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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久久未言。
院中静的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在呼吸,包包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二弟是早已知晓这女子的身世?”一直没说话的即墨玄,突然嘻嬉笑着插嘴问道。
和世勒翌端起手边茶杯,浅抿一口,想是茶水已凉,抬眼却望见几位小丫鬟还抱成一团跪着,黑眉微挑,轻斥:“太子爷光临,你们竟敢如此轻慢客人,还不速速退下!”似是没有听到即墨玄的问话。
“二弟也不知道?”太子眉梢一扬,面上带着极为不屑的意味,转头直直看向和世勒翌,以不容忽视却噙着笑意的语气询问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黄鼠狼藏着尾巴装好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臣弟只是略有所闻。”和世勒翌淡淡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却如天籁传入包包的耳中,她的心没有来由的狂跳起来。
她抬眸看向他,他坐的端正,并没有看她,线条完美的侧影轮廓,在长发暗影下深邃冰凉,面上神色淡淡,完全是清寡凉薄的姿态。然而此刻在包包眼中,却如名家笔下最美的风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呢喃:此生,最美的风景,便是希望遇见只把她放在心中专属于她的男子。
这样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一震,看看和世勒翌冰冷冷的模样,她提醒自己,他很危险,非常危险!
她慌忙重新收拾心绪,藏好心中悸动,眼角余光中,即墨玄似笑非笑的视线是一副看透她把戏的模样。想到方才即墨玄是故意提醒太子,和世勒翌有可能知道她的身世。
这么一琢磨,即墨玄的笑脸在包包眼中就成了幸灾乐祸,哼!他是太无聊了,唯恐天下不乱?包包把一双大眼笑成了弯月,看了看即墨玄,又看了看屋外,下巴朝门外扬了扬。
即墨玄看懂了包包要他滚的意思,眸底有暗光一闪,脸上神色却依旧是笑意莹然,手中扇子刷一下收拢,脑袋扭向了太子:“轩,这是翌的家务事,咱们不好旁观,起驾吧。”言罢,他还不忘记暗中朝包包一抛眼,有邀功的味道。
包包对他撇撇嘴,不领他的情,要不是他,太子能有借口来平南王府,能出这乌龙事?
“也罢,知道二弟舍不得这古灵精怪的女子,那就把她身边的丫鬟给哥哥一个,二弟总不该再回绝了!”太子慢慢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皇家最上位者的威严和霸气,瞬间在空气中变成了压力。
包包正自和即墨玄用眼刀杀来杀去,斗得眼珠子乱转。听他那么说,心中刹时明白,难怪她那么蹩脚的托词也能过关,其实人家真正的目标,一直就不是她。
第三十五章 女人如物品
包包闻言,心中了然,难怪她那么蹩脚的托词也能过关,其实人家真正的目标,一直就不是她。
她的事情,是太子抛出来的引线,他应该是从某个渠道知道和世勒翌绝对不会放包包离开。他真正想要的是包包的丫鬟,他直接要怕落下迷恋美色的话柄,他开口要包包不过是借词,。
太子利用包包,给和世勒翌设置了不能回绝的余地。另一方面,他明知道此举会让和世勒翌有心结,却仍旧那么做了,更说明他不择手段想得到那人,可见那人在他心中,有不同凡响的位置。
丫鬟们已经随着红儿退下,蓝筱依得了包包示意,去给他们上点金创药。太子索要之人是谁,在场众人谁都不说明,其实心底却都是了然。
和世勒翌已经移到软榻上去,斜斜躺着,狭长的俊眸微微闭阖,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慵懒:“大哥想要的是包包的丫鬟,便只需问过她的意见,毕竟她们还不算是我平南王府的人。”
包包不动声色,心里却气的直叨咕:冷面王果然阴险,一句话便把决定权都推在了包包身上,这样一来,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是她的事了。
“轩看中了她的丫鬟?”即墨玄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像他才知道似得,斜睨着包包垂首温顺的模样,他的嘴角抽了抽,总觉得心底有什么在恪着他,那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太子接过太监为他续上的茶,优雅地浅饮一口,这才抬眸扫一眼即墨玄:“玄,你我兄弟三人,是有多久未曾这般坐着喝茶了?”他随手把水晶杯子往案几上轻轻一放,杯子入木三分,而案几巍然不动,也没有裂开。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即墨玄的话,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言语,语气极为温和,看着就像是一个叙旧的昔日同窗,他脸上的神色,温雅的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没有谁比即墨玄更清楚太子和世勒轩的人!此人是那种真正为了目得不择手段的狠角色,为了得到太子之位,他可谓是手段出奇,匪夷所思。如今又值皇帝重病,太子暂理国事,这段时间太子府的青石门槛都被朝中官员磨成了玉石。
以门庭若市来形容当下的太子府,丝毫不为过。
和世勒轩还是皇子的时候,待人宽厚,谦恭喜文,是那种路上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内疚半天的主,一度还被皇帝嫌弃说过与温柔心善,像个女子般难以担当大任。
皇帝和世勒湛一生戎马,最见不得文文弱弱的书生,因此,才想着废长立幼,让善武的和世勒翌继位。若不是和世勒翌的亲生母亲莲妃以死相谏,太子之位是断不可能落在轩的身上。
然,不管是和世勒翌还是即墨玄,对和世勒轩的心机,从不敢轻看!因为他们已经因为轻看他,付出了代价!
和世勒翌平日为了便清冷孤傲,不屑于那些溜须之辈往来,以前因了莲妃圣宠加身,还偶尔有人来拜访。如今,莲妃暴毙,他又失了到手的太子之位,平南王府前自然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种时候,和世勒翌绝不能因为一个小丫鬟,无谓的惹恼太子。当下,即墨玄能做的唯有尽量让他在意的人,安全!
“不过一个丫鬟而已,谁还会逆了你的心意?”即墨玄摇着扇子,一手叉在腰间,在包包面前踱老踱去,他的黑靴子和来回晃荡的红色衣摆把跪着的包包,晃的脑壳都痛了。
包包狠狠盯着他的脚,真想在他经过的地方放上一把图钉,竟完全忘记了,那个朝代根本没有图钉之类的。不过,即墨玄的话,更让包包发狠,在这男尊社会,女子果然犹如物品。
一时,心绪紊乱,若是太子哪天看中了她,她也要被如物品般随手就送了?不,她一定要找到那块古玉,尽快穿回去。
这即墨玄太可恶了,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包包心下不爽,抬首瞪他,却撞进他带着隐隐忧虑的眼中。她也知道当下的形势,不能惹恼太子,可和世勒翌刚才说由她做主。
“太子不知看中的是谁?”包包略一沉吟,虽说心下清楚,却还是作势询问,“包包不过托了太子表妹的名头,被他们当成主子,然他们的身契均未在我手中,我也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因此也做不得主。”
包包此话表面是在推诿,实则是暗示太子,他要的是司马丞相府的人,让他找司马禄去,不就是打太极么,和世勒翌会,她就不会?
“自然是……桑红!”太子侧身盯着包包,目光中有一丝阴沉,顿了顿又道,“就是红儿。”
蓝筱依问过红儿姓什么,红儿说她自小便入了丞相府,不知道本来的姓氏。还真难为太子为红儿安了个姓氏,看来这戏,是太子独自一人在唱。这么一想,包包禁不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在嘴角泛起。
和世勒翌无意扫过来的目光,略含波动。
即墨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笑意,温润优雅:“她一个奴才,想是在丞相府时已经迷了轩的眼,人家郎情妾意的,谁也不好阻止。犯不着为此伤了你们兄弟情分,若为此小事惹了什么是非,被史官知道,又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们了!”
即墨玄的话,貌似是在对太子说,其实是在说给包包听。这一番说辞,是在隐晦地提醒她,那红儿身份不一般,并不是包包能阻挡的,把她放回去,不仅仅是为和世勒翌好,对包包那也是有利无害。
包包暗自佩服,琢磨着即墨玄果然是极有能力,寥寥数言便把其中利害点拨的淋漓尽致,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他这厉害功夫。
红儿被唤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月牙色的罗裙。袭人般的温顺气韵,如画般的眉目,加上方才背上被管麽麽的鞭子打伤,走路难免会牵扯到背部,美目更是带上了点点泪光,说不尽的我见犹怜。
“红儿,你有福气,得了太子爷垂怜,去收拾收拾细软衣物,这就跟了他去吧!”近三个月来的相处,虽然知道她没那么简单,包包却犹自不舍,说话间,不由得红了眼眶。
第三十六章 她不是红儿
近三个月来的相处,虽然知道她没那么简单,包包却犹自不舍,说话间,不由得红了眼眶。脸上被苏华羽划破的血痕横亘在她如雪肌肤上,显得她有点狼狈。
“不,姑娘,奴婢不走!”红儿先是一愣,接着扑通跪下,以头抢地,额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让人心惊,“求求姑娘,不要赶奴婢走!”
包包自己也还是跪着,膝盖都快麻了,特别的受伤的左脚,肚子饿的她有气无力,只跪着挪动了两步,揽住红儿发颤的双肩:“红儿,不要这样,跟着我,你只受苦罢了。让你离开,我也是不愿的,只是我出生卑贱,没有能力护你,让你受委屈了。”
红儿不肯走,包包是预料到的,想到太子居然临时给她起名桑红,做戏都不串通好,可见她原本是不知道太子要来带她走。
此刻红儿明知道大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却仍旧不露痕迹地演好丫鬟的本分,与太子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单就这一举止,足见红儿的心胸比起太子,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太子看似温和实则极为暴戾,绝对不是和世勒翌的对手。二人的帝位争夺战,才初见端倪,可笑太子,却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王者姿态,殊不知,真正的操盘者,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在这个朝代,皇子娶妻,多看重家世背景,以便为自身赢取更大的朝堂势力,包包强调自己的身世,暗示她对他们而言一无是处,完全是一副想撇清自己的做法。
正如她对红儿的态度,只要目标不是自己,即便早已知道红儿是司马府的细作,包包也不想揭穿。她一向明哲保身,事不惹她,她便也不惹事。她所作一切,不过是想得一个在她穿越回去之前,能容她栖身的地方而已。
经年之后,当包包从恢复身份的“红儿”口中,知道她呆在她身边的目的时,才惊觉,曾经的自己,是在与狼谋皮。
“奴婢知道,”眼看是再也呆不下去,红儿止了磕礼,直起身子,挽住包包的双臂,眼角有将落未落的两滴晶莹泪珠,吹弹可破的粉脸含了委屈求全的苦涩,“奴婢不委屈,这就去收拾,跟了他去。”
自始至终,她正眼都没有看和世勒翌或者即墨玄,她没有半点要向他们求情的意思。
此刻的红儿,虽梨花帯雨,却自有久养在富贵中的从容。她袅袅起身出了正屋,不一会,就听见偏屋里有几个小丫鬟压抑的哀哀哭泣声,时断时续地传出来。
过了几个时辰,红儿还是没有出来,太子似乎等的没了兴致,换了语气:“也不急在这一时……”
话未说完,红儿已经安抚好小言她们,蓝筱依随后步出,轻轻掩上小屋的门。
她款款而来,臂上挂着一个小包袱,身后跟着怒目而视的蓝筱依,她本来侧身想挤到红儿身前,却因为收到包包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