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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几个人点点头说：“走，我带你们进去看看。”
他们进入的顺序跟常鸣之前一样，首先到达了塑灵所。知道这里是用来研究什么的之后，所有人同时吃了一惊。尤其是拓拔汗，脸色极为难看。
之前通关时，关于灵魂结构的讨论还只是个设想，而眼前，设想已经化成了现实。永恒纪元的机关师，的确已经开始研究如何制作真正的生命，开始触犯神的领域。
毫无疑问，这是渎神之举，为此覆灭整个永恒纪元，也是应有之义！
常鸣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圣旗，把他们领到放置生命魂核的那个柜子前面。五阶以上的生命魂核已经全部被他收走，只剩下一些低级的。这个水平，正跟塑灵所计算机关群的能力相当。
常鸣说：“我观察了一下，这里能够推算的灵魂结构最高相当于五阶异兽，智能可能更高一点，能力基本相当。”
“五阶异兽！”南地小队的成员纷纷惊呼起来。
圣旗的眉角微微动了一下，目光瞥向柜子里的魂核。他的动作极其轻微，如果不是常鸣格外留意，可能还察觉不到。
圣旗盯着这些魂核看了一会儿，一丝极其浅淡的轻蔑之意一掠而过，漠然转过头去。
常鸣把这极其细微的表情收在眼底，心中一动。
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没错，圣旗是知道永恒纪元做的这件事情的。而且那种了然与笃定，很有可能正如常鸣所想！
不过他的表情实在太轻微，只是一掠而过，关键还是下一个地点……
常鸣神色不动，把他们领到机关群旁边。在他们来之前，常鸣早就拆掉星罗盘，现在这个机关群跟他刚才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没有把卸掉的外壳装回去，坦然介绍道：“柜子里那些都是成品，实际的计算是通过这个机关群完成的。也就是说，这个计算机关群内置了一套程序，可以根据已有数据，从无至有地推算出全新的灵魂结构来。就像我们看到的一样，它的极限在五阶灵魂结构上，再往上，可能就要改装机关了。我把它拆开研究了一下，这个机关群相当复杂，很难改进。”
拓拔汗皱了皱眉，责备道：“你不该轻举妄动，永恒纪元的技术远超我们现在，你如果把它弄坏了怎么办？”
他虽然在责备，但语气颇为柔和。所以常鸣只是微微一笑，应了声是。
806 奇特的黄金祭司
众人围着这套计算机关啧啧称奇，拓拔汗沉吟道：“灵魂结构，哼，永恒纪元竟然涉足了这个领域，还达到这种程度，真是……生成灵魂，创造生命吗……”
他顿了一顿，转了一个思路，“这套机关非常难得，我们可以再研究一下。不过计算机关太过理论，倒是很少有人把它当作钻研的领域。宁涧宁创师……”
圣旗断然道：“不行，不能让地创师插手！”
他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的意思。不过拓拔汗也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圣旗并不排斥找其他人帮忙，就是地创师不行而已。
他脑筋一转，又想起一个人：“我想起来了，这次宗师评核的时候，有一个机关大宗师好像在这方面有突破？”
拓拔汗自己也是机关大宗师，虽然由于身份特殊，没有参加宗师评核，但现场的一些特殊事件，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摸着脑袋冥思苦想：“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常鸣笑了笑，提醒道：“越扶舟越大师。”
拓拔汗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对，姓越，这个姓很少见，我当时还特别记了一下来着。你怎么知道的？”
常鸣轻描淡写地说：“宗师评核的七天，我以叶创师的随行者的身份，全程旁听了。”
“叶创师？是叶平周叶创师？”
南地小队的所有人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常鸣。神殿虽然对地创师有些隔膜，但不管怎么说，地创师都是这片大陆上最顶级的存在。更别提叶平周以空间创师的身份，位于三大最强的机关师之一。
常鸣竟然跟不止一个地创师关系如此密切，多少也能说明他的能力为什么如此之强。
这么强的能力配合上99％的融合度，难怪就连圣旗大人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不过，红榴基地第四道门的通关是怎么回事？他对机关神究竟是不是那样虔诚？
拓拔汗点头说：“对，越扶舟大师钻研的也是计算机关这个范畴，回去之后我们可以考察他一下，也许可以把他特别引入进来？”
他询问地望着圣旗，圣旗不置可否，拓拔汗立刻拍板：“先这样定了！嘿，永恒纪元的这项成果，我们就先接收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愤怒。同样的事情，永恒纪元做起来就是渎神，神殿做起来就毫无问题了吗？
有趣，真是有趣……
常鸣没有多说，拓拔汗拍了拍面前的机关，转身说：“先去其他实验所看看吧！”
辐能所没什么可说的，那里的稳定核晶已经全部被常鸣收走，剩下的区域跟主控室一样，被大量强烈的辐射充斥，导致整个计算机关群和房间绝大部分晶化，跟火山口一样危险而不稳定。
常鸣指着前方说：“泄露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开了不止一道空间裂口，一个通向主脑控制室，一个通向出口外面，导致大量山壁晶化，异兽发生变异。”
这个推断非常有理，拓拔汗点头问道：“这个基地搞这么多不稳定的能量核晶是想做什么？”
常鸣耸耸肩：“应该只是研究的一个进展吧，而且他们应该找到了稳定核晶结构的方法。”
拓拔汗眼睛一亮，问道：“什么方法？”
常鸣指向某个位置：“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一种提纯机关。可惜一样被泄露的辐射污染了。”
拓拔汗看过去，那里果然有一整套机关，已经变成了不稳定的结晶状。拓拔汗问道：“能想办法把这个机关的结构复制下来吗？”
常鸣说：“我尽量，但是不敢保证。”
拓拔汗点头。常鸣如果敢打保票，那才叫不合理呢。材料晶化之后，边缘会相互融合，模糊成一团，难以分辨界限。配件和配件粘连在一起，分都分不开，怎么去仔细判断机关结构？
第三个研究所是神纹研究所，圣旗刚一进去，身体就是一震。
他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喝道：“你们出去！”
南地小队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圣旗袖子一卷，一阵气流裹住他们的身体，把他们重重地向后摔去！
常鸣同时也觉得身体一轻，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他心中一动，没有反抗，但圣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他一眼，手一招，常鸣的身体又反向飞行了一段，重新落到圣旗身边。
转眼间，南地小队的人所有人，包括杨带衣在内，全部被扔出了拟神所，这里只站着圣旗和常鸣两个人。
圣旗在戚向里走去，常鸣犹豫了一下，跟在后面。
圣旗没有理会他，走到实验所里，停了下来。离他不远处正是那个神纹计算机关群，它们之前算出了那个基础神纹之后，仿佛失去了生命一样，无声无息地盘踞在那里，没有一盏指示灯是亮着的，也没有一个配件在运行。
这里唯一的灯光来自机关群不远处，那里放着一个柜子，里面陈列着一些水晶卡片，正是神纹卡。
这些全部都是三级以下的神纹，常鸣来这里的时候有意没有把它收走，而是任由它放在这里。
圣旗盯着这些神纹晶卡，随手拈起一张。一瞬间，这张卡片在他手中碎裂，无数条细密的丝路像花朵一样绽放在他的指尖，最后没入他的皮肤里。
圣旗眼睛微眯，眼中仿佛有一道精光闪过。
半晌后，他转回头来，问道：“常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常鸣犹豫片刻，点头说：“是，我知道，这是神纹。”
圣旗的瞳孔一缩，紧盯着他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常鸣早在答应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法，他坦然说：“是一位叫司元白的黄金祭司大人告诉我的。”
“司元白？”一听这个名字，圣旗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他教你的？他为什么教你？”
常鸣以前对黄金祭司这个身份不算太有概念。他知道黄金祭司是位于机关神殿顶端的人物，但是也仅此而已。直到真正来到神殿，身处这个氛围内，他才知道，黄金祭司是何等的高高在上！
他们专心在神殿里侍奉上神，极少露面，但神殿里的每一件大事，都与他们直接相关。
可以说，是他们在主持着神殿的正常运行，是他们在暗中引导着整个天穹大陆的走向！
关键是，这样的黄金祭司，数量非常稀少，常鸣隐约听说，黄金祭司总共只有六位，经常露面的只有其中一位，也就是他们刚到神殿时见过的那位。
以往，就算是机关战争这样的大事，神殿也只会派出青铜祭司主持督战。但这次，三人里却有一位黄金祭司，而这位黄金祭司，却意外地对常鸣表示出了好感。
司元白究竟是谁，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虽然他一直对常鸣示好，但老实说，越是了解神殿，常鸣就越是不敢信任他。
他所做的一切，是出自个人的意图，还是机关神的意旨？常鸣越是细想这件事情就越觉得，他要早点搞清楚。
所以，这时候，他看似冲动，其实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对圣旗说出这个名字。一边说，他一边还在小心观察着圣旗的表现，想要看出点什么。
按理说，圣旗是神子，地位还在黄金祭司之上。以往偶尔提起黄金祭司时，圣旗表现得非常漠然，的确就像对待比自己级别低一些的同事一样。
但常鸣一说到司元白，他立刻皱起了眉头，又是惊讶，又是疑惑，甚至还有点烦恼，向常鸣发问时，完全不见平时的从容自若。
常鸣摇头道：“黄金祭司大人的用意，我也不清楚。”
圣旗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教你的？”
常鸣坦然交待：“机关战争之前，一次偶遇。”
“机关战争？”圣旗沉吟道，“没错，司元白的确去了机关战争督战……”
常鸣趁机问道：“我听说以前督战都是靠青铜祭司大人的，这次怎么会派出这样一位大人物？”
圣旗冷然道：“如果不是上神……这件事情你不用知道。你是在机关战争前遇到他的？”
上神？是指机关神？司元白前去督战，是机关神的意旨？
也是，这次机关战争相当于是东梧州最后的机会，胜果有可能改变整个天穹大陆的势力分布，的确非常重要，神殿重视也很正常。但神殿终归是神殿，势力再怎么变化，也都只是一些俗务，所有的一切都在神殿的掌握之中。机关神根本没必要在意这点“小事”！
为了这点小事，亲自下令，派出一位黄金祭司……
常鸣打听出了一些内容，反倒比以前更加疑惑了。
他回答圣旗的问题，把跟司元白见面时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大部分内容。
圣旗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自语道：“司元白这是想做什么……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会放司元白下来？”
他的声音非常小，几乎只是嘴唇动了动，但常鸣何等耳聪目明，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放司元白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下来？从哪里下来？
机关神生活的领域？难道说黄金祭司本来就不属于天穹大陆？
还是说……只有司元白是这样？
807 试探
圣旗思索了片刻，又问了常鸣一些细节，常鸣思路缜密，一一回答。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