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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这一段唱完,又接着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一曲《空城计》唱罢,她一抬眸就见面前的人阴晴难辨的表情,好像还看见他的额角青筋跳动。寤生脸上的笑容凝住,迟疑问道:“不、不好听吗?”
胤禛眉心微蹙地看了她半晌,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直到寤生被他盯得脊背发凉的时候才听见他低沉缓慢的声音,“好听。但以后不要随便唱给别人听。还有,这曲子是跟谁学的?”
寤生心里有点委屈,也沉下脸来,嘟了嘟嘴:“好勉强……我从来没跟别人唱过曲子,只唱给你听。这曲子我没跟谁学过,是听过几遍戏,自己就会唱了……我以为你能喜欢呢?谁知道四爷这么难以取悦!”她背过脸去,索性不理他。
“我还没生气呢,你倒生起气来了?”身后的人玩味地道,“背着我乱收别人的东西,我还没问你的,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清楚。”
“我收什么东西了?!”寤生气呼呼地瞪着他,同时有什么从脑中闪过,令她顿时恍然,“是不是一块玉?我前儿洗衣裳的时候发现不见了……是不是你拿走了?快还给我!”
胤禛的眸中闪烁着未明的笑容:“这就着急了?那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那东西是从何而来的?”
“真是的,你怎么总喜欢吃些莫名其妙的干醋!”寤生没好气地道。
“你说什么?”胤禛将她拉进怀里,唇边的笑容带了一丝邪恶,“竟然敢这么说我?是,我就是吃醋了,所以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寤生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朝天翻了个白眼,将那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跟他讲了一遍。“现在知道了?是那个小女孩为了感谢我搭救她才将自己随身戴着的玉送我的。现在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胤禛换上一副很满意的表情,手指在她的下颌轻抚着:“这还差不多……”然后又不知怎的皱了皱眉,“唔,那块玉我不知道随手丢在哪里了,你等我回去找找看。”
寤生眯着眼盯了他片刻,最终泄气地叹了一声败下阵来:“那你一定要找到还给我。”
胤禛扬唇,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知道了,不就是一块玉嘛。”然后亲了亲她的面颊。
“起风了……”他抬眼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低头刚要对她说话,忽然一怔,随即,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仿佛裹挟着千年寒峰上的冰雪。他修长冰凉的指尖轻轻撩开她的围巾,看着原本白玉一般的颈上显出几处青紫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第37章嫉恨小狗
寤生心中一惊,脸上瞬间刷白,咬着唇别过脸不说话。片刻,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向面前的人。他蹙着眉,面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只是眸中的寒意足够令人感到胆怯。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英俊的青年用了极平缓的语调,如同他的神情一样波澜不兴,“是谁?”
寤生想要避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指加了力道。她垂下眼帘,心中反而渐渐安定,面色也逐渐转为正常,但仍然咬着下唇不说一字。
“是老十四?”胤禛笃定地问,有寒霜冻结在他的眼底。“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老十四强迫你?”寤生明显能听出他在说“老十四”这三个字时咬牙的重音。
寤生摇摇头,“不、不是……”
“那是谁?”胤禛的眸中尽管寒意逼人,但语气依然在忍耐着,似乎还能算得上是温和——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寤生暗中攥了攥拳,扬起眼波,眸底有一抹复杂难辨的光芒稍纵即逝,片刻后轻轻启唇:“不,他没有强迫我。是我昨儿……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昨晚有些心烦,因为实在想不到怎样让你高兴,结果鬼使神差地将老十那日送我的一坛酒喝了小半坛……后来老十四来找我,我那会儿已经晕乎乎的……结果把他当成了你,然后就……就……如你所见。”
胤禛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复杂无比,盯了她半晌,“老十四那么晚了去你那儿做什么?”
“因为上次天气变冷的时候,十四送我了一件狐裘,我嫌太贵重托老十还给了他……他大概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我不记得昨晚他说了什么,但因为前几天听老十说过他不高兴,所以猜测他应该是由于这个原因才来找我……”
胤禛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摩挲,咬了咬牙,唇边勾起一抹清冷笑意:“你如果不叙述的这么流利,我可能会相信你没有骗我。”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四哥,是我强迫阿兰。你不要怨她。”
几乎是同一时刻,只听见“砰!”的一声——胤禛后退一步回身就给了身后的人重重一拳,整个动作快得根本不能给人以反应的时间。
少年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半撑起身体,微微笑着扯着袖子擦了擦,“这是我该得的。”
胤禛还要上前,寤生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身体拦住他,“不要!”
“闪开!”青年如花瓣一般菱角分明的薄唇吐出两个字来,明显带着忍无可忍的咬牙切齿,额角鼓鼓跳动着——这是寤生熟悉的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想也没想扑上去抱住了他,转过头瞥向地上的少年,怒道:“你快走!”
少年愣怔了一下,眸中挣扎着一抹微芒,“阿兰……”
“你快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
最后一丝光亮在少年如墨的双瞳中“扑”的陨灭,变成如深渊一般彻底的黯淡。水气渐渐氤氲在眸底,少年闭了闭眼,努力将这不合时宜的脆弱掩进双眸的最深处。他咬咬牙站起来,看了一眼那个将脸埋进青年胸膛的人,转身离去。
笨蛋!傻瓜!混蛋!寤生的泪落进胤禛的衣袍里,心却刺痛起来。
忽然被推开这个怀抱,接着还不等她回神,手腕就被捉住,她几乎用小跑才能赶上他的步伐。一直到了她住的屋子,胤禛抬脚踹开门,将她连拖带拽的扯进了屋。门随之“砰!”的一声关上了。
“啊……”寤生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接着颈上一凉,围巾就被扯掉了。她惊叫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就见那个愠怒的人坐在床边死死地盯着她。令她顿时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猫盯住的耗子。
“过来!”胤禛稳住怒气命令着。——尽管他此刻的表情明明白白表示她一过去就死定了。寤生吓得往后蹭了蹭,立刻就感到他的双瞳似乎收缩了一下。
“该死的女人!”胤禛咬牙将她扯了过来,“坐好,别动!”
寤生面色苍白地跌坐在他的腿上,垂下眼帘尽量不看他,忍受着他带着薄怒的复杂目光,身体却如僵住了一般。许久,攥成拳的手被轻轻握住,手指一点一点地被掰开,手心两个细小的月牙形的血痕呈露在了眼前。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心摩挲着,胤禛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来一个小巧精致的金属制品,双臂环抱住她,又将她的手拉到眼前,仔细地为她挫起指甲。
寤生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耐心而专注的神情令她的心又一次轻颤。他将她的指甲仔细地打磨平整,显出自然圆滑的弧形,又将挫下的多余的灰状指屑轻轻吹去。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蹙了蹙眉,但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寤生清楚看到他的眸底已经变得柔和的光芒。
胤禛从袖中掏出一个很小的瓷瓶打开,同时面无表情地对她道:“仰头。”
寤生怔了一下,微微红了脸,但还是听话地仰头,露出原本皓白如玉此刻却多了几个青紫痕迹的颈项。已经消了怒气的胤禛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又瞬间腾起火来,在心里低咒了一句,他沾着药膏的食指轻轻触在了这些伤痕上。
仿佛被羽毛划过,又像是冰凉的水珠滚过,颈上传来一阵难耐的酥痒,宛若有细电从相触的肌肤蔓入血液,以至于连她自己也未能觉察的轻吟自唇间溢出,“嗯……”
皮肤上划动的冰凉忽然停止,寤生半晌察觉,睁开眼刚要问怎么了,双唇忽然被温热的柔软覆住,激烈狂乱且带着一丝怒意的吻令她的大脑瞬间空白。
火热的舌扫过她的贝齿,又使劲撬开了她的齿关,热烈滚烫的柔软横扫她的口中每一个地方,追逐纠缠着她同样火热的舌,令她浑身瘫软完全忘了抵抗。
“可恶的女人……”他最终离开她的唇将浑身乏力的她按在胸前,轻喘着低咒了一句。
寤生在他的怀中大口的喘着气,身上提不起力气,任由他这样搂着,差点窒息在他的怀里。
“……对、对不起……胤禛……”
胤禛心中一颤,抚着她的发,沉沉地道:“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对不起,昨天那个时候我竟然不在。不然怎么会让老十四欺负了你去?”
“……胤禛,你、你不要怨他,他年少无知,不值得你将他放在心上……”
胤禛没有放过她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焦虑,握住她的手,如黑曜石的双眸有淡淡的光芒闪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我跟十四不睦彼此伤害,你怕我额娘心里不舒坦,怕她对我生出什么偏见。对吗?”
寤生坐起身,凝视着他的双眼,“若是因为我让你们兄弟不和,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心安。”
“听着,”胤禛不禁动容,握紧她的手,“我跟老十四一直就是这样,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今天就是不打他,我跟他也绝对不会有情同手足肝胆相照的一天。”
寤生默默垂下头,咬了咬唇,“可是……”
“没有可是。”胤禛打断了她的话,目光落在她的颈上,皱了皱眉,“他有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寤生面色一白,躲闪着他的目光,“能不能把药给我……我、我自己……”
胤禛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努力镇定了一下:“还有哪里?”
“肩、肩膀……我自己可以……”寤生握住他拿着药瓶的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鉴于自己看到她肩上的伤痕可能会抑制不住砸东西,胤禛终是放过了手中的瓷瓶。寤生连忙从他腿上跳下来,从他身后找到围巾小心又仔细地系上,确保不会再因为一阵大风就被发现颈上的尴尬。她瞅了他一眼:“我得去清茶房了。”
胤禛站起身,轻叹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用着急,皇阿玛去箭亭了。”
“箭亭?”寤生怔了怔。
胤禛看着她受惊过后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心口微微疼起来,低头在她的前额印上一吻,柔声道:“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看阿哥们骑射?”
寤生眸中一亮,笑着点头。
“哦,等一下。”走了两步看了看自己的花盆底子,忙唤住胤禛。然后从床底找出来一双平底布鞋换上,笑道,“这样好了。”
胤禛拿眼打量她一下,微微颔首,“嗯,好像比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长高了不少。”然后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第一次?”寤生努力回想了一下,“你是说我不小心撞你那次?”随即又撇了撇嘴,嗔了某人一眼,“你那次着实吓着我了,可也气着我了。哼……”
胤禛轻笑:“不是那次。比那要早……具体日子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候御花园千秋亭旁边的几株桃树开得正艳,你蹲在树下逗一只小狗,粉红的花瓣落得满身都是。我还记得你当时对着小狗笑得跟那满树桃花一般,芳菲烂漫,灼灼其华。”
寤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不记得了?那好像还是春天的事了……”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