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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祝融是五岁那个炎热得近乎压抑的夏,我第一次和许知同志走进侨香公馆那座大别墅,第一次看见大眼睛长睫毛、理着圆寸白白净净像个娃娃的祝融。三岁看到老,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当时的自己十分有远见,看到祝融的第一秒立即朝他那张吹弹可破、肉乎乎的脸伸出手,想要掐一把。可惜,我并没有触碰到他的皮肤便被“啪”的一声打掉了手,还伴随着一句听似恶狠狠却对我没有多少威胁力的“走开”。
这段记忆我已记不大清,据许知同志描述,在遭到祝融白眼后,我仍旧不肯死心,锲而不舍地要去掐他的脸,连续三次被一掌挥开后我终于爆发了,像只愤怒的小怪兽朝祝融扑了过去,朝他拳打脚踢还觉得不过瘾,一口就往他脸上咬去。可怜的祝融,从小和人打了那么多次架都是用拳头说话,从来不知道打架还可以靠咬,被我这么一咬就懵了,遍地打滚也没能将我从他身上揭下来,最后只能号啕大哭,将保姆、爷爷和许知同志都哭到了客厅,几人联手才将我从他身上弄下来。
我揍了祝老将军家的宝贝疙瘩并没得到惩罚,反而得到了祝老将军的赞赏,让我以后多来找祝融玩。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祝融才上幼儿园,但已经是有名的混世魔王,霸道得很,要是自己看中的玩具从不允许别人染指半分,即便不玩,也不让别人碰,碰了就倒霉,要挨打。因为出身军人家庭,从小被祝老将军摔打得皮糙肉厚,即便和比他大的小孩打架,也总能把别人打得嗷嗷大哭。为此祝融父亲祝参谋也不知道揍了他多少次,也没能把他揍老实。倒是我这么阴差阳错地一闹,收敛了他的性子。
那一年开始,我开始随着许知同志去侨香公馆玩。
或许是爷爷的嘱咐,或许是他没有兄弟姐妹很孤独,总之不打不相识,慢慢的,我和祝融也混熟了。再后来,他甚至会指使司机带着自己去我家找我。这样的友好关系一直持续到我们小学毕业,上初中后的某一天,我忽然发现祝融许久没来找自己,而我去祝家他也只将自己关在房间玩游戏,不再像往常一样陪着我玩闹。虽然觉得别扭、不解和委屈,但我也有自己的自尊,吃了几次闭门羹便发誓不再理祝融这个王八蛋。
在我们的友情里,有三年是空白的。
在那三年里,祝融也有了新朋友,其中就有了这满身名牌从小就被女孩追着跑的易扬。我并不与他同一个初中,所以不知道这性格迥异的两人是如何成为朋友的,待我们考上同一所高中,在学校重逢时,他们已好得形影不离,勾肩搭背时不时在学校晃荡引发一阵阵小骚动。
因为这两个人,我的高中过得十分憋屈。我几乎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在我周围的女生,有三分之一是喜欢祝融,另外三分之一则对易扬有好感,他们都将我当成了假想敌。而剩下的三分之一,用易扬的话来说,要么是有男朋友,要么是情窦未开,否则怎么可能每天看到他的美貌还能不为所动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三易扬出国,我缓解了不小的压力,而到大学我才彻底从这种压力里解脱。祝融考上了博陵最好的大学,我涤荡在高考长河里,拼命挣扎才将将够到本科的分数线,被桥江大学录取。
在我回忆的这短暂片刻,易扬已经发现我,欢快地举起手和我打招呼:“许宝宝,我们在这里。”
我低着头快速超过几个像被按下慢放键正缓慢移动的女生,顶着巨大压力停在他们面前:“别嚷嚷,你们是故意的吗?大清早的来女生寝室招蜂引蝶!”
易扬突然捂住了胸口,目光幽幽:“许宝宝,亏我们还是好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伤害到我了知道吗!我千里迢迢来见你一面,你怎么就对我如此狠心!”
“别演了,奥斯卡影帝,你的公寓离我学校走路不到二十分钟好吗?”顿了顿,我说,“别老给我乱起花名,我叫许宝榛,不叫许宝宝!”
“这不是我对你的昵称吗?”他朝我邪魅一笑。
又来了。我忍不住扶额轻叹。
几天不见,易扬的招桃花的功力更上一层,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周围女生在他的微笑之下突然爆发出的激动和兴奋。不得不承认,易扬的杀伤力十分大,特别是他斜着嘴笑,看起来既美好又危险,殊不知他碾碎的少女心拼起来可绕桥江大学三圈。
在我们认识的这些年里,还要除去他去美国的那几年,明恋或暗恋他的女生夸张一点来说可以凑全百家姓。他出国在外,我们偶尔视讯,总能听到他在那边忧愁地长吁短叹—房东家的小女儿似乎对他有好感;隔壁班的俄罗斯女孩已经给他送了一个月早餐;有对英国双胞胎姐妹都喜欢他,他真怕造成她们自相残杀等等,末了又拨弄了一下头发,在我切断视讯之前感叹一句长得好看真是作孽。
然而这些年,我几乎从未见过他谈恋爱,真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也曾问过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那深沉几乎是稍纵即逝,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见他作痛心疾首状道:“所有的女孩我都喜欢,所以我才不选择,让谁难过我都不舍得啊。”
在那之后,他再摆出多可怜的表情我都不为所动,坚定决不被美色诱惑。
昨夜的那点不愉快我和祝融默契地忽略了,当我迈着小碎步走在两双大长腿后时,他微微放慢了脚步,伸手托住我的手腕。
天气已经逐渐转热,他温热的手掌触碰到我的皮肤时我不自然地缩了一下,待我反应过来,祝融的手却已经放下。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热。”我解释,“我的脚也不疼了。”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已从我身上移开,落在了远处的杉树上。过了许久,我才听见他低沉的回答:“我知道,走吧。”
我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难受,心脏像是被人用力地掐了一把,这疼痛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但仅过了这一秒,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许宝宝,你们俩还在磨蹭什么?谈情说爱吗?我快饿死了!”
我仰起头,逆着光,易扬脸上的笑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来了。”我说着,擦着祝融的肩膀越过他。
吃完早餐后,祝融要回博陵大上课,易扬自告奋勇提出送他回去的请求。但我猜,他只是想去探望博陵大学的师姐师妹,送祝融只是顺便。
我和他们一起走到校道,易扬刚按下车的防盗,我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怎么又换了车?昨晚祝融去接我不是还开着你的奥迪吗?怎么今天就变成了Z5!你这万恶的资本主义!”
“哦,我那后妈说了,银色不衬我肤色,红色好看一些。”
当事人云淡风轻仿佛说的不是一辆跑车而是一件衣服,脸上表情明晃晃写着“我有钱我怕谁”,我咬咬牙,“呵呵呵”了几声,抱着书本走向实验楼。
03。
虽然我语文成绩还算不错,但高考填报志愿终究没选择中文系。因为四年前,对音乐痴迷的许宝桐放弃音乐学院转而研究汉语言文学,还打定主意要报考研究生后,我便放弃了所有与文学有关的专业。
至于我为什么选择生物医药?因为它与文学最挂不上边!我妈即便开口闭口拿我与许宝桐相比,也难以分出胜负。
在上大学之前,我对生物医药这个专业毫无了解,也没有半点喜爱,只知道这是一个与药物有关的专业。当时我并不知道,学这个专业需要研究分子、细胞、组织、器官,还需要认识人体的结构、功能和其他的生命现象,常常上课上到一半老师会用镊子从玻璃瓶中夹出一小块不知名的东西:“这是一块表皮,由外向内可分为角质层、透明层……”
我并不聪明,对专业毫无天分,背化学公式背得焦头烂额,也常常被各种专业术语搞得毫无招架之力。但我逐渐发现,我是喜欢这个专业的,从大一挂了三门专业课发展到现在可以轻松地完成各种专业论文,偶尔公开课还是教授不二人选的助手。
早上的课是我最讨厌的人体器官组织课。
收到李缪缪信息时,我正在与一个装在玻璃瓶里被福尔马林泡得发胀的肺面面相觑,密密麻麻的肺泡像一只只失去光华的眼睛,让我忍不住想干呕,偏偏还有男生手贱揭开了瓶盖,那股奇异的呛人的味道就飘了出来,我紧紧地抿着唇,生怕一不小心就将早餐奉献给地板。
每次上实验课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磨难,除了要面对各种骨骼、器官和难闻的福尔马林外,还要忍受男生们哗众取宠的兴奋情绪以及女生们故作惊恐的尖叫。
我用戴着塑胶手套的手艰难地给李缪缪回短信:在上课,我好想吐。
五分钟后,我收到李缪缪的回复:下午下课后来找我,请你吃饭。对了,我认识一个妇科医生,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我用一个“滚”结束了这段对话。
和李缪缪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在百货公司对面的星巴克。
大学的老师不像高中那样喜欢拖堂,他们喜欢给自己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提前下课。由于下课时间提前,也没碰上堵车,所以我到星巴克时距离我们约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喝了三杯咖啡后,我终于看见了李缪缪。
三月初,冷空气还未完全散去,她只穿着蕾丝外套和短裤,露出修长的笔直的腿,踩着十二厘米的细高跟,稳健地走出百货大楼。
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无论春夏秋冬,她的大腿始终裸露在风中。曾有一度,我认真地规劝她:“听说冬天不穿秋裤的人容易得关节炎。”
她直接给我翻了个白眼。
李缪缪于我来讲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她高中毕业后便辍学混入要求英语口语流利的香奈儿专卖店当导购,还混到了店长的位置;她每个月的工资分成两份,一份寄回老家一份用来扫货,但她从未在我们面前提过她的家人也从未回过家;她可以连续吃一个月的泡面,却不能少买一个名牌包,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工作远不止品牌店导购,主要收入还是靠倒卖奢侈品。
我是在五年前认识李缪缪的,那年我过生日易扬轻飘飘给我扔了一个购物袋,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拆开来才发现是香奈儿专卖店的新款连衣裙,但尺码与我严重不符,我很怀疑他是眯着眼随手拿的。我本不想接受,但财大气粗的易扬让我去退货,用退货的钱去买别的礼物。
本着不退货也是浪费的心思,我就去了,可谁知吊牌被弄丢了,店员不给予退货。我愤然离场走到门口却被人拉住,那短发女孩对我眨眼,假睫毛扑闪扑闪地动:“你把衣服留下,我帮你退,不过货款要对半!”
没错,那就是李缪缪。
人与人的缘分是非常奇妙,我们就这样因为一件加小码的连衣裙成了朋友,虽然一开始我打心底觉得她阴险狡诈贪婪不要脸,连我的生日礼物都要觊觎。
她开口闭口便是孔方兄,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用金钱来衡量—我们打车会用距离来计算路程,她则是用打车费;衣服包包我们多是按颜色款式分类,她则是按价钱高低排列码在衣柜;她周围的人也被她贴上了标签,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