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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绯晗跑到他的面前,眼里写满着受伤,“言澈,你没有听到我在叫你吗?”
抬头,男人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双手握拳,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你没看到我在开会吗,如果是谈离婚的事情待会吧。”
从他口里吐出“离婚“那两个字让林绯晗崩溃了,她眼睛泛红,大吼道,”离你妈的婚,老娘肚子里还怀着你的种,你如果敢不要我们母子两,我现在就去马路上找辆车,一尸两命!“
“你敢!“言澈瞪大了眼,”啪“地一下,拳头砸在了桌上,凹下一块大坑,吓得周围的人小心肝一怔。见到小夫妻这仗势,苏信知道这离和好不远了,赶忙使了个眼色和其他的高管很识相地退出了这出家庭闹剧。
会议厅内,突然陷入死一样的宁静,言澈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继续开口,“小晗,坚决要离婚的是你,我答应你了。如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他口吻里的卑微和无奈让林绯晗恨极了自己先前的残忍和无情,眼泪吧嗒吧嗒得掉了下来,掏出被抓得皱巴巴的信件,哽咽地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
见状,言澈有一刻呆滞,但很快变缓过神,“是靳元给你的吧,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如果他今天不来和我说那些事情,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我。”她问道,急切得想知道答案。
半晌,男人才转了身背对着林绯晗,声音里有着痛楚,“小晗,说不说重要吗?如果你是因为知道了过去资助你的那些事情而一时感动的话,大可没必要,我从来没打算用那些事情去挽留你。我宁愿放你离开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也不要你因为同情我而选择……”
“同情!同情!谁要同情你了。”她哭喊着打断他的话,扑过去狠狠地搂住他的腰,鼻子重重地撞在男人结实的后背上,一酸,眼泪更加汹涌。
“呜呜……你是那个敢作敢当的言澈吗?你怎么和块臭木头似得什么也不肯开口说呢。以为这样子的默默守候很帅吗,其实傻得不得了,我才不会同情一个傻子……如果没有你,我要去哪里找幸福,明明没有你就不能幸福……对不起,为我先前说的蠢话而对不起,这么迟才正视到你的心意对不起……”
她语无伦次的话却深深撼动了言澈的心,他闭上眼用力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沙哑地说道,“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希望不能乱给。先前我可以咬牙放手,可是这一次是你自己选择到我身边,一旦被我重新抓住,下次想要离开只有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懂吗?”
林绯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郑重地点点头,“我保证,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会和牛皮糖一样紧紧粘着你,绝对一辈子都甩不掉。这次,换我来找你。”
接下来,不用再有多余的话了。言澈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从来没有觉得人生这么圆满过,他的女人,他的宝贝,终于又回来了。
正文65第六十四章 那些过去
第六十四章那些过去
是夜;宁静了许久的言家小别墅终于又闹腾了起来。
“歪了;再摆右边一点。”
“不是……左边……再右边……”
“……小晗,你能不能看清楚了再说啊。”言澈站在椅子上举着极有重量的结婚相片忽左忽右地折腾了大半个小时,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谁叫你先前要把它带走的,现在要挂自然要挂的端正一点。”林绯晗委屈兮兮地说道,“更何况我是孕妇;眼神本来就不太好使;你如果嫌弃了就直说。”
“我哪敢呐,你现在是狭天子以令诸侯。”他调侃道,这样一句话却让小女人的脸色变了下来。
“哼,我才不稀罕母凭子贵呢。”然后撅着小嘴整个人躲进了被窝里。言澈见状无力地扶了扶额头,果然,怀了孕的女人惹不得,三两句话就使起了小性子。他再摆弄了一会儿相框,确定没有丝毫的歪曲后,跳了下来,然后冷不丁地把被子扯开,跟着钻了进去,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细细啄着她的脖子,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他的心无比的舒畅。
“生气了?放心,宝宝再重要,在我心里永远排第二位,这不有个大宝挤在前头吗?”他隔着薄薄的睡衣抚摸着她依旧平坦的肚皮。
闻言,林绯晗不咸不淡地轻哼一声,心情好了点儿,抬手轻轻戳了一下言澈的胸膛,“嫌我个大占空间了,那不是还有个娇小玲珑的陆小姐等着接言夫人的班吗?那天在医院我可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了,谁知道我到之前你们两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勾当。“
话里浓重的酸气,让言先生哭笑不得,这算是秋后算账吗?
“我那天在医院怎么对她的你不也看见听见了,是她单恋你男人的美色,我当真是时时刻刻地为你守身如玉的。“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可林绯晗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一个鲤
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
“可是你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我一无所知!”她愤愤然地说道,男人闻言,嘴角却勾起坏坏的笑意。
“谁说的,很多言澈的事情都是只有你知道,言夫人才明白的秘密……比如这个尺寸……”他抓起林绯晗的小手意有所指地来到腿间,摸了摸,有一种欲望在苏醒。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她羞红着脸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滚烫的男性气息。
言澈在耳畔暧昧地吹了一口气,林绯晗一下子就觉得崩溃,全身就像是在燃烧,她听见他低低地轻笑:“我很正经。”
这句话让言夫人崩溃了,她咋咋忽忽地侧身生了许久的闷气,眼前一亮腾,耳畔响起了陆靳元今天和她说过的话。忽然伸出手,抚着他的眉眼,他的鼻,然后细细描摹他的唇,他安静深沉地望着她,任由她的手指在他脸上游移,像只撩人的小猫咪
“言澈。”
“嗯。”
“陆医生说你认识我很久了。”
“嗯。”
“陆医生说你有许多的秘密。“
“……嗯”
“陆医生说你父亲的事情你会亲口告诉我。”
“……”
林绯晗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男人接话的声音,但今天她不愿再给言澈逃避的机会,索性一次性把自己的疑问全倒了出来。
“言澈,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那么排斥让我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
男人依旧保持沉默。
“言澈,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反问道,”不让我造小孩吗?可是我的小蝌蚪已经安全着陆了。”
话被人堵住了,林绯晗自然憋得慌,但她转念一想,每次都逼供失败,硬的不行,来软的。顺势勾上男人的脖子,媚眼如丝,“亲爱的,你就告诉我吧,孕妇是不能生气的。”
她卖力地使着美人计,终于让惜字如金的男人再度开口了,问道,“我告诉你能有什么好处?“
“你说了我也把自个儿的事情告诉你,外加身高和体重,保证你只赚不赔。“
言澈噗嗤笑了出来,眼底深情款款,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表情里却带着一丝狡黠:“这没诱惑力,你的事情我太清楚了。要不我给你个提议。“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林绯晗把耳朵凑上来,喃喃道,“主动一次。”
缠人妖娆的声线,让言夫人一下子血气上脑。
“你怎么一天到晚尽想着这些事情,日日夜夜惦记着一个孕妇,羞不羞,羞不羞?“
“我要是不惦记你哪能成孕妇?放心,我会顾念到宝宝的。“他隔着睡衣揉了揉因为怀孕而增重不少的丰满,手里的沉甸甸的分量感引人遐想。
林绯晗咬了咬唇,果然无商不奸,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上了这条贼船,但凡有点念想的,都要进行不正当的色情交易。半晌,天人交战许久的言太太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成交,快说。你要是再瞒着我,罪在不赦!“
她凶神恶煞地扯着男人耳朵,就是这样的表情逗乐了言澈,心头不可抵抗地柔软下来,憋在心头许久的话就这么倾泻出来。
“咝……你轻点儿。其实过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个得艾滋的爸爸……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的极慢,也极为仔细,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这么认真地去掰开那段尘封已久的伤疤。林绯晗听着极认真,每一个字都不落得记在了心底。这是她男人的故事,这是言澈的过往。
……
有人说当流星的尾光消失前夕许下一个愿望,那一定会实现;有人说在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熄灭以前说下三句话,来年一定会美梦成真。曾经,言澈很固执地相信着这些戏言,因为那曾经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信仰。
他想做个平常人,每天睁开眼有慈祥的母亲,轻身细语的关怀,而不是怨毒的目光和深切的仇恨。
其实,言澈是可以理解母亲对自己的恨意,因为这个儿子的存在对事事追求完美的言暮薇而言便是长在心口的一颗毒瘤,剜不去,割不掉,时时提醒她那段错误的婚姻。
言暮薇也年轻过,F市里一朵响当当的交际花,美艳而高贵,这样的一个千金大小姐骨子里却流淌着叛逆的恋爱因子,向往柏拉图式纯洁的爱情。
当情窦初开的少女遇见风度翩翩的流浪画家的时候,感情的触发犹如一场微妙奇特的化学反应,自然而唯美地绚烂了她的整片天空。即使没有一个人的祝福,即使所有人都投来不赞成的眼光,她依然固执地相信,自己选择的那个人是埋在砂砾里的明珠,终有一天会发光发亮。她会向所有人证明——言暮薇的眼光是精准无比。就是在这样的期盼中,那个流浪画家死了。
高傲的言暮薇常常在想,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背叛他们的山盟海誓而去嫖女支,最后还因此感染上了艾滋。他以最不堪的死法将大小姐的美梦敲个支离破碎,而那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
如果不是医学的限制,她绝对不会允许这个象征着耻辱的孩子来到人世间,言澈太像他的父亲,眉目之间,一举一动,像到骨髓里。所以爱曾经有多浓烈,恨就会有多汹涛,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即使这个“子”也是从她肚子里分出来的一块肉,本不该承受这样的重压。
从言澈有记忆起,他就明白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存在。无论是母亲还是周围同龄的小孩都将他视作病菌,最肮脏的那种。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他的爸爸有艾滋,和他走得太近会死的。
所以一直到五岁,言澈也没有开口说过话,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也从来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
后来,外公外婆发觉了这个孩子的不正常,带回了自己的军区大院,细心地抚养着。他的第一句话是“外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他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是她教会了言澈什么是”1+1=2“,是她告诉言澈自己不脏,是她领着言澈一步一步走出自闭儿的无声世界,渐渐地学会去和周围的人相处。终于,生命中出现了第一朋友——陆靳元,然后是第二个——苏信,后来越来越多……言澈的生命终于闹腾起来。
当陆采出现的时候,他天真地以为这个每天都扎着两个高高的麻花辫,穿着白色长裙,笑起来脸颊会深陷出两个酒窝的小女孩便是外婆口中那个所有人生命里都会出现的专属天使。因为她是第二个愿意和他近距离接触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