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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我很努力地处理教务,我很用心地练功,我很认真的学习掌握内力的轻重缓急。现在我懂了很多事,能做很多事,而且,我也知道了这世上有很多人对我很好很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也希望你不要责怪你自己……”狄九终于不再微笑,他只是咬牙。我什么时候怪罪过我自己?!我什么时候内疚到需要你的宽容来救赎!!!傅汉卿终究还是觉出自己这些无聊的废话,在那人看来,几乎象是侮辱了。只是,有很多话,原来终究还是忍不住。即使是在明悟自己的愚蠢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说了最后一句话:“以后待自己好一些吧。记得,活得好,就是最好的报复了。不管你想报复的是修罗教,还是……我……”他再次回头向林外而去,这一次,没有停步,没有回首,而狄九,也没有再呼唤他。狄九只是静静地坐在树下,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不记得我曾经伤你至深?不记得我曾经负你至重?再见面,你说地居然不是,以后请待我好一些吧,却只说,以后待我自己好一些吧?愚蠢!可笑!林外马蹄声响,自近而远。活得好,就是最好的报复了?这两年多来,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活得很好,难道是想报复我吗?狄九真地笑出声来了。四周再无第二个人,他终于可以笑出声来了。尽管笑声微弱得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尽管每笑一声,胸口便刀割般疼痛。笑得数声,他低头凝视掌中那静静散发异样华光的宝珠。月寒珠,虽不如天魔珠甚多,到底名列天下十大宝珠之一。那些人肯把此物找来给他,待他之心不可谓不诚。可是,每一次他又都是这么漫不经心,将连城之宝放入他地手心。仿佛不过是放一根草。天魔珠如此。月寒珠也是如此!狄九手指微微动了动,不知是要把这宝珠握紧,还是松手扔开,然后,最终,他只是闭上眼。慢慢在心中默数:“一,二,三,四,五……”——————————————————————————“好酒,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山脚下的小铺子,还会有这样的好酒……”狄三一扬手,一整坛酒对嘴倒下来,才尽兴灌下两三口,就剧烈咳嗽起来。狄一白他一眼:“少喝点。”“放心,我的伤虽不少,不过都不重。这样喝酒,才尽兴啊!”狄一朝天翻白眼,是啊,连肋骨都断了两根,还敢说伤得不重。我该夸奖你皮厚么?“谁有空担心你,我是怕你把酒全喝光了。总得留些给阿汉。”“听说傅教主不太会喝酒啊。还不如我代劳。”狄三把一整坛酒半喝半漏半浪费地折腾光了,信手一扔,酒坛子打个粉碎,他这里手脚倒在地上,喃喃道:“同样是山顶,这里可比追月峰多狄一哼了一声:“是啊,没了一堆凶神恶煞,多了个不知死活的酒鬼。”嘴里虽骂他,到底自己也忍不住,信手提过一坛酒,拍开封口,喝了一大口。狄三哈哈大笑,边笑边咳嗽,边咳嗽边笑。“这就对了,不用呆坐着傻等啊,没准这时候傅教主和旧情人一路说一路聊,旧情复燃难分难舍所以把我们晾在这里喝西北风……不如喝点酒。”“你少胡八道。狄九的性子你不知道么?孤高骄傲,死硬到底,无论如何……”狄一叹气。“他是不会回头的。而阿汉他……他其实也是个死心眼。他不恨狄九,却未必愿意一切重头来过。更何况,他说过会回来与我会合的。”狄一微笑起身,在山之巅负手遥望远方,眼神异常快慰:“他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他许下的诺,从来不失言。”—————————————————————————傅汉卿策骑着追风一路往回,纵骑如风。抬眼望,天地一片广阔,心境也觉开朗许多。在前方,狄一在等着他。他的朋友在等着他。这一世,虽说论文是肯定过不了,却丝毫不曾虚度。瑶光碧落萧伤莫离,每一个人都对他极好。有狄一这样地朋友。不离不弃。就算是陌生如狄三,也肯为他一点恩义,冒险搏命。若无这一番睁眼看世界,不会有与狄九这一场翻覆之情爱,却也同样,会错过这么多的美好。如今细想,以往诸世,多受苦难。真的也不能怪旁人太多。或者,最应该为之负责的,是自己吧?是自己固执地不肯去看,不肯去听,不肯去接受,不肯去理解。是自己把自己关在了最小最黑暗的笼子里吧?其实,只要一举步就能走出来,其实,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这人间,有善,有恶,有负义,也有恩情,不是没有黑暗。但光明之中,也有更多的精彩。这……就是人间历练的意义吗?这就是教授同学们。一再期盼他能感受了解的一切吗?他举目遥望远方云天尽头,想着所有曾善待他地人。微微笑一笑,默默在心底说:“对不起……我……骗了你们……”然后,闭目,扑倒在马背上,鲜血同时自七窍向外四溢,四肢百骸无不发低沉的异声,便似每一节骨头,都在受重力击打一般。天地自然。造化有道,一切一切。自有其平衡的真理在。任何绝对的强大,和绝对的弱小,都会被自然慢慢地淘汰,永远地消失。武功,也是一样。纵然他所练的内力,是劲节,小容,方轻尘,三人齐心合力,共同融合人间所有武功精髓,再借助电脑分析人体地构造,潜力的极限,血脉运行规律,然后才研制出来的天下顶级神功,也还是一样。即使这项武功练之事半而功倍,威力胜过人间任何武功许多倍,也一样有极限。即使以傅汉卿的心性最适合练这武功,效果倒比小容轻尘劲节这三个创功者,还要强上数倍,却也同样不是无所不能。这神功再强再厉害,也只是人间极致,断然不可能比拟神魔。就算是没有受过伤的他,全力出手,也不可能有今日这种诡异恐怖的效果。更何况,他还曾经武功尽失,这两年半来,他虽然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保护一些人,而以前所未有的态度认真练功,甚至小心地训练自己对内力的掌控能力,但却也不可能……他能一喝之威,震动双峰,一掌之力,自生烈风,只是因为他以一种强横的方式,将内息引得疯狂暴发起来。和修罗教的高手使用天魔解体大法,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功力尽数暴散,身体,自然也受到无法恢复地伤害。更何况,他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又哪里经得起这么强横地力量冲击。只是他天生不怕痛,对于身体的不适,有着超乎寻常地忍耐力,这才能在人前一直遮遮掩掩,不被发现。只是……忍耐也有极限,强撑也终会无力。倒下之后,整个身体便不再属于他了。有多少经脉在体内崩断,有多少血肉在嘶喊呻吟,有多少鲜血在疯狂地要从七窍涌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见不到他们了。他和狄九说了的。他,是要回去了。如许人生,他知道了爱,也识得了怨,他有过情人,也得了朋友。他学会了去关心别人,守护别人,却也同样学会了,原来,人真的是可以说话不算话的,原来,人真的是可以对关心自己的人说谎的。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天地寂然无声,他什么也听不到。知觉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的一点清明里,是很多很多地人。“瑶光,碧落,萧伤,对不起,我的任性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可是,我没有办法不这样做。另外选一个教主吧,他会比我做得好很多很多。”“狄一,对不起,我骗了你。这我一生第一次,也是我唯一一次说话不算话,许诺做不到。居然是对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无数人就这样死在我周围,我只想保护一些生命。可我不知道怎么去阻止狄九和瑶光他们拼命,我多么害怕,看到他们在以死相拼。我就是自己冲过去,也不懂怎么阻拦,你知道地,我根本不会打架……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阻止一切,我只是想要保护一些重要的人,我只是……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要救他……”“狄九,对不起,虽然很多事情我还是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当初,我错的一定很多很多。原谅我,无论我错的是什么,请你原谅我。原谅了我,你也才能放开你自己。请你,待自己好一些吧……”黑暗沉沉而降,他闭目再也睁不开。终于,可以睡去了吧。这一世,真的好累,好累。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吧。狄九在心中默数到一百,听着马蹄声由远而近。伸手按着大树,慢慢站起来,一路扶着树走出去,林外,追风正焦虑地徘徊长嘶。见得主人出现,立时跑到近前。九轻轻抚了抚追风,低声说:“带我去找他。”傅汉卿,有所得必有所失。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懂!你今日的惊天之威,根本不是人间所有。我不信有任何神功可以做到这一点。为了震撼所有人,你付出了什么?傅汉卿,你不怕痛,而且居然学会了掩饰,学会了说谎,可是,内力却不会骗人。你输入我体内的真气,虽然强大,却明显带着强弩之末的枯竭。真是白痴!那一喝一掌费了你多大心力,还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把真力传给每一个受内伤的人。你明知修罗教可能会搜查追杀我,居然不把我送到一个勉强算安全的地方就离开,不是你无情,只是你已经撑不下去了。你明知我受伤,却要骑走我的追风,不是你懵懂不知世事,只不过是,你连走,都没有力气了。你觉得你可以骗过所有人,躲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听天由命吗?你却忘了,追风是有灵性的宝马。狄九抬头上望,是阳光太亮吧,刺得人眼中几乎掉泪。阿汉,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我其实还是这样了解你这个傻瓜!日落星移,月照高空。山最高处风最寒,美酒犹在,却再无人有心去饮上一口啊。狄一独立高处。那遥望远方地背影,几乎已凝成了石头,这样地张望,这样地等待,到底已经多久,多久了。狄三再不说那些傅汉卿要谈情说爱,没空回来的闲话了,反而低声道:“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他武功高得那么如神如魔,谁能伤他,就算狄九有心害他,都伤成那样,也做不了什么事。也没有人敢再跟随狄九去做他的敌人……”“他自然没事,他怎么会有事?他虽然有些死心眼,并不是笨蛋,该防备该小心的,他全知道。就是狄九想再刺他一剑,也没那么容易。”狄一怒声打断他的话。语气极不客气。狄三却不生气,只笑笑:“是啊,也许只是狄九伤得太重,他一时放不下,耽误了时间。他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狄一忽得重重一拳向旁击去,身旁一棵碗口粗地树。生生被击得从中断开。狄一却全然没有注意自己手背被擦破的血痕,只用那已经酸涩的眼睛。望着那遥无尽头的远方。他会来的。他答应过我,一把狄九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回来。他从来不骗人,他从来不会说话不算数。
第一百二十七章 米粒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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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来的那一刻,狄九抱紧傅汉卿翻转身子,以背着得颇重,震动了身上的伤口,终是不免低低哼了一声。追风焦虑地伸长脖子碰触着他,低嘶着催促着主人快些再上马来。身子已是无处不痛,脑袋里竟似有几百人在打架一般,胸口再生生压个人,连喘气都艰难,追风还要在旁边绕着他转个不停。狄九苦笑,就那样瘫在地上,闭目休息一下,才勉强能提起一点精神,安抚追风道:“伙计,别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