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拉上窗帘,屋里立刻变得阴暗起来,我想着小云的故事,心里像一根被蹦的很紧的皮筋,疲惫到了极点。
下午五点,我被敲门的声音吵醒,打开门,看见小云站在门口。
她问我还想不想听她的故事,我点了点头请她进屋。
她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朋友圈,让我看一张照片。
我看到照片上有一盘简单的食物和自己的侧脸,根本探寻不出任何意义。
我满脸疑惑地看了看她,她又继续跟我说起了她的故事:
别看它是一张简单的照片,可就是这简单的照片,还是骗了很长一串回复,有人问我吃的是什么,有人说我侧面像谁谁谁,都是在没话找话,大致地扫了一眼,一条也没回。
我的好友里人非常多,只要有人加我,我一般都不会拒绝。
这些人里,有的已经成了我的客户,剩下的不管是高富帅还是矮挫穷,对我来说都是潜在客户,我对人没有歧视,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说不定哪天人家就逆袭了,这是个奇迹无处不在的社会。
没事的时候我会用不同角度地给自己拍上几张照片,重要的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事业线,最后再配上一段不痛不痒的文字发出去。
科技使人进步,我必须跟着进步,否则就是跟钱过不去。
长腿妹第一次告诉我有微信这个玩意存在的时候,我挺抗拒的,从小我就不爱学习,讨厌动脑筋,可长腿妹说它能为自己带来利润的时候,我用了半个小时就将它熟练地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只一下午的时间,就有好多人加我,因为我跟长腿妹一样用了自己比较性感的照片作为头像。
陈凯就是那天认识的,他加了我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头像的照片是不是本人。
我说是的,我这边刚发出去,就收到了他的第二条信息,那速度快的就像是专业的速录员。
他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回一句“你先说”,他就大方地用语音回了三个字“没工作”,说的很有底气,听不出一点羞愧的成分。
长腿妹让我进他的朋友圈瞅瞅,点开后看到各种晒,有他带着名表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的照片,虽然额头一大半都没有照进去,可却毫无保留地露出了车子的标识。
后来我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态,大概是与我拍照露沟的心态雷同吧。
除了晒车,还有他在家里的各种拍,有时候拍自己,有时候拍别人。
有一张是他爸从家里车库取车的背影,再配上了一句“这么热的天老爸还要去公司开股东会,真是辛苦了。”
还有一张是拍一个大婶在厨房搅鸡蛋,底下写着:“王婶的手艺越来越赞了,这是必须要加工资的节奏啊。”
总之每张主题都不一样,但目的只有一个。
虽然他没有工作,但有个有钱的老爸,面对这种**裸的炫富行为,我当即决定要跟他做个朋友。
带着丰富而饱满的热情跟他神侃了几个小时,期间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说不用了已经在吃了,他哦了一声好久没有说话。
正当我有些后悔的时候,他又发来一条信息,说刚才手机没电了,等会准备跟朋友去酒吧坐坐,问我去不去。
我说,一会再说吧,晚点给你回信。
发完信息,立刻奔向浴室,刷牙的时候有些大力,牙花微微出了点血,白色的泡沫从嘴里吐出来时变成了粉色。
顾不了牙肉的疼痛,赶紧打开淋浴,水还没完全热的时已经满头泡沫了。
那段时间,正是关键时期,我们这个行业形势十分萧条,好几家场子都挂上了停业整顿的牌子。
那时候我和长腿妹合租了一套房子,每个月四千八的房租我们平摊,加上水电费物业费网费等一系列开支算下来,每个月我需要向外掏出去三千块,这些钱还不包括吃饭购物的花销。
一天不赚钱就等于在亏钱,我已经亏了一个礼拜了,真有一种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危机感。
化完妆,把头发吹干,让长腿妹帮我用直板夹随便拉了几把,头发服帖地披在背上看起来很有质感,紧身的连衣裙把我的长处完美地展示出来。
一切就绪之后,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我吃好了。
他说那就来吧,一起热闹热闹,然后把地址报给了我。
长腿妹说“祝你好运”,我没有理她,踩上恨天高,套了一件风衣便出门了。
7.同类的气息
拦下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名就开始捣鼓手机。
司机好像是本地人,开始问了一句什么我没注意,他又问了一遍“美女,去上班呀。”
我从倒视镜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没趣地闭上嘴巴,但我听见他好像“切”了一声。
没功夫跟他生气,我正跟小开热火朝天地**着。
下车的时候我给他一百块钱,他找了几张十块的还有些硬币,然后嗖地一声就把车开跑了,等我重新数一遍时,发现他少找了十块钱给我。
我在心里骂遍了他八辈祖宗,可表情一直保持的很好,下车前我给陈凯发了个信息,他说让我在门口等他,他出来接我,决不能因为这区区十块钱,毁了我给他的第一印象。
站在酒吧门口,已经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音乐咚咚地打在心里,让我有点兴奋。
陈凯穿着修身t恤走出来,一眼就认出了我,脸上带着一种很平静的微笑,没有我预计的那种惊喜,这一点让我有点失望,甚至有点挫败感,可当我脱掉风衣坐优雅地坐在卡座里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眼中那束迟来的光芒。
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他朋友跟他基本属于一个类型的,一看就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身边也带了女伴。
我假装不经意的看了几眼那个女的,发现她跟自己是同行。
她好像也看懂了我,对我客气地笑了笑。
做我们这一行的,无论怎么打扮,哪怕是穿上校服,也能被一眼看出来,因为身上有股气息,这气息就像一股头顶上冒出的黑烟,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陈凯要了瓶洋酒,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他看起来还挺帅的。
他夹了个冰块放在我的杯子里,递给我,跟我碰杯。
我说我酒量很差,他笑了笑没有强求。
后来他开始与朋友玩筛子,连着输了好几次,看他不停地被罚酒,我有些按耐不住了。
或许是对酒精的依赖,又或许是起了恻隐之心,在他又一次端起杯的时候我接过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后来不知道替他喝了多少,但意识一直还算清醒,只是去洗手间的时候吐了一次,液体像水柱一样从嗓子里喷射出来,不但不难受,反倒有一种如获释重的快感。
吐酒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不吐出来胃胀的很难受,吐完后还可以继续喝,有时遇到能喝的客人,一晚上吐个三四回是很正常的事。
从厕所出来,看见他等在门口。
他靠过来搂住我的腰,将我抵在墙上,我闻到他嘴里浓郁的洋酒味,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他的眼神有点迷离,似乎微醉,但我知道那只是一种晕乎乎的状态,其实还挺舒服的。
我问他是不是喝多了,他没有回答,一个劲地说我是个骗子。
我说我骗你什么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没有说话。
借着酒劲假装真情流露的戏码,我见的多了,可是他这么一指,还真让我觉得有点恶心,这桥段,太俗气了,怎么说他也算是高富帅一枚,这个举动让他在我心中扣了不少的分。
虽然我不是什么高贵的人,但我有一颗敏感的灵魂,我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给被人打分,有时因为一个很小的细节就会让我感到厌恶或是惊喜。
我扶着他,慢慢回到座位上,那个男人也喝的差不多了,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跟身边的妹子亲亲我我腻歪着。
他叉了块火龙果递给我,我摇了摇头,他啊呜咬了一大口,把皮随手扔在桌子上,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咀嚼起来。
吃完之后,他站起来对窝在沙发上的两人用力地拍了拍手,说:“走了,走了下一场哎。”
出了酒吧大门,他们去停车场取车,让我们两个在路边等着。
女孩从包里拿出香烟,递给我一支。
我说谢谢,顺手接了过来,她把打火机给我,点上之后我又还给了她,看起来,我们似乎早就认识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装的,在我们感觉有点冷的时候看见两辆车向我们开了过来,从好远的地方就开始闪灯,生怕我们不知道似的。
上车之前我们互加了**,也留了电话,她说我叫豆豆,没事常联系。
拉开车门,优雅地坐了进去,他打开音乐,把声音开的很大,突然感觉头顶一股凉风吹过来,抬头一看,他把车顶打开了,深秋的风本来就很凉,何况我的腿上只有一双薄薄的丝袜,我将风衣往身上裹了裹,他好像没有看见,正跟着音乐唱的很嗨,那是一首很长很长的英文歌,我本想等这首歌结束的时候说自己有点冷,可等了好久还没结束,转头瞄了他一眼,样子十分陶醉。
等他终于唱完,车子也停了,下车后他问我冷不冷,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因为嘴巴已经冻僵了。
他带我们进了一家东北烧烤店,老板看到用纯正地东北话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陈少来啦,赶紧地里面请,还那间包厢好不好。”
我问他是不是常来,他说这家味道不错,自己经常一个人来吃。
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牙缝里有一粒黑点,非常明显,后来我的目光总是被它吸引,他一张嘴我就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烧烤上来了,看样子的确还不错,胃已经吐空了,香喷喷的食物将我的饥饿感立刻召唤出来。
他又点了几瓶啤酒,我说还喝啊,他说顺顺嗓子,当水喝。
就这几瓶啤酒好像真把他喝多了,他开始不停地往地上吐痰,每次他都会先深吸一口气,再用喉咙很用力地卡一下,最后一口吐出来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整个动作完成的十分连贯,像在表演一个连环三部曲,从未失手。
他叫埋单的时候,我发现那颗火龙果的种子不见了,应该已经摔死在地上了。
8.模特?
第二天中午我回去时,长腿妹刚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被毛巾裹在头上像个印度阿三。
宽大的长袖t恤罩在她纤瘦的身体上,显得很有韩范儿。
她问我收获如何,我说还行吧,晚上请你吃火锅。
她说不行,晚上有客户叫她一起去吃饭,边说边倒了几滴精油在手里揉搓了几下,开始涂抹她那条修长白皙的大美腿。
她问我去不去,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自言自语地说,算了,那个人是微信刚认识的还没见过面呢,等去了看情况再说吧。
我说好吧,就转身回房了。
把钱从包里拿出来数了一下,正好够付一个月的房租水电,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
压力一被卸下,就感觉困意上来了,在宾馆被陈凯折腾的一直没怎么睡,而且一直没拿到钱也总觉得有桩心事,怎么也睡不踏实。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被胃疼醒,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上一顿饭还是那顿东北烧烤。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眯着眼看了看,发现没有长腿妹的消息,只有一个未接电话,以为生意上门,赶紧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声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您好,本公司是香港。。”听到这里,我立刻挂断电话,回了个短信问候了她母亲,其实我知道这个短信根本不会有人看到,但想起那被骗走的高额电话费,不骂一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