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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宁愿你不是这个什么太子!你不是不相信我爱你吗?那么……我会用这天下所有的苍生的鲜血来告诉你,我慕昭信在乎的是什么。”慕昭信缓缓松开了手,大声说道。
“你想怎么样?慕昭信,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太子吗!这么阴暗、充斥着猩红的血液的位置,我真的不理解你们一个个就那么向往。我在这个位子一天,从来都是忐忐忑忑、心惊胆战中度过的。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暗算,从此便陷入地狱之中。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活着而已。”苏倾皇皱起眉头,淡淡的说道。
“只要我登上帝位,我就可以得到解脱。可以回到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中去了!”
“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苏倾皇你想的未免也天真了一些。那个黄金铸成的人间极乐皇宫,从来都是人能够进去,却终生难以走出来。那个地方,是用黄金包裹着的囚笼,一旦登上了那个帝位。你会比以前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解脱?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永远得不到解脱!”慕昭信脸上挂着轻笑,大声说道。
“我们都是这命运命数的奴隶,一举一动将会影响着整个天下的运转。人人并不是生来就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但是一旦被陷入其中,你只有一步步的走下去,重复着上一辈子帝王之家的命数。在这个只有权力而没有亲情、爱情的黄金囚笼,你只有拿起手中的长剑,砍掉你对手的脑袋,才得以继续活下去。这就是适者生存,你明白吗,殿下!”
苏倾皇听罢,愣愣的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慕昭信,“不……我不信。我会走出来的。我不要一辈子都陷在那个地方!我不要什么九五之尊、万民敬仰、我不要流芳千古、彪炳史册。我就是想回到以前,回到本属于我的那个世界中去!”
“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如此而已!我是一个平常的人,不是什么心机家,和你们这些人玩够了,我累了想走了不行么?”
“殿下,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地狱深渊。昭信会一直陪着你的、生生世世、至死不渝。”慕昭信忽然一把拉住了苏倾皇的双手,轻轻的安慰道。
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好熟悉的一句话。
就好像她此生听过了千遍万遍,永生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一般的……
“慕昭信,听我说,如果……七日之后。我真的不幸豁免,死在了临京城皇宫之中。我就求你一定要把我的尸体燃烧成为灰烬,撒在那大陈最东头的淮海之中。你一定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不管是谁登上了那个位子,你都要好好的辅佐他,要他造福百姓,减少赋税、避免战乱。”苏倾皇抬眸眼中含着泪说道。
“苏倾皇这个人坏事做得太多,或许应该到了那大限之日了。”
“不,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那个苏月异登上皇位,就算我死了,就算我倾尽了全力,都不会叫他得逞的!真的,殿下……求你相信我。”慕昭信拼命的摇着头,脸上带着绝望的笑意、大声喊道。
“够了,什么都够了。七日之后我会拿着手中的长剑和那人决一死战。和你交代了这些事之后,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苏倾皇点了点头,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中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哀伤。
“还有……我东宫的那些人,就求你保全他们了。我知道,一旦我这个废太子不得善终,那些无辜的人就会被我受到了牵连。颂雅,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有多复杂,但是我知道以他的能力,不能屈就一个小小的东宫侍卫。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帮助他离开东宫。”
“还有朝儿。虽然我知道他潜伏在我的身边是怀有目的的。他的心一直也不再东宫之中,但是……你也要想办法保全他。”苏倾皇望着慕昭信慢慢说道。
“既然他们是你的人,你就要亲自想办法去保全他们!他们的生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慕昭信摇了摇头,侧过脸咬牙说道。
“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至于你能不能救他们。那是你的问题……”苏倾皇轻轻的笑道,“至于你,就好好保重吧!”
慕昭信,对不起……我还给你自由。
这个世界本不属于我,我要做到的就是找到那件金缕玉衣,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之中。
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恩怨情仇从此就和我做最后的告别了。
我不是真正的苏倾皇,纵使我有了她的身子,但是我无法做到她那样的用尽全心全力、毫无忌惮的去爱你。
趁着我还没有用尽生命去爱你,就及时的收手吧!现在抽身,我还来得及。
希望此生你会找一个比我还好的人,我留给你的只有那个位子了,但愿这个位子能平复你心头的那股恨意——尽管我不知道你和苏倾皇之间有着怎样的仇恨。
或许,苏倾皇这个人死了,一切仇恨,一切的霍乱都会云淡风轻吧!
从此,这个异世之间,只有一个花卿而已。
苏倾皇回过头定定的望了慕昭信一眼,然后笑道,“慕昭信,本太子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我那次在幽云十六州为你喂下的那个‘半月绝’其实是没有毒性的,所以你不用有所顾虑……”
慕昭信抬眸直直的望着苏倾皇,继而望向了别处……没有说话。
苏倾皇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缓缓的拉起披风上的帽子戴了上去,迈开腿就要离开了那阴暗的屋子之中。
“这次,你真的要非走不可吗?”忽然,身后的慕昭信慢慢的吐出这么一句话,黝黑不见底的双眸怔怔的望着苏倾皇的背影,“你从小生在皇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的你,离开皇宫你该怎么生活?”
其实他心中一直很明白,苏倾皇七日之后和苏月异决一死战是假,离开大陈是真。趁此机会,她正好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皇宫。
“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是你说的……我不是那个苏倾皇了。”苏倾皇双腿慢慢的停了下来,轻轻的说道。
“所以这样的苏倾皇,什么都不在乎了是么?”慕昭信忽然缓缓地抬起头苦笑着说道,“既然你已经忍受够了那个皇宫的生活,那么我也没有什么理由要你留下来。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只是……花儿,不管你走到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是么?”苏倾皇久久的没有回过头来,慢慢的顿了一下。眼中含着泪嘴角却勾起一抹微笑,“好啊,如果在那茫茫的人海之中,你还能找到我的话。就算是负尽了天下人,就算是天下所有的人都反对我们。我也会不管不顾的和你在一起。”
苏倾皇说完这句话,忽然走近了慕昭信,悄悄的把早已准备好的纸条硬塞到了慕昭信的手中,眼神一直望着窗外,向慕昭信暗暗使了使眼色。
慕昭信愣了愣,脸色迅速恢复到了正常之处,握紧了纸条,缓缓的收到袖子之中。
“那,花儿……你等我。”望着门外迅速闪过的一道黑影,慕昭信点了点头,使了一个眼色说道。
“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苏倾皇亦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说道,推开门匆匆的离去……
待苏倾皇离开之后,慕昭信缓缓的打开那张纸看去,不禁觉得一阵的惊愕!
……《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
苏倾皇坐在宽大的水晶帘之中,望着那熟悉却奢华的寝宫兀自的发呆。
微弱的亮光的照耀下,硕大的珍珠发起淡淡的光芒。苏倾皇缓缓的走到东宫的宽大的衣柜前打开了柜门,想收拾一些东西离开这里,却发现——
那里整整齐齐排放着的都是闪着金黄色的、用上好的金丝线修好的象征着尊贵之位的太子蟒服。
在这个世界,属于她的,竟空无一物。
是时候该离开了,苏倾皇。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胡乱的把一些碎银子打包在一起。慢慢的走到书案边,拿起一封写好的诏书,细细的看了一番,拿起手中的白玉印玺缓缓的印上了刻章。
“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了么?”毫无知觉的,朝儿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偌大的寝宫之中。
安静许久的寝宫,忽然响起了这么一声声响,显得十分的突兀……
苏倾皇缓缓的抬起眸子,望了朝儿一眼,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苏倾皇,你果真是一个不负责的人。”朝儿逼近了苏倾皇,面无表情的说道。
苏倾皇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动,一直在动手收拾着包袱,语气淡淡的说道,“如果……今天你再不下手的话,这辈子你难杀掉我了。”
听到苏倾皇用着极为平淡的话语,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朝儿挺拔的身子微微一颤,继而平复了脸上的神情,目光如水,“所以,你这么的着急离开,是在害怕我杀你吗?”
“你要怎样想,我无所谓。”苏倾皇缓缓的把身上的蟒服外衫脱了下来,只着一身单薄的亵衣。
从包袱之中拿起那一身白纱流苏裙,慢慢的穿了上去。
宽大的衣裙下,那象征着女儿家的身姿玲珑、凹凸有致……
在光亮的夜明珠的照耀下,那张雄雌莫辨的一张明丽清秀的脸竟显得如此的美好。眉眼如画、白皙如瓷的脸上波澜不惊淡淡的望着站在原地的朝儿。
兜兜转转、沉沉浮浮在东宫两载,为的就是这么一刻,此刻。他竟然对着他厌恶了多时的脸痴迷了起来。
他一直知道太子的样貌不错,但是从未用过异性的目光去欣赏她,现在一身白衣似雪的她、竟是如此的清纯、明秀。
望着朝儿,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淡淡的开口道,“你不是等了很长时间了吗?来吧……现在杀我吧!”
“苏倾皇,你不要以为……以为我不敢杀你!”朝儿明媚如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大声喊道,“我是当世最冷血的武林第一门派阎罗门的门主,燕昭、字扶朝。我若是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苏倾皇什么都没有说,紧闭双眼,似乎一具死尸一般。
“苏黎花卿,我恨你,我恨你……”朝儿迅速的抽出隐藏在袖中的长剑,银光一闪,锋利的剑尖继而指向了她的脖颈,只差那么短短的一寸距离!
云淡风轻,任世上任何事都不会有一丝波澜的脸上,再向自己的敌人伸出长剑的那一刻、黝黑明亮的双眸竟缓缓的流下了一滴滴的泪。
他,燕昭活了整整二十二个年头,怎么也不会料到平生的第一次流泪竟然为了自己一直恨之入骨的仇人。
在最苦最累、几近陷入绝境的时候,他都未曾流过一滴的泪,今天……
每次午夜轮回的时候,只要他闭上双眼总会看到的是他的父亲娘亲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还有那家人、奴仆在燃烧着的屋子中苦苦挣扎、哀嚎的声音……
他今天之所以到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落魄犹如一只丧家之犬的模样都是因为她!为何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下不去手了呢?
他的双手不住的颤抖,望着她的模样,眼前一阵的模糊……
“朝儿哥哥,你住手!”忽然之间,一股巨大的力把他手中的长剑缓缓的给打落了!
颂雅匆匆的从屋外走来,竟望见朝儿手持长剑正指着他们的殿下!
“殿下,你没有事吧?”颂雅一把拉住了苏倾皇,焦急的问道。
苏倾皇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望着燕昭,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微微一笑,“我没有事。”
颂雅点了点头,转过脸冲着燕昭大声喊道,“燕扶朝,你怎么下得了狠心去杀殿下。难道殿下对你一点都不好吗?”
“在这东宫住了整整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