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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门要下车。
宁致一把拉住她,“不准走。告诉你,舒畅,给房价打折,不是给你面子,而是我不想赚胜男的钱。”
“呃?”
“胜男是我年少时候的朋友,不过,她不记得我了,所以我才以你朋友的借口帮她,和你没半点关系。”宁致生怕舒畅听不清,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舒畅提醒自己不要太惊讶,但嘴巴张成半圆型,然后,心头象卸掉一块大石,舒服地吐了口长气。
怪不得他给她一种熟悉感,原来是胜男的朋友。印象中胜男小时候只有女粉丝,没有异性恋慕者啊!
难不成男大二十四变,彻底改头换面?
“我怎么记不得见过你?”她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宁致冷冷地推开车门,把信封塞进她的包中,没好气地说:“你记不得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舒畅一头雾水。既然宁致是胜男的朋友,和她无关,她就没必要深究。
后来一忙起来,她把这事给忘了。
第二天她出差外地跟一个调研组采访,几天跑十来个点,每天忙得连给裴迪文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采访结束当天,总算能好好地坐下来吃顿饭。这天好像是周五,裴迪文也该回来了。舒畅挂满疲惫的脸如雨后花儿绽放,嘴角边挂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她把手机放在手边,吃几筷子,看一眼。
坐在她右边的崔健偏过来瞄了一眼,悄悄问:“等谁的电话?”
“啊?没等谁啊?”
“那你干嘛老看手机?”
“是吗?”
“怎么不是,一有动静你说看,这都七八趟了。恋爱了?”舒畅脸一红,舍不得否认,说:“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有事没事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乐颠得象中了大奖似的,除了恋爱没别的,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帅哥?”
舒畅怔住,想起崔健曾提醒自己不要和裴迪文一起的事,她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哪是什么帅哥,很普通的人。”
“普通人,过普通日子,这才好。那天送你到报社的宾士男?”崔健笑了笑。
“师傅,你偷窥!”
“我才不偷窥,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到的。”
舒畅歪着头,咬了下唇,凑过去,小小声地问:“师傅,你有次说裴总和我们是不同的人,什么意思呀?”
“他是大总编,你是小记者,这本身就不同。”
“工作没有等级之分,能有多少不同。”
“你真够幼稚的。这个总编只是裴总的一个业余爱好,就象一个唱戏的,爱好上了画画,兴起来了,她会花上几个月或者一年的时间去钻研、学习,但是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舞台上继续唱戏。”
“裴总的舞台是什么?”
崔健放下筷子,“你又不是娱乐版的,别那么八卦。他爱在哪,在哪吧!反正他走了,还会有人来做总编,咱们照样干活,工资照拿、奖金照发。”
舒畅的脸立马暗沉下来,饭也没什么吃,耷拉着头。和采访组一同上了车。回去的路上,一直闭着眼,一言不发。
如果真的象师傅说的那样,滨江只是裴迪文的一个站点,这份爱还能继续吗?
好好地分析下,裴迪文确实是象没有在滨江久居的打算。憩园的房子,是报社出面租住的。他没有房产,没有家人。莫笑说过他一个月会有几天回家探亲,逢年过节也会回去。他们家好像很西化,不久对传统的节日很重视,对西方的感恩节、复活节、圣诞节之类的节日,也是注重的。一个单身男人,对节日是没什么概念的。就是舒畅自己,只记得今天是阴历几号,从来不知是农历几月初几,什么节日,都是爸妈提醒的。裴迪文对所有的节日记得这么分清,那么他的家一定是个大家庭,有爸妈,有……?
舒畅惊惶地睁开眼,脸都白了。到达报社时,己是下午。
舒畅,上了电梯,听到劲爆的舞曲飘了进来。她不禁想起从广州回来的那个炎热下午,她也是在电梯里听到音乐,电梯门一开,她看到了谈小可。就是从那天起,她的人生就转道了。
舒畅叹了口气,看着锃亮的电梯墙映出自己疲惫的面容,和以前一样憔悴。
大家都去大会议室放松了,走廊上静悄悄的。崔健不知接到谁的电话,笑得罕见的温柔,语气里含着娇宠,象哄孩子似的。包一放下,就急匆匆地走了。
舒畅先喝了点水,抬手抚了下脸,掌心都是灰尘,坐车时,车窗开着,怕是路上沾到的。她忙找出毛巾,去洗手间洗个脸。
“呕,呕……”刚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呕吐声。
舒畅走进去一看,谈小可趴在水池边,吐得一脸潮红,又是眼泪,又是鼻涕,有只手上还捏着一只验孕棒。
舒畅谈不上很震惊,只是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物,看也不是,走也不是。
“舒姐……”谈小可又吐了几口清水,抬起头,净了净口,对着舒畅甜甜地一笑,“是两条杠。这……就代表是怀孕了,对不对?”
“我不太懂这些。”舒畅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僵硬,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假装出惊喜。
惊喜的人应该是杨帆,是罗玉琴。
她一直在算着,她和杨帆什么时候离婚的,离现在有多久。有一个月了吗?记不太清,应该不会多出一个月的。一个月,就多出一个新的生命。人生真是处处充满奇迹。
“老天,”谈小可激动得眼里溢满了泪水,“我就觉着这两天胸胀胀的,没什么胃口,没想到居然是怀孕了。我要赶快告诉杨帆,他一定要乐疯了。我们昨天还一起去看房子的,他说有一个房间是婴儿房,嘿嘿,真是一语成谶。”她突地又象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舒姐,我调进来没几天就怀孕,报社会不会辞退我?”
“你问问人事部门。”舒畅听见自己两只手腕处的血管有节奏地突突跳动,像要冲破肌肤流出来一样。
“我想应该不能辞退。怀孕的职工是受《劳动法》保护的。”谈小可笑得如花朵一般芬芳,“我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杨帆,我们有宝宝了。”
舒畅拧开水笼头,用毛巾沾上冰凉的水,捂在脸上。干燥的皮肤一碰到水,毛孔嗖地收缩了下,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她一遍遍擦拭着,仿佛脸上的污渍很重,直到她感到疼痛。才住手。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谢霖裹着一团香气从外面冲了进来。“快。上去做游戏,今天裴大帅哥屈尊参预,多少色女抢着想和他亲密接触,你也去试试,看能不能沾到这个头筹。”
“我累死了,不想动。”舒畅抓着桌子,把椅中埋去。
“不行!”谢霖凶悍地一瞪眼,“那个死人脸被你抢去,我情愿。换了其他色女,我作不得。你给我争气点。”
“你到底在说什么?”舒畅哭笑不得地被谢霖连拉带拖地弄上电梯。
“我在说人话,听不懂?”
“懂!”舒畅看着电梯一节节地上升,挫败地苦笑。
会议室四周站满了人,中间空了块场地,音乐开得很劲,节奏感强烈,里面的鼓点密集。
舒畅扫了下全场,想叹气,今天,一帮高知们竟然象幼稚园的孩子一样,玩绑腿游戏,是男女联手,怪不得一个个兴奋得两眼都闪光。
这种游戏,是两个人一组。两人并立在一起,一人是左腿,一个是右腿,用绳子绑着,然后与另外几组进行赛跑比赛。说起来幼稚,做起来有点难度,两个人得步伐一致,用力一致,要是有一点配合得不好。就会摔倒。已经有几组赛过了,新一轮即将开始。裴迪文站在人群中,保持优雅的站姿、得体的微笑,不少女职员,美目流盼,不时地朝他抛去暗示的眼波。他笑得一派公平,神情却又是明显的感兴趣。门外又走进几个人,他一抬头,视线落在舒畅身上,眼中突然微波轻润,柔情暗荡。
“还差一组,再来两个人。”主持比赛的人事部长大声叫道。
“我来吧!”裴迪文抬了下手。
会仪室内一下静得出奇,期待太久的美女们紧张得都不能好好地呼吸了。
舒畅低下眼帘,张开手掌,又是一手潮湿。
“舒记者,我玩游戏的能力不强,一会,请多包酒。”裴迪文微笑地向舒畅伸出手。
满地都是美女们碎裂的芳心。
舒畅连笑都是小心翼翼的,“裴总太谦虚了。”
十指一扣,两个人都是一颤。“相思,原来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裴迪文用只有她听到的音量低低说道。
舒畅本来就紧张,这下更如被催眠了一般,脑中好似真空。别人帮他们绑好绳子,裴迪文自然地托住她的腰,“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迈腿。”
她恍恍惚惚地点点头。
人事部长一吹哨子,几组一同出发。
人群立刻沸腾开来,有喊加油的,有吹口啃的,有笑得前俯后仰的,声音大得差点把会议室会震翻。
舒畅和裴迪文合作得还算有默契,排在第二位,可是随着裴迪文捆在她腰间的手掌越来越灼热时,她突然失去了节奏,身子一摇晃,往一边倾去,裴迪文没拉得住她,也不同倒了下去,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也有两组的人栽倒了。
他们是令人注目的,但却不是独树一帜的,舒畅暗自庆幸。但下一刻,她惊得差点晕了过去。
她感到覆在她身上的裴迪文的身子突然发生了一点变化。
他看着她,笑得有些无奈,有些羞赧,可是很坦然。“我想,这就是情不自禁吧!”他自嘲地弯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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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在呆愣了五秒之后,纷纷跑过来,蹙着笑,解开两个人腿上的绑绳,七手八脚地相帮着,把两人扶起。
舒畅都没勇气看众人,糊里糊涂跑到谢霖面前。谢霖很不厚道地笑得前俯后仰。
“唱唱,你要么不沾便宜,一沾还沾了个大的。你和那个死人脸这一出儿童不宜的大戏,足够报社乐半年。”
“都是你,硬把我拉过来。”舒畅心里面后悔死了。
“我觉得挺值的呀,你不过来,场面有这么好玩吗?看你们两个象两根柱子似的跌下来,还那种暧昧的姿势,真是惊怵呀!嘿嘿。唱唱,不过你以后就成全民公敌了。”谢霖扫了一干美女们,得意得咧嘴直笑。
舒畅觉得再这里呆下去,她要么会被眼光刺死,要么就会被口水淹死,幸好她平时做人还低调,不然真不知以后怎么活了。
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趁着又一轮游戏开始时,灰溜溜地穿过人群,下楼去了。
还没到办公室,就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开了门,一接,是大戏的男主角。
不等他开口,她抢先责问道:“你要扮演亲民形象,为什么要拉着我跑龙套?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作料,很有趣吗?”
“那你是希望看到与我绑在一起的,是别的女人?”裴迪文带着笑反问。
“我想她们会无比荣幸的。”她赌气地回道。“能攀上你,是她们一直以来,最美好的夙愿。”
裴迪文沉默了一会,“你从来就没想过攀着我?”笑意淡了,远了。
“你又要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这样子,是来证明你的清高,还是脱俗?还是你心里面害怕被我吸引,故意在我们之间设置许多障碍?”舒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