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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被窝里睡大头觉,我叫他他没应我。”卡可迪扫兴地告诉她。
“是的,我也叫过他,尼古拉多睡得像死猪。”齐尔巴证实,他很不愿意说出实情。
“他有了那顶黄金魔帽,不再需要别的行头,他可以万事大吉。而我们……算了,走吧。”她对尼古拉多仍然满肚子怨气,巴不得他不是他们的同伴,甚至立即死掉。
三个人来到走廊上,上了几次苍雕木头篮子,又下了几次苍雕木头篮子,最后才来到校外操场旁边一座小房子,那里是一个旧货商店,由一个打毛毛赤脚、穿绿色围布的小兔狐在经营。里面全是毕业班学生离校时扔在那里的旧货物,什么笔墨纸张,书包校服,什么皮带靴子,乃至一些最不起眼的课外书籍,甚至还有玩腻了丢弃的小动物,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奥雅西西、卡可迪和齐尔巴走进去时,像走进一座乱七八糟的垃圾场。他们的小脚所到之处,不是踩到滚动的罐头盒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就是深深地被埋在垃圾当中,使尽吃奶的力气还挣扎不出来。卡可迪就是不小心踩到一个麦酒瓶子,身子一歪,张开双臂骨碌碌滚到门口,又砰一声撞到门上,额头鼓起一个大青包。“唉哟!”他痛得龇牙咧嘴,坐在地上相当灰心。
奥雅西西则跌进很深的垃圾堆里,仿佛那里是沼泽稀泥,身子全部被埋了进去,只剩下一个头还露在外面,可下面好像还有许多只手在把她往下拖。“啊,卡可迪,快来救我!”她吓得惊慌失措。
卡可迪哪里顾得上她,他自己就痛得头昏眼花,看样子她已经沉到底了。那些垃圾把她脖子缠得死死的,使她呼吸非常困难,她想伸手拨开那些垃圾,垃圾强悍地阻挡住她的双手。
“啊呀,卡可迪,你在那边做什么?我快要没命了,你干吗袖手旁观不来救我!”她的喊声相当悲惨,额头滚出黄豆大的汗珠,同时她又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戳她。那些东西尖尖的,像一根根小棒子,从她的后背、前胸以及大腿,各个不同的地方戳进她细嫩的皮肤。“哦,上帝知道,我的皮肤是不能戳伤的呀!”她相当痛苦,她除了很爱惜一张脸,也很爱惜身上的皮肤,极不愿意它受到任何伤害。
齐尔巴不小心踩着两个苍蝇拍子,现在那一对破东西却在前胸和后背啪啪地打他,不久就将他打得脸红耳赤。他想用两只手去挡开苍蝇拍子,它们却狠狠地打在他手上,很快两只手就出血破皮。他想转身逃走,两只苍蝇拍子又开始打他左耳和右耳,声音比刚才更响亮,末了只得倒霉地趴在地上,任那两个小坏蛋残暴施虐。
奥雅西西一直在疲倦地喊叫和挣扎,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快要断气时,才见小兔狐贝贝走过来惊讶地俯身:“哎呀,你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他弯下腰说,“这个地方是空的,下面有很多烂电线。”
“快拉我上来,贝贝。”她有气无力,哪里听得进解释。
“贝贝当然会拉你,奥雅小姐。可你不该来这里,你应该站在门口那儿,问我你需要什么东西。”接着他又很不高兴地抱怨,“你们不知道,今天一大早突然来了很多学生,他们把这里的旧东西翻得昏天黑地,通常他们是极少光顾这里的,抑或对这里不屑一顾。然而今天是万圣节,他们就成群结队拥了进来,把这里搞个底朝天,现在这里成了什么样子?”他捡起电线和一些书籍,扔到一边。
奥雅西西微弱地喘着气,等待贝贝捡开垃圾来救她。贝贝又继续沉下脸自言自语:“我本来是拒绝经营这个店的,我本来在厨房里工作,但沙道奇校长硬要我经营这个旧货商店,他说,那些毕业班学生扔下的很多东西,其实还可以用,尤其是那些假面具,它们差不多只用过一次,有的用过几次,然后就被丢弃。这些东西要做相当费时,它不像衣服,也不像书籍,用同一种材料就可以做成。它们要用很多很多的东西,诸如闪光的假珠宝,漆成黑色的由防水油布做成的假牛皮,用塑料纸做成的假花,没有玻璃的方框眼镜。此外,这里的假阿拉魔棒也不少,不过它们连变成火把的本事也没有。”他东拉西扯好一阵,才去把等得心急如焚的奥雅西西拉出来,由于用力过猛,两个人又同时跌倒在地上。
这时卡可迪顶着大青包站在门口,再也不敢跨前一步。“怎么样,行头找到了吗?”他丧气地问奥雅西西。
“见鬼!”她嘟嘟囔囔。
齐尔巴颓坐在门口地上,他的脸和耳朵都受伤,低下头不敢往这边看。
“没事啦,奥雅小姐。”贝贝又开始捡垃圾,一样一样拍掉灰尘放在旁边,过一会儿他会把它们统统放到架子上去。
“这里有手镜,或者羽毛衣服吗?我需要一件旧东西。”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低头看贝贝。
“贝贝已经告诉过你,凡是万圣节当天能够用的东西,都被洗劫得一干二净。”接着他又摆摆头,“其实说洗劫得一干二净是不对的,他们全都付了极少的钱。”他向奥雅西西拍了拍旧围腰口袋,里面有金镑在丁当作响。
“买旧货还要付钱?”她眨巴起蓝色眼睛愕然。
“既然是买,当然要付钱。”才一会儿功夫,贝贝就把那些垃圾分出许多种类别,显得极其整齐有序。
“我还以为……这里的东西是随便可以拿走的。”
“交了钱就可以随便拿走。不过你们今天来得太迟,实在很抱歉!”
奥雅西西扫视半天,确实找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虽然她对那些旧书籍还有几分兴趣,但一想到口袋空空,最后还是跟卡可迪和齐尔巴一起逃离旧货商店。他们站在操场边一棵橡树下用手扇风,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怎么办?今晚我们肯定不能参加舞会了。”卡可迪愁眉苦脸,用手指甲慢慢刮着橡树皮。
“难道一年一次的化装舞会,我们要放弃?”奥雅西西的不高兴也写在脸上。
“我们在水世界无亲友,也没有人肯借我们一块金镑去置行头。”齐尔巴气歪了嘴。
“我们千不该万不该来到这个奇怪的水世界。”她难过得快要挂出泪水。
但等到晚上在公共休息室见面时,奥雅西西、卡可迪和齐尔巴却有了一身不错的行头。首先是卡可迪,他竟然弄到一件尤加利树叶做的衣服,头上还戴着尤加利树叶做成的帽子,脸上还用两片树叶做成眼镜贴在眼睛周围,鼻子和嘴巴也从绿色的尤加利树叶中露出来。总之,他变成一个很夸张的绿色小树人,刚进来就把奥雅西西吓一跳,“天啦!我还以为你回去睡觉,原来你一个人偷偷去了橡树林。”
“当然啰!”卡可迪十分得意,“要不然,我怎么会弄到这身相当有创意的衣服呢?”他向大家前后左右展示战利品。
“马达说,橡树林不能常去,那里面有意想不到的怪兽,还有那里的光线听说很黑暗。”
“如果你听马达的,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他认为马达是个胆小鬼。
尼古拉多朝他皱起眉头:“你真的去了橡树林?”他不太相信卡可迪自吹自擂。
“我只是……去了……橡树林边缘。”卡可迪狡猾地挤着眼睛。
齐尔巴则披着一身的棕榈皮,那是他拆开小床里的睡垫,将它缝缝补补,在很短时间内做成的棕衣,看上去跟农人下田干活穿的棕衣没有两样。虽然不太合身,却也相当喜欢,因为出门在外,他第一次学会用手为自己做行头。“好看吗?”他笑着问尼古拉多,晃了晃上面的棕皮帽,它恰好遮住他乱糟糟的刺猬头。
“还算不错。”
奥雅西西的行头仍然是企鹅少女特有的装束。不过,她不知从哪里采摘到很多白洁花,那些花并不比玫瑰逊色,它们每一朵都有小拳头那么大,嫩白色花蕊周围堆起层层叠叠的花瓣。她把它们用绳子串起来,成为一个大花环,然后在可爱的脖子上绕了好几圈,她头上还插满美丽的白洁花,花的外围还配上绿叶。两个蓬蓬松松而弯曲的长丁丁从白洁花中探出头,直直地垂在两边肩膀,当她的头左右转动时,两个长丁丁也在左右转动。在她光洁的脸颊部位,也全都贴上白洁花瓣,蓝色眼睛在花瓣的簇拥下忽闪忽闪。
尼古拉多没有任何行头,仍然穿着平时那身黑白相间的燕尾羽毛服,还打了领带,不过那顶黄金小帽已经拿在手上,只等四个人走出去就戴上。
“太简单啦!”奥雅西西笑着说,“你至少也应该像卡可迪,把自己也弄成小树人,或者像齐尔巴,搞件棕衣披在身上。”
“我认为它很棒,肯定是今晚舞会上独一无二的小帽。”
“是啊,谁会在舞伴面前炫耀他的小帽呢?大概只有我们的小英雄尼古拉多啦!”
“走吧,时间不早,我们得快点出门。”这时奥雅西西撩起衣袖看了看表,紧张地催促。
尼古拉多戴上帽子走在最后,奥雅西西和卡可迪突然掉过头,他们想看看他戴上黄金小帽时的效果如何,是不是很滑稽,那天收到小邮包时,他们并没有真正看清楚它的模样。然而他们却发现他不见了,三个人立即僵在原地。
“尼古拉多!”奥雅西西愕然地喊道,以为他藏在公共休息室,她左瞧右瞧等他出来。
良久,尼古拉多仍不见踪影。“啊!他是不是背着我们从窗口跳出去。”卡可迪明明看见尼古拉多就在自己身后,转眼就在空气中蒸发,太不可思议!
“我在这里。”尼古拉多终于在看不见的地方回答,声音很清楚。
奥雅西西又再一次打量四周,齐尔巴也忙着将头转来转去,他们看见的仍然是空气与苍白。“你在哪里?”两个人又一起喊道,接着又返回公共休息室。
“我在这里,就在你们后面。怎么,你们三位看不见我吗?”
“谁知道你藏在什么鬼地方!”
“快出来吧,别玩你那愚蠢的躲猫猫游戏啦!”
“可我看得见你们。”他也觉得很奇怪,“你们怎么出门后又返回来?”
“难道你要我们丢下你,自个儿去公共交谊厅?你到底在哪里?”奥雅西西很着急,“尼古拉多,别再跟我们开玩笑了,快出来!”
“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看不见?我把你的鼻子眼睛看得很清楚。可爱的奥雅西西,你今晚不仅化了妆,还在脸上抹了粉,我看见你细腻皮肤里的浅色脂粉。”
“哎呀!”奥雅西西十分不耐烦,“你别捉弄我,到底去不去交谊厅,现在就回答我。”灯光照着她生气的胸口,一起一伏。
“当然要去,我们不是正在一起出门吗?”
“别胡扯了,我们根本看不见你,只看得见那顶小帽的影子漂浮在空中,你就别再跟我们捉迷藏啦,我们不吃你那一套!”
“我们走吧,别理他!”卡可迪也气得不行,他很快选择站到奥雅西西一边。
现在,尼古拉多终于知道那顶小帽是一顶隐形帽,当他戴上它时,自己在别人眼里顿时变成了空气一般透明,但他却把别人看得非常清楚。他突然从头上抓下黄金魔帽,立即,他又重新出现在三个小企鹅人面前。
“你……在搞什么鬼?”奥雅西西涨红着脸在发抖,她不喜欢尼古拉多耍花招欺骗大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还嫌胡闹得不够吗?”卡可迪沉下脸瞪他。
他笑嘻嘻地说:“所有问题都出在这顶黄金小帽在,我向诸位致歉!”他滑稽地向三人弯腰。
“这顶小帽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