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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大人不要紧张,虽说你走之前跟皇上立了军令状要保护我,但我又不是纸糊的,那点小伤不碍事的。”云端话锋一转,故意让伍文梁误会,鲜于淳紧张她是因为无法跟皇上交代。
鲜于淳白了云端一眼,知道她不会说实话的,转而问伍文梁。
“七爷伤在哪里?”
“奥,在左胸!”伍文梁实话实说,丝毫没注意到云端恨不得缝上他嘴巴的眼神。
“伍大人,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一个时辰后,我们讨论下明天的进城。”云端微微闭上眼睛,看起来是有些累了,其实是为了躲避鲜于淳探寻的目光!
这个鲜于淳,至于抽着嘴角那样看她了?
不就是伤在左胸吗?她刚才都看了,又红又肿!心中早已经把容亭骂了无数遍!
伍文梁出去后,鲜于淳清了清嗓子,从怀中掏出消肿的药给她。
“涂上这个,可以化瘀消肿!对了,是在左边吗?”他还补充了一句。
云端气哼哼的站起来,身子太虚弱,险些摔倒。
“没事,我去后面——”擦药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天!真是悲催到家了!竟然被鲜于淳知道她伤了那里?
冰凉的药膏擦在肌肤上,疼的她一个劲的吸着凉气,脸色已经红的像是晚霞一般。
偏偏鲜于淳还在外面咕哝了一句,“那里受伤了就暂时不要绑束胸的带子了,会影响恢复的。”他说的恢复两个字多暧昧啊,云端怎能不想歪了。
“就你懂?!”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燕惊飒无所谓的说道,“女人的还不都一样!”
他说完这句话,云端险些气的推到屏风,给他一拳头。
云端再次出来的时候,真的没有裹着胸部,实在是太疼了。以前就见识过容亭的力气,今天当胸一拳,她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发育。
好在鲜于淳的药膏很管用,摸上去凉飕飕的。不那么难受了。
鲜于淳看到云端出来,联想到刚刚容亭打她那里,心里面感觉怪怪的。
“你说容亭为何偏偏打你那里?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他还打!我非杀了他!”云端气哼哼的坐下来,拿起一旁的干粮啃了两口,如今在外行军不比在皇宫,她都是跟着将士一起吃一起睡。
鲜于淳没说什么,也是担心她的身体。
云端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伍文梁已经带着各小队的队长进来,宁才还守在村长祥发叔身边,那老头倔强的很,就是不肯下来。
宁才说自己一介文弱书生,也帮不上别的忙,守在一个老头边上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倒也兢兢业业,不曾离开过一步。
云端认真听取各小队汇报上来的消息,重新部署了兵力。
外围村落竟已经营救的差不多了,留下几百兵力继续寻找生还者,拨出一半兵力抢救粮食。民以食为天,粮食是重中之重。
剩下的两千兵力全都投入到重灾区的营救和重建之中。
很多人今天都见识到云端搏斗容亭时候的激昂一战,对于她能从洛城带回来那么多粮食都是钦佩不已。
此时,人心所向,众志成城。
这些新兵虽然不如老兵有经验,作战能力强。但是他们胜在初生牛犊不怕虎!此番战役,也可以助她挑选出合适的人选,将来加以培养。
接下来的十五天,一天比一天顺利,队伍之间磨练成熟,士兵士气高昂,最重要是当地百姓的配合和理解。
云端来的第二天,就将当地获救百姓聚集在一起,告诉他们自救和就地取材重建家园的重要性!
告诉他们泥石流再次来到的时候,应该做好怎样的防御准备。
整个洛城井然有序,云端一直担心的瘟疫并没有出现。
这其中,有良心的乡绅热心捐助,并且联合其他乡绅,帮助云端度过这次难关。云端记下他们的名字,回宫后让明云炜论功行赏!
而容亭那边,听说前几天爆发了一次泥石流,他提前洞悉一切,将百姓及时撤离。这让云端不由感叹,容亭的本事究竟有多大,她似乎一直没有看透!
到第十五天的时候,大部分百姓都已经转移了,粮食和药材也用的差不多了。云端算算时间,明云炜答应补给给她的粮食应该也快到位了。熬过下面的三天,洪水差不多就全都退下去了。
可是,当天夜里,再次下起了暴雨。
谁也没有想到,停了好几天的雨会再次凶猛袭来。这次的暴雨夹杂台风,让云端带人刚刚堵住的堤坝陷入风雨飘扬之中,情势及其严峻。
并且这场雨来势汹汹,看起来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云端吩咐士兵将剩下的沙袋和石头全都堵在堤坝那里,如果再次绝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看着不断从山体上滚落下来的石子泥土,隐隐不安。
按理说,山体滑坡有过一次之后,很长时间不会再有。因为松软的泥土和石块大多都被冲刷下来。可是看眼前的情况,一切都说不准!
她不能让这么多人冒险!
堤坝再次加固后,云端让士兵带领百姓撤离,到洛城和阳城的交界处,那里地势很高,面积广阔,相对沐前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祥和村的村长却执意不肯离开自己的地方。宁才一直陪着他。在生死面前,他的淡定从容让云端触动。
她跟鲜于淳想要强行带走祥发叔,雨越下越大,随时都有爆发泥石流的危险。她跟鲜于淳淌着齐腰深的水走到祥发叔身边,老头子却倔强的很,死死地抱住一棵大树,就是不松手。
暴雨凶猛,电闪雷鸣。
近在咫尺的距离,都被雨帘隔断,看不真切。云端说话要用喊的,站在她身边的鲜于淳才能勉强听到。身上穿着的蓑衣早就被风吹得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狂风大作,卷起江边巨浪,拍击着岸边的沙袋和石头。
祥发叔看到眼前一幕,其实他眼底也有恐惧也有迟疑,但他曾经发誓,只要全村老老小小平安度过,他就一直守在这里,任凭洪水把他卷走也绝不离开。
而今,他不能背信誓言!
“拖——走——他!”云端在鲜于淳耳边大声喊着,一口冷风灌入喉咙,她剧烈的咳嗽着,嗓子这会是真的哑了,再也不用假装沙哑低沉的男声了
鲜于淳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他实在不理解云端何来的如此勇气和镇定的指挥能力!
鲜于淳和宁才一左一右,抱住了祥发叔,想要强行拖走他,正在这时候——
天地之间好似凭空生出山谷雷鸣、地面震动之音、本就能见度极低的雨帘之中,竟是升起浓烟腾空,好似巨石翻滚之后溅起的雾气。
第二次泥石流爆发,竟是来的如此迅猛。浑浊的泥石流沿着料峭的山涧峡谷冲出山外,瞬间堆积在山口。
这一次的突发性好凶猛性,比之上一次冲击范围更大,破坏力更强,云端觉得脚下的土地都在剧烈晃动,可是他们却偏偏看不清楚眼前的状况。雨太大了,根本就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到。
狂风吹得他们东倒西歪,云端扯着嗓子喊着,“互相抓住对方的手,听我吩咐,向沟谷两侧山坡跑。千万不要沿着沟向上或向下奔跑,那会有危险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不远的河流突然断流,水势猛然加大,水中夹杂着杂草和树枝,还有不小的石头在水面上翻腾。不远处的深谷内传来类似闷雷般的声音,天地一瞬变得阴暗无比,伴随着阵阵震动的感觉。
云端一声令下,鲜于淳和宁才一边一个抓住祥发叔的手腕就淌着水朝不远处的高地上艰难的前进,云端则是在鲜于淳的另外一边,抓着他的手跟他并肩前行!
一路上,祥发叔并不配合,不断地想要挣脱鲜于淳和宁才,他们又不能打晕他,在这种情况下,万一他被水冲走了如果被打晕的话,将彻底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云端只觉得此刻透体冰凉,每走一步两条腿都像是灌了铅一样,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高超的功夫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能靠人的意志支撑到最后
他们已经陷入一片汪洋之中,水的涨势完全比他们前进的速度快了很多。;另一边的高低上,伍文梁着急的派人想要赶去增援,可是竹筏子扔下去,眨眼就没影了。
最后他想起云端前些日子提到过的一个办法,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救援。
他立刻找来一千名士兵,全部都在身上绑了绳子,一排五十个一起下水,后面的人控制他们的平衡,然后再下去五十个,后面的人再控制平衡,还在两端的安排了一边安排了一百个人控制两头的平衡,防止出现意外。
很快,五百名士兵已经下入水中,水深已经到了胸口,五百人喊着统一的口号朝云端那边接近,场面震撼感人。
他们的移动速度因为重力的原因,竟是比云端他们快了很多,很快,他们已经触碰到了宁才,并且将宁才身上绑住了绳子,然后是已经虚脱无力的祥发叔,本来下一个该是鲜于淳的,他却后退一下,将云端推到前面。
云端知道他这时候的执拗,也没跟他多说什么,正当云端腰上刚刚绑住了绳子想要回头将绳子递给鲜于淳的时候,只听到天地间一声轰然巨响,有石块树枝摩擦的声音朝他们这边逼近,这声音夹杂着死亡恐怖的信息。
“大坝决堤了!快退回去!”
云端喊着,目光冷冽。
岸上的伍文梁立刻吩咐手下快速拖动绳子,云端将绳子递给鲜于淳的同时,就在这时,意外发生。
因为大坝决堤带来的震动感觉,鲜于淳脚下一滑,竟是没有接住云端的绳子,当云端伸手去拉他的时候,水势突然上涨,鲜于淳身子瞬间被淹没在水中。
云端在身前不停地拨水寻找他的踪迹,可是眨眼间,刚刚还站在面前好端端的他,竟是不见了!
“鲜——于——淳!”云端高声呼喊,声音凄厉嘶哑。
奈何,只有涨过脖颈的洪水,丝毫不见鲜于淳的踪迹。岸上的人已经开始拉绳子了,云端被迫步步后退,滔滔洪水,无情肆虐,她如何都寻不到鲜于淳的身影!
心底,悲凉黯然。
鲜于淳的身影迅速被洪水吞没,云端身子被拽上岸,她坐在岸边,看着翻涌的洪水,却依旧找不到鲜于淳的身影。
岸上,寂静无声。
这半个月来,鲜于淳的付出众人看在眼里,他带领士兵深入重灾区,解救百姓性命于水火之中,而现在,却被无情的洪水卷走。
岸上有被他搭救的百姓小声抽泣声,云端还没从他被洪水卷走的那一瞬中回过神来。眼底,悲凉覆盖,她无法相信,鲜于淳被洪水卷走了。
他前几天还帮她熬药,让她的喉咙可以早点好起来。
她被容亭打伤的时候,是他带着她快速重回营帐,不顾她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巴,将她放在温水中。
他昨天还说,再过三四天,我们就能回去了。这里的洪水退了以后,他要抓紧时间让暗卫在附近采集草药……
他的话,清晰回响在她脑海,可是此刻……
“鲜于淳!”云端对着滔滔洪水喊着,奈何,洪水无情,只有上下翻滚的浑浊波涛,哪里还有鲜于淳的身影?
他真的被洪水卷走了吗?
“鲜于淳!”云端只有这三个字,喊不出其他。
嗓子早已沙哑的不成样子,他们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十五天,这十五天都是倒头就睡,天不亮就起床,每天都是灰头土脸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身上的衣服从来没有干的时候,每个人的皮肤都被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