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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垣认出道:“这……这难道是晏紫峰?”又看到大哥的尸首,更是惊讶:“那……那边的是朱兄?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听他提到大哥,眼睛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擦了擦眼睛道:“说来话长,你们被人点昏后又发生了许多事。其实是白鹿子和晏紫峰暗中勾结,谋害我们,此事的幕后主使便是白鹿子!”
李天垣和萧月月惊异不已,我感到眼下之事更为要紧,不及多解释,转头问杨逍道:“杨大哥,我刚才看到山下一群喇嘛正在和白鹿子过招,他们是什么人?我爷爷他们呢?”
杨逍惊道:“那些喇嘛也来了?待我看看!”说着便窜了过来,李天垣等人见状也跟过来查看。
杨逍向山下望了片刻,见到白鹿子和那些人僵持的情形,皱眉道:“你爷爷根本就没来,刚才我只是吓唬晏紫峰。这些喇嘛是吐蕃萨卡寺的好手,他们是追我来的。”
我听不明白:“那些喇嘛追你干什么?”
杨逍脸色凝重,道:“他们一百多号人从乌斯藏千里追踪到昆仑山上,攻上朱武连环庄,人多势众,而且高手不少,庄上猝不及防,不是对手,只好分头撤走,这几个喇嘛就一直追着我。我本想去昆仑派求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几个。”
“那爷爷他们——”我惊问道。
“这我也不知,”杨逍摇了摇头,“事发仓促,我能逃走就不错了。这些喇嘛我本来已经甩掉,可是脚印却擦不掉,兜了几个圈子还是跟着我来了,大概在下面又碰到白鹿子,语言不通,动起手来。辜鸿也说白鹿子想抓你们抢夺什么信,这是怎么回事?”
“白鹿子一直对本庄虎视眈眈,青海派表面上和昆仑派争斗,其实暗中早就被他买通,他派青海派假扮成明教中人在归途劫杀我们,就是想挑起本庄和明教的仇隙,既灭本庄,又嫁祸明教,从中渔人得利。”我简略答道。
“真的?”李天垣将信将疑道,“若是如此,白鹿狗贼当真阴毒!难道刚才就是他或者他的党羽从背后偷袭我的?”
“这个……”我不想揭大哥之过,不知怎么说,正吞吞吐吐时,萧月月忽然尖声叫道:“下面躺着那个,不是云白——范云白这小鬼么?”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果然见到离白鹿子和众喇嘛数丈外,还有一人俯卧在雪地里,看服色正是范云白。心中一跳:看来白鹿子还是把范云白从雪谷中抓出来了,却不知是死是活?
“范云白他……他莫不是死了?”萧月月抓着我肩膀问道,神情甚是激动。
我黯然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略一思忖,已知道范云白多半不会死,白鹿子不会把一个死人带在身边,而必要活捉范云白以问出惊神剑法的秘密。想必上下雪谷一趟颇费工夫,又或者他和范云白在下面还有交手,所以我们和晏紫峰斗得死去活来之际,白鹿子竟一直没有赶到,等到他上来,却正巧碰到那群喇嘛,又被拖住。
“他……他真的死了?是白鹿子杀的?”萧月月见我不答,口中喃喃道,神情古怪,不知是爱是恨。
“不错!”青眉接口道,“我们刚才亲眼看到他杀了范大哥!”她见到白鹿子在下面,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身子一动,便要冲上去。我忙一把拉住她:“等一下!咱们看清楚再说!”
我们这边离得虽远,但萧月月高声大叫,那边或者已经听到。但双方都在比拼内力的关键时刻,都站在地上纹丝不动,头上白气蒸腾,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我们。李天垣道:“杨兄弟,那些和尚在干什么?”杨逍低声道:“这是吐蕃红教的密宗内功‘法性贯通如意宝’,内力能相互传接,这些喇嘛都武功平平,就是围攻也不是白鹿子对手。但是内力相加,便能和白鹿子一决高下。”
李天垣喜道:“当真天赐良机,既然他们现在狗咬狗,动弹不得,咱们正好宰了白鹿贼道,那几个喇嘛大家各个击破,也轻而易举。”要知白鹿子和明教之间仇怨甚深,若是能杀了白鹿子,那可是天大的功劳,比击毙晏紫峰要强多了。
眼看白鹿子唾手可灭,此时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除了辜鸿重伤,动弹不得之外,他人无不跃跃欲试。众人或有深仇,或有大利,都想毙了白鹿子。我对杨逍道:“杨大哥,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逍昂然道:“辜姑娘受重伤,追根溯源,正是为此獠所害。我如何会放过他?”我登时大喜,白鹿子动弹不得,又有杨逍和李天垣助阵,看来今日非宰了这头恶鹿不可。
杨逍果然当机立断,回头对武烈道:“武兄弟,你且留下来照看辜姑娘。”对我道:“朱兄弟,咱们上罢!”便一跃而出,施展轻功向山下掠去。我虽久战疲敝,但想到只要除了白鹿子这个祸患之源,以后便安全了。心头一热,也大步跟上,李天垣、萧月月和青眉也跟着赶来。
白鹿老儿,这回你死定了!我心中暗念道。忽然想到不知哪朝哪代的一句古诗,倒是正合当下之境——“飞雪连天射白鹿”!
我们像风一样掠下山坡,内心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少年子弟江湖老。在这人心险恶的鬼蜮世界,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趁人无法分身时偷袭,本来不合江湖规矩,但若要合了江湖规矩,不要说报仇无望,今天我们说不定都得死在这里。
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别无选择。
对阵白鹿子这等大高手绝非易事。纵然趁他和他人比拼内力时出手,仍然极是凶险。我怕青眉又为报仇以身犯险,于是大步冲在前面。此时福伯临终输给我的真气已然消耗大半,但周身真气仍然充沛绵密,加上我本身的内功修为不俗,竟然很快赶上杨逍。眼看道路两边的山岩雪地不住掠过,离白鹿子矮小的身形越来越近,我的兴奋逐渐消逝,惧意渐生,只觉得身上冷汗不住冒出。
杨逍回头道:“朱兄弟,你怎地武功大进?好像凭空多了二十年内功修为一般。”
我苦笑道:“杨大哥,说来话长,这可是我在三圣坳中几度出生入死方换来的。”
杨逍道:“哦?莫不是你在昆仑派中偷服了他们的丹药或是翻看了武学秘籍,所以才惹来白鹿子大动干戈?”
我听杨逍阴阳怪气,话中带刺,倒好像怀疑我在昆仑派中行为不端,才被白鹿子追杀一般,心中不禁不快。但一时也不便多说,反唇相讥道:“要这么说,晏紫峰见到杨大哥你就咬牙切齿,莫非你也是占了青海派的什么便宜?”
杨逍嘿然一笑,却不答话。我想晏紫峰定然知道杨逍什么事情,只是人都死了,青海派也全军覆没,自然也死无对证。杨逍又问道:“和你在一起那小姑娘便是传说中的沈青眉么?我记得是你爷爷替你二哥求的,怎地却和你行止亲密?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对付女人还真有一手,啧啧。”
我见杨逍言语轻浮,不知背后有些什么龌龊念头,不禁怒道:“杨大哥,你一再出言辱我,是什么意思?”
杨逍笑道:“朱兄弟,你不必动怒,咱们闲扯几句,你现在就没那么紧张了罢?”我闻言一愣,发觉果然如此,心中的惧意不知不觉变成了一股无名火,无处发作,便想要撒在白鹿子头上。如此一来,更感杨逍此人深沉多智。
白鹿子只在一百五六十丈外,虽然山路陡险难行,我和杨逍几句话间也已接近,渐渐连他长长的胡须和腰间插的拂尘都清晰可见。待离白鹿子五六丈时,我不敢冒进,停下脚步,白鹿子却仍屹立不动,如老僧入定,一眼都不向我们看来,自有一番渊渟岳峙的宗师气概。我心道:“是生是死,在此一搏!”心中琢磨用哪一招哪一式点他什么穴道最难躲闪,若是他还击又如何应对,和杨逍又该怎么配合,最好是一招把他打落山谷,那他再高的武功也无可奈何……
思索间众人也都赶到,杨逍凑过来低声道:“你左我右,分进合击!”我一时也想不出更妥善的法子,点点头道:“好!”身子一动,刚要向前动手,却听白鹿子冷冷开口道:“朱世侄,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我吓了一大跳,只见白鹿子缓缓转头,目光如锥,向我们一干人扫了过来,脸上看不清喜怒之色,但目光锐利,精光四射,似乎要刺透我心底。
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杨逍却反应极快,朗声道:“白鹿子前辈,晚辈们在山上歇脚,却看到这些番僧猖獗,敢和您动手,见前辈有危险,特来‘诛’前辈,除去这些宵小。”他一语双关,“诛”“助”一声之转,白鹿子听了,还道是“助前辈除去这些宵小”。
白鹿子森然道:“不必啦!”手掌一收,那些喇嘛便向前冲去,却不进击,而是哗啦啦地如烂泥般纷纷跌在地上,趴成一条直线,一动不动。最前面一人身子僵硬,直直倒在白鹿子脚下,伸出的手掌搭在白鹿子脚背上,白鹿子也不躲闪,显然知道此人已死,无力为患了。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白鹿子淡淡一笑,解释道:“这些喇嘛内功可以相互递接,加起来内力颇为可观,正好助本座打通经脉中的玄关,练成一门致虚守静的玄功。如今内功已成,只可惜这些喇嘛太过不济,片刻之间已然虚脱而死,要不然倒可以拿他们试招。”说着摇了摇头,似乎颇有憾意,一脚过去,踢起面前那人的尸身,他力道大得惊人,竟将所有的尸身都撞得立起来,串成一串,白鹿子又是一脚踢去,那一排尸身便向后滑去,纷纷跌落悬崖。白鹿子又“砰砰”两脚,将其他两具尸体踢下山谷。然后一甩衣袖,向我们掠来,虽然相隔十丈之远,却转瞬间已然到我面前。身后雪上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轻功之高,竟已到了“踏雪无痕”的境地。
我呆呆地看着,心中暗暗叫苦:原来白鹿子内力不减反增,我们巴巴地赶到他面前,哪里是“射白鹿”,却是“飞雪连天白射鹿”了!
白鹿子不动声色之间便毙了七个喇嘛,我们看在眼里,都骇得呆了,纵然青眉恨意满腔,萧月月鲁莽狂躁,见他如此神功,一时谁又敢发作?我心念急转:现在保命要紧,虽然我们早已知道白鹿子是幕后主使,但白鹿子却并不知道晏紫峰什么都说了,也就是说,白鹿子大概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谋划,那么只要他自己不揭破,我们要瞒过他,却也并非不可能……
正盘算间,白鹿子已见到青眉,讶然道:“青眉,你怎么在此处?怎么脸色又那么差?”
青眉声音发颤,仍咬牙道:“狗贼——”我见状不妙,忙接口道:“狗贼福伯当真不是东西!白鹿子师伯,你不知道么?福伯趁你不在,捉了沈姑娘走,被发现后便四处杀人。这……福伯在三圣坳中杀了许多人,现在还在里面闹得天翻地覆,我……和何太冲师兄好不容易拼死救了沈姑娘下来的,不敢再回三圣坳去,便让她先到我们庄上去暂避。”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身后连摆,让青眉万勿多言,说不定会害了我们一干人等。
“什么?福伯会武功?他捉青眉走干什么?”白鹿子大是惊讶,我看他倒不像假装,或许真不知福伯之事。我不敢多说,只道:“这……晚辈也不知晓。”
白鹿子眉头一蹙,似乎想到什么,“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么太冲呢?”
“哦……那个何师兄赶回三圣坳去了,他嘱咐我万一见到师伯,让您老人家赶紧回去,主持大局。”我道,满心希望把他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