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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说不出的宁静妥贴,就如当日和景谦在森林公园里携手游览一般。
我想,我这时的眼神,应该是柔情似水的吧。因为东方清遥与我四目相对时的眼神,同样蕴着不加掩饰的似水柔情,让他温润如玉的面容,更浮着一层近乎眩目的流光。
他的感情,原也无须掩饰,因为他面前的,正是他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子,原本他以为是个傻子,后来却发现原来是个才貌双全的小佳人,自是惊喜不已。
一时我们来到了一间临水的小榭,走进去,是个小小厅堂,虽不十分豪华,但布置得极是清雅,看上去说不出的舒服。转过厅堂,便是卧室了,同样以素色为主,摆设得也清淡,但细看上去却全是好东西。有三彩的陶俑舞女,有阎姓画家的山水画,还有名臣褚遂良的字,熏的香是应该是相当昂贵的龙舌香,帐幔低垂,绣的是蝶恋花的图案,花枝轻盈,蝶儿欲飞,极是精良。
东方清遥微笑道:“我昨晚知道你下落后就开始着人布置这间屋子,还满意吧。”
在唐代,这样的陈设已经极是难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静静看着他,微微笑着。
剪碧见状,微笑道:“东方公子,小姐,我先去认识认识这屋里的同伴吧。”她不待我回答,已然退出了屋子,还反手掩上了门。
这下便只剩了我和东方清遥在屋子里了。我有点不自在,悄悄踱了开去,借着欣赏那壁上的字画掩饰窘态。正神思不定之际,忽觉温热的鼻息微微,喷在我的颈上。
我一惊,一回头,东方清遥正紧紧跟在我身后,默然看着我。我一阵慌乱,忙向后退了一步,绊着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一个趔趄,尚未及倒下,东方清遥已一把扶住我,不等我站稳,已然抱住了我,抱着紧紧的,仿佛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一瞬间有了心跳停止的感觉。这拥抱,好熟悉,却已久违了。
多少次,景谦也是这般拥住我,让两颗心紧紧相贴,听着彼此的心跳,让漫漫如潮水般的幸福,缓缓冲击着全身。世界在这一刻,便已消失,我们的眼睛里,只有对方,我们的世界,就是两个人的世界。
我好想好想再拥有这样的幸福。所以我伸出手去,也环住眼前的男子的腰,与他紧紧相拥。
“你知道吗?”这和景谦一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在我耳边轻轻呢喃:“不见你的这些日子,我心里有多担心!书儿,你知道吗?我们花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纥干承基,他却说你已经逃走了。我一路往京城找来,又叫了许多人帮找,都没找着你。我都快疯了。现在能见到你好端端在面前,真是太好了。”
我心里热流涌动,轻换了一声:“东方公子!”把他拥得更紧了。
东方清遥手上加了把劲,把我拥得几乎透不过气。然后我听见他道:“书儿,我说了,叫我清遥!”他轻轻咬住我的耳垂,温柔舔舐着道:“叫我清遥。”
我心神魂荡,喃喃道:“清,清遥……”
清遥似再也耐不住,柔软的唇游移到我的面颊,点点濡湿我的肌肤。
我只觉得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微微喘息,正要嘤咛出声时,他的唇已飞快吻到我的唇上,灵巧的舌探入我的口中,游走在我的舌齿之间,充斥了我的脑海。
除了这深深的吻,我的思想已经全部停顿。
这种快乐和幸福,还有久违的归属感,一波一波在我体内激荡。
带给我这种幸福的,到底是清遥,还是景谦?我已经分辨不出了。
在神魂授与的那一刻,眼前的男子是谁,甚至已经不再重要。
我要的,只是这样的感觉。
这个怀抱很安全,我很幸福。这就够了。
第二十二章 动情
第一次的深吻,已打破了古时君子之交的界限。从此,即便是用现代的眼光来看,我和清遥也是已经算是处于热恋中了。
我不知道清遥在京城的生意到底有多少,反正我看他每天都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顶多就上午出去一会儿,然后整日就我腻在一块儿,描眉赏画,谈书论词,还有,谈情说爱。》
我得承认作为唐朝人,他当然不懂得许多科学知识,但他的古文知识却是相当渊博,而且对于诗词书画包括音律的鉴赏力都是极强。我可以从他那里学到许多东西。而他见到我佩服的眼神时,很是得意,绝不会忘记趁机再将我好好爱抚一番。
我的心里其实很是矛盾。一方面,我还是想着要回到我的时代,另一方面,我又忍不住想着,如果真的回不去了,和这样的一个人相依相伴一生,也是不错的。所以我很愉快地享受着相爱的快乐。
可是从清遥方面看呢?他陷得只怕比我深多了。面对着这个和景谦容貌的相似的男子,我甚至说不出我自己喜欢的,到底是清遥,还是景谦。而逍遥却毫无疑义地爱恋着我。假如我回到了我的时代,他会不会很伤心,很痛苦?
我很想找机会把我自己的心绪好好理一理,可惜每当我有些惘然的神色时,清遥总会即时出现,有些怜惜地看看我,然后将我一通狂吻,吻得我晕头转向,本就凌乱的思绪更是迷糊一片了。
然后清遥会很认真地跟我说:“不管你在容府发生过什么事,从今之后,你会一直和我再一起,到老,到死,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幸福着,快乐着。”
至于当初提起的要找李淳风的事,已随着我身体的健康无忧而置之脑后了。我知道了可以随络络去吐蕃,自然不会多走弯路,也就再不提及。
而我终于也由我的幸福里,想到另一个人的幸福来。
在我的卧室里,我把泣红的事告诉了清遥。
清遥的性情懦弱了些,并不肯惹事,却也不肯轻易违拗我的心思。所以他低着头,只是沉吟。
我悄悄挨到他的身畔,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如此犹豫,心下有些着恼。眉头一皱,便已有了计较。
我款款挽住他颈子,凑过脸去,轻轻吻他微皱的眉,然后是唇。
果然,清遥耐不住,一把将我抱到怀里,变被动为主动,深深相吻。
我费了好大的气力才腾出我的嘴来,说了一句话:“去赎泣红好不好?”
清遥应了一声,忙忙又寻觅着我的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到底用他的方法把他逼得迷迷糊糊答应了。
正吻得天昏地暗,不知身在何处之际,忽觉背部已然躺在软软的某处,一睁眼,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清遥抱到床上了。
他的喘息已经很是浓重,黑白分明的丹凤眼里,有着明显的情欲和渴求。
我娇小的身体,被他紧紧拥着,他的手掌的热度,隔着我单薄的春衣,深深印入我的肌肤,顺着血液,溶化着我的心。
那一刻,心如春水荡漾。
春水漾时,人亦在舟上浮沉,似穿梭在满池青荷的水上,悠悠晃荡着。自己低低的轻吟浅笑声,如从梦中传来,惊得圆圆碧荷亦在郁郁水气里晃荡,掉下颗颗水晶般的珠子。
那梦幻般的轻吟浅笑,想来也是极魅惑的吧。
清遥深深凝注着我,那温润如玉的面容,亦有着说不出的沉醉,细长而好看的眸子里,氤氲着青青如水气般的迷离;他温暖的手,在我瘦凉柔软的肌肤上温柔而有力地抚摸着,带来说不出的愉悦和娇羞,一波波如触电般袭向全身。
我又羞又惊,夹杂着说不清的愉悦和激动,在他身下蠕动着,却不知是颤抖,还是挣扎了。
他的手开始解我的衣衫,带着轻微的笑意,道:“书儿,我们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生上一堆可爱的儿女,男孩像我,女孩像你,是不是?”
这话却有些像景谦的话。相爱三年,景谦跟我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亲密,除了最后的那一步,所有夫妻该做的事,我们都曾做过。之所以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却只为了我们爱情能保持一点新鲜感,并冀望着新婚那日的神圣。毕竟,我的内心还是个相当保守的传统女子。
景谦总是很尊重我。每次动情之时,景谦总是弯着他好看的眼,用他有力的臂膀紧拥着我,似要将我溶到他的骨血里,血一起流,心一起跳,梦一起做。那让我喘不过气来的绮梦中,景谦总是呢喃着:“溪月,以后,我们生一对龙凤胎吧,男孩像我,女孩像我,好不好?”
但此时,相似的话语,却正从另一个男子口中温柔吐出!
我心里“咯”地仿佛掉落了什么一般,有泪水开始滚落,如潮水般被急剧挑逗起的情欲,迅速如潮水般退去。
清遥正沿着我雪白的脖子,一路向下吻着,忽觉出我不对劲来,诧异地抬起着,正对上了我迷朦泪眼。
“书儿!”清遥一把把我搂起,胡乱掩上我的衣衫,慌忙道:“别怕,别怕,你不愿意,我绝不碰你。”
我无法告诉他,我不是怕,我只是彷徨。我的身体,是清遥的未婚妻的身体,古时的订下的婚姻并不像现代的恋爱那般不可靠。如果没意外,书儿就是属于清遥的,他便是提前要了去,也无可厚非;可惜我的灵魂还是那个云溪月的,那个还爱着景谦的云溪月,没道理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应该好好为景谦珍守着自己的身子。可那个身子,又是书儿的!
我完全迷惑了,甚至有些恨,恨自己为什么不索性就是古代那个有些痴傻的容书儿,至少可以放开地去享受清遥的爱。
“清遥!”我抚住清遥的脸,愧疚地唤他。无论如何,清遥很无辜。他只是一个很爱妻子的丈夫而已。
清遥却轻拍我的手,云淡风轻笑了一笑,道:“不忙,我们日子还长。我也没打算在成亲之前要你。”他忽然凑到我耳边,轻轻道:“只不过,洞房花烛时,你还是逃不了的,我们家的老夫人,可是要验新娘子落红的!”
我满面通红,低下了头。
和清遥成亲么?听来倒是不错的主意。可如果和他成了亲,我怎么再去找文成公主,和她到吐蕃去?
头也些疼,但也想不了许多了。先救泣红要紧。
吃罢了午饭,清遥信守承诺,果然准备去花月楼了,我自然要跟了去。为方便起见,我穿了男装,一照镜子,玉树临风,清灵优雅,竟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我将把山水画的木质折扇轻轻一摇,以扇掩口,再徐徐移开,向着镜子嫣然一笑,居然另有一番说不出的魅力。看呆了给压下一头的东方清遥,又笑傻了剪碧,直道如果络络小姐见了,一定也要换上男装,和我去潇洒一番了。
我跟东方清遥到了花月楼,顿时有老鸨笑容满面迎了上来,连里面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也驻足凝望,胆大些的甚至已经迎了上来。
我有些不自在,回头看东方清遥,却镇定自若,笑道:“这些日子,花月楼的姑娘又多了不少。”
老鸨继续堆着笑容,道:“东方公子自是不要那庸脂俗粉的,不知今日要哪一位?”
我听她这话,不觉哼了一声,怪不得东方清遥神色镇定,原来却也是花丛中的老手了。一时竟觉有些灰心,面色更低沉了。
老鸨看我变了脸色,微有诧色,更努力地堆起笑容,问:“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您放心,咱们这里绝色的多得很,自也会有好的招待小公子。”我瞧着她脸上的脂粉蔌蔌往下掉着,眼角的菊花纹深处隐见暗黄的斑点,也不知敷了多厚的脂粉,才造就她那雪白却不觉娇嫩的面皮。
东方清遥却有些明白我心思,牵住我的手,在我掌心轻轻捏了一捏。依旧温暖有力,传递着绵绵情意。我略略放开心怀,抬起头淡淡笑道:“清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