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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些不开心,却没有表现出来。最近的凉清,也很累吧,是因为累,才这样的吧。所以,女孩子就不要要求太多了。
“妈呢?”他抬起头问道。
“她说B市郊区有一家寺院佛祖特别灵,所以,去上几柱香,希望案子可以早些查清楚。”
沈凉清笑了一下,“她还在相信这些东西。”正因为个人对抗现实的力量过于弱小和绵薄,所以,妄想寻找一个心灵的支撑,寄托愿望与情感,就算仅有一丝希望,也幻想抓牢。
于是,才有这么多人拜佛,信仰神灵吧。
就由她去吧。也许怀揣着这仅有的一丝幻想,她可以过得更轻松一些。
“凉清,你没事吧?”她试探道。
“什么?”好像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我是说,不要难过了,关于这件事情。”叶小溪安慰道。
“如果是你爸爸被抓进监狱,我说,让你不难过,你就真的不会难过吗?”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冰冰地问道。
“我……”
“你没法回答,因为你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警察抓走。”而……算了。说太多,反而无用。
他会这么想。不是不会痛心,沈叔叔如同亲生父亲般,照料她多年,她感激他,甚至在心中,早就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凉清他,居然会这样说。“我爸爸他……”叶小溪顿了一下,“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闭上了眼睛。”死亡。我看到他死在我的面前,腿脚猛地抽搐一下,永久的闭上了眼睛,永远不会再开口说话。
沈凉清的睫毛抖动了一下,那时候的叶小溪刚上高中吧。亲眼看到母亲的尸体,父亲,又死在自己的面前。就在前几天,最后的亲人也永远的离开了。究竟会养成什么样的心态。到现在,她依旧努力的,阳光的,向上的,如向日葵一般,存活着。
她是有多么多么的坚强。
而现在,眼前的她,全身包裹着绷带,像个可笑的木乃伊。她还在笑着安慰他,她是希望他能从父亲被抓的阴影中,逃离出来吧。所以,就原谅她吧,那件事情。
自己还是爱她的,路,还是要往前走的。
多日未笑的他终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虽然只有浅浅的一抹,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声音缓和了许多。
“你干什么去?”她赶紧问道,是太害怕他会离开。
“给你弄点东西吃,你应该饿了吧。”
听了话,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目送他走出房门。
房门重新关上后,将虚假的笑容卸下来,眼泪吧嗒吧嗒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还是未从小枫死亡里走出来,一直都是伪装的快乐,从未有人可以看出。
甚至凉清,你。
旅馆里。
打开房门,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拎着袋子走了进来。他将袋子往床上一丢,面无表情,“这是给你的。”
冯丽红打开袋子,如愿以偿,一袋粉红色的人民币。
“赶紧回你的老家,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男人说道。
“嘿嘿,”冯丽红贪婪地笑了一声,说,“是是……”
男人将一张车票递到她跟前,“马上走。”
冯丽红接过车票,讪笑着,“如果有什么需要,让你家少爷尽管开口。”
“废话多,”男人摆着一张冰块脸,“难道,你儿子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
冯丽红冷笑一声,“他的命可不值这么多钱,况且,又是那个死了的男人的孩子,刚好他们父子俩团聚去吧。”
“你还真够冷血的。”男人嘲笑道。
“不然,怎么能赚这么多钱?”冯丽红望着床上那满满的一袋人民币,油然而生出一种满足感。
“这件事情,必须要保密。不然,你知道后果。”
“知道知道。”
“相信你也清楚,我们家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冯丽红自然知道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狭长的眼睛,淡漠的表情,当她提起沈凉清,眼神冰冷的吓人。
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将沈家逼上绝路。
这些她不管,也管不了,反正有钱就为人办事。叶南枫那孩子,她并不喜欢,反正她还能生,王二狗说了,这次等她回去,两个人就拿着这笔钱,在小县城买一套房子,再生个大胖小子。
所以,她坐上那辆豪华轿车,带着小枫来到了B市。将那孩子的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关于叶小溪,那个狼心狗肺,一心想爬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就该给她点脸色瞧瞧。每几个月打那么点钱,够谁花?
“你还不收拾行李?”男人提醒道。
“这就收拾,这就收拾,”冯丽红讪笑。
将冯丽红送到火车站,男人再次冷冰冰地提醒道,“如果你真敢说出去,我绝对会拧断你的脖子。”
“是是。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冯丽红将手指放到干瘪的嘴唇上。
099,噩梦的开始4
噩耗传来,是在一个清晨,叶小溪身上的伤已经缓解,只剩下轻微的瘀痕。额头上贴着创可贴。
她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站起身,走到电话跟前,抓起电话筒,“喂。”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叶小溪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张开的嘴巴,如雕塑般,愣在了原地。
“谁的电话?”沈凉清走过来,问道。
她咽了咽唾沫,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沈凉清皱了皱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了?”莫名其妙地从叶小溪手中接过电话,“喂,你好。”
五秒钟后,他扔掉电话,抓起外套冲出了门。
叶小溪看他跑了出去,怕出什么事,自己也尾随其后。
电话筒里还在说些什么,“喂、喂、喂……”
医院。护士。警察。白布。僵硬的尸体。
沈凉清喘着粗气跑到医院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失控地抓住一名警察的领子,眼球上布满血丝,大声嘶吼道,“我爸爸他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别激动,先松开我……”警察希望能平复他的情绪。
“为什么在他身上搭着白布!为什么!”如同一头困兽般绝望地吼叫,警察被他的气势吓破胆。
“这……我也不知道……第二、二天,查房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亡了……脖子上、上,插着一根被削尖的筷子……满是鲜血……”警察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们这些混蛋,”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意思,手背上、脖颈上的青筋凸起,脸因愤怒而充红,如鹰隼般的眼眸逼视着已经退到角落的警察,“你们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我们什么也没做……”
一拳,用尽所有的力气,卯到警察的鼻梁上。
“啊!”那警察发出一声惨叫,应声倒地,扶住自己瞬间流了许多血的鼻梁,在地上打着滚。
“先生,先生,这里是医院,您不能这样……”眼看着情况脱离了控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试图阻拦他。
早已红了眼的沈凉清猛地回过头,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血红的眼眸,龇着惨白的牙齿,“谁拦谁死!”
医生后退一步,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沈凉清将头转了回来,怒视着那警察,拳头如同雨点般打到他的身上,“你们这些只会吃干粮,不干正事的混蛋!”
“究竟受到了谁的指使……你们这样对待我的爸爸!”
“他是清白的!无辜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残忍……”
那警察怎能打得过身体强健、从小练拳击的沈凉清,只能趴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脑袋求饶。
“喂!你怎么能打人!”进来两名警察抓住他的胳膊。
现在的他,只要看到穿警服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他站起身,冷冷地对那两名警察说,“你们一起上。”
他们对视一眼,伸出拳头,向沈凉清挥了过来。
他冷笑一声,抓住一名警察的手腕和肘,往后扣去,在同一时间,脚踹向另一名警察。
再来三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的他,早已是怒发冲冠,战斗力更是不弱。
将三名警察全打翻在地,他单膝跪在地板上,将拳头挥到他们的身上,不留任何情面。
一名警察的鲜血喷到他的脸上,侧脸沾上艳红的血珠,煞是让人心惊胆颤。如同嗜血的幽灵骑士一般。
正在这个时候,叶小溪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已经打红了眼的沈凉清和躺在地上被痛打的警察,花容失色。
她赶紧跑上前去,抱住沈凉清的腰,尖叫,“凉清,不要!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手上的动作并未因此停下来,硬生生的语气,“我要他们,陪葬!”
“你冷静点,”叶小溪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死了,你呢?我和阿姨呢?我们要怎么办!不要,好不好,凉清,我求你了,住手吧……”
脊背上有温暖的潮湿,女孩子的泪水在衬衣上晕开。她用力地抱着他,“凉清,不要,不要,不要,好不好?”然后,女孩感觉她抱住的腰僵了一下,停下了动作。
他缓缓站起身,将女孩扣在腰间的手拨开,转过身,轻轻地抱住了她。
“爸爸他……”卸下方才的凶狠,安慰的人来到身边,声音变得苍白而无力,倔强冷漠的男子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抓紧唯一的支撑。
“凉清,我们都要坚强……”叶小溪擦掉他脸上的血珠,紧紧抱着他。
须臾,他慢慢走到父亲的尸体前,翻开白布,苍白有些发青的脸,眼睛紧紧闭着,脖颈里还插着那根筷子。
“你能帮我把筷子拔出来吗?”他低沉的对旁边的一声说。
被他突然一叫,医生打了个冷战,赶紧说,“哦!好!”忐忑地走过去,用了些力气,将沾满鲜血的筷子拔了下来,放在托盘里。
“这根筷子,穿过颈总静脉,插到喉咙里,直接导致了死亡。”医生在一旁解释道。
看来,他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沈凉清跪在病床前,抱住头,低声啜泣起来。像他这样坚强的人,脆弱的跪在床沿上,耸动着肩膀,流着泪,尽量掩饰哭泣时发出的声音。
他是挣扎的、痛苦的、煎熬的、懊悔的、撕心裂肺的。
这是他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在他迷茫的时候指引前进的方向,在他得到奖励的时候,会欣慰的微笑。在他高二那年,带来他这一生中珍爱的女孩。他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撑起这个家。
他的爸爸,从来不像别人的父亲那样的严厉。从来都是微笑着的,和蔼的,大度的,谦虚的。
那么有责任心的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唯一的爱好便是坐在桌前,倒腾那台已经破旧的收音机。那时,窗台上的吊兰长得正是茂盛,叶小溪坐在他的旁边,托着腮,长长的发泻了整整一背。爸爸认真地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站在门口端着茶杯的沈凉清,被那温馨的画面所感动。
他的爸爸在餐桌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他出国留学,让他掌握自己的未来,绝无威逼利诱,只是单纯的为他好。当得知儿子的决定后,又是无条件的支持。有时沈凉清会想,如果当时自己出国了,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那个男人知道自己儿子的心事,所以,在他爱上那个女孩的时候,首先站出来,询问女孩的意见。并不像其他父母那样的势利,追求门当户对。他给他的全部都是最好的。他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骄傲。
这么优秀的男人,爱妻子爱家,尊重自己事业的男人,为什么上天不给留一条活路?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哭,之前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困难,他都不曾哭泣。只是淡漠的、理智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