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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的情况,他若松手,身后的刺客必定不会放过蓝旗秀。
云端微怔,却突然感觉冷风铺面而来,刺客已然到了跟前,燕惊飒将发呆的她推到身后。
“这种情况,不要分心。”他在提醒云端,自然,也是看透了什么。
云端回过神来,从燕惊飒手中接过缎带。
容亭虽然是跟云端他们站在一起,但显然,刺客的目的就是他。
容亭步步后退,当他到达云端跟前的时候,扭头看向她,冷不丁的开口,“刚才是你扔出的缎带?”他看着云端,目光深幽,似乎要将他看穿。
云端不说话,不知为何,喉咙那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隔了三个月的时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容亭,他的眼神还是那般雾色弥漫,看不到底,可神情之中却有丝丝落寞黯然,尽管他大多时候,都是疯疯癫癫,痴傻胡闹,但此时此刻,云端能够看出来,他眼底的悲痛。
心,莫名扯痛了一下。
“啊!容亭!”这时候,一旁传来蓝旗秀的惊呼声。蓝旗秀目光看向云端和容亭。
她不明白容亭为何要对声音如此难听,还整日戴着面纱的女人感兴趣!
她不允许任何女人,以任何目的接近容亭!决不允许!
她故意让自己身陷险境,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体现出自己在容亭心目中的重要性。
容亭眼见蓝旗秀陷入重围,正要前去营救,被他抓住手腕的云端看到燕惊飒手臂被刺客划伤,云端朝燕惊飒跑去的时候,容亭眼底寒光一闪,同时有两把长剑分别朝蓝旗秀和云端刺来。
容亭本能的朝蓝旗秀飞奔而去,揽住她的腰身,却是在同时甩出手中涅槃索替云端隔开那一剑。
“用我的涅槃索!”容亭快速开口,眸中竟是有莫名的紧张。
他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燕不悔不过是明云炜的妃子,生死,与他何关?可他为何能在刚才体会一种揪心的感觉?
云端看到地上的涅槃索,冷冷道,“我不需要!”
说完,她娇小的身子已经被燕惊飒拥入怀中。
容亭不觉心思一颤,曾经,云端也将涅槃索扔还给他,那时候,他赌气的喊着,不要!竟是与今时今日的情景如此相像!
他想起自己中毒的时候听到的那声双儿,一定是云端回来了?可是,她在哪里?
在哪里?
刺客疯狂冲杀,已经杀红了眼睛,御林军迟迟没有赶来增援,倒是马太后和明云炜那边已经杀出重围。
燕惊飒护着云端,低声道,“随我去禁地那里!”
云端听了燕惊飒的话,不觉一怔。禁地那里,密林环绕,地形复杂,的确是适合躲避追杀的方位。现在箭在弦上,已经顾不得那里是不是禁地了!
刺客的人数越来越多,容亭和鲜于淳的暗卫增援而来,也无法冲杀进来
容亭这时候也想到了禁地那里,一行人,边杀边退,迅速来到禁地外面
当燕惊飒想要带着云端冲进去的时候,早有刺客截住他们的退路。冷兵器的寒芒闪过,凄厉刺目。
这时候,蓝旗秀惊呼一声,“容亭!小心!”
然,云端只觉得不远处血雾飞溅开来,她一颗心迅速提了起来,只见容亭身子摇晃了一下,胸口那里,长剑飞出,血雾弥散出来。
“容,”云端只说了一个字,已经被燕惊飒捂住了嘴巴。
容亭距离较远,没有听到,可就在他们身边的鲜于淳和明翠却同时惊讶的扭头,刚刚那声音完全不像是燕不悔平时的声音?
可是这般混乱的局面下,他们又没听清什么?难道,是幻觉?
鲜于淳目光震惊的扫过云端,却见燕惊飒已经拖着云端杀出一条血路。
鲜于淳不敢耽误,沿着燕惊飒杀出的地方,迅速前进。
被燕惊飒拥在怀中的云端,不住的摇头,却是挣脱不开燕惊飒的桎梏。
在他们身边,已经有燕惊飒的暗卫冲杀进来,护在四周。
云端此刻,眼底具是容亭受伤中剑的场景。她眸子正大,眼神空空的,看的燕惊飒,揪心不已。
他毫不犹豫的将云端推给自己的暗卫,轻拍了下她的面颊,低声道,“等我,我去救他。”
他说完,提着手中长剑飞快跃上树干,不顾刺客疯狂追杀,义无反顾的朝容亭奔去。
云端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去抓,却只是抓到他衣摆的一角,看着他,长衫翩飞,目光坚毅,那道背影,挺拔傲然。
眼前,朦胧一片。
燕惊飒,什么都懂。
这世上,最懂她的人,其实是他。
容亭那里,已经陷入重围,蓝旗秀那一贯高洁清高的脸上也出现了狰狞的恐惧,燕惊飒到了容亭跟前,手中长剑急烈扫过,挽出一个个飘渺虚无的剑花,长剑扫过,尸横遍地。
其实容亭在这期间,也已斩杀数百刺客,只是此刻数量太多,而且都集中在他这边。蓝旗秀武功虽说不弱,但前几日帮他逼毒,功力一直没有恢复,他的涅槃索也给了云端,只能是赤手空拳的对付刺客。燕惊飒加入之后,容亭这边紧张局势得以缓解,他的暗卫趁机从外围冲将进来。而蓝旗秀目光飘到云端身上的时候,却是流露一丝恨意。
眼看容亭也已经朝这边而来,云端目光在他和燕惊飒身上游弋。
却蓦然看到燕惊飒眼底的一抹冷淡,像极了今天上午那时候的他。
她快速抓住燕惊飒的胳膊,“大哥。”
燕惊飒闷哼一声,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他胳膊受伤了,还是两刀,云端只知道第一刀,根本没注意,他其实后面为了救她,还被刺客砍伤了一刀。
众人已经退到禁地最深处,那里面密林环绕,地形复杂,可刺客追赶的速度却让他们咋舌。
按理说,这是皇宫禁地,除非此刻是这里的人,否则,不会对禁地如此了解。
“大哥,那里有间屋子。”云端指着不远处一座石屋,容亭和鲜于淳也已经看到。
暗卫护住各自的主子,燕惊飒抱着云端快速撞开石门,紧随其后的是容亭和蓝旗秀。
几乎是在蓝旗秀进来的瞬间,石门轰然关闭,将正准备冲进来的鲜于淳和明翠拦在了外面。而御林军也在此刻姗姗来迟。
云端和燕惊飒脚步才刚刚站稳,脚底的石块猛然抖动起来,紧跟着,脚下一空,她被燕惊飒紧紧地拥在怀中,下一刻,容亭和蓝旗秀也同时脚下一空,同时坠入地下。
石屋之内,机关重重。他们的身子坠下的同时,原先踩在脚下的地方已经迅速闭合,看不出任何打开过的痕迹。
云端在下落的时候,似乎,听到容亭喊了一句,“云端,”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却紧接着听到容亭低声说了一句,“我可以去陪你了吗?”
心,在刹那碎裂无声。
原来,容亭对她的情,竟是如此的深。
她一直对他不好,欺骗他,冷漠他,无视他,只是因为,她要离开的时候,不想他抱着以前的记忆怨她恨她。
可终究,还是被他牢牢记在心底了,他不怨不恨,却是爱惨了。
失去意识之前,眼前幽幽闪过他昔日那傻乎乎的模样,倔强起来让人气愤不已,可护着她的时候,却是上天下地为她才是最美的,最好的,最值得他付出的。
云端忽然,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耳边有潺潺水声,滴答滴答,悦耳动人,像是深处幽然远山,林中小屋,有芳草连天,有小桥流水,一双人,携手归。
如梦境中的桃园,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脖颈那里很痛,好像断掉了一般。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燕惊飒布满血丝的双瞳。他眼神前一刻还是灰蒙蒙的,现在却像是璀璨星辰,闪耀银河。
“大哥,你没事吧?”她看到燕惊飒脸色苍白憔悴,不觉担忧的抬手想要去摸他的面颊。
“别动,你手腕受伤了。”燕惊飒急忙制止她,云端赫然看到自己手腕包扎着他墨绿色衣袍的一角,手腕那里有阵阵刺痛,刚才竟是没感觉出来。
“这是哪里?我记得我们跌落下来,那,”
云端眸子猛然睁大,她记得容亭是跟自己一起进来的,而且下坠的时候她还听到容亭的声音了。
燕惊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继而淡淡道,“容亭在那边。”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容亭仰面躺在地上,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山洞里面。容亭身上都是血,那暗紫色的锦袍都被鲜血浸染的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云端咬着牙,坐在那里没动。眸中霁光闪烁,却只是淡淡的问道,“他没事吧?还有那个女人呢?”
燕惊飒同样冷淡的开口,“那个女人还没好到。我们跌下来的时候,我用内功护体抱着你跌入水中,而他也是坠入水中,只是他当时不知为何没有用内功护体,那个女人想必是被水冲到不知什么地方了。
这下面别有洞天,要知道北日一直是刀劈斧削一般挺立在其他三国之上,这下面有山涧和瀑布一点也不奇怪,可奇怪的就是,竟然是在禁地下面!我见你只是昏迷了,就把你带进这个山洞了,对于他,我知道,你不想他死
燕惊飒说完,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云端身上。披风已经被他烘干了,但是他的心,却一直潮湿冰冷着。
云端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远处传来容亭均匀的呼吸声,她眸子淡淡,可燕惊飒的心,一直都暖不起来。
火堆噼啪响着,燕惊飒将煮好的热水用树叶包着递给云端,却见她,蓦然发呆。
燕惊飒知道,云端在想,为何容亭下坠的时候不用内功护体,如果她没猜错,容亭下坠时候说的那些话,云端也听到了。
她,动容了吗?
即使动容了,也与他无关!他只是她的哥哥,而已。
“大哥,你身上也有伤,你随身带了药没有,我帮你换上。”云端看到燕惊飒手臂渗出鲜血,关切的开口。
燕惊飒却是冷淡的摆摆手,“没事。”他的语气冷淡疏离,好像故意跟云端保持着什么距离。
这时,昏迷中的容亭模模糊糊的喊着,“云端,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是你吗?云端,别走。”
“云端,不管你是人是鬼,都不要走,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呢?云端,”容亭在昏迷中不停的喊着,都是云端的名字。
字字句句,云端觉得,自己无法将这样深情的容亭跟自己认识的疯癫痴傻的他联系在一起。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燕惊飒此刻却起身朝山洞外面走去。他的背影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绪表露。
这时,躺在那里的容亭一双手激动的在身前挥舞,似乎是扯动了伤口,他疼的闷哼一声,胸口那里有鲜血渗出。
云端走过去,慢慢的蹲在他面前。看着他那如玉面容,如今却是憔悴苍白,没有一分血色。
手不由自主抬起,替他揭开衣襟,胸口那里有石子划伤的痕迹,因为他刚刚动作太大,挣裂了伤口,云端取过自己怀中的帕子,小心给他擦拭伤口
低垂的眉眼,淡淡的,看不出波动。
倏忽,她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蓦然抬手。幽幽撞进容亭迷离睁开的双瞳
他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端。面颊红彤彤的,好像是发热了。
云端手背落在他的额头上,只觉得他额头滚烫滚烫的,她立刻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容亭都是没有任何反应,怔怔的看着她。
他的双瞳若秋水翦翦,一瞬间明亮胜过天上星辰。
他定定的看着云端,这么长时间,眼睛没有眨过一下。
云端被他盯的心中一紧,手心摸到自己的面颊,方才发现,她落水之后,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