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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第十一章 鲜于、比干来救
云端跟燕惊飒去见明云炜。
明云炜先前已经答应云端会保住丰城，自然对燕惊飒也就少了很多戒备。况且，燕惊飒还救了云端一命。如果北日跟丰城联手，就能从鲜于白鹤手中抢走碧血族了。
碧血族一旦到手，下一个目标就是鲜于白鹤了。
鲜于白鹤想得到碧血族，也是想多一个跟明云炜抗衡的筹码。
伍佐的产业已经瓜分的差不多了，明里暗里，明云炜占了不少便宜，最重要的是，先前的太后马家，还有现在的伍佐倒台，面上给的都是他的面子，百姓也对新君有了希望。
自然，这对鲜于白鹤却是坏消息。
边关那边，本是要赶回来的蔡虎迟迟不动，只是在锦都外三十里地扎营，而明云炜派去联络比干承惠的探子至今没有消息送回。
云端怀疑，是鲜于白鹤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不如将计就计，静观其变
一切还有比干断后，比干承惠迟早是要回宫的，北日的局势逃不过他的眼睛。
明云端将科举最后一关入选的考生卷子拿给云端看，云端看了一眼，挑出其中三份。
燕惊飒凑过去一看，先是一震，继而若有所思的看向云端。
“这题目是你出的？”他眼中难掩惊讶和赞赏。他觉得云端很深，深到他根本无法看透她所有心思，包括过去。
云端低头浅笑，“是。这些题目也不是我独创的，有先人心血在里面，我不过剽窃了而已。”说完后，将挑出来的三张卷子铺在桌子上。
题目是她改编自500强的面试题。六道题目，通过人性，自我认识、估量，还有对皇上对自己的看法，等等，全面检验一个人的心思。
一个问题或许能达到满意，有的人侥幸通过，但是这六道题目如果不是心理强大，懂得变通的人，是很难一气呵成的。
云端听说那天很多人交了白卷，在这个年代，这些题目确实匪夷所思，但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不懂得变通的人，又如何担负起国之栋梁的责任？
最后选出的三个人，分别是无亲无故没有任何背景的莫然，丞相伍佐的侄子伍文梁，以及锦都小有名气的才子宁才。
这三人，莫然沉稳，答案稳重之中不乏睿智大气。
伍文梁变通性强，并没有因为伍佐的事情受到牵连，字里行间都是自信和坦荡胸怀。
而宁才，文采和书法最后，语气轻狂却又拿捏分寸得当，言语犀利，字字珠玑。
明云炜看到云端选出的三个人，明显对伍文梁不满意。
“五弟才刚刚杀了伍佐，我们现在用他的话，我怕伍佐余孽会趁机跟他联系！”
云端听了明云炜的话，摆摆手，“有句话说的，举贤不避亲。现在不用皇上避亲，而是亲近敌人之亲。皇上在之前是否调查过伍文梁的身世已经其他一切呢？”
明云炜沉思片刻，道，“伍文梁的父亲是个文弱书生，一直不被伍佐看重，加上伍家内部的矛盾，伍文梁一直又被伍文才欺负打压，但这么多年来，伍文梁都忍了，这次科举，朕以为伍佐出事后，他会退出，谁曾想，竟还闯入了最后一关。着实让朕意外。”
“是啊，寒窗苦读，十余年。在他心中，伍佐算什么？他要的是自己远大抱负为国为民，伍佐的死，在他心底，与他无关。这个人，皇上可以用！但要看怎么用！他的忍耐力和变通性很强，虽然一直被伍文才打压，但他不缺自信，这样的人，未必正直，却足够实用。工部、户部，都适合他发挥自己的长处。”
云端一番话，让明云炜茅塞顿开。
“既如此，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朕故意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留下伍佐的人，其实不也是牵制鲜于白鹤吗？”明云炜总算是开窍了，云端长舒口气。
“伍文梁是榜眼不二人选。至于狂妄犀利的宁才，给他个状元做，恐怕他会飘飘然，探花的位子给他，礼部的位子可以任由他将满腹文学有所展示，他这个人清高孤傲，不擅与人结党，礼部那边，正缺这样一个帮皇上把关的人。说实话，有些方面，他肯定比伍文梁实在些。也许，他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建议将来给皇上呢。
而最后的状元人选，留给一文不名的莫然，或许能让天下清寒学子为之振奋，让他们清楚的看到，哪怕是没有学历没有背景，也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状元郎。”
云端从容开口，娓娓道来，将自己心中想法悉数告诉明云炜。
明云炜连连点头，眼中赞赏逐渐增多。而一旁的燕惊飒始终不说话，眼中情绪复杂迷离，他只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云端，巾帼不让须眉！
明云炜似乎是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莫然最安全，没有根基，没有背景，无父无母，是朕将来可以信赖和提拔的人。”
明云炜话音落下，云端脸色变了变。
悠然道，“也未必。”
“此话怎讲？”燕惊飒忍不住开口。
他也觉出莫然回答问卷的语气和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知云端跟她的猜测是否一样。
云端沉思片刻，眸光一瞬迷离，旋即恢复清明。“莫然的回答让我感觉似曾相识，他的卷子并非天衣无缝、完美大气，但却独独，像一个人的风格
燕惊飒眯着眼睛，等待云端后话。
“像谁？”明云炜好奇的问着。
“像我！”云端低声开口，眼底闪过一抹哀戚。
“更像一个了解我的人。”她提到的这个人，自然是明宣。
但是明宣已经去了，可莫然的回答，很多方面，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让云端觉得，似乎是在看另一个自己回答问题。
要不这事就是巧合，要不就是莫然是一个很了解她的人。但是曾经，最了解她的人，只有明宣！燕惊飒眼神暗了一下，他起身来到云端跟前，
“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皇上也该休息了。”
云端点点头，科举的事情解决了，下面就是蔡虎那边的问题了。
明云炜也没留二人，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看到宫人用丝毯裹着一美女走了进来，是给明云炜侍寝的。
云端撇撇嘴，怪不得明云炜那么痛快让他们走了呢，原来早有美人等在外面。不过明云炜的进步还是很大的，没有被美色迷惑，而是以国事为前提
燕惊飒看着抬进去的美人，双手环胸，自顾自得说着，“我有些想念燕宫的静儿，小灵儿，还有莺莺了。”燕惊飒说的是他三个小妾的名字。
其实，说实话，他在提到这三个名字的时候，压根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模样了。
偏偏云端没心没肺的说了句，“那你来的时候怎么不带上一个，饥渴的时候还能帮帮你，大哥，你最近脾气这么暴躁，动不动冲我发火，命令我，是不是因为火气憋得太久了！要不你飞鸽传书让手下送来几个吧，否则，长此下去，倒霉的还是我。”
云端说完，嘿嘿一笑，快速钻进辇子里。拿起辇子里的暖炉温暖着冰凉的小手。
冷不丁，一只大手伸进来，有力的将她从温暖的辇子里面扯了出来。
“我今天想走回去。”燕惊飒唇边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挥挥手，让抬辇子的太监离去。
“那我陪你吧。”云端也没反抗，虽然天很冷，但是因为燕惊飒开口，她不会拒绝。
走了一段路，燕惊飒看到她白色鹿皮靴子已经被雪水浸湿，不觉加快了脚步，更是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不用给我，大哥，你忘了，你有哮喘！”云端说着要脱下来，被燕惊飒拒绝了。
“你病了会连累我的，往后，少让我操心。”燕惊飒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云端眨眨眼睛，悠然道，“大哥之所以不坐辇子，是因为我这几日都没怎么出门，你想多锻炼一下我，让我呼吸下新鲜空气，身体不至于那么虚弱。我懂的。”
云端语气平静，神情却带着一分洞悉他心事的俏皮。
燕惊飒一怔，旋即将怀中暖炉塞到云端手中。
“我已经有一个了。”云端急忙还给他，这几日他也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也是疲惫不堪。
“算了，别用这个了，始终是外物，用久了，终究会冷的。”燕惊飒话中有话，扔掉云端手中的两个暖炉，用自己的双手温暖她的小手。
燕惊飒定定的看着云端，似乎有话要说。
“大哥，能告诉我，前几天，你为何提出来要走。而现在又绝口不提离开的事情呢？”云端认真的看着他，她认识的燕惊飒是个心中有数，办事稳重的人，他在那节骨眼上提出离开，实在让她不理解。
燕惊飒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这样包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以后我都不会走了，你不是喜欢丰城吗？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我留你在我身边！”他说完，唇角弯起，似乎是下定了某个决心。
云端眼神恍惚一下，他没走成，是因为明宣出事了，他不放心自己！
只是，既然不放心自己，当初又为何下定决心要走？他还是没说到重点上！或者，他故意避开重点。
云端对他淡淡一笑，停下脚步细细看他。
“大哥，你好像都不喜欢你燕宫的小妾，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等丰城的危机解除了，你就在丰城举办一场招亲大赛如何？”云端说完，燕惊飒眼角抽了抽，抬手狠狠地刮了下云端的鼻子。
“我该给你选亲才是！选一个血盆大口、眼如铜铃、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的男人给你！”燕惊飒回击。
“那我也给你选一个东施效颦、浓妆艳抹、脂粉飘落、红衣绿袄的女人给你！”云端毫不示弱。
燕惊飒眼睛一眯，弯腰团起一团雪球，毫不手软的朝云端扔过去。
啪的一下砸在云端脑门上，她长长地睫毛上沾了片片雪花，鼻尖和面颊上也有，那模样甚是喜人。
“大哥！你敢偷袭我？”云端抹了一把脸，弯腰团起一个雪球还击燕惊飒。
那纯净的面庞，此刻生动活泼了很多。
燕惊飒看着她如此变化，扬唇浅笑，终是看到她重新拾回自信纯粹的笑容。
明宣虽然死了，但是死者已矣，他要明云端简单幸福的活下去。
冷不丁，因为分神，鼻梁上狠狠挨了一雪球，他笑着跑向云端，竟是毫无征兆的将她抱起来原地旋转。
“放我下来！”
云端惊呼，都要晕了。
燕惊飒却不想停下，抱着云端，旋转在雪地上，雪花飞扬，月光姣白，清清凉凉的感觉，轻抚面颊，他有力的手臂抱着她，月色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黑色的影子蹁跹若蝶，在雪地上留下曼妙的步伐。
他更是舍不得松手了，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叠加在一起，他心底，从未有过的满足。
不远处，两道视线，抛却一贯的冷静沉稳，犀利若刀，疯狂迸射。眼底，怒气伴随嫉妒，汹涌燃烧。
雪地上，有人欢笑，有人释怀，有人妒火高燃。
在同一片雪色笼罩之下，边关重地，却传来地动山摇的情报。
就在科举落下帷幕的第三天，举国欢庆之时。边关传来一个足以让明云炜坐立不安的消息。
比干承惠手下暗卫燕南率领护卫军叛变，将比干承惠逼到悬崖峭壁，比干将军坠崖，生死未卜。边关三十万大军兵符下落不明。
边关大乱。朝野人心惶惶。
月底，蔡虎驻扎在锦都外三十公里的两万大军集结出发。朝中，不过一万御林军。明宣五万金甲雷霆因为明宣死去，无人知晓，金甲雷霆目前身在何处。
鲜于白鹤称病在家，明显是见死不救！蔡虎此次若是逼宫成功，那得益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