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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工坊的三个情报人员分属于不同的势力,相互之间并不认识。其余两人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站在一边围观。
画图的这个情报人员很快划了两根线,两个圈,接下来就有点挠头发呆了。
他正面对着螺栓,有些地方可以看见,有些地方则被其他部分挡住。被挡住的地方要怎么表示呢……
他在纸上涂涂抹抹,两个学徒和另外两名情报人员在一边看热闹。
两分钟后,一名学徒在那张纸上一拍,说:“得了吧,你看你这画的什么东西!你看你画的像原来的东西吗?”
旁边两个情报人员一起笑了起来,其中一人笑道:“你这画的是一坨屎吧?”
另一人接道:“拉得还挺有个性……”
学徒嘲道:“这还是最普通的配件,真正的机关,比这可复杂多了!机关师的绘图是一门单独的手艺,需要专门学习才行。能学会制图的机关师,这一辈子都不用愁啦!”
普通的机关师只要通过了考核,也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丢了脸的情报人员小声嘀咕,但大家都明白,这个学徒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稀罕啊……”三个情报人员喃喃道,“也没见这家伙跟谁联系,这图纸他是从哪里拿到的呢?”
……
金晓被请到内室,这是天工工坊专门用来接待贵宾和大客户的房间,陈设十分豪华。
他刚刚坐下,就有人端上了香茗水果,没过一会儿,一名佩戴着中级机关师徽章的人就快步走了进来。
他连连搓手,兴奋地说:“听说你拿了一卷图纸过来?快给我看看!”
他眼神热切,迫不及待地看着金晓,几乎都要伸手去抢了,完完全全的一个机关疯子。
金晓说:“是的,我有一卷图纸,需要贵工坊按照图纸制作一整套机关。不过我们对时间和价格的要求都很严格,所以,我想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中级机关师叫道:“商量个什么啊!你提要求,我们保证做到!快把图纸拿出来我看看!”
“焦七,快把封隗给我拉出去!”
一声厉喝在门口响起,立刻有一个高大粗壮的学徒跑进来,硬把这个中级机关师拽了出去。
紧跟着,一个衣着整洁,三绺长须飘飘,隐然有仙风道骨的老人走了进来,向着金晓微微一礼:“抱歉,封隗痴迷机关,有点不通事务,不过他的手艺,也是我们工坊最强的几个之一。”
金晓看见他胸前的高级机关师徽章,连忙站了起来,笑道:“就是有这种执迷机关的精神,机关师才能有进境……拥有这样的机关师,是天工工坊的福气。”
老人微笑点头:“正是如此!”
他在金晓面前坐下来,自我介绍道:“我叫管三问,忝为天工坊的管事。请问……您就是最近在野火举办专场拍卖会的金晓金先生吗?”
金晓坦然说:“是我,管大师不需要这么客气,叫我小金就好。”
管三问说:“金先生大名,我已久仰。两百七十五只机关蜘蛛,着实让人印象深刻。不知金先生这次来,是需要我们工坊做什么?”
他肯定也听说了图纸的事情,但说起话来还是不紧不慢,好像完全没有过多关注这事的样子。
金晓说:“我只是为主人跑个腿儿而已……今天到这里来,是想请天工工坊为我们做一套机关。东西要得比较急,如果贵工坊接下这个活儿,可能还需要赶工。”
管三问问道:“哦?是什么机关?”
金晓拿出一个纸筒,管三问一看见这个纸筒,眉头就皱起来了,不客气地说:“纸筒不防潮,不耐受热,图纸放在里面容易受损。”
金晓笑了一笑:“来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添置正规图纸筒,请管大师见谅。”
他打开纸筒一头,把图纸抽了出来。管三问一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时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惊道:“究竟有几张图纸?!”
金晓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挪开,把图纸全部铺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大叠。他轻描淡写地说:“一共二十张,是一个机关组。”
管三问指着他,手指头都开始颤抖了:“你你你,你竟然把这么多图纸放在一个筒里!”
说着,他再也没办法维持表面上的淡定,扑到几边,小心把一个折角展开铺平,哀怨地看着金晓说:“居然还折角了!这这这,这太暴殄天物了!”
金晓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小声说:“不是我干的……”
他只是把纸筒接过来而已,把二十张图纸一股脑儿塞一个纸筒里,甚至还折了角——全是常鸣干的啊!
管三问又叫了起来:“这里还有水渍!你就直接把它铺在上面了!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连续三句感叹,一句比一句更大声。铺图纸的的确是金晓,这下他可没办法把责任推给别人了。他特别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不过您放心,这只是第一套机关,后面我们还有一些机关需要制作,像这样的图纸还会有的!”
管三问嗖了一下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金晓:“还有大量其他图纸?!”
金晓微微一笑,点头说:“是的……现在,我们可以谈一下合作的细节了吗?”
205 当个规矩人
管三问俯在几上,拿着一面放大镜,细细地看着图纸上的各种细节。
金晓端着茶站在一边,面带微笑地看他察看。
过了好久,管三问直起身体,脸上微微有些惊讶:“这图……”
金晓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管三问摇头:“没有,能用!这图纸极好!”
管三问满脸赞叹之色,盯着图纸,很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金晓说:“能用就好,我们这一批只需要做一套,时间要得比较紧,希望两天之内能做出来。之后根据具体情况,我们还会再追加订货量。两天时间……可以完成一套吧?”
管三问已经把图纸细细研究了一遍,他站了起来,矜持地说:“老实说,两天时间,有点紧张……”
对方如果有要求,就根据要求趁机抬高价格或者提出其他交换条件,这是谈生意的惯用手段。但金晓一听他这话,立刻点了点头,表情平静地说:“有困难啊?那我去找其他家问问看。”
管三问几乎要跳起来了,摆手说:“哎,算了,两天没问题!你这人真是……”
金晓微微一笑:“那价格方面……”
管三问说:“不用收加急费,你就按正常给就行了!”
金晓无奈地摇头:“管大师,您所说的按正常给,是指免费吗?”
管三问眯起眼睛:“免费?”
金晓无辜地看他:“带图纸上门的话,不是可以打折吗?我这可有二十张图纸……”
管三问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他被噎了老半晌:“不管怎么说,材料费你总得给我吧?材料费!”
金晓反问:“要给吗?”
两人磨了好一会儿,最终管三问还是只象征性地收了一点钱。这点钱,老实说连材料费也不够。但他心知肚知,这笔生意,终究还是他赚了。
这二十张图纸,就是二十种机关。不管这些机关以后能不能卖出去,只要它存在在那里,就是天工坊胜过其他工坊的一个重要筹码!
金晓满意地离开了,但管三问迟迟没有从那间贵宾室出来。没过一会儿,封隗摸了过来,看见管三问仍然伏在桌上,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图纸。
封隗凑到管三问背后,跟着一起看,半晌后突然出声:“封隗,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封隗说:“画图的人,好像是个新手?”
管三问点头说:“没错,他线条用笔颇为生涩,很多地点略显粗糙,很明显,这是个生手!”
他摇摇头,说:“但是,虽然画图的是个生手,但他有一门极好的制图方法。这线条、结构、这表达的方式……我从来没在其他图纸上看见过!”
封隗羡慕地说:“这个人运气真好,我一直也很想学制图来着。”
管三问沉吟着说:“单只是……运气好吗?”
……
听完金晓的转述,常鸣点头说:“不错,你做得很好!”
金晓说:“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还会绘制图纸……”
常鸣满不在乎地抬头微笑道:“那是因为我聪明嘛!”
金晓想说,制图这种东西,没人传授的话,自己很难学会。而即使在机关师里,掌握了这种能力的人也极难见到。
常鸣,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但这话他最终还是咽下去没说。他暂时效忠于常鸣,也算是各取所需,何必打听得这么清楚?
金晓离开后,常鸣继续研究着手上的图纸。
机关天书里兑换的那本技能书,讲的就是这个世界常用的图纸绘制方法。所以常鸣画出来的图纸,是符合这个世界的机关图纸规范的。
但在这个基础上,常鸣又忍不住加入了一些现代图纸的绘制方法。他并不是有意在炫耀什么,自然而然就用过来了。他只是觉得,这样处理更加直观明了,更加准确!
现代制图方法他并没有专门学过,你要他按照自己来画一张,那是不可能的。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路。以前从各种渠道见过的图纸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一些绘图的要点。这些要点集合了另一个世界工业制图的智慧,常鸣稍加改变,用到机关制图里来,果然让管三问眼前一亮。
他用新学会的制图方法画了一套道具,有了这套道具,就可以对技校的学员进行初步训练了……
今天,就是技校学员正式入学的日子。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常鸣收起图纸,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再次成为“庄楚”,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
技校的教室已经全部修好,全部都是简易房屋,但修得干净平整,宽敞明亮。
教室里面全部用白石灰粉刷了一遍,还带着石灰特有的气息。
这里没有课桌,只有一排排的椅子。教室最前面有一个讲台,讲台后面挂了一面黑板,常鸣走进去看见,感觉格外的亲切。
一共五间教室,五间都是一样大,并没有因为有三个专业人数比较少,而把它们的教室也修得小一点。
现在已经有学员渐渐到了,被安排到教室里坐下。
他们平时就算站着,也得多扭几个圈才感觉舒坦了,哪里像这样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坐成一排,一个个在椅子上东扭西扭,就跟屁股长了钉子似的。
他们看着旁边的人,觉得有点可笑,相互指着哈哈哈地笑了几声,没过一会儿,教室里就全是嘻嘻哈哈的一片笑声。
常鸣在窗外看着他们,也是微微一笑。
当初约定的开学时间是九点半,学员们都是混混,哪里能来得那么准时。
九点半到了,来的人还是稀稀拉拉,能够准时的只有一半还不到。
常鸣摸了摸鼻子,心想,之前猜的真是一点也没错啊……
来得早的人被聚集在同一间教室里,整整三十个人,一间教室足够装下。
剩下的人零零散散地来了,他们倒也不是不想学,只是习惯性不遵守时间,晚最多的也就迟到了半个小时。十点时,人基本上全部到齐了。
前面三十个人坐在教室里,也没人来招呼他们,他们有点坐立不安,不时看着窗外,窃窃私语道:“怎么回事啊?早知道我们也来晚一点的……”
“就是,来早了也就在这里干等着,一点用也没有嘛!”
十点,人终于全部到齐,灰鼠的手下围了上来,把学员们像赶鸭子一样赶到外面的空地上,强令他们横成行竖成列地站好。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