晚餐了。只是在电话里提醒一下要对广告排版方面的一些改动,他提的意见其实只是没事找事,但,我仍是像模像样地点头说一切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末了,他又拐弯抹角地问起李晨澜的事来,最后还问我,是不是与他交往?我很想解释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转念一想,他是我什么人,我没必要解释太多的。于是便淡淡地笑了,不承认,也不否认。
与聂辰双方车子被撞的事,最后在交警的判决下,因为双方都有错,所以各自负责自己的损失。
过了两天,广告投出去了,聂辰的尾款也达到杂志社的账户里,我想,接下来应该不会与他再有任何的交集了吧。
但,事情就是那么的凑巧,聂辰创立的华丰在香港开业已有两年时间,一半企业家对企业创办周年日都很重视,这不,那家伙又弄了个企业成立两周年年庆活动,还包了一间饭店举行。
虽然华丰在香港并不是很出挑,但他背后的聂氏可不容小窥,再加上华丰虽然还不成规模,却已有“金母鸡”的势头,前去参加庆祝活动的企业名人倒挺多的。
因为杂志社与华丰有业务上的往来,老总周云深也去了,还带了他的女伴小周。本来我不想去的,但免不过老总的再三暗示,说我是全权负责华丰的广告,于情于理都得前去参加。以后生意才好做。
我叹口气,生意场上的事就是这样的。
许久没参加过宴会了,几乎把上流社会里的那套行为准则忘得一干二净了,所幸这次只是代表杂志社,代表我个人前去庆贺,倒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这次我穿了一袭白色简约风格的晚礼服,化了淡妆,配置了比较昂贵的白金项链及同款式的耳环,不算太出挑,但也不会受病诟,相信很符合我今晚的身份。
我以为只是个年轻活动,不会搞得太多隆重,但我错了,一进入会场,便被宴会大厅里汹涌的人流给吓着了。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或是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大人物都来了,全都携妻带女的,一场年庆活动仿佛成了真正的商业宴。目光所及之处,香风袭鼻,珠光宝气,美人如云,虽说雄性动物也蛮多的,但雌性动物未免也太多了吧?
并且大都是年轻貌美的千金名媛,尤其在看到一位在社交界异常活跃的王董向聂辰祝贺之后,顺便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对方认识,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打着庆贺之名,行相亲之事呀,难怪那么多美人儿。
不过也难怪,聂辰身家背景没得挑,又是难得的青年才俊,香港也有许多优质的青年才俊,但大都已经死会,剩下来未婚的,有些又眼界过高,使得这些有女儿的企业大佬们不得不把目光往外发展,而从新加坡来港创业的聂辰则成了她们的最佳乘龙快婿人选了。
因为今晚的漂亮美女实在太多了,并且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顶尖限量版的名牌如数挂在身上,所以自认长相不俗的我也只有被当壁花的份。尤其我这身装束,在白领阶层中算是出挑的,但在这群千金名媛中,就只能属寒碜了。
进去后,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落足点,实在是人太多了,并且大家又自动与熟识的人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圈子,我四处转了圈,发觉与这里格格不入到极点。
我和老总周云深与小周一起走向聂辰,此时的聂辰正与一对父女谈得正开心,看到我们一行人,点头示意。
周云深向聂辰表达了祝贺之意,照例说了千篇一律的祝万事如意,财源广进之类早已听厌了的话。聂辰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淡淡的社交性的笑容。
周云深打过招呼后,轮到我了,“恭喜聂总。”我想今晚那么多的客人,祝贺奉承话相信他已听得多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他淡淡点头,“谢谢。梁小姐怎么一个人来?”他四处张望着,“李晨澜刚才来过了,不过现在不知躲哪去了。”他语气带着沉重,但神情却是幸灾乐祸的。
刚开始我还不明白他提李晨澜干什么,但后来灵光一闪,原来他误以为我和李晨澜有交往,忍不住想笑。
我淡淡一笑:“多谢聂总关心,今晚我代表《俗爱》杂志社向聂总给予最真切的祝贺,希望华丰新研发的化妆品能大卖。”我把上个月的广告收益报表递给他,“自从广告推出以后,杂志社接收到许多读者的电话,这些全是咨询过华丰化妆品的读者的电话号码,我想,希望对聂总有所帮助。”
聂辰接过,随意扫了下,对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想不到梁小姐连这些都能做到,真是太令我意外了。”
“想要从聂总身上继续挖钱,这是必须做的。”
他爽朗大笑,“梁小姐真是个妙人儿,我很庆幸选择了梁小姐所任职的杂志社。真的,我说的也是肺腑之言。”
我能感觉他说得确实是实话,于是也跟着笑道:“我也非常感谢聂总能破例选择我们杂志社。真的,我说得也是肺腑之言。”
他爽朗大笑,招了侍者过来,我和他分别拿了杯红酒,互相干杯,“希望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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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合作愉快!”然后我小啐了一口,却惹得他身边的秘书不满,“梁小姐,这杯酒是聂总敬你的,按酒桌上的规矩,你应该全喝光才是。”
我斜她一眼,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么一大杯酒灌下肚,以我那么点酒量,我想不必走路了,直接被人横着抬出去算了。再说了,这种场合下,就算敬酒也只是点到为止,哪会真正的全喝光,说她没大脑,还是没见识过场面?
人家说阎王好见,但小鬼难缠,这句话用在张秘书身上,倒也贴切,只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倒也不好给她太过难堪,于是便笑道:“张小姐说笑了,咱们女士在酒桌上可是有特权的。聂总,您说是不是呀?”
聂辰是聪明人,哪会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淡瞟了张秘书一眼,道:“梁小姐说的对极了。不好意思,我这个秘书说话不经大脑,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代她向你道歉。”
张秘书脸色猛然一变,不可置信地盯着聂辰,美目里尽是委屈与愤怒。
我也不料聂辰居然如此说话,吃惊之余也挺同情这个女人的,虽然说话确实欠火候了点,但他也犯不着为我那样说她吧,还是,这家伙是故意想让我们打架瞧张秘书瞪我的目光,怨毒极了。
而聂辰仿佛没看到她的表情般,依然谈笑风生,我越发觉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个阴险卑鄙的贱男。
我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来,在外人眼里,这家伙对我笑得友好,不再咄咄逼人,对我非常热情,可是,来自于四周投射在我身上带审探和敌意的目光使我不得不隆重对他设上一层又一层心防。
又有人来找聂辰,我顺便借口退出,但看清来人后,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招呼,“嗨,好久不见了。”
成亦城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的女伴却不是他的老婆柳云云,而是一个我不认得的女人。
成亦城见到我,也有些意外的样子,对我轻轻点头,“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是啊,挺巧的。”本想问他怎么不带自己的老婆来,但又觉得这样不大妥当,于是便忍了下来,对他的女伴轻轻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
对方好奇的目光在我身上打着转,也冲我微笑点头。
这时候聂辰主动向成亦城打招呼,“成少,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怎么不见嫂夫人?”
“” 她不适合这种场合。
“呵呵,看来外界的传言是真的。成少确实特别宝贝嫂夫人。”
“”
我转身,准备再逗留一会儿便离开这里。朝侍者要了一杯红酒,决定去角落呆一会儿就走。
角落里没什么人,有的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我百般无聊地看着舞池里的人,想当然,又看到了周云深在舞池里大秀舞技。这个骚包男,不管什么场合,都是那么爱出风头,他和小周还真是一对绝配。
远远地,我看到成亦城朝我走来,他刚才带在身边的女伴不知去向。
我不知该怎么反应,他马上就要来到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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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马上就要来到我的面前了,在这种场合下,虽然没有记者的跟踪及瞎编乱造,但这里的人也很爱八卦的,我可不想只与前夫说几句话便被传成旧情复燃。
恰巧在这时,一个人影立在我面前,我定眼一瞧,有些意外,“是你,李先生?”
李晨澜一身笔挺的西装革履,白色衬衣打领带,普通也是大众化的正式着装,可是穿在他身上却是异常帅气,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风范,他冲我微微一笑:“又见面了,可否请梁小姐跳支舞?”
“我的荣幸。”求之不得呢,不敢看成亦城,便与李晨澜一并走进舞池,跳起来华尔兹。
李晨澜天生就是个魅力四射的人物,就算在别人的地盘上,依然惹人注目的。
这不,简单的华尔兹在他的带领下,却跳出别具风情,又吸去了众多目光,连带我也跟着不自在极了。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打着转,尤其还有一双深沉的眸子始终盯着我,令我不自在极了。
不敢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