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突然,不知道谁揣了我一脚,我一下子跌落在小溪里……
我猛地一下惊醒,赶紧坐了起来。
原来,是甜甜在使劲推我。
我吓了一跳。我这才闻到刺鼻的气味。
我仔细一看,甜甜的睡衣上都是呕吐的污迹。
“妈妈,我拉了好几回肚子了……”她还没有说完,“哇”地又吐了出来。
呕吐物里都是鲜红的东西。
我还以为是血,一下子面如土色。
我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都是块状的东西。
这边,甜甜软绵绵地靠在我的身上。
艰难走过8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半。我背上甜甜,飞速赶到楼下。
我边走边问:“孩子,你昨天吃了什么东西?”
“妈妈,我难受。我昨天吃了西瓜。”
我明白了。
小孩子没有节制,昨天在大生父母那里,她一定吃坏了肚子。
我赶紧把她拉到儿童医院。
门诊的医生还没有上班,我只好又跑到后面的住院部。
果然是吃西瓜吃太多了。
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医生责怪我:“你看看孩子,都快脱水了。夏天里,生瓜李枣本来就伤胃,而况还是孩子,大人要操心点。”
我连连点头。
然后给甜甜输水。
到底长大了,居然勇敢地伸出胳膊,让医生扎针。
给甜甜输上水后,时间已经是八点。
医生交代暂时空胃,不要随便吃东西。我自己虽然饿的肚子咕咕叫,但不敢动弹。
甜甜就拉着我的手。
“妈妈,我想爸爸了。”她喃喃地说。
我就发觉,她一生病,就想见到大生。
我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妈妈,我想让爸爸给我讲故事。”
我说:“要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就讲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她撅着嘴唇说:“不要听了,你以前讲过很多次了。”
这个时候,我除了瞌睡还是瞌睡,脑海里根本想不起来别的东西。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你现在生病了,不能吃凉东西。要不,又该打针了。”我赶紧说。
“我不怕打针。”
我撑着精神说:“病好了再说。”
她固执地说:“那我要见爸爸。”
我堵得心慌。他可以是很多女人的男人,却是孩子唯一的爸爸。我剥夺不了她这个权利。
我索性给大生打电话,可接电话的是个很甜美的声音。
不用说是苏慧。
“你是谁啊?”
明知故问,他的手机里本来就存着我的号码。
这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我很镇定地说:“我是韩美秀,把电话给罗大生。”
“有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我找罗大生。”
我听见大生的声音:“小慧,是谁?”
倒是很温柔的称呼。
我没有听见苏慧的声音,估计她把电话递给了大生。
“秀儿,什么事情?”
我立马听见那边娇滴滴地说:“大生,你应该叫我慧儿的。”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郎情妾意,淡淡地说:“甜甜生病了,想见见你。”
然后我就说了房间的号码。
艰难走过9
大生很快赶了过来。
他的手里居然还提了两份早餐,正是我喜欢的米粥。
我的心里热了一下,但嘴上没有说。
“秀儿,我想着你们不会吃饭。”
“谢谢。以后,叫我美秀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他愣了一下,脸上出现很尴尬的神色。
吃过饭,他拉着甜甜的手讲故事,我靠在一边养神。
不知不觉跌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居然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外面的阳光,居然金灿灿的。
我睁开眼睛,看到大生和甜甜都坐在我的旁边。
要是没有离婚,在我的床前,一个是我的儿,一个是我的夫,该是怎样的幸福?
但这样的念头,一闪即过。
毕竟,时间不会倒走。
“妈妈,你真能睡觉。我早就打好点滴了。”
居然已经过了晌午。
我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太困了。”
“我们回家吧,医生说了,我明天再来打点滴。我想叫你,可爸爸说让你好好睡觉。”我眨着眼睛说:“那你就替妈妈谢谢爸爸吧。”
路过肯德基时,甜甜执意要吃汉堡。我们三个走了进去。
她才吃了几口,就跑到儿童区玩耍。座上,只剩我们两个。
大生定定地看着我:“秀儿,你比我想象中坚强多了。”
我笑了笑,没有吱声。
“你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那个苏慧……”
我摆摆手说:“别说了,大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他握着汤勺的手一下子僵住,难受地说:“这一辈子,我在感情上,注定是个失败者。”
我眼睛看着外面,并不说话。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说:“秀儿,我们还能是好朋友吗?”
“当然,只要你没有非分之想。”我开玩笑地说,然后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他无力地说:“就让我留点非分之想吧,即便是折磨,也是幸福的。”
人生的苦闷有二,一是欲望没有被满足,二是它得到了满足。他也是想保持一种不能满足的念想吧?
但这只是他的事情了。
如果,不幸福,不快乐,那就放手;如果,舍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快乐和痛苦,都是自己的事情。与别人无干。
我不想把自己变成风筝。
风筝的那一端,总是握在男人手里。男人又总是,不放开风筝,也不收好带回家;而是用一条看不见的情思拴着女人;让女人心伤
艰难走过10
直到甜甜病好,我才长吐了一口气。
这时候,才感觉整个身心的疲累。
经历了这次风波,我很感慨。压力,无处不在,根本躲避不了。
正如有人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在,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没有一成不变的爱情,也没有一成不变的生活。
危机,无处不在。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都不再有保温箱。
我让张敏多关注一些最新的护理项目,而我也不时地给自己充电,让自己时刻存在危机感。
周一中午,我正准备去餐厅吃饭。王玉诗说外面有人找我。
我本来想让王玉诗把他叫到办公室,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我出来的时候,一个清瘦的男人迎了上来。
我看了看,不认识。
他笑容满面,而且有点羞怯。
我觉得纳闷,这到底是谁?莫非认错了人?
我看了看,确实不认识,就转身离开。
“你就是韩美秀吧?我要找韩美秀!”他赶紧叫住我。
“你是哪位?”我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杜克伟,阿姨没有告诉过你吗?”
杜克伟?不认识!
我摇了摇头。但一瞬间,我突然想到母亲提到的那个姓杜的工程师。莫非就是这个家伙?
我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他。
太瘦了,跟个衣裳架子似的。嘴巴有点大,这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有点不协调。跟个北京猿似的。
我都惊讶了,这就是老娘介绍的很不错的男人?
虽说《西游记》里猪八戒说过,粗流簸箕细流斗,世上谁嫌男人丑。可你真的看到相貌不俗的男人,还是接受不了。如果日日面对,我害怕消化系统都受到影响。
我讽刺地笑了一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讪讪地笑:“阿姨没有告诉你吗?”
我断然不能让自己的老娘背上黑锅。我冷淡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他不甘心:“我知道你忙,我也是很忙碌的。我们就吃一顿饭嘛。”
他看我不说话,接着说:“美秀,只是吃过饭嘛。我专程跑来的。阿姨都催我好几次了。”
他把母亲搬出来,而且不罢休的样子。我要是不和他去吃饭,回头他的父母难保不排挤母亲。
好歹,母亲也是为我着想。
我在哪里见过你1
也不是什么仇人,吃顿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好在饭桌上说明两个人不合适。
“美秀,去哪里吃饭?你喜欢什么口味儿?”
我淡淡地说:“随便吧。我不挑剔。”
“我也是。”他笑的时候,咧开大嘴,露出满嘴的牙齿。
“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那里很有特色。”
我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他说的地方居然是望旗路上的“江南人家”。
没有离婚的时候,我经常和米欣来这个地方,大生也喜欢这里的口味儿。
入门的地方,就有小桥流水。我们在临窗的地方坐下。
“你想吃什么?”他关切地问我。
“我对这个地方不熟悉,还是你点吧。”
他不由分说,点了一桌子的菜。我也没有阻拦。
说实在,碰到没有感觉的男人,你觉得一句话一个行动都是多余。
但我还是忍不住说:“就我们两个,太浪费了。”
他笑着说:“不知道你的口味儿,多点几个,也不至于委屈了你。”
我的心动了一下。这句话很耳熟,严洪敏也说过。
我突然感觉自己可憎。
不管怎么说,他是抱着一腔热情过来的,我凭什么要高高在上?
说实在,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难得他不嫌弃。我就是不答应人家,也犯不着鄙视他的长相。
再说了,长相是爹妈给的,与他无干。
就是拒绝他,也不要那么残忍。有人说过,很多男人的残忍都是因为女人的伤害。他带着这些伤害对下一个女人苛刻。这说说来,恶果还都是女人自己种下的。
我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态,即便是不盲从,也要摆出认真的态度。
他问我:“美秀,你比照片上还好看。”
我笑着说:“谢谢称赞,估计我妈给你看的照片,都是我的老照片。”
“难怪呢,看到你本人,我都不敢相认了。”他转着手中的杯子说。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美秀,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吗?”
我摇摇头说:“自己的孩子,谈不上辛苦。”
“你以后还会生孩子吗?”他突然问了一句。以至于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迷茫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解释说:“假如你再婚了,会考虑要孩子吗?”
“到时候再说吧,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在哪里见过你2
他加了一片莲菜放到我的小碗里,认真地说:“我其实,很喜欢小姑娘的。”
我“哦”了一声。慢慢领会出来,他估计是想告诉我,他其实不介意甜甜。
饭桌上有一盘酱排骨,味道很好。
我注意到,他吃完排骨的时候,专门把消毒餐具外面的塑料薄膜铺在桌子上,把骨头放在上面。
而很多人,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总是吃剩下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连他吃菜都是这样。
他不是随便挑拣,而是中规中矩地从一边夹菜。
他不停地劝我吃菜。
因为我的心中五味皆有,所以,嘴里也不知道吃的什么味道。
看的出,他是个好男人。
也看的出他对我的好感。
他指了指糖醋里脊说:“其实,江南人家做的这道菜还没有我做的好吃。有空邀请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含笑无语。
他看了看我说:“说实在,很想再成立一个家庭,两个人相亲相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亦无语。我不知道该说怎么。
他憧憬的美好未来在我的意识里一片空白,所以我无法用成全他来委屈自己。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