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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憨厚的阿土一边吃一边哭了起来。阿南在他头上弹了个爆栗,“你傻了不成,没东西吃时你哭,现在有东西吃了你又哭?”
“我……我、我是……嗯、嗯……”阿土支吾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全,还是秦忠讨好的笑笑,冲着张悦解释说,“阿土一激动,说话就结巴,夫人您千万别介意。”
小六子别看最小,吃起饭来却是最快,添面时,他自己有些脸红红的说道,“我年纪小,有时候出去讨饭,如果不吃快点,转眼就被别人抢了,都是练出来的,你是没看见,小顺子吃饭比我还要快呢。”
姚红姑偷偷转身去抹了把眼泪。
吃饱喝足,五个人几乎不用招呼,直接抢着帮姚红姑把碗洗了,还帮忙把水缸的水添满。
“你们过来坐好,我有事想要问问你们?”张悦朝着他们招手,阿南领头,秦忠随后,阿土扶着老安,屁股后面跟着小六子,大家一起走过来站成一排。
“你们可愿意与我签生死契,成为我们李家的忠仆?”
阿南和秦忠立即互相对视一眼,那眼中是迸发出的喜悦,阿土又激动了,哆索着说道,“夫、夫人,你、你、你说的是、是、是真的?”
“夫人,我们得罪了钱记和杨氏油坊,你若收留 了我们,他们会为难你的,还是算了吧,你能给小顺子请大夫,又给我们做新棉衣穿,还给我们煮面,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秦忠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当即亦同意小顺子的话。
阿土眼中原本明亮的光芒慢慢暗淡下去,“我、我们不能、不能拖累夫人、,夫、夫人是好人。”
张悦拦住他们的话头,“老实和你们说吧,不论有没有你们,我和钱记还有杨氏的矛盾都是不可避免的,你们如果不跟我,也许只是被抢抢饭碗而已,但是跟了我,可能会丢掉性命,但是我张悦娘保证,只要有我一口饭,就绝不会饿着你们。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阿土立即抬起头来,“没、没饭吃也是要饿死,不、不如跟着夫人,我、我不用想。”
小六子拍着胸脯,“我和小顺子早就是夫人的人了,不管夫人吩咐我们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们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秦忠和阿南互相对视良久,似是商量决定了什么,秦忠咳了声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你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杨氏或是钱记的人,给了夫人你很大很大一笔的好处,或是绑架了夫人的亲人,让你交出我们,你会不会把我们交出去?”
阿土憨厚,哪里想到这些,听见这样的话,立即也眼光闪闪的看向张悦和李恒之。
小六子顿时不高兴了,在他和小顺子的心里,张悦就像再世观音一样的好人,“秦忠,你说是什么屁话,夫人怎么会是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如果夫人真怕事,就不会冒着大雪,把我们从土地庙带回来了。”
秦忠没回小六子的话,只是定定的看向张悦。
张悦慢慢站起来,“你问的非常好,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某一天,不拘是钱记或是杨氏,或有更大后台的人,给你很大很大一笔好处,或者是用你的性命来威胁你,让你出卖我,你会为了那利益或是自己的性命照做吗?”
阿南立即直了脖子,红着脸,“我们怎么可能会那样做,那是忘恩负义的人才做的,我们虽然是乞丐,但也有自己的良心。”
张悦复看向秦忠,秦忠突然笑了,“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如何对您,您就会如何对我们?”
好聪明的孩子!
“没错!”
阿南和秦忠拉了手,同时跪下去,脆声道,“阿南(秦忠)愿为夫人孝犬马之劳!”
阿土也连忙跪了下去,清秀的小脸儿扬起来,“夫人,阿土、阿土也愿意,阿土愿意给夫人烧一辈子饭。”
扑哧!小六子捂着嘴偷笑起来,当然是跟随着表忠心,并且替小顺子一起表了决心。
唯剩一个安正阳了。
李宅刚刚拿回来,百事待兴,说实话,张悦很需要像老安这样一个识字懂大体会算帐的管家。
她目光殷殷。
老安回避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嘶哑,“老安可能要让夫人失望了。”
张悦上前一步,“为什么?”她想知道原因。
老安目光闪躲,似是有意识的朝着小六子等人瞟了一眼,张悦立即会意,让李恒之带他们到灶间去熟悉情况。
“你现在可以说了。”
安正阳双手握拳,骨头泛白,突然卟嗵一声跪了下去,“夫人,安某知道您是好人,真的很想能够卖身进入李家,但是安某身负血海深仇,如果一旦进入李家,以后可能会连累夫人。”
张悦心中一惊,“你是说你与钱记或者杨氏油坊有血海深仇?不知我可否一问,倒底是什么?你不用怕我泄密,因为你应该知道,我与杨氏其实仇也不小,他们家的儿子可是因为我的揭发,才被砍头的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只是你如果仍然回去当乞丐,这仇要何时才能报呢,既然不愿意卖身,我们就雇佣你吧。”
老安似是用尽全身力气,这才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不是钱记,是杨氏油坊,更确切的来说,是杨家的二爷杨立胜。”
张悦微微惊讶,之前不是有谁说,钱记李梅花的干女儿嫁给杨家二爷当继室了吗?
“其实这件事藏在我心里好多年了,每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梦见我女儿那浑身血淋淋的模样,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这几年来,每时每刻,我都不曾安稳的睡过一觉。或许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我和我女儿,原来都是杨家的家生奴才,她原本是侍候五小姐杨玉娇的,岂料有一次杨立胜醉酒去五小姐的住处,竟然强行将她的身子给要了。
事后杨老夫人便将我女儿从二等丫头提为杨立胜的通房,还说只要怀孕了,就立即提拨为姨娘,并且为了稳住我女儿,还把我从杨家一个看门的提拨成了分铺的帐房先生。
但就算如此,我们家二妮也哭闹不休,不愿意成为通房,无奈之下,老夫人便派我去劝二妮。
二妮偷偷告诉我说,杨二爷那天根本就没有要她的身子,他做出那样子,都是给别人看的,为了就是将她收房。
她还说杨二爷有变态的嗜好,她把衣服袖子撸起来给我看,雪白的两只手臂上面,没有一块好皮,不是青的,就是紫的,有些地方更是有道道伤痕。
159、杨氏秘辛
老安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涌了出来,他抬起袖管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我吓坏了,我原本以为是我家二妮不知廉耻,爬了少爷的(床),虽然我要脸,但也只得认命,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真相。
女儿我只有一个,孩子她娘去的早,我断不能任由人欺负,于是我仗着自己在杨家也算有点薄面,带着二妮闯了杨老夫人的荣寿堂,请求老夫人饶过二妮一命,并且说二妮还是姑娘身子,没有破身。
老夫人当时是好言客气,但却不信,当时请了嬷嬷过来验身,我们都以为妥妥的能过关,没料到那嬷嬷竟然说我们二妮不但不是姑娘,还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我也糊涂了,以为二妮骗我。
二妮拼命朝我哭求,说她没有骗我,说二爷虐待她打她用火烧她,还用尖刺伤她。
只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二妮真是清白身子还好说一点,但都有了杨二爷的孩子了,已经是杨家的人了。
最后二妮被人捂了嘴拖下去了。
杨老夫人给了我一笔赏银,还把杨家固定的大夫,张先生的话抬出来,大夫说二妮是怀孕了,才出现幻觉,感觉有人在打她用火烧她,等孕期稳定下来,就没事了,并且立即对外宣布,提二妮为杨二爷的姨房,还赐了名字叫绿姨娘。
再见二妮,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了。据说是绿姨娘去花园里赏花时,不小心踩到一块浇了油的石头,滑了胎。因为是姨娘,我只是下人,就算是父亲,也不能靠得太近,旁边还有丫头婆子监视着,我只能远远的隔着床帐瞄了几眼。
当时感觉女儿躺在那里。脸上敷了厚厚一层白粉,有些不像活人的感觉。而且我进去了,那两个丫头扶二妮坐起来,说是要给我行礼,我有种错觉,好像二妮是没有骨头的人。
那种认知简直让我感觉毛骨悚然,后背发凉,而且侍候二妮的那些丫头婆子们,也一个个阴气森森的。看起来不像好人。
我递银子给绿苑的丫头们,他们也不收,只说二爷有命。任何人都不得放进。
你说这世上哪有不贪财的人?我回到家后。越想就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二爷的后院我又进不去,只能干着急。
转眼又是大半年,终于在大年三十的时候,我远远的看着了二妮,她才十六岁。但是脸上敷的粉却有好几斤重,看起来惨白惨白的,根本不像活人。
我想靠近自己的女儿,却被那些下人们似有似无的给阻住了,而且从头到尾。二妮只坐了半柱香时间不到,就被杨立胜借口身体不舒服送回绿苑了。当时他那些兄弟姐妹们还笑话我,说我有福气,二爷这样怜爱绿姨娘,若是绿姨娘生下杨家二房的嫡孙,扶正都指日可待。
我的心里越发怀疑,越发恐慌,如果真如大家所说,那为什么杨立胜不让我见女儿?
我失魂落魄的在杨家晃荡,突然瞄到一个下人将灯笼放在墙角,似乎是去解手了,我立即拿起灯笼,揭开灯盖,就将灯笼递到缠绕在柱子上的轻纱上面。
看着火势蔓延起来,我就开始到处大声喊,走水了,走水了!
杨家的人顿时忙碌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奴才们纷纷提水去浇火,我赶紧潜伏到绿苑附近,却发现外院的婆子虽然不在,但是里面仍然有人活动的。
万般无奈之下,我才偷了一件婆子的衣服,冒充婆子进入绿苑,对着那些丫头们说,火势太大,人手不够,让他们赶紧去帮忙。那些丫头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去了。
她们一走,我就赶紧直奔女儿的床前面,摇晃了半天,才将二妮摇醒,她初一看见我,便泪流满面,弱弱的哀求我,救她,救她,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出去。
外面很快传来脚步声,有人大声问,为何绿苑没有人?二妮赶紧从怀里抽出一张沾染了血的帕子,让我小心藏好。
等我好不容易从绿苑脱身,返回自己的住处,拿出血帕看过之后,我是真正的被吓坏了。”
老安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双手抱头,蹲在角落里,不停的发抖,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
张悦赶紧喊来李恒之,温声安慰之后,他才算平和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出那张血帕上的真相来。
“人彘……杨立胜的原配,云氏变成了人彘……太可怕了!”安正阳,终于说出了那个真相。
张悦只觉得一阵反胃,就有种想要吐的感觉,李恒之赶紧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许久,张悦才缓过劲来,“你说的是杨立胜的原配?就是那个传说病逝四五年的云氏?为什么?”
安正阳牙关打架,又道出一个惊天秘密,“因为杨立胜少年的时候曾被杨氏竞争对手所伤,根本不能人道,而云氏嫁给杨立胜后,没过一个月,居然怀孕了。而且身孕已经有两三月了。”
张悦和李恒之互相看了一眼,杨立胜不能人道,当然不可能让云氏怀孕,看来奸夫另有其人。
“(奸)夫是谁?”
安正阳慢慢吐出三个字,“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