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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事儿的,大老爷们相聚,没有酒是不行的,你可别那么担心,虽然我家那个糟老头子不听话,陆非那孩子可是有分寸的很,不会喝醉的!”
她这才听懂,往客厅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那边桌上摆的酒基本上都是摆设,陆非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老师便把杯子爽快的搁下了,两人不知畅聊起什么。
陆非似乎还有意无意往厨房她的方向看了几眼。
她想躲,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遂作罢,迎面看回去,反倒是他一怔,然后移了视线。
老师和师母都是很平和很好相处的人,也没有
什么架子,相谈甚欢,吃完饭后便被陆非拉进了老师家的书房。
书房打扫得很整洁,看得出来主人很用心,书架上很多书,她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不是力学就是中外建筑史,几乎全是关于建筑的书籍,而书房四面的墙壁上,挂着不少建筑照片,有几张她还隐隐觉得眼熟。
“是不是很奇怪?”陆非就站在她身后,本来仰着头在看墙上的某张照片,看她跟个跳蚤似的转来转去,把他头都绕晕了。
207 终于明白你只是一段回忆3
“是挺奇怪的,我原本还以为会有满屋子的财经什么的,你们这些资本家不都这样吗?”她想也不想便回答,甚至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到底哪里来的这个想法,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听见陆非笑了一下,问:“谁告诉你说资本家都这样?”
“我自己参悟的呗,难道不是这样?”
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理论,敢情在她眼里他就是个书呆子?陆非哭笑不得:“第一,我可不是什么资本家,除了不动产,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穷人,第二,我家里也有很多课外书,偶尔看看有益于身心健康,第三,我大学学的专业是建筑设计。”
他一字一句温和,似乎并没有什么遗憾,沈尧正走到一张放大的照片前,被照片里的画面吸引,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这张照片里的大厦她分明就是见过的。
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
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城市最繁华的商贸中心地段,林立的在高楼大厦里的一栋显眼的建筑,有一次张晓敏还兴致勃勃的指给她看,说那是拿过国际某知名建筑大赛新锐设计师奖的。
脑子里灵光一闪,沈尧惊讶的张大嘴,指着墙上的照片:“陆非,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个照片上的东西是你设计的吧?”
陆非走过来,伸手摸了下墙上的照片,似乎很开心的笑了笑:“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张图的原稿是我画的,老师帮我修改后瞒着我拿去参加国际比赛,还拿了奖,那时我已经转学去了商学院,奖杯是师兄帮我领的,回来还狠狠敲了我一顿竹杠。”
他语气虽然平淡,但依旧能听出他话语里发自内心的,欲盖弥彰的喜悦。
“那你为什么要转学去商学院?”她突然问。
“什么?”
“你既然那么喜欢设计,为什么又要转去商学院呢?”
陆非仿佛是没料到她会关心起这个问题,一时间沉默下去。
良久听不到回答,沈尧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她既然看得出他对建筑的喜欢,那他如果还能放弃,就绝不可能是自愿放弃的了,她个二百五,简直在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他比她高出很多,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影子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拢在其中,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柔软的、轻颤着的睫毛,闻见她清新的发香,以及,懊恼不已的神情。
他噗的一声轻笑出声,见她怒了,才接着道:“我家是爷爷辈传下来的家族企业,改革开放时才是一个小旅店,几十年发展到现在,我爸看得很重,我不得不听他的。”
人们都说,人生之幸事,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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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多人到了最后,往往与自己当初的选择背道而驰,有的人是迫于无奈,有的人则是受到利益的驱使。
“如果没有办法改变现状,那就喜欢上你做的事情啊,”她偏头回答他,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距离有些暧昧,往后退了一步,才又接着道,“反正时间那么多,等你把你必须要做的事情做好了,再回过头来继续做你喜欢的事情,他们又不冲突。”
或许是他做事向来沉稳,家中人从来都不会担心他,对于他的任何想法和感受都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忽略,即便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没有说过太多关于他思想上的指导。
他的迷茫,他的痛苦,挣扎在边缘无奈,被父亲强行拉到这个领域里来,他其实心里一直都充满抗拒,做的事情,大多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做得好与不好,所有人都不说话,更不会有人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放弃的东西,对他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
她的话就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有的事,原本是可以两全的。
沈尧鼓励人是习惯使然,然后就突然被陆非抱了一个满怀。
“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谢谢!”
沈尧:“……不客气,旁观者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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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坐了一会儿后,看时间不早了,两个人告辞出来,上了车,陆非就递给沈尧一个纸类文件,她拿起来狐疑的望了他好几眼,拿着并不展开看,他失笑:“给你的,看看吧,好东西。”
“什么啊,帮个忙还送礼物?”将信将疑,沈尧把东西打开看,顿时傻眼,“推荐信?”
“是啊,我听晓敏说你最近在申请国外的学校,需要人推荐,我老师跟那边的学校教授很熟,他的推荐书交上去绝对没有问题。”陆非笑答。
“那,谢了。”虽然不想欠人情,但这个东西得来不易,她不想轻易放弃,“不过,这样你老师不会怀疑吗?”
“不会,他高兴得昏了头。”他信口胡诌,其实早就被拆穿了,跟着老师进了书房,他东西还没拿出来呢,老师就笑骂开了:“你这个臭小子,眼光倒是不错,不过,你真以为你老师我老眼昏花啦?”
“老师怎么看出来的?”
“你以为我跟你师母一样傻?那这小姑娘看起来是挺不错,不过心可明显不在你身上,真正谈恋爱的人,哪像你们这样规矩啊,傻小子!”
熟练的转了个弯,车子拐上另一条公路,她坐在座位上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夜色一动也不动,就像那晚他去接她时候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山水墨画上的江上孤影。
他很快转了头不再看,莫名自嘲。
然后想到老师说的,原来恋爱与否,是假装不来的。
208 众里寻他千百度1
这一日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窗台上两株绿色植被经过一夜凝结了不少大大小小圆润的水珠,晶莹剔透煞是漂亮,晨曦初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拿了花洒给那两株新栽植的盆栽浇水,然后坐回办公桌前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筛选重要的文件给老板过目。
坐助理这么多年,她每天都能雷打不动的按时到公司,一丝不苟的完成所有分内的工作,好友总调侃她,就算是高薪,也不至于那么卖命吧,起早贪黑不说,偶尔还跟着老板加班,女人的大好青春可就这么消磨没了。
她总是笑而不答,并不是故作深沉,而是有的事情,你再如何详细的跟别人说,她若没有亲身体验过,就永远不能懂。
能让她心甘情愿卖命的,绝对不仅仅是高薪,虽然她得承认,她真的是个钱串子。
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她把手中的文件整理好,转身到茶水间沏了一杯清茶,条件反射性的理了理本来就很整洁的仪容,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内的男子应该也是早就坐在那儿了,见她进去也不抬头,低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眉头紧锁,窗外漏进来的浅淡光晕在他身后柔柔的晕染成了一个圈,微尘在空气中一浮一沉的起舞,竟衬着他的身影无端端的感觉萧瑟孤寂。
“余助理?”良久没有听到声音,蕲峄一只手搁下手中从早晨开始就根本没有落过墨的笔。
余采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走过去把茶水放下,干咳了一声:“蕲总,我自作主张给您换的茶,您胃不好,晨起最好还是不要喝咖啡了。”
她心里有些忐忑,对于自己的自作主张心里不大有底,老板的性格,她至今仍是有些摸不到底。
他愣了一下,接过去才发现不是平日里惯喝的咖啡,一杯水清清淡淡的,若不是有几片鲜嫩的茶叶飘在上面,几乎就跟白开水差不多,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明显局促不安的余采,神色略微动了动。
眼边似乎有流动的场景,被掩映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似水里,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跳将出来,惹得他心里那根无形的绳索被牵拉出来,疼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位置。那一杯清水被某个人硬塞进自己手里,作为交换的黑色咖啡被毫不客气的倒进下水道,清水,真是清得见了底,他愣神的时候,她就嘿嘿笑,做完了才开始局促不安,怕他生气,离他三丈远,像是随时准备逃跑,嚅嗫着:“哪,你说可以交换着喝的啊,那就归我管了,虽然不值钱,但绝对是好东西。”
他那时心里想笑,她未免太小看他了,离三丈远有什么用,即便是十丈远,他也依旧可以不费力的把她给抓回来,然后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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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长到这么大,她是第一个敢扔他东西的人。
他那时候就想,她该是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余采站在原地等了有一会儿,见他把茶杯放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继续垂着眼看着指下的文件,她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从她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离手的,不知道什么内容的纸类文件,她隔得远,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
只是他静静坐在那里,一身合体的白色衬衣,为了方便工作而把袖子挽到了小臂,他平常似乎有锻炼,露出的一截小臂肌肉看起来结实而有力。
她真是好奇,不知道如果被那双手抱着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他逆着光,脸颊都投在阴影里,明暗间杂,她越加看不清他的神情,心里差点唱起了忐忑。
然后又想,这人喜怒向来不形于色,她就算看见了他的脸也估计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的。
这才渐渐放宽了心。
她跟着蕲峄有好几年了,有重大会议的时候都会带着她去,她的工作内容很不好说,繁杂得很,基本各个方面都涉及一点,他对她也放心,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甚至能代替他去参加某些级别不高的会议,自然也学会了一套即便内心为那些白痴的条款气得要跳脚骂人,面容却丝毫不显变化的本事,只是这一套到了自家老板面前,就全部面临崩溃。
“余助理,最近似乎开始讲究养生了?”她思绪正到处乱跑的时候,蕲峄的声音忽然稳稳传来,不喜不怒。
果然什么都听不出来,余采心里暗想自己猜得果然不错,微笑着条理明了的回答道:“嗯,前几天休假的时候回了一趟家,我妈妈说我整天在公司工作要钱不要命,非塞给我好厚一本养生书。我这几天有空的时候就看看,看一样学一样。”这不,她还很善良的给老板也准备着呢。
“要钱不要命?”他挑了下眉。
“呃,”貌似说错话了,不该这么直白,余采赶忙解释,“嘿嘿,我妈就是那么一说,蕲总你别介意、别介意。”
蕲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