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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掩饰了谁的忧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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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章相遇

我回归的消息在行业内不胫而走,直到有一天小云,推开了我的办公室门,我才明白事情有点大,不该动用那些资源,

没有热烈的拥抱,更没有热泪盈眶,就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默默对视,都想看出对方的变化,

“你过的好吗?”我们同时问出了自己一直为对方着想的问题。我却突然想到如果将来我遇见了他,这个问题我会问吗,他会这样问我吗?

“不好”小云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而我却又在想,如果她说好,是不是也出乎我的意料呢,

我什么都说不出口,支支吾吾半天,我只能问了一句:“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

而这句话确实换来了能装满整个水杯的眼泪,我不知道他是为我这句话哭泣,还是为什么哭泣,

我不知道如何劝他,我走上前去,想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哭泣,他却将我推开,只抓住了我的衣角,就站在办公室里不停的哭泣,我被她抓着衣角,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哭泣,

她用哽咽的声音告诉我,她这样哭了四年了,没有肩膀依靠照样哭了四年,何必需要肩膀才哭泣,那句话却如同刀一般划在我的心里,

我用自己的身躯将她强行抱在怀里,她挣扎着敲打着我的胸膛,却倔强的不再哭泣,我想给他一个哭泣的肩膀,都不能。

久别重逢,我找不到半点喜悦,只有满腹的沉重,我尽量的装作满心的欢喜,什么也不说,我们疯狂的走遍大街,他去哪里我去哪里,他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没有牵手,我们始终隔着什么,而她从始至终,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就像一个害怕走丢的孩子一般,

夜幕下的运河边上,总是那样的一如既往的清净,隐藏在草丛里,杨柳下的草地灯照耀着摇曳的垂柳,在水里,在风里,悠然的飘荡,远处的铜人也好像是运河的守护着一般矗立在运河之畔,我仿佛能够透过夜幕看见铜人的目光,我看见他们盯着我,好像要说什么,

一河之隔,对面是车水马龙,行人流水,而我突然觉得我们就是运河边上的铜人,我们静静的观赏着对面的繁华,和城市的变迁,我们静静的享受久别的重逢和倾听彼此的心声,

而那两尊铜人就是我和小云现在的样子,我们静静的坐在河畔,她用一只手向后仰着身子,享受着晚风吹过的感觉,微微的笑意,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角,而我静静的望着她,没有依靠,没有拥抱,只有静静的享受。

我很想问问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我很想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开口,曾经是我拒绝了她,为这朵百合点缀了黯然的灰色,我已经没有资格去给他点缀别的颜色,如今的一切也只是我们作为老朋友的重逢和一点点的救赎,

“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在我还在黯然的考虑的时候小云先问起了我,

做业务,面对客户我能把我的产品吹上天,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说的天花乱坠,而我现在好似真的变成铜人了一般,一句话,一个字都挤不出来,我应该说什么呢。“对不起”我又凭什么说这样的一句话。

“说不出来吗”“没关系,不用说也可以”“吻我”小云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却让我从铜人变成了石人。我更是手足无措,从心里,我对她没有爱,我的心早已经死在玫瑰的手里,我对她只有这么长时间的亏欠,我不想欺骗一朵纯洁的百合,更不忍心四年后给他的还是一个拒绝,那一刻我很盲目,就在我还在迷茫的时刻,我已经被小云按倒在地上,我被她强吻了,

薄荷的清新还带着晚餐中牛排的味道,就如同电流一般刺过我的大脑,直接到达了灵魂深处。直接将我劈成一尊铜人。冥顽不灵,更古不化的铜人,又臭又硬的铜人。

久别后的重逢就这样不换而散,我只知道她,哭了笑了又哭了,

16章,离去

我时常在想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城市居住,或者不应该从事这个行业,或许小云就不会相遇,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尘土,可是我在心底期盼着有一天能够跟她相遇。问她一声过的好吗,而我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时候出现的小云,

往后的日子我总是被人不经意间抓住衣角,然后再也不放手,不管是公司,家里,还是街上,我被拽着走遍了杭州城里的每个角落,微风轻拂的西子湖畔,人潮人往的延安大街,欢乐谷,我们也走出了杭州,我陪着她在象山的海边哭泣,我看着她在蒙蒙细雨的古镇里笑了又哭,哭了又笑,,,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没有情感,没有心跳,我麻木的享受别人的追求,麻木的享受着一个女孩,一个清纯的女孩用爱为我演绎的电影桥段,

半年的时间,我总是被拽着衣角,我们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更没有激情的热吻,只是偶尔被她按在墙角,或者地上强吻一番,没有吵闹,只有顺从,祝福,照顾,陪伴,更多的是救赎。

我以为把自己弄得邋遢一点,猥琐一点,肮脏一点,她也会厌倦,但是每次都会是依旧被牵着衣角,

一段时间她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以为她已经厌倦了,当娜姐扇着我的耳光子告诉我她在医院的时候我才清醒,当我赶去医院的时刻,白色的床上,她泛着苍白的脸色静静的沉睡,睡的很安详,睡的很甜蜜,

当医生告诉我是血癌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混蛋,木头两个字形容自己已经是仁慈的了,我混蛋的没给过她一次拥抱,混蛋的连她的手都没牵过,混蛋的不能将心给她,

我静静的守护在她的病床前,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我只想她能够好起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刻,我看见她笑了,而我却哭了,她挣扎着伸手为我抹去眼泪,冰凉的细手,温热的眼泪一起在我的脸庞摩挲而过,而这一刻我又重复了四年前的伤痛,或许不应该是叫做重复,而是上演了又一幕伤痛,失去的痛,后悔的痛,

那天夜里我静静的陪着她说着话,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个孤儿,这个时刻我才知道她喜欢百合,

“我很想知道我穿着婚纱是什么样子,”

“会的,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照婚纱照”

“如果我离去了,你给我找个风景美的地方,我喜欢看日出,最好能够看见大海,往后就不要来看我,让我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日出,看着潮起潮落,”

“傻瓜,你会好起来的,以后我们一块去看日出,去看大海,”

“我想闻闻百合的味道”

“好,明天早上我就去买,”

。。。。。。。

当我手陪着百合走到她病床前的时候,我却再也没有叫醒她,她就那样静静的,悄悄的离开了,离开了我,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17章,日记

我为她买了最漂亮的婚纱,含着眼泪给她穿上,然而一切都是太晚了

在这个时刻我多希望时间能够倒流,我多希望能够回到过去,而现在我只能含泪亲吻着她,我想她在那边肯定也在哭,这个吻来的太迟了,我拒绝了医院安排的车辆,我抱着她向着火葬场走去,

老天似乎也觉得这对他不公平,也下起了蒙蒙细雨,而我们就那样在烟雨江南里走过,走过泛着微微波浪的西湖之畔,看过盛开的荷花,哭泣的荷叶,我们依偎在苏小小的幕前,我们相拥在断桥,我们执手在雷峰塔前,

我为她买了她最爱吃的莲子羹,给她带着她最爱的百合,我知道她肯定没由离开我,跟我在一起,我看见她吃莲子羹的样子,我看见她闻着百合的笑意,

当警察要求我送她去火葬场的时刻,我还对着警察咆哮她没有离去,那一刻我抱着她嚎啕大哭,泪水,雨水顺着脸庞流到嘴角,是那样的苦涩而又是那样的酣甜,而我在那个时刻也看见她也在雨水里哭泣,哭的好恨,哭的好伤心,。。。。

我带着她的骨灰为她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她什么都没留下,唯一留下的就是锁在抽屉里的厚厚的日记本。

****年**月**日,晴

一个人的日子总是那样漫长,我好像有个家,爸妈,你们在哪里,我好想你们。

………

****年**月**日晴

过年了,我一个人在家,我做了自己最喜欢的炒年糕,我还熬了好好喝的莲子羹,窗外的人家都在团年了,有欢笑有快乐,而我只能一个人看烟花,爸妈,你们到底在哪里,我想你们。。。。。。。。

………

****年**月**日

今天好开心,我终于遇见我中意的他了,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了我好几眼呢,有点憨厚的样子真可爱,今天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希望明天能够有机会多说几句话,

…………

****年**月**日,雨。

今天我穿了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他多看了我好几眼,我好开心,现在他肯定还在公司加班,不知道饿了没有,下雨了,不知道他带伞了没有。

…………。。

*****年**月**日阴

今天是公司年会,他带着他女朋友来了,很漂亮,尤其是那多玫瑰,真的很漂亮,他们很恩爱,但是我看见他好像有点生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

****年**月**日,雨

今天公司老板儿子来公司了,我看见他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跑出了公司,我也跟着跑出去了,我看见他追着那辆汽车,我看见他哭了,我也好伤心,爸爸妈妈,我应该怎么办,我不想看见他伤心,

……。。

****年**月**日晴

今天,我又去酒吧找回了他,他喝了好多的酒,醉的不醒人事,我知道他肯定因为女朋友离开她很伤心,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劝他,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连安慰人都不会,我多想他的痛苦能够跟我分担一点,,祈求老天,别让他再伤心了,

……

*****年**月**日晴

昨天晚上我又去酒吧捡回了他,在他家里,他抱着我,亲吻我,我知道他把我当作别人,但是我也很高兴,但是他还是最后时刻清醒了,他还是不能接受我,我哭了,好伤心,他还给我讲了他们的故事,我不知道是为了他哭,还是为了我自己哭,

……

*****年**月**日雨

今天,他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舍不得他,我想跟他一块走,但是我知道他不会答应的,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好想哭,,,

……

****年**月**日,雨

又下雨了,他在哪里,我好想他,哪怕看一眼也好,不知道他那里下雨了吗,身在远方你的可要照顾好自己,我多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想有个家,

……

****年**月**日,晴

今天我一个人在外面走了好久好久,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血癌,血癌,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活不过一年了吗,我一个人在房子里面哭了好久好久,我想有个依靠,我想需要爸妈的陪伴,我需要他给我一个拥抱,你是否听见我给你说的话了,你快到我身边吧,

………。。

****年**月**日晴

今天是我生病以来最高兴的一天,我从客户那里得到了他的消息,我找到了他。他变得成熟了很多,更加迷人了,是上天派来的吗,肯定是上天觉得我可怜,派他来安慰我的,只要他能够在我身边,哪怕一天,一个小时,就算死了,我也很开心,

……。

****年**月**日晴

今天我又拽着他的衣角逛了一天,我好开心,其实我好想牵着他的手,但是我怕他撒手,我拽着他的衣角,他会离我近一点,我就能听见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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