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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浚要玉屏卷,而她要江昭叶的前途与快乐。
能救出萧灵玥,他便是快乐的,能有陈浚的帮助,他的前途亦是平坦无阻的。
只是,现在事情微微有了转变。
就在今晨,暗手从西南郡带来新的消息。
慕容昭庆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人手很快将所知带到朝云宫。
江昭叶大婚之日被人毒害昏迷不醒,饶是这一点便让她吓得魂飞魄散,江昭叶才即位不久便树敌如此,可想而知往后想要掌握王权有多少艰难。只是她远在帝都,什么也不能做,能想到的,唯有那幅陈浚与她提起过的“无所不能”的玉屏卷。
若能能解开画谜,得到其中的力量,才是对江昭叶最好的帮助,比倚靠任何势力都要来得安稳。
慕容昭庆良久不语,景素欢便似押中了般笑道:“女巫大人把祭祀之事全告诉我了。”
“贵妃如今知道些什么?”慕容昭庆很快回神。只听景素欢一笑:“楚徽宫所发生的事,该知道的我都已知道。”
慕容昭庆不禁一震,颤得连手中的烛灯都差些拿不稳。
黑暗里,景素欢却很快的察觉到了这一细微的动静。
只是,此时两个人所想的并不一样。
景素欢只以为面前的人早就知道“以血祭画”之事,并且知道皇帝让太子迎娶萧灵玥的缘由。
而另一人却以为这位贵妃得知了偷窃画卷之人是谁,甚至,还知道了楚徽宫之变是谁策划的。慕容昭庆失态的片刻后转念一想,她与陈浚的计划女巫大人不可能知道,景素欢即便去问她也不会问出什么来。但方才的惊慌显然有些欲盖拟彰,想掩埋也已然来不及。
景素欢分明是想从她这里套出话来。
慕容昭庆紧蹙眉头,景素欢毕竟是后、宫之主,嫁入宫中前又曾辅助景青玉执掌景家,她的心机,并非常人所能比拟的。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是不急不躁能对她表露笑意,果真是一位深不可测的才貌佳人。
“想必,庆娘娘也知道些什么?”景素欢低声。
慕容昭庆很快稳下心来:“如贵妃一样,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交换一个眼神。
景素欢不再拐弯抹角:“虽然我如今落魄,但慕容有景家这样的亲家,又何尝不是好事?”
她将那日御花园中提及之事再次道明,慕容昭庆不知她为何非要与慕容家攀关系,朝中有权有势之人大有人在,景素欢却盯住了慕容家不放。
“此事我说了不算。”慕容昭庆仍旧回绝。
景素欢想了想,道:“景家的财力,你必定是见识过的,慕容家没有理由拒绝。你并非不知道那日你脱簪待罪时,朝内外有多少人在看慕容家的笑话,真正敢为慕容家说一句话的人一个都没有,这次幸亏事情最后落到了我头上,否则慕容家若再出什么事,还能靠谁?”
慕容昭庆嗤笑一声:“贵妃已是自身难保,景家能不能撑过这一次还未可知。我慕容氏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既然她将话挑明,自己也不必再扭扭捏捏。
慕容昭庆又道:“我慕容家不做亏心事,什么也不怕。”
“好一个不做亏心事。”景素欢忽的纵声一笑,“你慕容家不做亏心事,不代表别人不做亏心事。怀瑞王如今与皇上生了间隙,章渠还在天牢里关押着,万一为此事他们闹起来,岂不是要把江淮搅个天翻地覆?少将的军队一旦与羽骑起了冲突,大淮必定大乱!慕容家于乱世中孤身奋战,也未免太过艰辛。”
论兵力,慕容不如羽骑,论人脉关系,更决不如皇帝。慕容所能召集的人马,不过是江淮城里的军队罢了。而不过一两万。与羽骑相比不值一提。
皇帝那边又可从六郡调集兵马,一旦聚齐江淮也不容小觑。
慕容昭庆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她有另外的想法:“慕容氏大可选择站在皇上或是怀瑞王的阵营,也不需倚靠景家。”
“若是那样,恐怕慕容家只能做出头鸟。”景素欢不急不缓,换了个姿势倚在榻上。
慕容出身草莽,背后根本没有什么势力,慕容守向来又不如那些权臣般为家族敛财,除却那一两万兵力和那座皇上赐予的府邸,还有什么?若还不懂得保护自己麾下的两万兵力,可真正是一无所有了。
他如今才选择阵营,不替皇帝或陈浚当出头鸟还能当什么。
她将这些娓娓道来,与白日捧着皇帝衣袍哀求时判若两人。
第五十五章 叛国者(2)
景素欢的这番话,字字句句必是斟酌已久从前未说而已。
她身处深宫,却能将大淮的局势划分得这般清楚,若说慕容昭庆是能上阵杀敌的女将,那景素欢决是能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军师!
慕容昭庆沉默了半晌,终于想起要说些什么:“景家当年背叛靖国时,就已经选择了站在皇上的阵营里不是吗?贵妃如今又何必急着寻找新主?况且,我慕容家只是大淮的臣子。承受不起贵妃的依附。”
景素欢垂眸一笑,对她的说辞极为不屑:“新主?慕容氏还不够资格成为景家的主人,最多……只能算是盟友。而依附一说,恐怕也是相互的。”
慕容昭庆听罢眉目一冷,微有些怒意。
父亲慕容守一直以来极是唾弃景氏一族叛国的行为,别说让他接纳景家的财物,恐怕只是让他与景青玉面对面都要退避几丈开外。
父亲定不会认景家为盟,而两家联姻更不可能,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景家还是别无异心,好好忠于皇上才好。”慕容昭庆压下怒意,说的平淡。
景素欢听后说道:“景家只忠于强者。”
“天子便是强者!”
“不!天子若要和陈浚作对便不再是绝对的强者!”景素欢否定掉她的话,“他们几乎是势均力敌,景家便也只能寻求另一条出路。”
况且如今,她沦落至此皇帝竟能袖手旁观,显然,景家对于他来说,已没有以往重要。
她必须要为景家寻找可以延续荣华的道路。
现下。攀附慕容氏暂且避开陈家的争斗是绝对不会错的。
若能继续受着皇帝的庇护自然好,可万一江淮出现了新的局面,景氏有慕容的帮助才有后路可退。否则一旦是陈浚发动兵变而皇帝败仗,景氏在大淮一定不会有好的处境。
“父亲绝对不会与叛国者联手。”慕容昭庆斩钉截铁道。
“叛国者“三个字只如阵风一样从景素欢耳畔掠过,对于这个羞耻的称呼,她并没有像景青玉那般觉得沉重:“我乏了,请庆娘娘回宫罢,你来这么久,万一找不到人查到这儿来。到时慕容氏不想与景家有太多瓜葛也不得不有了。”
慕容昭庆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灯。
她什么也没说,就着黯淡的烛光看了似笑非笑的景素欢一眼,起身往外走。
掀起帷幔之际,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句:“陈显并不是个好皇帝。”
慕容昭庆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景素欢盯住她的身影。说道:“他是一个优秀的开国者,但也许,会是一个失败的皇帝!”
话方落音,帷幔一动,提着烛灯的身影消失在帷幔外头。
然而,在她离开时,微抬起的手腕间透过薄衫却散发出一束淡淡的玄色光芒。
刺入榻上美人的眼中。
景素欢皱了一下眉头,这道光线,似乎有些熟悉。
转眼的热闹覆盖了冷清。
风远阁里悬起明亮的灯火为那些彻夜笙歌的客人照明。
美酒美人三番两次的送上。可来人似乎并不满意。厅中四方的高台上,舞娘们露出白皙的肚皮将西漠**的舞蹈跳得有模有样,时不时挥起纤纤细手向台下送来若有若无的触碰,引得众人尖叫不停。二楼看台上的客人却恼怒的将酒盏一推,挥掌打开了怀里的美人。
他脸上泛着两团红晕,显然是喝醉了。
“把你们的绿庭姑娘叫来!”这位客人从方才进门时便一直在提此事。
但绿庭是景城王定下的人,这是全景州城都知道的事情。起先是素云过来劝他,说景城王的女人可动不得。但谁知他一听是景城王,更不肯松口:“再不叫她出来,就砸了你们的店信不信?”
素云知道这位客人身份贵重,他身旁的四五个大汉各各手拿大刀,一脸肃然。
令素云也不禁有些害怕。
最后实在闹不过,便派人去请赵已枝出来,岂料赵已枝这会儿又不在风远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素云脑袋瞬间两个大。只得奉承着客人:“绿庭只不过会唱唱曲儿,跳跳舞,这的任何一个美人都比她好多了……”
“她不是你们这儿的头牌吗?”客人打了一个饱嗝,“听说她长得漂亮……”
素云啧了一声:“我们这哪儿不是美人呀,瞧瞧……”她说着将脸凑到他面前,那双醉意熏熏的眼睛只扫了她几眼便挪到一旁:“把绿庭叫来。景城王的女人?本王偏要动!”
听他这般大的口气,素云愣了一愣,随后喃喃:“本……本王?”
他自称本王,这么说来,是一位王爷!?可是……
“肃王!”
素云正想着,被来人的唤声截断了思绪。
景青玉的脸色很难看,他走过来在肃王身前站定,沉声道:“肃王远道而来,应当由青玉好好接待才是。”
“把你的女人叫出来,我们玩玩?”肃王已经喝醉,根本未察觉到景青玉的几乎克制不住的怒气,“不过是一个女人,景城王你并非这般小气的人!”
这在青楼本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调侃,然而落到绿庭身上,却能将景青玉瞬间惹怒。他脑海凭空闪过绿庭盈盈赔笑的模样,火气腾地冲了上来:“绿庭姑娘不是肃王该惦记的人!”
肃王嘿嘿一笑:“本王大老远来到景州,就是惦记着绿庭姑娘呢。景城王,赶紧把她叫出来。”
“素云!”景青玉厉喝一声,“还不快把阮棠叫出来陪肃王喝酒?”
素云知趣的应了一声,退下去找人。
她方走开几步,身后却猛然飞来一只斟满酒的杯子,生生砸在她背上。
素云惊得顿住,回头看了一眼,肃王显然已经喝多了,酒气一上来不肯轻易善罢甘休,景青玉两番拒绝让他觉得自己失了面子,这下正砸了桌上的酒杯,拔了随从的剑指着景青玉骂道:“景城王,本王肯玩你的女人是给你面子!”
“听到没有,赶紧的把美人叫出来。”肃王的随从凶神恶煞的叱喝风远阁的人。
几个奉酒的姑娘吓得远远退开。
唯有素云上前来,笑着退开肃王直指景青玉的利剑:“肃王,阮棠姑娘可是风远阁唱曲最好听的美人儿了……”
“滚开!”肃王手腕一转,将剑抵在素云颈上逼着她退了几步,才又把剑指向景青玉:“景城王,你别不识趣!”
景青玉俊逸的面容上黑压压的覆盖了一片阴云,绿庭,这是叛国者的底线,谁一旦触碰便是他的敌人。
“这是景州城,不识趣的应当是肃王而非青玉!”他抬手将折扇搭在剑锋上,推开,冷冷道,“肃王若在如此,休怪青玉无礼!”
“你……”肃王摇摇晃晃的靠近他,利剑左晃右晃对不准目标。
素云急着道:“两位王爷消消火……”
肃王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摆件猛地往楼下砸去,刚进门的客人被这一出吓得退出去。
动静一大,楼下的苏婺这才察觉冲上楼来,见肃王这般无礼,当下也拔剑相对。
素云眼见状况不妙,只得溜开去后院请人。
绿庭正斜卧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过面前的琴弦,铮铮琴声一顿一顿,划过耳畔。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