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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我只同顾总说一句话,我相信他听了这句话后,一定会离开舞场。”赵志强说。“可以由我转告吗?”秘书狐疑地问。
“不可以,绝密不能传入第三者耳朵。”
“你等等,我去同顾总商量一下。”秘书转身进了舞厅。
几分钟后,充满着成熟男人魅力气度非凡的顾鸿飞在秘书陪同下步履轻快潇洒地走了出来。
“他。”秘书对顾鸿飞说。
“你找我?”顾鸿飞走到赵志强面前问道,语气流露出高官的矜持和居高临下。
“请回避一下,好吗?”赵志强对跟在顾鸿飞身边的秘书说。
顾鸿飞向秘书点了下头,秘书才退开几步。
68、一想起这件事他心就发慌
“给你一句话的时间。”顾鸿飞说。当他出来看见赵志强也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人,凭他在官场多年经验的直觉,感到来人身上虽然有种逼人的气势但却没有官场气息,不像是上面下来的人,因此问话的语气很不客气。赵志强报出了一串数字。顾鸿飞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是你在香港的银行账户。”赵志强扫视了一眼秘书说。顾鸿飞一震,惊恐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很快便保持了镇定。香港那个银行账号,他早就记不住了,但写在一个笔记本上。当年收下这笔回扣时,他提心吊胆了好几年,为了防止泄露和不会因时间关系而忘记,他在那本笔记本上每一页记下一个数字。已经八年多了,他早已习惯把这件事忘之脑后。“我们找个地方谈。”他说,随即叫秘书通知宾馆经理替他们开个客房。赵志强跟着顾鸿飞进了宾馆的豪华套间,秘书掩上门退了出去。
沉默了十多分钟,赵志强先开了口:“顾总,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我先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只要顾总明白了利害关系,又肯合作,任何事情都好商量。”顾鸿飞盯着赵志强的眼终于垂下了眼睑,内心里揣摸着他的意图。他的这几句话,反而使顾鸿飞心里更没有底,在没弄清对方身份意图时,他决不会多说半句话。
但他记忆之幕却因此拉开了。那是十年前,他在中央某部秋士林手下任处长。秋士林奉调参加这个重点工程并出任副总指挥时,把他要了去担任副总工程师。
接着秋士林以副总指挥身份和部里派下来的,力争当上设备采购组长,并让他担任副组长。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那次中标的境外设备总代理商陪他们从欧洲回国途中,在夏威夷岛停留了两天,又到日本呆了三天,最后住进香港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的那天晚上。总代理商来到他的房间对他说,这笔生意按照国际惯例,将产生一笔数目不小的佣金,为了感谢在他的帮助下使他们能中标,他们决定为他在香港银行设个账户,把佣金替他存入,并说这是国际惯例,非常安全。当时也不知在什么心态支配下,他没有表示接受,也没表示拒绝。回国后,一想起这件事他就心发慌,觉得没底,怕引起什么事。一个星期天,他陪秋士林去钓鱼。他犹犹豫豫地向秋士林把佣金的事讲了。秋士林听后,什么话也没说,一门心思钓鱼,好像就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些什么话。没过多久,工程指挥部领导班子例行的理论学习会上,谈到与国际社会接轨时,秋士林发言说,所谓与国际社会接轨,他的理解是在经济活动运行中,必须遵循国际惯例。英美司法制度案例具有法律效力,实际上也是一种惯例。在对外交往中,有些我们认为不合法的行为,却符合国际惯例,对这类事,不必大惊小怪。其他同事没能听懂秋士林这番似是而非的话,顾鸿飞却心领神会,知道秋士林在开导他。
69、你们要多少
半年后,第一批设备款汇出后不久,秋士林和他又带一批技术人员出国培训,那个总代理商乘无人时,给了他一个信封,里面是为他在香港银行开设账户的所有文件和四百万美元的存款。拿在手上虽然感到沉甸甸的,心发慌,但意识到秋士林也必定有一份,至于多少数量,他不知道也不敢打听。他心想,只要自己没损害国家利益,既然是国际惯例,不要白不要,也算是自己放弃京城舒适生活来山沟的一种补偿。当然,世界上决没有无缘无故送钱的好事,在随后几笔设备的价格变化等方面,他和秋士林心照不宣地给了对方不少的回报。后来他当上副总指挥后,他的账户由四百万变成了六百万。这笔巨款给他带来的实惠和享受还不如给他造成的心理负荷大。特别是最初两年,他经常恶梦惊醒,冷汗淋淋。
随着时间的推移,设备采购已结束了几年,与代理商业务来往已断,变成了纯粹的朋友关系,他终于心安理得再也不提心吊胆了。平时繁忙的工作,仕途的顺畅,他几乎一年中很少有时间想到自己还有一笔巨款放在香港的银行,所以当赵志强报出他银行账号,他根本就没能想起与自己有关,直到赵志强点明是他在香港银行的账号,他才恍然大悟。已经过去了快十年的事,现在居然有人找上门提起,顾鸿飞不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据他所知,秋士林很可能动用了那笔钱。秋士林的几个孩子,老大从政,已是正厅级干部,老二学医,是教授级专家,老三经商,已定居香港。老三经商的启动资金,可能就是秋士林从他接收的巨额佣金中划出的。他相信秋士林的佣金比他要多得多。“回忆好了吗?”半小时后,赵志强问道。
“先生可否告诉我你的身份,是官方还是民间。”顾鸿飞镇定自如,保持着很好的风度和派头。
“民间。”赵志强答道,明显感到眼前的没惊慌失措的捕猎对象与前两次的不同。
“我想你来找我无非两个目的,一是敲诈一笔钱财,一是什么事有求于我。”顾鸿飞抢先点明他的来意,气势上抢得上风。
“也可以说是敲诈,也可以说不是敲诈。关键是从什么角度看。”
“说说你的角度。”
“首先得告诉你,掌握你秘密的,不是我一人,而是一个你想象不到能量有多大的组织。其次你也应该清楚,你前途无量,披露你的秘密不仅会毁了你的前途,而且会把你送上审判台,一世英名付之东流不说,余下的岁月将在铁窗黑牢苦熬,或者是上断头台。所以,从我的角度看,是来救你于苦海。破财消灾,保住你名节和地位前途。”“说具体的,你们要多少?”顾鸿飞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想继续兜圈子。
“四百万美元。”赵志强只掌握了四百万,全提出来等待他讨价还价。
“你们能提供什么保障?”顾鸿飞提出最关心的问题,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
70、还是没人接
这时,门铃响了,随着顾鸿飞一声请进,他的秘书走了进来说:“顾总,客人们都在找你。”“我马上就去。”顾鸿飞示意秘书先走,待秘书出门后,说道:“很抱歉,我还得去应酬。公务在身,身不由己。希望先生能体谅。”“我们谈得很愉快,也很坦诚。我相信顾总会作出明智选择。”赵志强也宽容大度地说。“我们明天再约时间继续。怎么样?”“明天上午我要主持一个会,下午将去省城,第二天回来。”“今晚再晚我都等你。”“今天不行,你总得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这样吧,后天晚上九点,还是在这间房。希望你能明确告诉我,你们能提供什么保障。至于你们要的数目,好说。”“但愿我们合作愉快。”回到房间内,赵志强立即给孔立雯打电话,但是,仍然没人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次从上海返回的当天,他是先去秘密据点向老板汇报情况并接受新任务,赶到孔立雯处时,已是深夜,最近他与孔立雯的幽会,几乎都是深夜,匆匆来匆匆去。按照老板必须争分夺秒的要求,第二天一早他就出发。他记得早上他要起床时,孔立雯紧紧拥伏在他坚实的胸上哀求似的要求他再多呆十分钟。他轻抚着她光洁的背肌,吻着她耳垂说:“老板说是最后一次,这次完成任务后,捕猎行动就停止执行。我们又将像过去一样经常在一起了。”“就是因为是最后一次,我才特别感到害怕。我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她凉丝丝的泪珠滚落在他身上。“你放心,不会的,他们都是惊弓之鸟,怕得要命。”他安慰道。“你办完后,千万不要向老板提出关于我们的事。老板的心机太深,摸不透的。”“我听你的。等你的十年期到了,你就向他要求回老家去,我再想法脱身来找你。”
那天早上,她留着泪服侍他穿衣,并把换洗衣服替他装进旅行箱。听到预定送他到飞机场的出租车已到楼下,他才匆匆忙忙下楼,回头见她倚立窗前,泪流满面地手放在胸前轻轻晃动着,显得楚楚可怜。出租车开出一段距离,他又叫出租车转回来再经过一次她的楼下,发现她仍站在窗前发愣。出租车司机见状,以为他们是新婚夫妇,还说了句你们小两口感情真深。没见孔立雯接电话,赵志强开始心慌起来,不知她是病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其它麻烦。他决定每隔半小时给她打一次电话。
然后,他打电话向老板汇报这里的进展情况,告诉老板对顾鸿飞他已经有了九分把握,但主要对象秋士林早已离休在外地疗养院,待顾鸿飞事办妥后,他将立即飞往北戴河疗养院,因此时间可能会长一些。老板对他说,对顾鸿飞这类大人物,要多留个心眼,防止他使坏。老板还说如果他感到困难,将替他派位助手来。他回答说自己有把握处理好。挂断与老板的电话,他又拨通了孔立雯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71、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他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了,孔立雯是他的唯一,对他来说,人生的意义就是能同她在一起,为老板冒险干了许多违法犯罪勾当,最初是对老板的感恩,但在与孔立雯坠入情网之后,最大的动机就是希求得到老板谅解,期待有朝一日老板会网开一面,同意他们公开过正常人的生活。通常情况下,婚姻会在岁月的磨损下使激情趋于平淡,但像赵志强和孔立雯这种受到限制的恋情,却反而因岁月的流逝,激情之火越燃越烈。
他们每一次幽会,都有个第三者的阴影威胁着他们,也刺激着他们,使他们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每一次又都像是最后一次。
不见孔立雯接电话,躁怒的情绪使赵志强坐立不安。又拨了一次电话没人接后,他决定去夜总会找个小姐陪着喝酒,喝个通宵,喝个一醉方休。他知道得不到她的消息,他会狂躁不安无法入睡。当他刚出门,还未关上门时,电话铃响了。
他房间电话只告诉过老板,以为是老板来的。再就是顾鸿飞,尽管他没告诉他自己的房间号,但他相信在顾鸿飞权力范围内,会轻而易举地查到他。也许是顾鸿飞想通了约他谈话。但当他拿起电话,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时,他兴奋得几乎快窒息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他欣喜地问。
“我就在宾馆大堂,查登记处查出来的。”她的声音甜润但却透着难以抹去的幽怨。
“真的在下面?”赵志强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不直接上来?”
“我想先确认一下是不是你。”
“你等着,我下来接你。”
赵志强放下电话,心急火燎地跑到宾馆大堂,果然看见在公用电话处亭亭玉立的孔立雯。他高兴得像个孩子,忘乎