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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澪注视青灯的小脸,一字一顿道:“师兄只问你一句,四年前酒馆里你那句话,还算不算数?”
青灯心里直打鼓,好似了然他意指什么,又不敢去想,忍不住后退往墙靠了靠,装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青灯正纠结着,白澪却收回了手,后退半步望向了门口,“看来手下的人是困不住他了。”
话音刚落,门便被拉开,红衣男人慢慢走进,身后常封护法跟随。
堪伏渊目光落了过来,只见女子被白澪困在墙壁之间,二人距离极近,又是极是暧昧的姿势。白澪的一只手握住青灯瘦弱的肩,而当往下看去时,他看见青灯一只小手扯着白澪一片雪白衣角,仿佛依赖。
他微微眯起眼,神色不可察觉地冷了些,唇角依是浅浅笑容,道:“堪某恭迎四皇子殿下。”
白澪冷冷道:“既已晓得,那便行下跪之礼才是妥帖。”
青灯这是甚是觉得,自己大抵饿的狠了,出现了幻听。
四皇子殿下……?
堪伏渊继续笑道:“不知四皇子殿下屈尊前来,有何指教?”
白澪扫了一眼门外一路倒下来的人,道:“前些日子宫主在太鞍顶上闹得可不小,当时取走了太鞍寺的一件东西。”
堪伏渊毫不避讳,“是。”
“那东西,我父皇也是心念着的。”白澪继续用修长的手指理着青灯的衣裳,道,“若宫主若是愿意转赠于朝廷,定当厚礼相待。”
红衣男人道:“若堪某恕不能行,如何?”
“如何?”白澪抬首,轻轻重复二字,双手负于身后慢慢走向堪伏渊,“宫主大人可看清楚了,这儿是中原并非无妄城,再者,即便宫主大人解决了方才所有人,但能解决整个朝廷的御林军?”
青灯呆呆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他的笑容,那种傲气的笑容,是她没有见过的。
堪伏渊嘴角笑意未褪,说:“整个御林军为圣上一己私欲,还当真忠诚,身为子嗣的殿下也忠孝照明月。只不过就不知,这物件取来,最终是不是到了圣上手中——不,即便是圣上手中,也不知是哪位圣上了罢?”
白澪目光一凛,甩袖道:“放肆,这岂由尔等来造次?”
“白澪师兄……”青灯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句,这样的白澪师兄,对她而言还是陌生了些。
白澪身子一顿,微微侧头望向青灯有些害怕的模样,目光变了变,垂下眸,转头对堪伏渊笑道:“你尚且未对她说实话罢。”
堪伏渊沉默,一双黑眸却沉沉盯着白澪,冰凉冰凉。
青灯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听白澪柔声对她道:“你可记得你来紫剑山庄之前的事儿?”
青灯几分心悸,开口说:“我来山庄以前……”心里怔住,片刻后如实摇摇头。
师父曾说也许是当时灭村的场景对她冲击太大,再加上她年纪小,就这么忘记了,如今她只记得她生在顾家村,那里人体质特异以轻功闻名,后来仇家为寻轻功秘籍找上,一夜灭村。
她被告知,是被紫剑山庄的人从倒塌的房屋瓦砾下救出来的,还有她的娘亲,除此之外无人生还。
“你可记得你家里有几口人,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白澪这么一问,青灯哑口无言。
白澪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可是晓得她之前的经历么。
难道她和如今的局面,有关系么,什么大瀚海花,什么太鞍顶,什么朝廷。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望向门口的红衣男人,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放慢了说:“你可以自个儿问问他,十年前抹去你记忆的人,是谁。”
堪伏渊面无表情,瞳孔微微收缩,只剩漫无天际的墨黑。
此时楼梯忽然一阵齐齐脚步声,一群官兵涌上楼来,为首的将士了见白澪噗通一声跪下了,“参见殿下,属下来迟。”
后头的士兵齐齐跪下,恭声道:“参见殿下。”
白澪扫望一眼,那将士俯首道:“这满香楼已经搜遍,人赃并获,已将黑市若干人等清剿干净。”
白澪点点头,“那便一并送到官府去罢,时候不早,这也便离开了。”
那将士抬眸看着一旁堪伏渊,只见他双手拢袖,红衣张扬,容貌惊人,眉目平淡,嘴角却有一丝隐隐笑意,见了格外蛊惑而生寒,一名棕衣男子立于身后待命。
将士欲言又止,白澪道:“愣着作甚。”
“殿下,这几人……”
“无须在意,撤。”
士兵刷刷起身,开出一条道来,白澪刚踏几步,走过青灯身侧时,用只有青灯能听见的声音低低道:“若想晓得你的身世,三日后戌时,南苏城云峰楼。”
语毕,便毫不回头大步穿过士兵让开的道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神展开了_(:3」∠)_
白澪师兄您好
这么神展开,又这么肥,还不撒花来一发?=v=
就算觉得不神展开,也应该心疼一下千里的手爪子是不是么么哒QAQ打字好痛么么哒QAQ键盘有两个键失灵了么么哒QAQ
ps:谢谢琉璃,十指,宇清扬,6716081,程程,seven'的地雷QAQ
真的很感谢你们QAQ么么哒!!!!!!!
☆、第五十一章
夜里;噼噼搫搫下起了雨。
养心苑。
雨打芭蕉,来的不急不慢,雨幕中;屋檐下,滴成串儿的水珠落下,倒也有丝丝凉意。
老太太拿着蒲扇抬头望了这雨,摇首道:“这架势;这几天大抵都是要下的。”
青灯坐在回廊的茶几边,脚边放着一盆豆芽,悠悠望着雨幕,一边剥豆芽一边发呆。
昨日一路上就这么回来的,也顾得上没说上了些什么,青灯觉得,有什么事情开始乱了,乱成一团。到底是如何乱,这事儿又是如何头绪,她摸不清。
她还记得,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厨房里打杂,清晨打水时路过广场,便见那个带头练剑白衣少年,年纪轻轻早已星眉剑目,剑光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光芒来。
后来师父带着她去见他,那少年笑着说:“好小的师妹。”
其它师兄欺负她武功差时,她默默忍着,等着白澪一回来扑到他怀里一股脑儿告诉他,白澪便变了脸气冲冲地提剑去见他们了,打得落花流水哀嚎遍野。
她还记得难过的时候,白澪专门跑到山脚下去买她最喜欢吃的麦芽糖糕,然后拉着她坐在屋顶看月亮。
再然后,再然后就没有了,晴霜来了。
“哎呀,这么快就剥好啦,谢谢你帮忙呀顾姑娘,年轻人就是利索。”
老太太笑呵呵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青灯眨眨酸涩的眼睛低下头,一满盆豆芽不知何时被剥完了,她站起来正准备端进厨房,老太太一把抢过,道:“顾姑娘你手臂还伤着呢,莫再帮忙了,再这么下去少爷要生气怪罪我了不是?赶紧歇息去吧,用膳的时候叫你,啊。”
青灯点点头,“好。”
外面雨幕大,青灯沿着走廊慢慢走回去,走到一半便望见了自个儿房间的门前小院,院门口的长亭上,红衣男人坐于桌前,手执一杯茶慢慢地饮,屋檐外雨水潺潺,他低垂着眉,将一切可入画。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也漂亮。常封立于一旁,不知他吩咐了些什么,常封俯首领命,一眨眼便不见了。
青灯站了站,才吸了口气,鼓起胸膛走过去。
她走到堪伏渊身后,低头瞧己脚尖,斟酌着如何开口,男人却兀自出声,雨声中,格外安静。
“何事?”
语气淡淡,青灯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她盘算已久都不知如何去问如何开口。
关于过去她其实并未那么在意,可是白澪在那种凝重局面下,他说出这般话。
青灯咽咽喉咙,坐在堪伏渊身边,如果如今他着手的事与她有关——
如果有关。
那其实有极大的可能性,他把她放在身边,是为了……利用。
青灯又吸了口气,她努力地是自己想开些,说:“我先说我的猜想,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男人微微侧过脸,依旧没看她,“你说。”
“从一开始起,英雄大会的大瀚海花也好,我从金草谷逃出来怀中的大瀚海花也好,还有之前满香楼的大瀚海花也好,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
堪伏渊抬眼看了看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今天有些冷漠了。
“其实究竟是不是真假,你也在探究,一次一次确认证明,真正的大瀚海花已经不在了,它变成了另一种东西,而这种东西,那日你血洗太鞍顶时已经拿到了。如今,你已经确定,你手上的这个东西,就是大瀚海花。”
男人静了片刻,说:“你很聪明。”
青灯手指渐渐收紧,掐在掌心。
堪伏渊抬起头,望着倾天雨幕,将一些绘织得水色模糊,“皇帝想长生不死,门派想名霸天下,贵族想谋权篡位,不过如此尔尔。”
“究竟是什么东西,你留它有如何用处。”
堪伏渊沉默。
青灯咬咬牙,“你不告诉我,我会自己找答案。”她努力地将音节咬准,“请宫主大人直白地告诉青灯,我的用处是什么,活死人也好,药人也好,是我的血,我的心脏,还是我的身世?”
说到最后,青灯声音都快颤了。
她宁愿他是兴致所致,将她锁在身边,如他最初说的,他觉她这身子睡得舒坦。
堪伏渊终于将目光搁在她小脸上,他眼睛黑黑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他轻声说:“灯儿,你若一直没长大,该多好。”
她觉得她什么也听不进了,“……抹去我记忆的人是谁?”
“骨瓷。”
青灯抽了口气,骨瓷远在夜凝宫,她无从去问,艰难地说:“我问你最后一件事,当初灭我顾家村的,是不是夜凝宫?”
这一句堪伏渊没答,青灯等了等,想来骨瓷也瞒住她,心中难受,起身进了屋。
青灯在塌间睡了一阵又醒来,冷静了些,她琢磨了半会儿,想起从前。
师父说,有人觊觎她顾家村的轻功秘籍,夜灭顾家村,后来冲击太大,她失忆了。
骨瓷见到徐孟天时说,我救不了他。
娘亲见到骨瓷却像疯了一样尖叫挣扎。
她想来,其实如今也没有多少证据证明堪伏渊是利用她,实话而言,他待她好,那么她说那些话,是不是误会他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傍晚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顾姑娘,你在吗?”
是老太太的声音,青灯起身披了衣服去开门,老太太笑容满面地进屋,手捧一碗白色粉末,笑呵呵道:“终于磨好了,来,快给手臂伤口敷上。”
青灯听得一愣一愣的,“婆婆您?”
“这可是上好的珍珠粉,少爷带来的,我磨了一整天终于磨好了,来来来,这珍珠粉可是真真厉害的,敷上两天姑娘你这儿小手臂绝对跟原来一模一样,里头不光好了,外头一点疤痕都看不到呢!”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青灯听得一阵发懵,“婆婆您在说什么呢,什么珍珠粉?”
婆婆将一碗珍珠粉搁在桌子上,又拿来了纱布,道:“不就昨日早上嘛,少爷让我准备好磨粉的器具嘛,说是今儿带个珍珠磨成粉回来给顾姑娘上药。这不,回来时就提了一袋子,让我磨好了送过来,我打开袋子一看啊,都是些打碎的珍珠片片,不过拼凑起来个儿倒是挺大的,要是完整的,我还舍不得呢,珍珠多贵啊,这可是少爷母亲那边的偏方呢。”
昨日早上,是她和堪伏渊出门去南苏城的时候。
青灯有些呆,怔怔看着碗,碗中粉末细腻呈现隐隐月光莹白色,并非是一般珍珠所能呈现的瑰丽色泽。
等等,难道是拍卖会上的清月夜明珠?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